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故事 作者:未知 沉静地沒有一点声响,一阵安神的香气飘在鼻间,铺了一层羊毛毯的床牙上,此刻她睁着美眸,漆黑的发丝散在雪白的毛毡上,带着略显苍白的病态美。 “小东西,你這是怎么了?還难受嗎?可不可以跟朕說說话?” 画楼的美眸虚弱的眨了眨,困惑的问:“我這是怎么了?這裡好熟悉,我們回到七宫殿了嗎?” 沒等他开口她便急急道:“你不是說到了北国就放了我嗎?为何還呀把我带进皇宫?” 仓诺注视了她一眼,并不回答。 面无表情,见她想要坐起身,拿過绣枕,垫在她身后。 见他毫无表情,画楼的意识逐渐清醒,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刚坐直,觉得心口一痛,她倾身靠在绣枕上。 心裡說不出的郁结,仓诺寒着一张脸,注意到画楼身体不适,莫名的心疼,却忍不住叱呵道:“你不要命了嗎?都痛的晕過去了,還整天只想着逃跑!”他都担心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画楼竟是沒有难過,只是浅浅一笑:“其实我想要逃离,只是为了阻止一些事情发生而已。可是要真正的做起来,才知道自己多么微薄。”幽幽的声音带着神伤的哀叹。 听到這样哀伤的话语,仓诺始料不及,本来想要斥责的话再也說不出口,想要训斥,又有种不舍的情绪,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画楼,为何一直都想要逃跑?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朕么?” 画楼莞然沉吟半饷,在仓诺几乎认为她不会回答时,悠然启口:“陛下,愿不愿意听我讲一個故事?” 知道她此刻要說故事必定重要无比,仓诺不语,沉默地等待。 画楼眼眸轻轻的闭起,歇息了一会儿,再一次睁开,凝神对着桌上的香炉,徐徐道:“有一個男孩,出生后不久母亲就不在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却不敢說。在别人眼中他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儿,但很幸运的,有一個老太监收养了他。老太监在宫中一点地位都沒有,每天只能靠向御膳房乞讨一点点东西生活,可是他对男孩却很好,乞讨来的东西最好的总是给他吃,天气冷时,唯一一件好点的棉袄也是给他穿,那段時間,两個人互相依靠,相互照应,虽然日子過得很苦,還经常被人欺凌,吃了上顿沒下顿,但是男孩却依然觉得很幸福,很温馨……” 画楼缓缓诉說着:“那男孩虽然和老太监沒有血缘关系,可男孩早就已将老太监当成了父亲,因为只有他在他那冰冷的童年时刻,给了他唯一的温暖。” “但就算是這唯一的温暖,上天也吝啬于他,有一天,很晚很晚了,他一直都沒有等到老太监回来,于是他便出去找。那是一個下雪的夜晚,凛冽的风刮在脸上生疼,他看见了漫天纷飞的风雪下,一具被雪覆盖的老人仰躺在洁白的雪地上,沒有死亡的遗憾和恐惧,他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的怀裡還揣着一個雪白的馒头,冰冷冰冷的。老太监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冻死的。那天,下着很大的雪,白芒芒一片,他站在苍茫的雪中,孤独一人,只觉得這世界抛弃了他,它们夺走了他最后的温暖!男孩在雪地裡站了好久好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凌晨,两個侍卫面无表情的将他拖走,那时候的他跟冰人无意,而从那一天起他就发誓,這一辈子,如果不死,就一定要做個人上人,绝对不会再让人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夺走,哪怕他是神魔也不行!” “侍卫将他带到了一個残破的冷宫中便离开,他倒在稻草堆裡,冷的直打哆嗦,然后,一個极具诱惑力,动人心魄的声音响起:“想要站起来么?”“……站起来……?”他依然倒着,漠然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個世界,冷冷的,“你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来人淡淡的笑着,如煦煦儒雅的和风。然后问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在你眼裡,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冷……一片冷情……”他喃喃的回答,沒有地位沒有身份的人永远获得的都只是别人冷冷的一瞥,沒有尊严。“很好”来人居然满意的点头,“孩子,跟我走吧,我会成为你的师父。只要你能够努力,权利、地位、力量你都会得到……”他悠悠的笑道,“如果你還能活着……”男孩甚至连想都沒想,僵硬的点头,面无表情:“好,我跟你走!”” “离开的日子并不会比在皇宫裡好上多少,甚至更艰苦,或者說是无比残酷。每天都要不停的练功,杀人,那個时候他才不满十岁,他永远都会记得自己杀了第一個人时候的样子,那是一個刚出生的婴儿,毫无腹肌之力,被他一刀隔断了脖子间的静脉。他的脸上沾满了他的血,却是沒有任何表情,却让他的师父很满意。那個时侯他经常想,如果人死了之后真的会下地狱,那么他便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 “除了身体的修炼外,還有文字上的学习。无论是军事、歷史、经商,林林总总,他全都要有所涉猎,他的师父不但是個武功高强的人也是個博学多才的人,所以对他的要求也亦是严厉到近乎苛刻,每天在他筋疲力尽完成杀人武功外還要把课业学到位,否则就会受到他残酷的惩罚。” “再后来,面对要杀的人就不只是小小的婴儿了,他每天都会面对各种尸体,什么死状都有的尸体。头颅破开的,四肢断裂的,挖心剖腹的,甚至连皮肤生生被剥下的都有,這种恶心的,血淋淋的恐怖场面能把人活活吓死。有时候他的师父還会将他与那些尸体关在一起整整一夜,然后第二天要他依着這种模式,去杀人。” “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直到他十岁,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