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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恐怖的力量

作者:两只橘猫
在林警官沒察觉的情况下,顾舟面前的咖啡杯不知怎么回事,已然四分五裂。

  棕褐色的咖啡顺着桌子的边缘往下淌,顾舟回過神来,快速地连人带椅子往后移动了一下,避开了。

  只不過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处,還是溅上了几滴咖啡,想来应该是咖啡杯刚刚碎裂的时候溅上去的。

  “你……”林警官不知从何說起。

  难道要问顾舟這杯子是怎么碎的?

  当然肯定是摔碎的吧?

  林警官不太确定地想着。

  毕竟刚才他注意力都在电话上,還因为那几個猥亵犯心头火起,一时沒注意周围的声音,也是有可能的。

  顾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衬衫上的污渍,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說道:“我這裡不要紧,您有重要的事就請先去忙吧。”

  林警官想起手上的案子,也顾不得多问,连忙点点头,拿起平板和外套,飞快地出了咖啡厅。

  在那之后,心中的疑惑让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咖啡厅的玻璃墙。

  当他要转回头的时候,咖啡厅裡的店员刚好抬起头,巧合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林警官不太喜歡那人的眼神,眉头一皱,转回头向对面的打车点走去。

  他在办案過程中见過很多类似的眼神,带着這种眼神的人,往往有着過高的好奇心,并且对别人的隐私有着强烈的窥伺欲。

  那些常日蹲在有名人病危的医院门口的狗仔就是如此。

  他们不在意别人的生死,只在意新闻够不够劲爆。

  好在今天他在咖啡厅裡记录的,只是一起普通民事案件的笔录,沒什么可炒作的,自然也不怕被這类人缠上。

  林警官走后,顾舟看着店员收拾着满桌的狼藉,也不愿意多待,去前台结了账,就去了附近的空轨车站。

  回去的路上,顾舟坐在空轨列车裡,无视外面不断后退的景物,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目光明暗不定。

  虽然林警官稀裡糊涂地走了,可顾舟自己這個当事人却知道,那只咖啡杯并不是摔碎的,而是被他捏碎的。

  顾舟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手指不自觉地碰在一起搓了搓,他說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明明

  他的皮肤看起来和从前别无二致,可是他却总觉得皮肤的触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尤其是捏碎咖啡杯的时候。

  咖啡杯碎片锋利的边缘明明已经贴在了他的指腹上,但他的手上除了有轻微的压痕之外,竟然沒有任何伤口。

  那些锋利的碎瓷片在碰到他指腹皮肤的一瞬间,就像一個掉在光滑冰面上的圆球一样,飞快地滑了出去。

  而他的皮肤也像是会抖动的水波,,通過极其微小的颤动,自动避开了伤害。

  之前的那些画面,反常地在顾舟的脑海裡进行着慢动作播放,就像可以将一秒的画面延长为几百帧的慢速幻灯片。

  顾舟终于意识到,他身上的变化绝对不仅仅是动脉血压和脉搏强度這两点。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上還有這种变化,他是绝对不会在外面表现出来的。

  可是偏偏那位林警官提到了他最痛恨的东西。

  猥亵儿童。

  光是想想這個令人不齿的词汇,他就会條件反射似的感到恶心反胃。

  這种反应已经在他身上持续了很多年,尽管多年前他并沒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那种拼命逃离时恐惧与绝望交织的感觉,以及后来的有口难辩、孤立无援,都让顾舟无法释怀。

  可是沒有父母的孤儿能向谁求助呢?

  那可是福利院的资助人,有钱有势的上流人士。

  顾舟的脑海裡闪過一张斯文的、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的脸。

  一個把道貌岸然和衣冠禽兽诠释得淋漓尽致的败类。

  比起被這样一個人用隐晦而下流的目光看着,被他叫到隐蔽处說一些根本不应该让孩子听到的话,顾舟当然宁可選擇自力更生。

  尽管那时候他只有十二岁。

  所以顾舟对待這档子事,說是深恶痛绝也不为過。

  然而他也沒想到,在沒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的情况下,仅仅是捏了一下咖啡杯,就出了這种事。

  顾舟原本少有波动的心弦突然崩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会崩断一样。

  他排斥一切打破他平静生活的变化。

  对于常人来說唾手可得的安稳生活,却是他拼尽全力才能得来的。

  然而刚刚工作一年,才有了足够支撑他自己相对满意的生活的薪水沒多久,他

  平静的生活就又要被打破了。

  這让顾舟心裡忍不住生出几分恼怒,开始短暂地用无用的抱怨发泄情绪。为什么一切的不公平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呢?

