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委屈大了 作者:未知 是同村的王大嫂,王大嫂個头不高,长得一般,却最是贤良淑德,很是能干,是家英的偶像,這辈子要是像王大嫂一般多好。 “家英,快点跟我去看看,我儿子把脑袋撞破了,出了很多血,快点快点……” 家英赶紧挣脱王大嫂的手,說道,“我回去那药箱。” 王大嫂可不敢闯进去,大黄是远近闻名的野兽,不敢靠近。家英赶紧回家找到自己的小箱子,這可不是正规的医药箱,而是一個普通的箱子,分为上下三层,還是家英在废品站弄来的呢!這裡面原来放了一堆珠宝,如今全都放了药品和器械。 家英带着药箱走了,齐观泽看妻子急匆匆的样子,笑了,看来她真的很喜歡做医生。 跟着王大嫂到了他家,穿過一群人,看到在炕上哭闹不止的四岁儿子小亮,看那一脸的血,可真是吓了一條,伤口被他爸摁着,用的是毛巾。我的天啊!家英赶紧拿开毛巾,从自己的医药箱裡拿出纱布,還有盐水,帮小亮清理伤口的血,孩子疼啊,又是哭,又是挣扎的。家英只能动作快点,示意小亮爸把孩子摁住了。 等伤口清理好了,家英才看到伤口,就在眉骨处,就差一点,眼睛就毁了。可這伤口有一寸,家英看這样子,如果不缝合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一边清洗伤口,一边对王大嫂說道, “大嫂,赶紧找我爸,让他赶紧套车,谁家有手电筒,都借来,必须带着小亮去公社找大夫缝合伤口。” “唉,好,我现在就去。” 小亮爸說道,“我看這出血少多了,還用去嗎?” 家英肯定的說道,“必须去,我這只能减少出血,若是不能缝合伤口,根本长不好,還在出血多,伤身体的。” 這么說,就沒有人反对了,找衣服的找衣服,找棉被的找棉布,家英看到伤口還在流学,就找出厚实的纱布,然后撒了一小瓶的云南白药,然后又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交给小亮爸,然后又留下一大块的纱布,嘱咐他们路上多注意,别让孩子吹风。看到炕上有一個毛口袋,也就是一個装满鸡毛的褥子,虽然裡面的鸡毛四处窜,但却是最好的保暖工具,就让小亮爸拿着毛褥子包孩子。這才离开。 回家之后,齐观泽就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過,他听了也觉得有些惊险,对于家英表达出的,对于自己不会缝合的事情,非常的遗憾。 此事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郭平两口子让老三来叫家英她们過去,家英也不愿意跟齐观泽玩儿牌,干脆回娘家,跟爸妈玩儿好了,齐观泽也觉得很好。不過刚出门就遇到了不少的小孩子,還有几個知青,他们和齐观泽熟悉,這一次,干脆到齐观泽家裡玩儿去了。家英觉得,這些人跟齐观泽玩儿,真是不知死活。大過年的,何必呢,自己找虐。 家英到娘家,和父母聊天,家英喜歡现在的生活,也喜歡父母說以前的生气,当她听父母說,他们家還有许多之前的老物件,甚至還有一套紫檀家具被埋在房子地下,就觉得非常的浪费。但是现在也沒别的办法,自己屋裡的那些家具也是非常好的,空间裡還有一些更好的,其中有一架荷花床,那可是用非常厚实的紫檀木雕刻出来的,還是镂空雕。不仅有床,還有脚踏和小几。她還找到一架千工床,就是拆散了而已,那可绝对是极品。 家英想起自己从那些家具当中获得的宝贝,就问,“爸,妈,咱家沒有什么古董首饰啥的嗎?” 郭平說道,“当然沒有了,若是有的话,要是有,那也早就被我爷爷换了大烟了。” 家英又问道,“那有多少件家具?” 郭平說道,“十来件吧!都用牛皮包着,埋起来的。” “牛皮?那年月弄来這么多的牛皮也是很费钱的吧?” 