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麻将還是打架
根据前两天起床時間,她猜测沈陌临的起床時間在六点半左右。毕竟他们早饭进行時間一般在七点多,准备早餐的人动作迅速。
于是陆苒蹑手蹑脚的走向洗手间准备洗漱。
她也不知道经過沈陌临房间门口为什么要轻手轻脚,跟做贼一样。
来到洗手间,她很后悔沒有听到闹钟就起来。哪怕她早起十分钟,洗手间裡都不会有一個穿着舒适居家装的男人对着镜子刮胡子。
陆苒站在男人身旁直叹气。
這口气叹出了陆苒的后悔,以及她自认为沈陌临对她的瞧不起。做早饭的人怎么能起得比吃饭的人晚呢?
正在刮胡子的沈陌临余光瞟见了陆苒,打算速战速决把洗手间让给她。可是這一声叹气是怎么回事?
胡子刮到一半,沈陌临放下刮胡刀,脸上挂着一半泡沫,扭头蹙眉关心陆苒:“怎么了?”
“沒什么,突然不想吃早饭了。”陆苒靠着门框,垂头丧气的答道。
以前她并非一直独居,也曾有過与朋友合租的经历。
她们每天轮流做早饭,轮到陆苒的那天她都会起得很早,为的就是朋友醒来之后看到早餐时脸上的那份惊喜。這会让她感到极大的满足。
今天早上她同样想看到沈陌临露出惊讶的表情,哪怕他面上毫无波澜,眼底划過的情绪能被陆苒捕捉到也好啊!
可,陆苒起得比沈陌临晚,這份惊喜不能制造了。
沈陌临的语气有些生气:“早上這一餐要吃,想吃外面的早点了嗎?我等会儿去给你买。”
說着沈陌临又拿起刮胡刀,把脸上清理干净。
陆苒心中突然有一股情绪压得她喘不過气:“沈总,你为什么对我這么好?我們不是离婚了嗎?”
“我只是……”沈陌临对着镜子强迫自己笑笑,或许他想笑得轻松些以此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但他只能抿唇迫使嘴角上扬。
“你今天不是要做早餐嗎?”刻意的岔开话题,說完让出了洗手间。
他的脚步有些匆忙,似乎在刻意的隐瞒什么。至于是什么,陆苒不知道,她只能猜测沈陌临的回应是对原主感情的压抑以及默默付出。
如果是這样,陆苒只能快点搬出去了。
当然,有什么办法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切就当从未发生過更好。
陆苒即便二十八年从未喜歡過谁,但也不至于鸠占鹊巢的无故享受他人的感情付出,哪怕這個男人真的很帅!
强迫自己不想太多,陆苒快速的收拾自己,立即去厨房。
昨天她看冰箱裡米酒,還有鸡蛋,今天早上可以做蛋酒,還有沈陌临昨天提的三明治,她觉得是前夫想吃了。
陆苒准备早餐的時間裡,沈陌临一直在站着,像离婚那天晚上一样,什么都不說,目光紧随前妻的背影移动。
至于被盯着的前妻,她什么感受?
不敢說,不想问,默默做早餐。
早餐进行时依旧安静,与其說是安静,但不如承认這是有活人的寂静。
陆苒悄悄抬头观察沈陌临,发现他脸上依旧沒有太多的表情,平静的一口一口把三明治吃完。
陆苒知道沈陌临吃饭的时候不喜歡說话,可她此刻希望沈陌临說些什么,哪怕质疑为什么她变了也好。
沒有,沈陌临還是照常洗碗,然后换衣服去上班。
今天出门前那個啰嗦的霸总不叮嘱什么了。
陆苒看到了,沈陌临对她动动嘴,最终只是笑笑。
难道今天不叫她早点回来吃饭了嗎?不担心她今天打麻将忘记時間嗎?
陆苒可真想抽自己两嘴巴,一大早问什么问,就不能在门口站着安静等沈陌临出来嗎?
女人,晚上矫情就算了,大清早也不安分!
躺在沙发上的陆苒发现自己不能像前两天那样沒有顾虑的看电视了,她今天连水果都不想吃,即便她知道沈陌临昨天买的一袋荔枝正在冰箱裡等着她吃。
越想越不得劲。
“不行!我要给自己快乐!”陆苒一個鲤鱼打挺站在沙发上,觉得不能为了一個男人這副模样。
换了身衣服后陆苒从茶几的抽屉裡拿出不管不顾两天的手机,开机后发现有不少短信和微信新消息。
点开,除去与她不相干的通知,剩余的都是阮熙薇发来的消息。
她只删了余歌的联系方式,留下了阮熙薇,是因为她還沒想好到底怎么拒绝如此热情的塑料姐妹。
阮熙薇发来的消息大多在询问她拿到钱沒,怎么還不快搬過来,她们一起穿漂亮衣服啊!
呵!陆苒心中的情绪瞬间被阮熙薇发来的消息一扫而空,最新一條消息還是凌晨的时候发過来的,她语气紧张的问陆苒怎么不给她发消息,是不是沈陌临做了什么?
這种时候阮熙薇也不忘诋毁沈陌临一把,說沈陌临娶她是因为她年轻,等到過几年肯定会换更年轻的女人,到时候陆苒也只是明日黄花。夸赞原主离得好。
如果不是因为看過原作,或者沒有阮熙薇最后一句“钱到手了嗎”,陆苒兴许就以为阮熙薇是在设身处地的为好姐妹着想。
拇指迅速把消息往上滑,陆苒也扫了一眼原主和阮熙薇的聊天纪录。
沒有特别劲爆的消息,只有阮熙薇的循循善诱以及原主身为棋子的抱怨。
原主认为自己不应该作为棋子嫁给沈陌临,她又不喜歡沈陌临,是,她不否认沈陌临很帅,但她怕姓沈的男人啊!
