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養不熟？
【提示：獵殺者受到神性生物生命本質壓制，精神判定中………】
【判定失敗，獵殺者即將……】
【提示：負面狀態強行中止，獵殺者自身血脈因壓制而自行進入沸騰狀態，精神負荷超出上限，已陷入保護性昏迷，血脈沸騰持續中……】
【沸騰平息，獵殺者意志＋1，肉體強度＋1，被動技能金屬化進度提升10％，當前進度爲骨肉境（91％）】
…………
萬里蠻森，某處較爲隱祕的山洞內，徐嶽剛從昏迷中轉醒，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點開之前的戰鬥記錄進行查看。
在目睹了府君的誇張戰力後，他對於眼下這個開放世界的高能程度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很顯然，這點準備還遠遠不夠。
那顆撕開雲層的虛幻龍首成功用最爲直觀的方式向他展示了這個世界的水究竟有多深，只用一個眼神，他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當場昏迷。
並且若非有着九黎血脈的存在，他的下場或許還遠不止是短暫昏迷這麼簡單。
至於對方之後爲何會如此輕易地放他離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與這個世界的那位兵主蚩尤脫不了干係。
“蚩尤旗……”
正在呢喃間，一盤散發着誘人香氣的金黃烤肉正好從旁側遞來，油脂的焦香混合着那恰到好處的一絲辛辣繞過鼻尖，頓時讓徐嶽紛雜的思緒很快便被翻涌的食慾所取代。
“老爺，先喫點東西吧。”
耳邊傳來阿福沉穩的聲線，作爲一名優秀的全能後勤人員，食宿自然也在阿福的負責範疇之內，既然現在已經暫時安全，那及時滿足老爺的溫飽問題也就成爲了他這位優質管家的下一項重要事宜。
當然，鑑於他那極具創造力的廚藝，所以這份烤肉從原料到醃製其實都出自於那位魅力廚娘夏女士之手，而阿福唯一要做的，就是爲這份能夠快速恢復體力的高品質食材提供加熱服務而已。
至少在火候掌控這方面，經過特意練習後的他顯得相當嫺熟。
擡手接過阿福遞來的大號餐盤，徐嶽沒有繼續思慮，而是直接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現在有關這個世界蚩尤軍旗的情報太過稀少，與其耗費精力一味空想，還不如趕緊填滿他飢腸轆轆的胃口。
畢竟接下來想要安全離開蠻森，那沿途大概率不會一帆風順，特別在他手中還帶着一頭神獸幼崽的情況下，他可不認爲這片地域內的其他妖精會和那顆虛幻龍首一般輕易放他們安然離開。
時間在進食中飛快流逝，在一連喫下了差不多十人份左右的蜜汁烤肉後，徐嶽這才堪堪補充滿了之前因血脈沸騰所消耗的大量身體能量。
酒足飯飽，他隨手將身旁堆砌成小山的一次性餐具直接焚滅，接着便側目望向火堆旁仍在慢條斯理進食的白髮貓妖。
別看這隻貓妖的進食動作似乎優雅且從容，但在同樣的時間內，對方嚥下的烤肉數量卻近乎是他的兩倍之多，另一邊的阿福雙手都快舞出殘影了，這才勉強跟得上兩位大胃王的進食效率。
若不是看過她的本體，徐嶽甚至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有些什麼貔貅或饕餮之類的奇特血統，否則沒法解釋那好似深不見底的誇張胃口。
“喫飽了嗎？”
話落，飛練正在吞嚥的動作微微一僵，她滿是留戀嚥下餐盤內的最後一塊烤肉，隨後便立刻扯開嘴角訕訕道：
“喫飽了！您放心，待我回到族內，答應的十顆寶石絕對只多不少！”