郭平想了想,說道,“也是,不過這些家具都是我奶奶当年的嫁妆,我奶奶是正黄旗觉罗氏,那可是正经的格格。”宗室的格格,也算是格格吧! 家英越想越是不对劲儿,不過挖出来不說声势浩大,就是现在的形势,那也不允许這样做。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要给死去的亲人送灯,但是,如今這样的习俗被禁止了。剩下就是放烟火了,刚想让人去找齐观泽来,就看到了天空中爆炸的烟火,家英和宋雅兰扶着郭平一起出去看烟花。這烟花各种各样,一時間,村裡的人都出来看了,家英也跟父母告辞,跟着村裡的小孩子一起到自己家门口。 果然,大门口围了很多人,小孩子们开心的不得了,而放烟花的人不少齐观泽,主力是那些知青。 大家看的正开心,但是有一個烟花爆炸的高度不够,直接落在了家英家前院的村民家的房子上,這年头,房子上铺的都是草啊!小火苗飕飕的就着开了,而那几個知青,真不愧是读過书的人,反应就是快,扛着家英家的梯子,直接就窜到人家家裡,爬梯子救火去了。也不知道那家人是怎么想的,人在家中坐,火从天上来,更来了一群人上了他们家的屋顶。 家英和齐观泽赶紧也過去看,然后就听那些知青跟這家人說,‘天上掉下来的活,明年的日子必定红红火火……’這就是有文化的人啊!多会說话啊。事后想想,真是忍不住笑。 三十晚上得吃一顿饺子,家英做了肉丸海米馅儿的,另外又做了一條红烧鱼,再加上一個西瓜切盘。两口子都吃了,不過還是省了一些,這也是规矩,叫家有余庆。 大年初一,還是得吃饺子,家英早上吃白菜馅儿的,晚饭吃韭菜馅儿的。因为家英大姨妈来了,家英說了,這個时候不好蘸水,影响怀孕,所以這天齐观泽都是承包了所有蘸水的活儿。 初二回娘家,這天所有的出嫁女都会带着孩子和丈夫回娘家,大嫂和二嫂的娘家都不近,所以今天不会回来,所以家英就带着齐观泽回娘家跟父母過。明天就要去扭秧歌了,上午,妇女主任周二菊就来了一趟,特意让家英准备一番,這腰上得扎红绸子,别的装饰物也要有,不過也就是有被面的就披着被面,沒有的,把枕巾扎在腰上,手裡的红绸子是生产队提供的,這個东西,一年到头也能用上不少次呢! 家英觉得,自己一個已婚妇女,就不适合做颜值担当了。這還要化妆的,黑的眉毛,白的脸,大红脸蛋和红嘴唇。村裡還要扭秧歌的狂热分子,踩高跷,家英身体好,但是此时正是大姨妈来了,特别的怕冷,只能拿出自己的羽绒大衣套上。然后在腰上系上红绸子,周二菊這個当二姑的,非常照顾家英,给家英一個花最多的头冠,這花冠,可不是绸子的,更不是绢花,是彩色的纸扎的。家英觉得,自己這個造型如果被拍下来,绝对就是黑歷史。 好在啊!大家都是一個模样的。不過打扮好了,齐观泽一看, “哈哈哈……哈哈……” 家英:…… 头一次见到齐观泽笑的這么欢乐,真是三生有幸啊!生产队裡有两個吹喇叭的,一個敲鼓的,一個大锣的,還有一個小镲,难得有這样的机会,身上的激情蹦发啊!這有心和无心就是不同,這扭秧歌的也是如此,出发前练一下,沒想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秧歌队的骨干,谢必达的儿子谢刚,一個不小心,踩高跷滑了,一下子就把脚给扭了,家英借着照顾伤患的理由,顺利的摆脱了队伍,拿出自己家的药膏给谢刚敷药。刚想回家,就被周二菊派来的人给叫走了,得了,還得继续去扭秧歌。 村裡出了马车,還有骑着自行车的,到了公社附近,就听到了唢呐声,要說這乐器当中的‘流氓’,唢呐,這声音绝对传的远啊!但是看到自己這一身行头,不得不去,不得不纽,此时她绝对绣花被面也未必会有,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她真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