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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公子

作者:探花手mumu
梁五手裡举着烛台,烛火离他的脸很近,梁六却有些辨不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好似诧异,又好似不敢相信。

  “到底怎么了?”梁六心裡有点发毛,使劲转头想看自己的后背,“是鳞纹加深了很多?還是面积扩大了?你倒是說话啊!”

  梁五终于开口:“你背后的鳞纹消失了。”

  梁六:“什么?”

  梁五将他转過去,再举着烛台靠近,仔细看了看他的后背,才道:“鳞纹真的不见了,一片都沒有了。”

  梁六:“怎么可能!”

  他愣了愣,然后再转头,可脖子都要扭断了,也沒法看得见自己的后背。

  梁五放下手裡的烛台:“别转了,一会去找块镜子,我拿着让你看。”

  他们两大男人,屋裡自是沒有镜子這种东西。

  梁六這就想出去找谁借块镜子来瞧,但梁五却将他按住:“别急,你先說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鳞纹怎么会消失?”

  梁六瞪着眼珠子看着梁五:“這我哪知道!”

  梁五:“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梁六:“挺好的,自打医馆那姑娘给我针灸后,我身上就很轻松,少有的轻松……”

  只是他话說到這,忽的就顿住了。

  梁五也意识到梁六想說什么,当时在医馆时,他就隐隐觉得那姑娘不一般,只是那会儿也沒功夫多想。现在仔细一思索,才觉得似乎真有点不对劲,他可从未见過,哪個大夫会像那位姑娘那般下针的。

  年纪轻轻,她何来這等行医的自信?

  而且当时那医馆刚刚遭了事,乱得很,裡头那位年轻人面上還带着几分紧张和惊惶,說话时也是尽量小心翼翼,那才是正常反应。但那姑娘,他清楚的记得,她面上可沒有半点紧张,面对他们时,眼神清正,不闪不躲。

  沒点倚仗,沒点底气,出不来那样笃定的态度。

  梁五看着梁六道:“你运功看看,内力通全身经脉,行走一個小周天。”

  梁六立马盘腿坐床上,闭目运起内功心法。

  ……

  一刻钟后,梁六睁开眼,有些不敢相信:“哥,我好像沒事了!”

  梁五的心突地一跳,但他還是沉住气,慢慢站起身:“什么意思?”

  梁六:“你也知道,所有患上金鳞病的人,运功时内力都会受阻。我是从這個月开始,那种阻塞感才越发明显,即便是沒有发病的时候,也是一样会感到内力时有不济,就好似身体裡有什么东西,将我的内力拖住了。但现在,那些阻塞感全都消失了,我已经很久沒有像现在這般,如此顺畅地运功走完一個小周天。”

  梁五看着他道:“今日之前,你运功时,内力很难顺利走完一個小周天?”

  梁六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今天发病的时候,我就已经很难催动内力了,沒有玄清丸的压制,内力用得越多,脑子就痛得就越厉害。但那姑娘为我针灸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只是当时也沒多想,只是着急要赶回来……”

  梁五接着道:“所以现在,你不止内力沒問題了,你背后的鳞纹也消失了。”

  梁六张了张嘴,却又闭上,然后又张开,像是求证般地道:“哥,该不会是,我這個病被治好了吧?!”

  但這话說出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金鳞病就沒有治愈的先例。只要患上這等病,唯一可治的办法就是拖時間,拖少病发的時間,拖延病变的時間,拖迟病逝的時間。

  梁五道:“走,去让公子看看。”

  梁六迟疑:“這会儿去找公子?要不還是先去請许大夫看看,沒准是咱们想多了?”

  梁五:“公子虽不是大夫,但对這個病,公子比许大夫更熟悉。而且你若真是痊愈了,那這件事对公子而言,至关重要!公子必须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若真是這样……”梁六一边穿上衣服,一边瞄着梁五道,“哥,其实你才是第一個知道的,我是第二個,公子顶多算第三。”

  梁五回头:“你是不是想死?”

  梁六赶紧往后退一步:“哥,要不让我先找块镜子看看,我還沒看過我的后背呢。”

  梁五:“公子那也有镜子,别磨蹭,赶紧走!”

  梁六還是磨磨蹭蹭地道:“今日水牢刚进了几個人,公子這会儿应该忙着审讯,沒空再见咱们。”

  公子身边的人都知道,公子发病的时候,心情肯定是非常不好,一般谁靠近谁遭殃。偏他哥不仅忠心而且皮還贼厚,从不怕被削,但他怕啊。特别是他患上和公子一样的病后,他才真正明白,公子究竟有多强。

  但越是佩服,就越是胆颤。

  梁五瞥了他一眼:“那几個要等几日再审,你怕什么?公子還能对你怎么着?”

  梁六欲哭无泪:“我不是怕,就是這天都黑,公子会不会已经歇下了?刚刚公子的脸色就不大好,要是刚一歇息被我們打扰,不太好吧。”

  梁五:“事有轻重缓急,顶多是被削一顿,你死不了。”

  梁六:“……”

  ……

  观水园的后院大而空旷,院中只有几块嶙峋的山石,沒有花草;回廊下也只挂了几盏风灯,不养鸟雀。偌大的后院,长随仆从下人全都是男子,沒有女人,不见脂粉,连蚊子都是公的,所以這裡到处都透着冷硬。

  外人都传,观水园的主人是恶鬼投胎,罗刹转世,嗜血成瘾,故而不好女色,唯好杀人。

  颜鹤确实還未歇下,实际上,今夜他也别想歇息,因为体内的病症又发作了,這样灼烧的痛苦将会持续一整夜。

  梁五和梁六在寝院外求见时,他本不想见的,都已经开口将人打发走了,却想了想,又将人叫了回来。

  ……

  梁六认命了,只得随梁五一块进去。

  此时寝屋裡的烛火只点一半,半明半昧,显得這裡的气氛愈加压抑。

  两人进来站住后,裡头才传出一句:“何事?”

  那声音微沉,语气淡漠,与這夜融在一起,让人辨不出喜怒。

  梁五遂将梁六此时的情况道了出来,然后他让梁六上前:“因事关重大,我們亦不知是否真如我俩所猜的這般,故来請公子查看。”

  裡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個修长的身影自那重重帐幔后面走了出来。

  梁六抬起眼,便见公子已经换了寝衣,因他们求见,才临时披了件鸦色披风,墨一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全身上下都是浓重的黑,于是衬得那张脸愈加冷白,五官比白天时還多几分锐利感。

  其实公子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甚至可称得上是绝色,但因他目中的杀气太重,浑身上下都写着危险,故无人敢随意靠近,所以才得了這罗刹恶鬼的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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