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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的人多,但製作的速度還算快,秦離到的時候顧許晨前面只還剩兩個人。
大約是感受到了身後人的氣息,顧許晨下意識回了頭,看見身邊人的穿着,他也笑了起來。
十一月份羅馬的天氣還算不錯,氣溫也有30度左右,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拼色的短袖,秦離居然也找到了差不多的款式,配着休閒褲倒確實很能融入進羅馬這座城市。
他們像大多同行出遊的戀人,總喜歡用相似款式的衣服來顯示親密,表情淡淡,但內心十分受用。
顧許晨笑了笑沒說話,和冰激凌店的老闆點過單後隨口解釋道,“一會要去喫早點,一個球過過癮好了?”
秦離點點頭,站在他身側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
羅馬人似乎並不怎麼在意早餐的形式,他們在街邊買了炸比薩餅和一份牛角包,邊喫邊往前走。
像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和愛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喫着當地的特色美食,和街邊的行人擦肩而過,這種感覺居然出奇的還不錯。
買來的比薩餅裏包裹着濃郁的芝士還有五花肉丁。麪皮炸的金黃,餅皮酥脆,扯開後有濃濃的奶香味撲面而來,奶酪用的是科塔奶酪,上面還有一層煙燻奶酪,口味很神奇。
溫暖的食物總會給人帶來幸福感,更何況還有奶香味存在。
秦離咬了兩口,低頭盯着比薩餅看了一會,突然笑起來,“像不像炸油餅中間加了料?”
顧許晨幾口喫掉了牛角包,正就着他的手咬餅喫,聞言笑起來,“所以這是中西結合式的喫法?”
秦離笑着把剩下的餅遞給他,“味道還不錯,我喜歡芝士的味道。”
羅馬的教堂實在太多,但兩人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看過就是看過了,不能算談資,只能說是一種經歷。
兩人穿過威尼斯廣場,一路走到科斯美汀聖母大教堂,顧許晨才明知故問道,“來這裏幹什麼?”
秦離看着他挑了挑眉,“明知故問好玩嗎?”
顧許晨笑起來,拉着人往旁邊排着長龍的景點走,“其實我很期待。”
秦離橫了他一眼,“期待什麼?自己被咬手嗎?”
顧許晨笑着看他,仗着身邊都是外國人,隨口說着,“被你咬,其實還挺舒服的。”
秦離忍着衝他翻白眼的衝動,看着前面排隊的人羣。
顧許晨也沒再逗他,“本來都是來看教堂的,結果因爲一部電影,這裏倒是火了。”
秦離彎了彎嘴角。來這裏的大多都是情侶,排隊時湊在一起笑着打鬧。
兩人前面是一對老夫妻,頭髮花白,牽着手小聲說着什麼。
再前面有兩對小情侶,打鬧的時候動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後面的婦人,秦離眼疾手快扶了一下。
老爺爺驚魂未定地回頭,牽着妻子道了謝。秦離抿着脣笑了笑,法語清晰漂亮,“小心。”
顧許晨聽見他的話挑了挑眉,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你還會法語?”
秦離笑了起來,“之前去法國比賽,學了兩句,只會這幾句。”
說着對顧許晨說道,“Jet'aime”
顧許晨聞言頓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卻怎麼也放不下來,“挺不巧的,我也只會這一句。”
秦離原就沒指望他會聽不懂,聽他這麼說隨口道,“喜歡不就是要讓人知道的嗎?”
顧許晨覺得自己有被這一發直球撩到,心道養了這麼久是和之前不一樣了,說出來的話卻委婉的多,“那一會再說一次?”
秦離皺着眉看他,“真理之嘴能聽得懂法語?”
這個問題實在太有意思,顧許晨忍不住笑出了聲,“大概吧,畢竟每天人來人往,它大概是世界上聽過最多種‘我愛你’說法的......景點了吧?”