“報酬不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隨意擺擺手，徐嶽從不擔心對方能夠賴賬，只要胃裏的那顆鍊金炸彈和陽炎火苗還在，那這隻貓妖的生死就始終在他一念之間，相比於未來的收益，他現在更需要詳盡的情報支持。
“之前那顆懸於天際的虛幻龍首，就是你們這座萬里蠻森的神？”
“嗯，那位便是主宰我們整座蠻森的唯一神明，鐘山之神，燭陰。”
“但祂基本很少顯露真身，就連那顆龍首也不過是心念所化，事實上，從覺醒神智到現在，這兩百多年間也是我第一次見識到燭陰大人出手。”
說話間，許是回想起了之前所見的場景，飛練那雙黃綠兩色的瞳孔不禁微微顫慄，她彷彿又感受到了窺視神靈時那股鑽心刺骨般的劇烈痛楚。
“燭陰？”沒注意到飛練的異樣，徐嶽眼簾微眯，記憶中有關燭陰這個名字的大致記載當即迅速涌上腦海。
《山海經·海外北經》：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爲晝，暝爲夜，吹爲冬，呼爲夏，不飲，不食，不息，身長千里，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燭陰、又被稱爲燭龍、燭九陰、火精，逴龍等，相傳其人面蛇身，長愈千里，亦曾銜燭於西北無日之處而照明於幽陰。
哪怕是在山海經所記述的上百種神祇異獸中，這位爺也絕對是毋庸置疑的第一梯隊，在某些神話體系中，對方甚至還有着太陽神、以及創世神這種相當誇張的身份。
而倘若那顆虛幻龍首真的是燭陰所化，那徐嶽會被對方給一眼瞪暈也就不足爲奇了，雙方壓根就不是同一層次的生物。
“有關燭龍，你還了解些什麼？”
“呃……”停頓片刻，飛練最終還是緩緩搖頭，在性命都不由己的情況下，她可不敢隨意信口開河。
“除了名號之外，其餘大多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臆測傳說而已，沒有太大意義，那可是位活了數千年，且基本不履俗世的神，整個月貓族對於那位的記載都寥寥無幾。”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祂所在乎的只有這座蠻森本身，至於我們這些生活在此的妖精嘛，或許在祂眼中，我們與那些未開智的野獸蟲豸無異，甚至還比不上隨處可見的草木山石，畢竟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中，往往山林常青，而我們大多轉瞬即逝。”
飛練的話語聲中帶着些許複雜，對於無法感靈的凡俗生物來說，他們這些妖精可謂得天獨厚，但在真正的神靈眼中，他們又與螻蟻無異，因生命本質差距所形成的鴻溝，可遠比那些所謂由財富權勢等構成的階級差異要顯得更爲直觀且絕望得多。
不過這些複雜思緒顯然與徐嶽無關，只要在輪迴樂園裏活得夠久，別說是這個世界的燭龍了，即使真的有創世神，他也就將其給直接宰了充當柴薪。
樂園固然殘酷，但它最大的好處就是平等地賦予每個契約者近乎沒有盡頭的潛力，至於極限？屬性點面前沒有極限，加點就完了！
所以在面對燭陰時，飛練只看到了對方的不可觸及，而徐嶽卻想着什麼時候才能將那條長蟲給宰了當柴薪。
“那頭燭龍在這方世界的所有神靈中算是什麼層次？”
這方世界？
沒在意徐嶽口中那相當不敬的量詞，對於世界的特殊形容更引起了飛練的注意，眸光閃了閃，但很快她便收斂住了睜間的異樣，轉而繼續解答道：
“到了神靈這個級別，彼此之間已經很難用實力高低來比較了，反正只要在自身的靈質空間內，他們就是無敵的代表詞，除了始終流淌的時間外，基本沒有什麼存在還能威脅到他們，哪怕是同級別的神靈。”
“所以祂們基本沒有高下之分，只是側重方向不同而已，在漫長的時間面前，六大系精通只是基礎，神靈擁有着更高等的力量，比如老君掌握造化，閻明統御魂靈，而燭龍大人……據說祂可以操縱時間。”
