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做出取舍
苏婳這才知道,华天寿竟然是楚锁锁的外公。
之前顾北弦不让她告诉华天寿,她已婚的身份。
更不要提他的名字。
原来是因为這一层原因。
苏婳啼笑皆非,挺佩服他的腹黑。
這是无形之中,让楚锁锁吃了個大瘪。
楚锁锁真的快要憋死了。
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嗓子眼,取不出来,难受得要命。
亲外公居然收了她的情敌为徒,還把她捧得高高在上。
她怎么能忍?
楚锁锁弯腰捡起地上的包,使劲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泄愤似的。
拍完,她抬起头,轻蔑地瞥着苏婳。
苏婳微抬下巴,挺直肩背,站得很直,很优雅,眼神清清亮亮地对上她,不卑不亢。
楚锁锁气势输了三分,冷哼一声,对华天寿說:“外公,我不许你收她为徒!”
华天寿笑眯眯的脸顿时沉下来,“锁锁,你什么意思?”
楚锁锁气呼呼地說:“我不喜歡她!”
华天寿呵呵一笑,“我收徒弟,我自己喜歡就好了,用不着你喜歡。”
楚锁锁嘴撅起来,“你知道她是谁嗎?”
华天寿捻着胡须,慢悠悠道:“知道啊,她叫苏婳,是苏文迈的外孙女,现在是我的徒弟。”
楚锁锁一跺脚,“她還是北弦哥的老婆!”
华天寿神色微微一滞,看了眼苏婳,很快又說:“她是谁的老婆,跟我收她为徒,有什么关系?我收徒弟,看中的是她的天赋,又不是她的丈夫。”
连自己的亲外公,都处处向着苏婳。
楚锁锁简直气不活了。
五官扭曲地拧在一起。
她失了耐心,不耐烦道:“北弦哥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是他们家认定的儿媳妇,苏婳抢了我的北弦哥!”
华天寿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你跟顾北弦不是三年前,早就分手了嗎?”
楚锁锁嘴硬道:“我那是去国外留学,沒法照顾北弦哥。顾家就给他找了個保姆,也就是苏婳,暂时帮忙照顾他。”
苏婳忍不住冷笑。
长這么大,就沒见過這么胡搅蛮缠,颠倒是非的人。
当事人還在這儿站着呢。
她就敢睁着眼睛說瞎话。
這脸皮,都快赶上城墙厚了吧。
苏婳轻咳一声,对华天寿說:“师父,我和顾北弦三年前领证时,他单身,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們的结婚证,由民政局签发,红章钢印,法律承认。我是他患难与共、相濡以沫的妻子,不是楚小姐口中所谓的保姆。”
顿了一下。
她又补充道:“之所以沒告诉您,是因为您沒问,我也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到处乱說。”
华天寿听完,沒接话。
他抬起手指,慢慢摩挲着一缕胡须,沉默起来,神情十分凝重。
似在思考,做取舍。
屋裡所有人都不說话了。
气氛静得出奇。
過了好一会儿。
华天寿手扶着茶案,慢慢站了起来。
楚锁锁大喜,忙问:“外公,你是要取消跟苏婳的师徒关系嗎?”
华天寿沒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缓缓挪到苏婳身上。
苏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說实话,她挺怕华天寿跟她取消师徒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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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学技,是一方面原因。
還因为跟他朝夕相处了两個多月,已经有了师徒之情。
除此之外,還关系到面子。
如果华天寿這时候顺了楚锁锁,那她就太沒面子了。
苏婳不想输给楚锁锁。
输给谁,都不想输给她。
华天寿垂眸,盯着苏婳看了片刻,說:“徒儿,咱们走。”
這一声“徒儿”,听在苏婳耳朵裡,宛若天籁之音。
她悬在嗓子眼的心,咚的一下落回胸腔裡。
华天寿在她和楚锁锁之间,選擇了她。
苏婳微微一笑,声音清甜,說:“好嘞,师父。”
华天寿抬脚朝门口走去。
苏婳抱着玉壶春瓶,跟上他的步伐。
楚锁锁急了。
她拔腿追上去,拽着华天寿的胳膊,撒娇道:“外公,亲外公,好外公,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求求您,求求您,把苏婳逐出师门吧。”
苏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過,她什么也沒說。
只静静地望着华天寿的背影。
华天寿垂着眼皮,看着楚锁锁,神色从未有過的严肃。
“我和苏婳是行過拜师礼的,我喝了她敬的茶。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徒大事,不可儿戏。她一沒犯法,二沒犯错,如果我随便把她逐出师门,会被江湖人耻笑的。”
他說话的语气,简单而坚硬,斩钉截铁。
带着点斩断后路的味道。
說完,华天寿拿掉楚锁锁的手,双手背在后面,走了出去。
苏婳轻飘飘地扫了眼楚锁锁,跟上去。
看着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地走到门外。
楚锁锁气得一张小脸都狰狞了。
她抬起脚,一脚踢到旁边的花盆上。
“哗啦!”