  如果一個人的运气是守恒的,他活到现在,总该有些好运才对。

  可能那些看多了超人动画的小孩子会觉得這种突如其来的超能力很酷,但是顾舟却不這样认为。

  他只是個普通人,想過平静的生活,根本用不上這种力大无穷的超能力。

  难道要他去维护世界和平嗎?现在的武器水平,哪裡還需要這种原始的作战方式!

  這种明显异于常人的能力,只会把他送进某些见不得光的实验室。

  “尊敬的乘客,青葵站就要到了,請带好您的……”

  列车到站的声音打断了顾舟的思绪。

  這时顾舟的平板振动了一下,卷轴屏瞬间收起,变成一個巴掌大小的手机。

  顾舟按下接听键,将听筒凑到耳边,“喂?”

  手机另一头的人是曹浚。

  “我听梁医生說你已经办了出院手续,所以打电话過来问问。站长把你的事交给了我,如果你觉得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告诉我,医药费观测站都会给你报销。”

  顾舟现在心情烦躁,根本无心聊天,只低声說道:“谢谢,我现在很好,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抱歉,路上有些吵,如果沒别的事,就先說到這裡吧!”

  观测站的走廊裡,曹浚听着听筒裡的忙音,隐约觉得,顾舟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顾舟挂断电话,顺着人流出了车站,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手机上不停地响起消息提示音,想来应该是认识的人发来的问候,可是他却根本沒有去看的兴致。

  這当然是不礼貌的,然而任何一個人出了這种变故,恐怕都沒办法维持风度。

  其实以顾舟的工作性质,并不能经常回到地面。

  但是顾舟自己从前半工半学,因为房租和打工地点的問題,总是不停地搬家,居无定所。

  有一個干净温馨的小窝,是他工作之余的慰藉。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避风港。

  当顾舟回到家裡,关上门的那一刻起,他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他租住的是一

  個一室一厅一卫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但干净明亮。

  只不過因为房间的主人半個多月沒回家,家具和地板上已经落了一些灰尘。

  顾舟看着地板上的灰尘,皱起眉头,有一种浑身发痒的错觉。

  从十二岁起,他就有了洁癖。

  但为了生活费,平时打工脏活累活是免不了的。

  不過自己的住处,顾舟必须要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换了一身衣服,挽起袖子,开始了大扫除。

  可惜因为突然暴涨的力量,导致他的扫除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

  房间裡时不时传出和顾舟本人并不相宜的噪音。

  人在做体力劳动的时候,一向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发力。

  顾舟也是一样。

  于是两個小时后,房间虽然收拾干净了,卫生间的门把手却不翼而飞,水龙头被拧坏了一個、洗干净的衣服也在烘干過后被顾舟撕碎了两件。

  顾舟看着镜子裡的自己,满心疲惫。

  他的身体像是突然住进了某种残暴的生物,在他的家裡大肆破坏。

  然而這种日子可能才仅仅只是個开始。

  顾舟的郁闷转变成了忧愁,但是因为大扫除而沾上的灰尘让他浑身不适。

  浴缸裡水也差不多要放满了,顾舟脱下脏掉的衣服,将自己浸在水中。

  “唔……”

  一种心脏被人握紧的窒息感猛然像顾舟袭来,导致他瞬间失去平衡,上身向下滑去,整個人都沉到了水中。

  顾舟独居惯了,知道這样有多危险,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攀住浴缸的边缘,就要从水下爬起来。

  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感到憋闷。

  确切得說,他发现自己可以在水下正常呼吸。

  顾舟的鼻子和嘴巴并沒有吸气,但他的肺部却正常的运转着,让人感觉不到闭气时的憋闷感。

  “哗——”

  浴缸裡的水撒了一地,顾舟一下子坐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

  不等他搞清楚身体的变化,他的心脏就又一次猛地缩紧。

  强烈的不适感从内到外地袭击着顾舟,让他不得不逃离唯一有可能导致這一症状的外因——浴缸。

  顾舟匆忙扯下一條浴巾,刚要裹住自己的身体,一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突然像是在水裡泡久了的手掌似的,变得苍白膨胀,還伴着丑陋的褶皱。

  他心中本就绷得紧紧的那根弦,终于嗡地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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