大約是沒想好如何形容這個地方,顧許晨頓了一下,才選了“景點”這個詞。
前面排隊的人越來越少,真理之口的樣子也越來越清晰。
網上照片其實不少,但真看到還是會有種莫名的慌亂感。
真理之口是一個大理石雕像,類似於人的面孔,長着的嘴因爲遊客的撫摸已經磨得鋥亮。
秦離站在真理之口前,面對着顧許晨,神情認真,“顧許晨,我很愛你。”
沒人能無視愛人對於愛意的表達,顧許晨也一樣。母語和其他語言總是不同的,那些語言對於他們來說只是翻譯,從耳朵接收到,再傳遞到腦海和心裏的還是最簡單的“我愛你”。而秦離想表達的人就在身邊,他也並不在意這座雕像能否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這種直接的告白並不含蓄,但總能直擊人心。
顧許晨把秦離的手從真理之口裏拉出來,“真理之嘴是希臘神特里頓,它代表着神的裁決,它沒有咬掉你的手,秦老師,我知道了。”
兩人從真理之口離開,秦離看着後面排隊的人笑了起來,“你說明明大家都知道這是古羅馬時期的下水道井蓋,爲什麼還有這麼多人願意來呢?”
熙熙攘攘的人太多,顧許晨牽着秦離慢慢往出走,“因爲人的趨光性吧。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相信美好的事情的。”
說到底秦離也是這羣簇擁中的一員,可能戀愛真的會讓人盲目失智,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和誰來這裏,對着一個明知是假的大個井蓋說着“我愛你”。
但現在,他對這些事並不排斥,甚至對於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這些話他並不想讓顧許晨知道,哪怕這些改變源自於這個人。
在羅馬待了幾天之後,兩人轉道去了威尼斯,蜿蜒的水巷像是流動的情波。
路過嘆息橋時,橋下有情侶在親密的接吻,船劃過橋下,顧許晨突然湊了過來,在他脣上輕輕落下一吻,“不用羨慕他們。”
秦離原本正皺着眉看他,聞言扭頭笑起來,“我爲什麼要羨慕他們?老公都沒有我的帥。”
這還是第一次秦離在牀上之外的地方這麼叫他,顧許晨有點驚訝,又親了他一下,“你叫我什麼?”
秦離卻裝起傻來,“叫你什麼了?”
顧許晨沒怎麼猶豫,小聲說道,“老公啊!”
秦離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嗯?怎麼了?”
明白自己被套路了的顧許晨也沒惱,只曖昧地揉了揉他手腕處突出的骨頭,“沒關係,反正也沒少叫過。”
秦離聽見了自己想聽的也沒在意這個,只笑着靠在他肩上,“怎麼辦,完全不想工作了。”
顧許晨笑起來,“那就歇着啊,我養你。”
秦離搖頭,“一個人沒意思。現在這樣也很好啊,我們每天各自去忙工作,結束得早的那個人會等着另一個人完成工作,然後一起回家。如果時間早,我們就在家裏喫,偶爾休息的時候還能一起出去玩。”
顧許晨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喜歡過“家”這個詞。但從這個人嘴裏說出來,就總有那麼點繾綣溫柔的意思,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家。
去威尼斯的第二天,兩人去了彩色島。大面積的撞色風格着實很吸引人,島上有很多小店,兩人挑了不少伴手禮打算回去送給彭源他們。
黃昏的時候,兩人站在橋邊看着日光漸垂,夕陽餘暉下,水面上泛着波光,日光漸消,華燈初上,絢爛的燈光總有種溫柔繾綣的味道。
顧許晨看着不遠處的河道,“真漂亮。”
橋邊有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唱着民謠,意大利語溫柔纏綿,卻不如耳邊愛人的聲音來的動聽。
突然很想吻他。
秦離這樣想着,下一秒便側過頭去,在脣邊烙下一吻。
第85章番外
在意大利待了兩週,兩人終於乘上了去往挪威的飛機。
和顧許晨在一起後,秦離似乎對這種浪漫的地方有種莫名的偏愛。
兩人抵達挪威的時候還是下午,原本這就是國外行程的最後一站,兩人並沒有打算停留太長的時間。
抵達的當天天氣很好,收拾好行李之後,顧許晨開着早早租好的車,帶着秦離去了滑雪場。
秦離沒接觸過這個項目,但顧小少爺很早就來過這裏,滑雪也不在話下。顧許晨一心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藝,在初級道上爲秦離展示了阿爾卑斯山式、北歐式和自由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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