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回 家教

作者:簡思
“那叫陳陳什麼來的……”鶴來咬着牙,覺得牙疼。

  助理上前好心提醒,“陳文媛。”

  鶴來覺得牙疼的厲害,捂着嘴,這人是不是閒的沒事兒啊?好好的非要鬧一出出來,他前幾天忙也沒顧得上這事兒,腦子裏過一下就覺得肝疼,肺也跟着疼。

  “你說說吧。”

  助理把請人調查的資料全部都報告一通,說起來這還和紀家有那麼沾着一兩分的關係。

  “您二哥之前不是交了一個女朋友嘛,叫簡什麼來的……”他也沒給記住,鶴來瞪着自己助理:“叫什麼你都記不住,我養你就是爲了陪我閒說話的?簡珊……”

  “對對對,簡珊勾搭了她前男友,恰巧就是這位陳女兒的男友……”

  鶴來覺得自己的頭更加的疼了,讓他這麼一說自己更加糊塗了。

  “陳的女兒就跳樓了。”

  “死了?”

  助理點頭:“死了。”

  “這點子也是夠背的,就因爲一個男人就跳樓了?”也忒脆了吧。

  “她好好的突然找人去撞我媽的車幹什麼?我媽也沒得罪她。”

  原本知道自己媽以前結過婚這事兒就夠讓自己鬱悶的,他都好幾天沒睡好,他媽以前怎麼就嫁過人呢?老紀知道不知道啊?

  就老紀那個性的,能容忍得了?

  鶴來這心中又開始糾結上了,想的眼睛都疼,都是這姓陳的沒事兒搞事兒,你說在醫院的時候自己就找過人嚇唬她,沒見她覺得害怕呢?膽子忒大了?

  不至於吧。

  “你找個人……”鶴來對着助理勾勾手指,鶴來交代着。

  葉靜回家的時候路上就出車禍了,倒是沒往旁的上面去想,但也嚇的夠嗆,司機方向盤一打,車子筆直筆直就照着路邊撞了過去,好在是人都沒有受傷,不過也夠葉靜喝一壺的了。

  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

  到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倒是無事,葉靜的司機來電話說車子已經送修了,當時人家就說被動過手腳,好在動的不是很嚴重,他已經報案了。

  葉靜回了和陳文媛的那個家,他現在住在外面,已經攤牌了,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太太呢?”

  家裏的傭人看見葉靜回來特別的開心,實在家裏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冷冷清清的,偌大的房子沒有人氣支撐着空曠的很,房子越大越瘮得慌。

  “先生晚上就在家裏喫飯吧。”

  對上傭人的眼神,葉靜也不好拒絕。

  徑直上樓,陳文媛已經回來了,在房間裏躺着呢,葉靜推門進來,她坐了起來,看着是葉靜眼神有些恍恍惚惚的,她的身體都要耗完了,不知道怎麼搞的,從葉喜沒了身體越來越差,到現在就剩了一把骨頭,勉強撐着自己也清楚,不過就是個撐,已經活不出來滋味了,很累,身體累,心更加的累,心頭彷彿有千斤重。

  可能人老了就喜歡回憶,也會害怕死亡。

  “回來了。”

  葉靜坐在陳文媛的對面,他看着陳文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鬆手?”

  “你說什麼?”陳文媛看着葉靜,進門就問,誰知道他說的是哪些?把自己都給說迷糊了。

  “我讓你別針對李時鈺了,你有沒有聽我的話?我今天下班車出了事故,說是車子被人動過手腳……”自己到底是個男人,撞一下也就撞了,要是她的話,對方不想給他們留活路,那結果不堪想象。

  陳文媛那以後還真的沒有動過手腳,倒不是聽進去葉靜的話了,而是公司的事情有些焦頭爛額的,她是分身乏術。

  “你沒事?”像是沒事兒,不然的話也不會回到家裏來找自己問。

  “我能有什麼事,左不過就是一死,媛媛你要把我的話聽進去,你怕孤單寂寞你就領養個孩子,有這麼多的孩子從小就失去雙親,你撿小的養,養大了也和你親,和親生的是一樣的。”