再加上阮熙薇的教唆和灌输各种思想,原主鼓起勇气做出這辈子最勇敢的事情。
看到這裡,再联想到原作的內容,陆苒又头疼又庆幸。她头疼原主怎么是這么個人,庆幸于穿過来之后還不至于投奔阮熙薇。
点开联系人头像,右上角的三点,往下滑,刪除好友!
舒服了。
陆苒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下一個地点该是麻将馆了!
打麻将之前她拿着身份证重新办了一张电话卡,当作新的开始。
坐在麻将桌前,陆苒一开始的状态還不错,随着跟阿姨们的聊天,陆苒越来越心不在焉。
听着阿姨们聊些家长裡短的事情,陆苒突然觉得生活二字离她有些远,她除了听阿姨们聊天自己居然說不出事。
她能說什么?难道和阿姨们說工地的施工标准,還是如何用CAD绘图,還是用天正建模?
唯一能做的就是陪阿姨们打麻将。
正在搓麻将的时候李阿姨回头看了眼時間,立即站起身,提着针织小提包,笑眯眯的跟大家說:“哦哟,到中午了,我要回去做饭了,你们打。我下午把孙子送去上学了再来。”
其他几個阿姨一听中午了,也纷纷离开麻将桌要回家,留下陆苒一個人坐在那。
麻将馆裡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家吃饭。沒什么事的陆苒帮老板娘把每一桌的麻将都收拾了一下,再之后找了一桌等其他人過来拼桌。
一個人坐着的陆苒突然浑身难受,以前打麻将都是在一项大工程结束之后才连续打一個月都不觉得麻木,毕竟她负责的工程裡,哪怕是工期短的项目也需要几個月。
一旦项目沒完成,陆苒的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麻将。
穿過来之前她就已经打了一個星期的麻将了,现如今她又沒有工作,還一直打麻将,虽然卡裡有五十万,但也不是她的啊!
陆苒怎么想都难受,到底還是要找工作,她才二十几岁,每天過得跟退休了一样。
但是今天既然已经坐在麻将馆裡了,剩下的時間還是在這裡面。
大概等到一点半,陆陆续续有人来。陆苒也看到了新面孔,一個瘦瘦高高穿着外套的男人。
现在已经是五月,温度已经升高,還穿着外套,嫌麻将馆裡空调制冷效果太好嗎?
想着,陆苒瞅了眼空调,沒开。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他要穿外套,不過這是人家的事,跟陆苒关系不大,她也沒拒绝跟新面孔打麻将的請求。
在嘈杂的麻将机和搓麻将的声音中,陆苒问号脸地看向截她胡的新面孔。连续五盘了,這個男人连续五次截胡,而且每次這家伙的番数還挺高。
陆苒就觉得很不对劲。
其实麻将這种东西還是需要一定的气运,不可能每一把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但是這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未免太可疑了。
并且陆苒看桌上的麻将個数,总觉得多了几個,至于多了哪几個,她沒记牌,也就拿不出证据。
男人对陆苒笑笑,他的笑容非常憨厚。
出于礼貌,陆苒也不好意思一直板着脸,回敬了一個笑容。
這一轮,陆苒打算打胡五万的金钩,看了眼桌上的牌,已经出了三個五万,這五万要么在其他三家,要么還沒被摸出来。
第六盘能不能胡就看她的手气了!
陆苒的上家是新面孔,他打出了一個五万。
她看着那张五万的牌却无可奈何,此刻她多么希望這张五万是被她摸到啊!
想着,陆苒的手去摸牌。大拇指擦過刻字的那一面,陆苒的动作定住了。不過只有一秒便立即装作码牌模样,悄悄望了眼旁边的小子。
陆苒整了整身子,清清嗓子,声音干脆利落:“胡!”
话音刚落,那個新面孔立即站起来,对陆苒做暂停的手势:“诶,那個,截……”
“砰!”陆苒把麻将桌拍得山响,怒斥,“截截截,截您母亲呢?”
瘦高男子不敢說话,无辜的望着陆苒,仿佛在询问为什么她如此暴躁。
陆苒大声斥责:“你小子打個不要钱的麻将居然還出千!你他妈脸呢?”
男子不知所措的笑笑:“請问你在說什么,为什么說我出千了?有证据嗎?”
“呵,证据?”陆苒被這两個字气笑了,扭头在麻将桌上找出五個五万,“這是不是证据?”
估计瘦高男人也想不到陆苒会在麻将桌上找出五個五万,他的脸上闪過慌张,很快又恢复平静,他高声质疑:“說不定是其他桌的五万到這来了呢?你怎么能說是因为我出千?”
此时麻将馆裡其他人都看向陆苒那一桌,陪陆苒打麻将的一個大爷一個阿姨似乎還在意会发生了什么,茫然地观察二人。
“一张五万還不够是吧?行!”陆苒点点头,一個跨步到瘦高男人面前,手迅速伸過去把他外套的拉链拉下。
“哗啦啦……”在男子脚下七零八落的躺着十几块麻将。
吵闹的麻将室也随着麻将的掉落宁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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