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大炮?
大清早,外面的天還沒亮,钱千已经起床了。
冰冷的自来水洗了脸,刺骨的凉让钱千的大脑变得十分清醒,刷過牙后在黑板上提笔写下两個字。
滨海!
姑姑去滨海了,周乐提起了這個地方。
此时黑板上让钱千感兴趣儿的文字已经五個了。
失忆。
车祸,蛇毒,温暖。
四百万!
滨海。
其他的钱千都能理解,但唯独温暖這两個字他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這两個字很敏感,是有人给過我温暖,還是某個人的名字叫温暖?
下楼打开卷帘门,钱千歪着头看着在门口忙碌的老头儿。
不认识!
可以确定不认识,老头儿推着一辆独轮车正在清理昨天收拾出来的建筑垃圾,老头儿看着穿着军大衣的钱千,连忙擦了擦手拿出一根烟递给钱千,微微有些羞涩的低声道。
“爷们儿,我··我给你收拾這些垃圾,然后··這些破烂给我行么?我就要点儿木头啥的回家烧火,其他的卖了钱都给你。”
钱千接過烟看着门口的建筑垃圾,這小山的一堆裡面掺和了一点清理出来的破木头,纸壳子還有一些破旧送人都不要的桌子。
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头儿。
六十多岁,一身破棉袄,一双手上满是被冻裂的伤痕,又看了一眼独轮车,钱千点了烟笑道。
“嘿,你這老头儿要用一根儿烟收买我?我這人有原则的。”
老头儿顿时面露难色,他听說了這個網吧有個小伙子人特别好,就在老头儿局促的时候,钱千咧嘴再道。
“两根儿,可不能砍价了。”
老头儿的眼睛亮了,把早上咬牙买来的一包小熊猫塞给来了钱千。
九块钱。
对一些年轻人或许都不够一顿午饭的钱,可对老头儿来說這就是大半天的收入了。
看着老头儿认真的收拾着门口的建筑垃圾,钱千叼着烟走了,再次回来的时候手裡拎着两袋包子和两杯豆浆,扔给老头儿一袋包子和一杯豆浆,皱眉道。
“一会儿太阳出来再干,這都還冻着呢!又沒人和你抢,来!咱爷俩干杯。”
老头儿握着豆浆看着坐在身边的小伙子笑了。
笑的很单纯,很可爱。
短短聊天的功夫,钱千对這老头儿大概有些了解,老头儿沒有钱千想的那么老,今年才五十六岁,家裡有個脑瘫的儿子,出生后媳妇儿就跑了,老头儿這么多年也沒放弃,打工,捡破烂什么都干,干了背尸体的活累出了毛病。
现在偶尔打点零工,捡的破烂维持的活着。
钱千吃着包子含糊道。
“我总感觉我在某個地方遇到過类似的事情,但是我想不起来了!努力!人活着就得往前走,尤其是男人,都不能把自己当人,這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或许能活的更好。”
小老头儿对着钱千竖起了大拇指。
“爷们說的对。”
钱千沒去同情心泛滥,他总感觉自己的心跟随着失忆丢了,少了很多同情,少了很多分清。
老头儿在收拾建筑垃圾的时候钱千走了,網吧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定制,钱千看上了一种叫生态木的东西,感觉這玩意贴在墙上很好看,可這一问价格,钱千跑去了木材厂。
啥玩意七八十一平米啊?
這一忙就是一上午,一上午的時間钱千看到了很多LED屏幕上都在播放着吴青丝做的广告,宣传她一月一号要来长青市的事情。
钱千捏了捏手指。
還有十天啊!
這一年就要過去了。
在市裡转悠了一圈,最后钱千還是選擇了其他材料,姑姑给的四百万真的不禁花。
下午骑着一步三响的八手大梁自行车回了網吧,刚走进這條街就看到網吧门口围了很多人,钱千小声嘀咕。
“這還沒开业呢?我這脑袋這么好用的么?”
围观的人也听到了這自行车震耳朵的噪音,纷纷给這位小網管儿让开路,可這人群一让开,钱千皱起了眉头。
早上還笑得单纯可爱的小老头儿跪在地上,一個一米八五,上身穿着黑色的貂儿,腋下夹個包,单手掐着腰,嘴上在叫嚣的男人正一脚一脚揣在小老头儿的胳膊上。
“道歉!我他妈让你道歉,在长青市打听打听,谁见了我大炮不得叫一声炮哥!你吓唬我的狗?你不知道這狗是我大炮的?”
“对不起,对不起炮哥!”
“要你道歉的是狗,不是!我让你给狗道歉!”