  陳文媛擺手,她不想聽這些。

  “沒事兒你就回去吧。”

  她也不想和葉靜兩個人兩看相厭,分開有分開的好。

  只是這沒分開以前兩個人經常吵架,倒是分開以後,彼此掛念着,她想自己還是對着他犯賤,這樣對不起她,她終究還是把葉靜給放在心裏了,自己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對不起葉靜的事情,這輩子來償還於他。

  “我陪你一起喫個晚飯。”

  葉靜難得這樣的清閒,陪着陳文媛兩個人一口一口喫着晚飯,葉靜還是不厭其煩的勸着陳文媛,那些都是執念,只要放手,你還會有新生的,你什麼都有,想想那些幸福的。

  “現在回頭不晚。”

  陳文媛想也是,她這輩子活的算是有滋有味了,別人嘗過沒嘗過的她都嚐了一個遍,但到底是意難平,如果她一出生就出生在有錢的人家裏,一出生也是父母呵護着,什麼都不缺少,她也不至於演變成這樣。

  “你還記得你岳父母嗎?”

  葉靜一愣,眉頭糾結着。

  “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文媛笑笑,也沒什麼,就是羨慕,有那樣的父母一輩子都是幸福的吧?哪怕李時鈺嫁的不好,不用靠自己,靠着她父母,這輩子她的生活都不會差的,偏自己還認爲李時鈺是走了狗屎運,嫁給現在的丈夫纔是翻身。

  葉靜和她結婚的那陣,她家的實力不就是擺得清清楚楚的?

  結婚的房子是他們家給,車是他們家出,就連生活費可能都是她父母掏的,怎麼就那麼命好,攤上這樣的父母?家庭條件那樣的好,爲什麼不肯在要個孩子?

  不是該要兒子的嗎?

  “你給我講講她家吧……”

  葉靜撂下筷子,但見着陳文媛臉色很難看,他也有問過給陳文媛瞧病的醫生,醫生說最主要的問題其實就是來自陳文媛的心,折騰的厲害,就虧損的厲害,她每天每夜睡不着就想着這些,還能有好?

  想的是開心的自己就是開心的,想的不是開心的,自己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媛媛……”

  “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受過太多的苦。”

  陳文媛想安安靜靜的喫頓飯,但不挺點什麼,她就連飯都喫不進去,心裏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小時候看着別人有的東西她都要不到,那時候想要攀比只能心裏恨着,她恨過太多的人,恨過自己的同桌,恨過那些家庭好的孩子,後期又恨父母沒有本事,她喜歡有本事的人,好不容易遇上了,卻攀不住,這就是她的命,等到自己有了,該覺得甘心了,可好日子沒有幾年又變成現在這樣了。

  “她爸爸是不是特別的能賺錢?”

  “我不記得了。”葉靜吐口。

  其實他記住,對李時鈺的印象淺多了,特別有錢之後,葉靜哪裏還記得那個女人,長得又不是多好,他們過的那些日子他沒覺得愉快過,但是對李國偉的印象他依舊很深,葉靜也曾經期盼過這要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好了,李國偉實在太會賺錢了,李時鈺的日子就從來沒苦過。

  “不記得就算了,喫飯吧。”

  陳文媛喫着喫着看着葉靜問:“葉苗現在怎麼樣了?”

  葉靜哪裏還有喫飯的心思了,再不好那都是妹妹,葉苗這生活被陳文媛給害的,沒錢沒丈夫,到了晚年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好在還有個哥哥,能時不時的支援一點,葉靜就是怕陳文媛還不肯放過葉苗。

  “她已經很慘了,什麼都沒剩,你就放過她吧。”

  陳文媛呵呵笑,自己又不是魔鬼,她還能對葉苗怎麼樣呢,就是想問問,自己嫁過去的時候葉苗還是個小孩兒呢,不聽大人的勸,要是聽了自己的話,哪裏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我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葉靜想解釋。

