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小时候……和家人走失過?”
时漾回神,茫然地摇摇头:“沒有啊。”
傅景川黑眸依然紧紧盯着她:“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认识它。”
时漾回他的神色還是茫然不解的。
傅景川从沒在她脸上见過這样空茫的神色。
他下意识抓住了她手臂:“时漾?”
吃疼的感觉让时漾稍稍回神,她看向傅景川,傅景川俊脸上满是担心,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一种急欲探寻真相的焦灼。
发飙中的上官临临见沒人搭理自己,又生气朝两人走近了些:“你们干嘛?到底有沒有在认真看路,撞到了人怎么办?”
时漾注意力被唤回,歉然和上官临临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們疏忽了。你沒受伤吧?”
上官临临這才看清时漾,一眼认出她是昨天展会上差点被她撞倒的女孩,有些意外:“咦?是你啊?”
马上大气地甩了甩手:“沒事了,我沒受伤,你们下次开车看着点路,可别再撞到人了。”
說完才发现盯着她看的傅景川是那天酒店门口抓住她手腕的男人,尤其傅景川视线又直直落在了她手腕戴着的手串上,马上警觉地张开另一只手掌挡住手串,稍稍后退了一小步。
“你又想干嘛?”她紧张问,“都說這是我的东西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着我的,你可别想打它的主意。”
时漾不由往她护着的手串看了眼,人還是空茫不解的,视线却又不由自主看向傅景川。
她看到傅景川眉心微微拧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上官临临一眼。
“你有记忆开始就跟着你了?”他问。
“那当然。”上官临临想也沒想,宝贝似的把那只手往身侧藏了藏,看着傅景川的眼神又带了几分好奇和打量,“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对這個手串這么感兴趣?”
时漾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太喜歡上官临临看傅景川的眼神,也不是很喜歡傅景川看上官临临时的眼神,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为对傅景川的余情未了才导致出现這种类似于看情敌的心塞情绪,或者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可能是沈妤?那個可能让她成为傅景川心裡宛宛类卿的存在的女孩。
她并不喜歡這种感觉,也清楚知道她是沒有资格去计较和在意的。
她抬腕看了眼表,而后看向傅景川:“要不你们先聊着?我上课時間快到了,我先进去先。”
傅景川注意力从上官临临身上转向她:“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时漾拒绝了他,“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很近的。”
說完转身就要走。
傅景川拉住了她手:“我送你。”
上官临临纳闷地看了两人一眼,也沒再出声打扰,低头捡被撞掉在地上的工作牌。
傅景川视线也跟着扫過地上的工作牌,视线在看到工作牌上的名字电话和年级专业时顿了顿。
时漾也看到了他视线的停顿。
理智上她知道這并沒什么問題,傅景川在找沈妤,好不容易有一個疑似她的人出现了,他留意她的個人信息并沒什么過错。
而且她和傅景川已经离婚,是相互自由的两個個体,哪怕他和上官临临在一起也沒任何問題。
但情感上,她還是会因为傅景川去在意那個藏在他心裡十几年的女孩而生出些许不郁的情绪。
她沒有将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
傅景川的眼神扫過也只是一瞬。
他把她送到了教学楼下。
“下课了我過来接你。”和往常一样,他轻声叮嘱。
时漾和往常一样轻轻点头,但上课时,时漾情绪多少因为這個事受了点影响,上课频频走神,尤其当她看到上官临临也和她在同個教室上同個课时。
时漾是上课到一半才发现和上官临临上的同個课。
今天上的是公共大课程,几個班一起上。
她习惯性坐前排,不会去留意后面都坐的什么人,上课到一半时上官临临举手回答問題,她才留意到了她。
這种巧合的感觉很微妙。
替身遇到正主儿,缘分還越纠缠越深的感觉。
严曜就坐她旁边,明显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和频频走神,连老师叫她名字都沒听到。
严曜手中的笔不动声色地在桌上轻敲了两记。
时漾茫然看他。
“老师提问。”严曜手掌半掩着嘴,小心提醒。
时漾這才发现所有人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
好在她反应向来灵敏,基础知识也扎实,迅速扫了眼大屏幕便大致猜出了老师问的是什么,還算顺畅地完成了老师的提问。
下课时,严曜难得地沒有第一個先走,反而是看向還在收拾的时漾。
“出什么事了嗎?”他问,“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可能昨晚沒睡好吧。”时漾有些不好意思,也很感激,“刚才谢谢你。”
严曜嘴角动了动:“不客气。”
但并沒有先走,還在等她收拾。
其他人都已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教室裡一下空了下来。
时漾向来是习惯晚走的人,以往都是慢吞吞地慢慢收拾,這会儿看严曜在等她,也不好耽搁太久,迅速把笔记和书本一收,起身就要和严曜一块离开。
一直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的上官临临趁机走了上来,主动和时漾攀谈。
“好巧啊,原来你也是建筑设计系的啊。”
她也是在课堂上看到时漾被点名起来回答問題才发现和时漾一個系的,两次接触下来对时漾印象不错,忍不住上前主动认识。
时漾有些意外于她的主动结交,也客气回了個笑:“对啊,好巧。”
但上官临临显然是個主动活泼的個性,眉眼弯出個浅浅的月牙弯度时,她已经落落大方地朝时漾伸出了手:“认识一下啊,我叫上官临临。”
时漾不得不伸出手和她手交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时漾。”
上官临临听完马上捧场地夸了时漾一句:“這名字真好听,很符合你的气质呢。”
时漾也回了個微笑:“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我的名字才不好听,土死了。”上官临临嫌弃地撇了撇嘴,又好奇问她,“对了,你是哪裡人啊?听你口音感觉和我們那儿有点像,我們不会是一個城市的吧?”
时漾:“我在西城长大。”
上官临临当下惊喜张了张嘴:“還真是一個地儿的啊。我小时候也在西城待過,后来就和家人搬到隔壁霖城去了。”
时漾微笑:“真巧。”
“对啊,好巧。”上官临临分外遗憾,“我听說我本来也是西城人,要不是小时候和我家裡人走丢了,也不至于要跟着我现在的爸妈搬到霖城去。”
說完又很开心:“不過我现在的爸妈和哥哥都对我很好,也沒什么好遗憾的。”
时漾心思全落在了“和家人走丢了”這句话上,迟疑看向她:“你小时候……和家人走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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