說到這，一旁的阿福立刻點了點手腕處的黑色手環，隨着滴的一聲輕響，一面虛擬屏幕當即被投射到衆人身前的巖壁之上，而屏幕內所播放的正是數小時前千米焦土如時間倒流般自行回覆成遍地綠野的奇特景象。
“老爺，這是您昏迷之後的景象，只用了三分鐘不到，那片火海肆虐後的焦土就重新變成了一片沃野，而且我比對過之前錄下的影像，回覆後的綠植和山脈與之前相比，無論是細節，還是位置，全都別無二致。”
“不過這種倒流似乎只包含死物，重新回覆後的茂林內並沒有任何生靈存在，只有一片死寂……”
“時間……”
配合着講解，徐嶽靜靜看完了阿福在逃命時還不忘用微型無人機抽空錄下來的真實影像，在沉默片刻後，他果斷定下了接下來不要輕易接觸任何一位神靈的決定，這玩意看起來可比生存試煉時遇到的那個海神猛多了。
至少在現階段，他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手段能夠威脅到這種層次的存在。
“下一個問題，這頭窮奇……”說着，徐嶽側目看向山洞角落處的一個黑色鐵籠，鐵籠內部正躺着那隻仍處於昏迷中的黑色幼虎。
事實上兩小時前這頭窮奇也曾醒過一次，但剛睜開眼簾，迎接它的便是後腦處又一次的蓄力重擊，在從飛練那裏瞭解到窮奇的危險性後，阿福可不會放任這個潛在威脅恢復清醒。
所以從降生到現在，徐嶽甚至不清楚這頭窮奇到底是如新生兒般一片空白，還是天生就擁有着不俗的智慧。
“這種重新降生的神獸會繼承上一代的記憶嗎？”
“記憶？”飛練搖頭，提到窮奇，她明顯興奮了不少，對於神靈她瞭解得不多，但神獸這種存在卻在族內有着不少的記載。
“神獸繼承的只是上一代那無法磨滅的靈性，以及尚未坍縮的靈質空間，至於記憶，這東西早就隨着時間的沖刷而消磨一空了，別說記憶了，就連形體往往都與上一代不盡相同，不過即使沒有繼承而來的記憶，但受天地所鐘的神獸也絕不會是一張白紙。”
“說具體點。”
“呃，簡單點說，這隻窮奇除去神獸這層身份外，還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稟靈而生的妖精，也就是說他最開始的形態，其實是由純粹靈質所匯聚而成的無實體精靈，隨後精靈與自然界的物質靈相結合，這才孕育出了擁有明確肉身的實體妖精。”
“換而言之，我們在血海中心看到的那顆心臟只是窮奇孕育成形的最後一步罷了，早就很久之前，那顆心臟內的窮奇就已經擁有些許的神智了，雖然不清楚那段時間內他具體學到了些什麼，但以地窟那個鬼環境，這頭窮奇絕對會是隻徹頭徹尾的兇獸。”
話落，徐嶽看着鐵籠內的黑色幼虎微微挑眉，如果不是一張白紙，那這隻窮奇的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這玩意養不熟了？”
回想起之前在血海時這位大佬一箭將對方給強行喚醒的情形，飛練果斷點頭，別說養熟了，她嚴重懷疑窮奇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張開獠牙對徐嶽直接發動襲殺。
“算了，養不熟就活鍛了當作鍛造材料吧，正好答應了蟠龍重新鍛把長槍來替代它充當箭矢，倒也不算虧。“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想要儘快找到蚩尤軍旗的蹤跡，去哪方勢力最有希望。”
“大興，妖靈會館！”
“除了神祕莫測的星宮外，位於中原的會館擁有着這方世界明面上最全面的情報網，而且會館創始者老君的寶閣內號稱法寶無數，或許蚩尤軍旗也是那位的藏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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