  錯都犯了,說的再多也是枉然,但他不至於就真的明知道會故意去犯,葉喜怎麼說都是他唯一的孩子。

  “喫飯吧。”

  這個話題上陳文媛不打算打轉,男人的心思她懂,孩子死不死的,對於他們來說悲傷也就是幾天,過去這幾天就依舊可以開心的生活,開心的玩樂,就那麼回事兒吧,該死的人去死了,她也就滿足了。

  和葉靜吃了一頓消停的飯,陳文媛請律師來家裏,葉靜提出來離婚之前她一直沒有答覆,現在她給答案。

  屬於她的不能留給葉靜了,但公司裏葉靜已經可以擔任虛職,自己活着的一天也不會委屈他,至於他以後會不會想娶年輕的,她現在也懶得去管了,管不動了。

  老了老了,感情都耗盡了。

  “如果沒有異議的話,葉先生請在這裏簽字。”

  離婚是葉靜提出來的,真的走到這一步,他覺得心裏難過,他不想離了。

  陳文媛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就剩了自己,少年夫妻老來伴,他恨她的時候是真的恨不得一刀捅死她,想要奪了她的公司,然後全部都歸納到葉家的名下,但現在葉靜想,他也沒有什麼需要的了。

  “不離了,折騰了一輩子,就這樣吧。”

  愛也好,恨也罷,就對望着過日子吧。

  律師看看陳文媛,他可是知道的,陳文媛爲了要孩子的那段,把司機放在牀上,心裏也是對葉靜佩服無比,一個男人活到這樣的地步,窩囊成這樣,你也是個選手,換做自己,哪怕這個人就是有金山銀山他也不屑,他並不是賣身的。

  陳文媛點點頭,律師就離開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陪着你,要是不行了,我們就一起去要飯。”

  陳文媛老淚縱橫,活着一輩子就此刻覺得眼光還算是不錯,不過誰知道他哪天又會改變心思了。

  陳文媛開始着手接觸四海的人,四海也不是無堅不摧的,是個人活着就會有私心,她是人人皆是。

  車子被撞了一次,當時鬧的挺大,不過對方把責任都攬下了,當時車子上坐的人並不是她,而是葉靜,葉靜讓陳文媛和他的車交換,一開始陳文媛以爲他是被撞了一次害怕了,這個男人還是這樣,危險永遠要女人去頂,後來她才明白,葉靜這是爲了保護她。

  安娜的助理請了一段日期的假回到公司,臉色不是很好,才生完孩子,偏回來的這天,東西都被抱到下面去了,四海內部是有一些規定的,懷孕的女員工待遇和過去相同,明着看位置是相同但實則就是降職,規矩是紀禹訂下的,其他人無權發言,女性員工天生就是不佔優勢,像是鶴來祕書那樣的,都是需要一些年頭才能穩穩的爬上來,孩子徹底脫手了,不會影響到她的事業。

  公司裏一些女員工爲了升職談着戀愛有些不敢結婚,有些則是結了婚不敢生孩子,好不容易幹出來一點成績,結婚生子就徹底打碎了自己的飯碗,就連安娜生子都是跑到國外去生,一點消息都沒有走漏,她是如此,別人就更是如此了。

  安娜的助理見自己的東西都被移走了,心裏就明白了,出了月子她就馬上請了人來照顧孩子,爲的就是鞏固自己的地位,她懷孕到最後一個星期纔去待產,前後也就走了不到一個半月,以爲……

  何明麗咬着下脣看着安娜,她希望安娜能幫自己說句話,畢竟她是老闆的女朋友,她跟了安娜七年,人生有幾個七年?

  她沒談戀愛到結婚生子這一切都是安娜看着度過的。

  安娜不是沒有幫着何明麗求過,就因爲這些年的情分,所以明知道不可爲她還是去求了紀禹,只是紀禹這脾氣就是這樣的,全公司上下搞特殊的估計也就只有安娜一人,但安娜不同。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婦人之仁了?”

