第十四章:早知道小爷就不来了
如果眼前的這只真的是云狐,那還不算厉害的,因为它只有一條尾巴,不過但凡修行的动物,能开口吐人言就已经很难得了,像长虫那种能幻化人形的就更加少见。
正是因为修行不易,才不至于满世界都是精怪。
被我攻击之后它也沒有露出敌视的目光,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不知道跟它对峙了多久,眼看着天色渐暗,我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它静静的跟在我身后,我一步三回头的提防着它:“别跟着我!”它跟沒听见似的,依旧跟着我,难道是要我精疲力尽之后再吃掉我嗎?我心裡早就崩溃了,雪越下越大,伴随着寒风,我感觉自己快冻死了……很快天就完全黑了下来,我根本找不到下山的路,我知道這次我可能真的死定了,也再沒了求生的欲望,卧在雪地裡沒力气爬起来。
這一幕跟十年前似曾相识,我病入膏肓,身上是刺骨的冷,我爷和我奶奶含泪把我放在雪地裡,我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也渐渐失去了知觉……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又醒来的,醒来时病已经完全好了,而且我還幸运的回到了村子。
這次……恐怕沒那么好运了。
就在我快要冻死的时候,那只白狐狸走過来钻进了我怀裡,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下意识的把脸埋进了它的毛发裡:“你……不吃我嗎?”它沒有說话,也沒有动。
“看来你死不了,早知道小爷就不来了。”是长虫的声音!我出现幻觉了嗎……?一定是的……人在快要死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幻觉,這也是小时候听我爷给我讲的,他虽然沒入道门,但是知道的也不少。
“离小爷的人远点,臭狐狸,大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骚味了!”“曲天风,既然是你的人,为什么会让她落得如此境地?真沒想到你来了南方,而且……几乎修为散尽。
看你不顺眼的人可不少,還敢四处晃悠,就不怕哪天死于非命?”“在提醒别人的同时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不一样修为散得差不多了?小爷不需要你操心,离她远点!”好像……不是幻觉……我睁开眼看了看,长虫一袭白袍站在雪地裡,几乎跟白色的雪融为了一体,长发随风飞扬,像极了下凡的天神,如果不是知道他什么德性,我可能還真就信了……白狐狸起身走向了丛林深处:“曲天风,好自为之。”长虫也转身离开:“废话真多。”发现我還躺在原地沒动的时候,他沒好气的說道:“沒死就起来,你不是挺能的嗎?上山来找叶恒丰那小子的吧?怎么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再有下次,小爷绝对不会再管你了。”我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根本动不了:“我……我起不来……”他迅速的走上前一把将我拎了起来,就跟拎小鸡似的:“以后少跟带毛的东西接触,惹得一身骚!”我沒吭声,虽說人家是狐狸,但是好像真沒什么骚味。
长虫說有我也不敢說沒有,随便他吧,毕竟我小命還在他手裡。
我不明白那只白狐狸为什么会救我,最初還以为它要害我,看起来它好像還跟长虫认识,至于关系怎么样,根据两人的对话我也看不出来什么,毕竟长虫跟谁說话都挺冲。一回去长虫就把我往地上一扔,大喇喇的坐在了火盆旁的椅子上。
我奶奶急忙拿了我爷的大衣给我披上:“丫头你咋弄的?快過来烤烤火,你身上咋這么多血?”她碰我一下我都疼得想叫唤,怕她担心,我硬是忍着沒敢叫。
坐下的时候我才发现屁股上都被野狼咬了一口,虽然沒被撕下一块肉,也疼得不行。
见我不說话,我奶奶扒拉开我裤子上被血染红的破口处看了看,顿时眼泪就落了下来:“你得谢谢曲仙太爷,不是他老人家去找你,你怕是被野物吃了!”我勉强扯出了一抹笑:“你哭啥啊?我沒事儿,就是遇到了一群野狼,被咬了几口,身上一块肉都沒少,不信你看。
对了,我爷呢?怎么样了?”我奶奶抹了把眼泪說道:“你爷沒事儿了,曲仙太爷說明天就能醒,你要记得曲仙太爷的大恩大德,好好帮人家修行!”我看了眼长虫,他盯着火盆裡的火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觉得别扭,我還是說了声谢谢,他听见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进了我睡觉的房间。
之前我睡觉那屋被谭二麻子的尸臭弄得暂时不能住人了,我奶奶就帮我把堆放杂物的小屋子打扫出来了。
我還在发愣,我奶奶用手肘拐了我一下:“去,曲仙太爷应该有话跟你說,他可真是活神仙,死人都能救活,你這一身伤也让他给你治治……野狼咬的,怕得病呢……”我忍着疼痛起身跟进了房裡,长虫正盘膝坐在我床上打坐,他身体周围有一层白光,从下而上,跟白色的火焰似的。
我进来之后他也沒搭理我,我也不敢出声,他知道我偷偷去山上找叶恒丰之后肯定很生气,這很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這小屋子裡的床是一张单人床,小得可怜,我只能干巴巴的站着,身上的伤口這会儿痛得我头皮发麻。
“一身狐狸骚味。”我一阵无语,退后了几步,身后就是墙了。
我抬手闻了闻身上,并沒有什么味道,他就是沒事儿找事儿……站了大约半個小时,我脑子都快迷糊了,现在只想好好躺着睡一觉,偏偏他沒啥动静,我实在受不了了,小声說道:“你能……回阁楼去嗎?我难受……想躺会儿……”他冷哼一声:“知道难受了?看你伤成這样還能生龙活虎的站在那裡,我以为你沒事呢,小爷活了千岁都沒见過你這么能经得起折腾的女人,真是跟那些娇滴滴的美人相差甚远……”這种时候還不忘记损我,我也不還嘴,见他還是沒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只能厚着脸皮爬上了床跟他挤,侧着身子才能不碰到他的身体,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十分不舒服,他突然发神经似的将我拎起剥了個一干二净,疼得我一度怀疑我上辈子肯定造了太多孽這辈子才会遇上他這种胎神(类似奇葩,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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