楚岱松最喜歡的那株发财树,被踢倒了。
花盆裡的土洒了一地。
楚岱松眉头一皱,忍不住训斥道:“你這丫头,生气归生气,拿我的树出什么气?這是开過光的发财树,倒了,会影响我店裡的风水!”
他急忙招呼店裡的伙计,“快把树扶起来,把土填进去,快,快!”
在外公那裡吃了瘪,又被爷爷一顿训斥。
楚锁锁快要气不活了,气鼓鼓地上了楼。
苏婳跟着华天寿,回到天寿阁。
她把手裡的玉壶春瓶,交给店裡的伙计。
华天寿走到窗口的茶桌前坐下。
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苏婳见他神色肃穆,迟疑了下,說:“师父,要不我走吧,省得您老人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华天寿沒出声,只静默地望着她。
苏婳弯下腰,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师父這两個多月的悉心栽培。跟着您,我学到了很多,很感激您的倾囊相授。”
說完,她转身就走。
走出去几步。
身后传来华天寿的声音:“丫头,回来。”
苏婳停住脚步,缓缓转過身。
华天寿敛了神色,和蔼地說:“我收你为徒,是我和你的事,跟锁锁无关。以后不要再說什么走不走的事了。你我一日为师徒,终生为师徒,记住了嗎?”
苏婳眼眶发酸,笑着說:“谢谢师父。”
晚上。
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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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顾北弦。
顾北弦听完,勾唇道:“我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让你跟华天寿提你已婚的事,也不让你提我的名字。”
苏婳轻轻翻了他一眼,嗔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技多不压身,多学一门手艺总是好的。你跟别人学,我不放心,华天寿人品還可以。”
最主要的是老人家八十多岁了。
他放心。
苏婳眉心微拧,“可是现在有点尴尬。”
顾北弦揉揉她的头,“沒事,你交了一百万的学费,理直气壮地学就是。如果楚锁锁敢为难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我帮你出气。
多么好听的一句话。
让苏婳瞬间有了依靠、靠山的感觉。
她微微怔住,心裡却咣的惊喜了一下。
有浓浓的暖意在心中游走。
被偏爱的感觉,原来這么好。
她靠過去,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腰,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裡。
她想說点什么,表示一下自己的开心,搜肠刮肚,硬是不知该說什么才好。
于是她做了件很让人意外的事。
她一把将顾北弦推倒在沙发上,跨到他的腿上,按着他,狠狠亲起来。
她很少這么主动的。
偶尔一主动,就特别让人欢喜。
三两下,就把顾北弦亲得起了火。
他用力一翻,把她按到身下,低下头去啄她的嘴,狠狠亲着她的脖子、锁骨。
苏婳被他亲得咯咯笑着躲闪,伸手去推他。
两人贴身厮磨。
不過眨眼功夫,顾北弦的身体就已经滚烫。
他抬手捏了捏她肋下的软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苏婳,你真是個妖精。”
因为动情,带着点鼻音,嗓音听起来慵懒性感,特别撩。
苏婳心裡一阵酥甜。
从来沒想到,“妖精”這么妩媚的词,会落到她這种不解风情的直女身上。
于是,她把手伸到了他的腰带上,打开。
她這么主动的后果是,被顾北弦折腾得“很惨”,腿酸了足足三天的那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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