  “可能就是現在吧。”

  “我看也是,出去吧。”紀禹低訓斥了一聲。

  安娜嘆氣,紀禹叫住她,她明知道自己最恨的是什麼,除了自己,誰還能在她心裏有點地位?就是個女人也不行。

  “她該去哪裏,這是公司的規定,任何人沒有情可講,她就是跟了你一百年也是一樣。”

  安娜歪着頭看着他,有些似笑非笑的,紀禹惱羞成怒、;“你看我幹什麼?”

  “沒事兒。”

  何明麗這事兒她也是盡力了,回去也是一樣的說,但明顯何明麗以爲安娜會把自己給留下來,出了月子她馬上就回到了公司,辛辛苦苦的這些年,總要通容通融吧,但安娜的助理已經替了上來,明擺着就是沒有她的位置了。

  “去吧。”安娜沒有特別的招呼,正常的流程,如果幹的好依舊還是會幹回來的,這是影響規定,能有什麼辦法。

  何明麗斂下眼睛裏複雜的東西,終究自己不是她的自己人。

  中午幾個小助理請安娜的新上任助理喫飯,一羣人開開心心的,何明麗和幾個朋友也是過來喫飯,就遇上了。

  “看那個張狂的勁。”

  朋友替何明麗抱不平,何明麗斂着眉頭。

  “覺得氣不過也沒辦法,公司有明文規定。”

  “安娜沒說幫你講句話?”

  “她也難。”

  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安娜是紀禹的女朋友,但這些年正名過嗎?依舊還是個女朋友,說不定哪天遇到合適的,人老闆就把別人給轉正了。

  “我說真的,你就一點沒有不服氣的?你前後也就回家一個月。”

  一個月能耽誤多少的事兒?馬上就回來了,雖然有規矩,但總架不住變通吧,這樣能留得住誰?

  “別說了。”

  “我是替你不值得,孩子生下來你奶過幾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多撐一段時間再回來呢,不是我背後講究安娜,真的坐在那個位置上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老闆捧着她,她就是個東西,不捧摔在地上,她算是什麼?紀禹這些年鬧的緋聞還少?”朋友壓低聲音,老闆就是花心大蘿蔔,說不定跟多少女人有染,安娜也是有心計,不然這麼多年了,噁心都要噁心死了,爲什麼不分手?還不是想着嫁入豪門,豪門就是那樣好嫁的?

  紀太太給你幾分臉色那是因爲人家教養好,犯得上和你一個外人唧唧歪歪的嗎?

  何明麗這些話都聽了進去,越是聽進去越是心裏有點想法,但能如何,她沒有別的本事,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紀禹最近新聞很少,好像有點要收山的架勢,誰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也許是換了口味,這都是不好說的,公司內部拿着大老闆的緋聞都是當下飯菜來嚼,越是嚼越是有勁頭,特別的有滋有味,冷丁突然安靜了下來,害得他們都沒有下飯菜了,喫飯都沒滋味了。

  陳文媛的人接觸的就是何明麗,何明麗也不傻,出賣公司這種事情,她要是做了,將來倒黴的就是自己,能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要這樣做,她現在就想腳踏實地,早晚還能幹上去,接洽的人回頭和陳文媛報告何明麗的狀態也是擔心她會給捅出去,自己許了很多的好處。

  陳文媛的祕書是覺得自己老闆完全沒有必要,何明麗現在已經被調離開了,還有什麼可用的價值?

  “她不會說的。”

  這點陳文媛很有把握,一個女人生了孩子之後,絕對不可能做得到不分心,她不缺的就是時間,他們可以慢慢走着瞧,四海對員工的硬性規定就是自己能抓住的漏洞。

  除了她的車被撞了幾次,之後就是風平浪靜了,她笑,原來也不過就是如此,想來也是,青天白日誰能敢整死她?

  她雖然不算是出名,但好歹也是一條命,紀禹?

