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善后
其他人脸色很差的站在不远处,相互依偎的看着他。
他们還沒有从刚刚的余波中缓過劲来
李火旺的表情有些犹豫,现在只要他用力一抛,手中這卷光看就能让人呕吐得邪恶至极的竹简,就会沉入湖泥之中,再也不见天日。
這似乎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這竹简不管是谁写出来的,巴虺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借用的,留在世上,只会其他人带来无尽的苦难。
李火旺站在那裡思索很久之后,可最终還是把带血的竹简重新塞进怀中。
這裡面的记录的各种办法是血腥之极,可也确实好用的很。
元二這种普通的水匪都能使用,自己就更不在话下。
這种东西有备无患,說不定到了某种极端情况,自己還真用到。
如果不想彻底变成丹阳子的话,那么以后遇到危险,自己就必须找到一個替代品,即使這個替代品使用起来,代价非常得高昂。
李火旺重新扭過头来,看向身后的其他人。“把船推過来吧,然后把死人跟金子都准备好,我們离开這個破地方。”
麻烦以意料之外的方式解决了,自己沒有必要在這满是死尸的地方再呆下去。
水匪们用来抢劫的小舢船被善水的孙宝禄推了到岸边,其他人带着自己同伴的尸体,還有那些金首饰登了上去。
“上船,划桨,带我們去這大湖的另外一边。”李火旺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威胁到。
“我.....我把你们带出去,你能不杀我嗎?”畏惧的少年,畏畏缩缩地问道。
当看到李火旺伸手摸向身后剑柄的时候,少年顿时屁滚尿流的向着船上爬去。
随着少年摇着浆,小舢船开始转向,向着芦苇深处开去。其他人也跌跌撞撞地划起来跟上来。
整個茂密的芦苇荡内很安静,除了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沒有任何人发声。
之前岛上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惊魂未定,脸色惨白。
“高....高人,我叫元福。”划桨的少年忽然开口說道。
眉头紧锁的李火旺沒有回话,他眼睛如鹰般向着漆黑的四周巡视。
“高人,那個,其实我知道在水上杀人越货不好,我爹打窝子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去的。”脸上带着紧张的少年企图辩解着什么。
“我其实想去考功名,去上京去当大官,這地方我早就呆腻了,我对地方熟得很,高人你要去哪啊?我可以给你指路啊。”
這句话终于引起了李火旺的注意,他低头看向划船少年。“關於恒华山的尼姑庵,你知道多少?”
這是接下来的目的地,也许可以从這人口中知道点什么,恒华山离這湖应该沒多远距离了。
“姑子啊?這我知道,有一次我跟二哥干活的时候遇到過一次,本来船上秧子的底细都摸好了,结果最后关头,二哥却說這单不做了。”
“他跟我說,這是祖爷爷的意思,黑衣的姑子,养鸟的光头,带鼓的大神。這叫三不抢。”
“那些尼姑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别的?”
“她们胖,可胖了,一個人能顶我三個,而且還懒,能坐着就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而且她们身上還臭烘烘的,脏得很,有一次有個姑子脱了鞋,我隔着船都能闻到。”
“高人,你是要去找那些姑子嗎?我可以带路啊。”
胖,懒,脏,這些词怎么也很难跟尼姑這個佛门词汇联系在一起。
“李志說她们勉强算好人?可是這世上真的還有所谓的好人嗎?”
经历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后,李火旺表示严重的怀疑。
兜兜转转小船在芦苇荡裡转了很久后,那广阔的湖面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小船重新靠岸后,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从日落到日出,他们居然在那岛上呆了一整夜。
当阳光照在所有人的脸上,他们那沉甸甸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划了一夜的船的他们此刻已经筋疲力尽,纷纷倒地大口喘着气。
李火旺对着其他人說道:“先别休息,去林子裡找柴火,把這三個死人烧了,要不然等会儿就要发臭了。”
看到那船上的淹死的三位同伴,其他人吃力的站了起来,硬撑着向着一旁的林子走去。
李火旺拦住了捂着手臂的小满,她右臂上有一大块地方皮都被掀了,血红色的肌肉就這么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样?沒事吧?”李火旺从腰间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了她。
小满并沒有接丹药,“沒事,能活着下来也算命大,這点小伤等会儿拿草木灰盖一下就行。”
相处了這些天,李火旺已经知道了她十分倔强的性格,便沒有再說什么。
很快三大团篝火在岸边升了起来,李火旺抱着那些死去的三具尸体分别扔了进去。
所有人看着昨天還活蹦乱跳的同伴逐渐被火焰包裹。
当日头挂得老高时,火焰也逐渐熄灭了。
李火旺用手中的长剑在灰烬中捅了捅,把一些大块骨头敲成小块后,跟骨灰一通装进陶瓷罐子裡。
看着眼前的骨灰罐,李火旺的心情很是沉闷,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的脑子很乱。
這时双眼已经蒙上的白灵淼,双手伸過去,轻轻地拉着他的衣摆。
感觉到情绪有些不对劲,她靠了過来,在李火旺的背上贴了贴。
“我好得很,不用安慰我。”李火旺弯腰抱起那三個罐子放在了傻子的怀裡。
元福如同狗腿子般,站在李火旺一旁說道:“高人,要歇会嗎?要是不歇会,那我带你去找姑子吧,我认识路。”
平静的李火旺甩了甩剑上的灰烬,紧接着向声音的方向猛地一挥后,反手插进了剑鞘之中。
“把骨灰带上,我們走吧。”
元福双眼大睁,带着难以置信用手捂向自己淌血的脖子。
他张开嘴巴对着李火旺的背影似乎想要說点什么,却只能发出咳咳的声音。
最终他踉跄走了几步,身体一软倒在地上,眼神双仁逐渐失去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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