“对不对,对不起。”
钱千歪着头站在原地。
狗?
大炮?
大炮狗?
狗大炮?
钱千不知這三個字有什么意思,但是他感觉自己双手在颤抖,头皮微微有些发麻,看着眼前這個汉子,钱千阴沉着一张脸走上前,伸出手放在汉子的肩膀上。
炮哥刚转身,钱千突然出手,一拳砸在炮哥的脸上,炮哥身子一歪,钱千再次上前抓住炮哥头上那根儿葱,膝盖撞在其小腹,紧接一個上勾拳把炮哥打懵了。
钱千的动作一气呵成,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這么熟练。
炮哥被打懵了,捂着脸眼神迷茫的看着這個年轻人,钱千伸出手拉起跪在地上小老头儿,皱眉道。
“跪着做什么?怎么回事儿?”
“爷们儿,這····他的狗在咱家门上尿尿,我就跺了跺脚,然后他就說我吓唬到他家狗了,要我赔钱,爷们我·····”
听了小老头儿的话,钱千左顾右盼,找了一大圈也沒看到狗的影子,随后指着炮哥看着小老头儿问道。
“他要在门口尿尿啊?”
围观的路人沒忍住笑出了声音,小老头儿指了指炮哥身后女人的怀裡,钱千看到了一只卷毛泰迪。
說实话!
钱千不讨厌猫狗,還挺喜歡的。
但是他不喜歡泰迪,比熊之类的玩意。
太吵了。
钱千皱眉问道。
“绳呢?”
挨了打的炮哥看着眼前這個年轻人皱眉道。
“你敢打我?”
钱千歪着头看着炮哥,随后脱下破旧军大衣,他裡面只穿了一個两根筋的背心,龙蛇演绎的纹身暴露在空气中,纹身不吓人,吓人的是他肩膀上那两個如同烟花的伤疤。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儿来,钱千扭了扭脖子,对着炮哥勾勾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打你,但是我就想打你!”
在自己女人以及這些人的围观下,炮哥的自尊告诉他得打,炮哥弯腰捡起一根钢筋就朝着钱千的头砸来,钱千咧嘴一笑,左臂抬起硬抗這根钢筋。
一声闷响,在众人的目光中钱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看着小網管儿反手抓住刚进把炮哥拉近,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狗大炮!
狗大炮!
這三個字犹如兴奋剂一样不断在刺激着钱千。
挥出四拳后,右手突然被人抓住,钱千猛然转過头,眼中带着无尽的杀意,下一秒钱千卸掉力气,站起身低声道。
“严爷爷。”
严老头儿拿起衣服披在钱千的身上,笑道。
“一会儿打死了你朋友就处理不了了。”
听到這句话,钱千转過头看着停在远处的城管儿车,周乐已经小跑過来了。
周乐挤开人群,看着穿着军大衣的钱千,又看了一下满脸是血的炮哥,周乐沒问两人,而是问了围观的路人,当得知是遛狗不牵绳闹出了矛盾之后,周乐冷眼看着炮哥。
“大炮,我下次看到你遛狗不牵绳!我就把你的狗抓走吃了!”
大炮身旁的女人指着钱千对着周乐尖叫道。
“拿他打人怎么算?”
周乐撇嘴道。
“我是城管儿,我又不是警察,你和我說有啥用?”
话落周乐对着钱千努努嘴。
“忙着装修吧,屁大点儿!”
钱千点了点头,周乐把人都撵走后时,炮哥指着钱千开口怒道。
“你敢不敢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钱千!”
钱千回網吧了,周乐驱散了围观的人回了车裡,在手扣裡拿出一袋枸杞,另一只手拨通了一個电话。
“孙姐您忙着沒?有這么一個事儿,我一個哥们和大炮因为遛狗沒牵绳起了冲突动手了!哦,能說上话是吧?谢谢孙姐了,你简直就是··啊?长青大酒店?现在?好好好,我這就去。”
挂了电话,周乐抓住一把枸杞塞进嘴裡,咬牙低沉道。
“妈的,胖娘们儿,我吃把枸杞和你拼了。”
周乐走了。
炮哥去报警了,结果告诉他回去等消息,這一看就知道对方找了关系。
离开衙门口入,炮哥咬牙道。
“刚才那個小崽子叫什么玩意?敢打我?”
身旁的女朋友抱着狗皱眉回道。
“好像叫什么千,当时人多听不清,哦哦哦哦,叫韩千!”
炮哥冷笑道。
“韩谦是吧?等着吧!”
错别字,纠错,私聊,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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