  陳文媛研究過紀禹的所有資料,一個二世祖而已。

  他媽命好,他的命就更加好了,家裏有花不完的錢,做什麼都沒有後顧之憂,他拼得出來這其中是因爲他的家庭,而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有多強?聽見的不如所看見的。

  一個小屁孩而已。

  “慢慢繼續接觸着。”

  何明麗的孩子找的是保姆來帶,兩個月的時候孩子生病,她跟着上火,但爲了工作愣是一天假都沒有請過,她要做出來給所有人看,她付出的就比別人多,她結了婚生了孩子依舊比別人高出來幾檔。

  中午和家裏通電話,下午開會就全程都在走神,勉強集中精力但還是有些渙散。

  “明麗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請假休息幾天吧,把家裏安頓安頓。”

  安娜自己生過孩子,明白小孩子要牽扯到很多的事情,雖然個人選擇不同,但大家都是女人,可這話聽進何明麗的耳朵裏就變了味道,她都這樣的努力了,沒人誇獎過她,覺得她做一切都是應該的,現在竟然還讓她請假,如果能請的話,那她現在做的又是什麼?

  人與人之間的嫌隙就是這樣產生的,當你對她一旦有了看法,這種看法越來越膨脹越是越多,對方說的話你就會不停的在腦海裏翻滾,幾個版本的不停的輪轉,一直到你得出來結論爲止。

  何明麗過去和安娜關係很好,但從她生產回到公司以後,和安娜的關係開始出現裂痕,現在的這道裂痕越來越大。

  “我沒有事兒,我還能行,覺得喫力了會請假的。”

  安娜如果是對普通的下屬直接強硬的要求對方回家休息,因爲你現在的工作狀態完全就是不可以,今天她已經出錯了,是她給兜下來的,但就因爲這層關係存在,她不好開口。

  “保重身體呀。”

  安娜回到辦公室,鶴來在裏面坐着呢,翹着腳。

  “稀客……”

  鶴來一臉的沉重,盯着安娜來看,安娜不明白自己臉上這是髒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不然這樣盯着她看是幾個意思?

  “陳文媛這人你聽說過沒有?”

  安娜點頭,她知道的內容有限,是有人調查過,但是之後的結果是直接交給紀禹的,後續她就沒有跟進。

  “我哥?”鶴來擰着眉頭。

  “鶴來……”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鶴來直接去了紀禹的辦公室,祕書說紀禹和客戶出去用餐還沒有回來,鶴來讓祕書不要管自己,忙她自己的去,他坐在裏面,祕書端着水送進來,鶴來擺擺手。

  紀禹回來的較晚,祕書已經在外面和他說過了,四公子人在裏面,助理推開門,鶴來斜着看着自己大哥。

  “陳文媛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

  “你先出去。”

  紀禹的助理爲兩個老闆將門帶上,自己聳聳肩,其實他多少是知道的,不過有時候人就裝傻,老闆不希望你知道的,你就要咬死,自己什麼都不清楚,裝愚蠢。

  “你就打算這樣放過她了?”

  鶴來不甘心,但不放過真的鬧出來什麼太大的動靜,母親真的知道了,父親那頭也瞞不住,老頭老太太這把年紀,還要被噁心一下,鶴來不忍心。

  “這事兒不用你插手管,你什麼都不要做。”

  鶴來也不想管,問題他只要一想起來,自己就渾身都不舒坦,特別的不舒服,鬧心。

  他媽到底是怎麼搞的?

  他現在接紀太太電話,心裏都有點不爽了。

  紀禹沒打算自己親自出手,汪海聲和陳文媛的那點恩怨他知道,汪海聲的前身和他大伯還有多多少少的關係,他們的恩怨他們去解決,至於找人來撞自己老孃這事兒,他肯定不會這樣就算了。

  李時鈺給小兒子打電話,擔心他沒的可喫,今天恰巧做了他喜歡喫的,就連離家出走的老紀都跑回來決定喫完再回去,小兒子一直不接電話,她還納悶呢。

  紀以律打了一通,對方立即就接了。

  “你媽給你打電話沒接到?”

  “爸,我在看心理醫生呢,一會兒給你打回去。”

  以律一聽,一愣,怎麼還看上心理醫生了?哪裏出問題了?

  和李時鈺一念叨,時鈺也有點擔心,怕他想不開,把自己給繞暈了,你看着他是快樂,但有多少是裝出來的沒人清楚呀。

  鶴來回來的時候看着自己媽,他就很想脫口問,但知道問了,他哥就得抽他一頓,他就是不理解。

  才知道的時候吧,還沒這樣反感這事兒,過了沒幾天就和發酵的饅頭似的,已經膨脹到頂了,他實在接受不了。

  怎麼小時候也沒人和他講講呢?

  還瞞着呢。

  “你媽和你講話呢……”

  鶴來就不停的走神,李時鈺也是感覺出來了,這就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

  喫過飯,小的這個臉上就沒看見樂呵的表情,倒是抱着安安,聽安安說了一句話,臉上纔算是掛上了真正的笑容,親親安安讓傭人把孩子抱走。

  “爸,我有話要和你說……”

  以律和兒子躲在外面,鶴來就問自己爸,知不知道他媽以前結過婚。

  說實在的,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媽超了不起的,就像是一個純白的被單上面突然就出現了一個黑點,讓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你忍了吧,你心裏不爽,不忍吧這就是你所喜歡的,就剩最後一個了,怎麼辦?

  “知道,怎麼了?”

  紀以律看着兒子,覺得他問的問題很怪,他不知道他能和她結婚嗎?還有這事兒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還以爲我媽瞞着你呢……”

  紀以律翻着白眼,他就說自己生了一個蠢兒子,不過轉念就明白兒子的想法了,臉色沉了下來。

  “我和你媽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們來嫌棄,說別人身上黑,不看看自己黑成什麼樣了,一瓢冷水下去你還黑成這樣,你還有心情指責別人?”

  何況那個人還是你媽,以律徹底惱火了。

  傭人來找李時鈺,說紀先生動了肝火,拿着雞毛撣子在追着鶴來要打,原本身體就不是那麼好,這些年哪裏見過他這樣的大動干戈的。

  “開玩笑呢吧。”

  “真不是太太,你快去看看吧……”

  開玩笑還是真的,這她還是分得出來的。

  鶴來就知道自己要捅馬蜂窩,你看看,你是我爸,我心裏有不舒服自然就是要和你講,說完了你還生氣,這麼大歲數身體又不好,追着自己到處跑,真的摔了或者犯病了,自己也承擔不起責任,問題他剛剛停下來了,他爸就真的抽他,太疼了。

  鶴來現在後背還覺得涼颼颼的呢,不怕死纔敢停,他很怕死。

  “怎麼還動上手了?你別跑了,你爸不能跑……”

  鶴來停下腳,看着自己媽,眼神很是哀怨。

  “你管管你老公,你看看他這樣,他真抽我……”鶴來跺着腳,疼死他了。

  “你跪下。”

  鶴來無語,不是吧,他都這麼大了,還對他動用家法?

  他從小到大就沒見他爸發過什麼脾氣,真是麪糰一樣的脾氣,你隨便怎麼捏,他就是那樣,小時候他犯錯爸爸還放他一馬的,就因爲說了媽一句?他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他說什麼了?”

  “他說……”紀以律勻着自己的氣:“他說我長得醜,說我沒有辦法看了,你跪不跪?”紀以律指着鶴來的臉。

  鶴來不情願的還是跪了,要不是老爹身體不好,他纔不至於被罰跪呢,哪裏還有自己這樣的家庭,當兒子的要讓着老爹,怕老爹犯病就得什麼委屈都收下,他什麼時候說他老人家不好看了?幾時說過的,他怎麼不曉得?

  時鈺覺得啼笑皆非,你自己認爲自己好看就行了,幹嘛非要人家來承認?

  紀以律是真的動氣,渾身都氣的發抖,覺得這就是養的兒子,養了一個賠錢貨,你媽生你們,到頭來還被你們給嫌棄?

  越是想越是火大,上手去抽鶴來。

  鶴來捂着自己的小身板,他看着以律,見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也就收了玩笑的表情,誰讓自己犯賤了,都知道自己媽在家裏是什麼地位,他爸就是扔了他們,也不會願意惹自己老孃生氣的。

  他認真檢討,自己真是膨脹過頭了,都是他錯。

  時鈺和他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他的脾氣秉性自己也都瞭解,真的動了氣,她就不能勸,不管是因爲什麼,孩子把人給氣到了。

  “你回房間去。”

  李時鈺回了房間,以律特別想抽鶴來,到底還是沒下去手,他這輩子啊,自己嘲弄的笑笑。

  “你們都當我是廢物,我心裏明白,讓着我,寵着我,我們這關係是調了過來,我沒本事,我也不生氣,你媽生你們一場,到最後竟然還讓你們覺得嫌棄了,你可真是你媽養的好兒子啊,早知道你這德行,當初要生你幹什麼?”

  真是寒心,就知道生兒子會這樣的,就應該一早掐死他算了,現在也就不用鬧心了。

  鶴來閉着眼睛,這回真的作大了。

  紀以律搬回來了,不過不喫飯,絕食。

  因爲什麼沒人知道就知道是和小四生氣,誰勸就是不喫,家裏的氣氛怪怪的,安娜知道信兒,紀先生都一天沒喫飯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勸,和大禹講了,到底還是要他出面的。

  “那個蠢貨。”

  大禹就知道小四會鬧出來這事兒的,狗肚子裝不了三兩酥油。

  紀瞻給自己父親量過血壓,他有些無語的看着父親,紀以律橫了二兒子一眼,紀瞻舉手告饒,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瞎了他啞巴了。

  “爸沒事兒吧?”

  “你盼着他沒事兒你還氣他?他那體格子你是不瞭解還是怎麼樣?你到底和爸說了什麼,能把人氣成這樣?”紀瞻很是好奇。

  他爸就算是夠沒脾氣的,輕易不發火,因爲什麼啊?

  “你別問了,都是我錯。”

  鶴來跪着就沒動過,兩膝蓋都要碎了,最丟面子的就是你說人來人往的,大家都看猴兒似的看着他,叫他有些汗顏。

  紀瞻站着覺得累,乾脆蹲下來。

  “爸昨天一天都沒喫飯,真的假的?”

  提起來這個鶴來也覺得無奈,就因爲隨便問了問,早知道他就不問了,你說自己不是缺心眼嗎?他就不信別人心裏沒有想法。

  “媽以前不是結過婚嘛……”

  紀瞻照着鶴來的頭就是一拍。

  “幹你什麼事兒?”

  鶴來翻着白眼:“是啊,就是不干我事兒,我作然後倒黴了。”

  “你跪着吧,活該你,我還可憐你呢。”紀瞻擡腳就要走,鶴來抱着自己二哥的大腿,“二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的腿已經都沒有感覺了,你得留下來,幫我講幾句話好話吧,爸現在不待見我。”

  “你讓爸怎麼待見你?我告訴你,老大這是沒回來,你等着他回來的,保證幫你開皮……”

  跑不了的。

  紀禹的手還黑,打別人的時候還能手下留情,打鶴來的時候不知道他是興奮還是怎麼回事兒,每次都下手特別重。

  “魚精……”

  鶴來罵的人是紀禹,名字裏不是有個禹嘛。

  “哎呦,我是覺得你這膝蓋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

  鶴來閉閉眼睛,自己就是點子背,自己就是寸。

  “大哥,你回來了……”

  “你少和我嬉皮笑臉的,剛剛我還聽着你說我是什麼來的?”

  安娜好心的幫着補充:“他說你是魚精……”

  鶴來看着安娜都快要哭出來了,哪裏有這樣落井下石的?

  你不要忘記了,你收一個月的我送的鮮花,我送的。

  “姐,這樣落井下石不好吧?”

  安娜捂着嘴笑:“我這樣算是落井下石嗎?”

  “你覺得不算嗎?”

  安娜蹲下來,與鶴來的高度保持一致:“你和我說說看,是怎麼把你爸氣成這樣的?”

  “你……”

  鶴來氣得內傷。

  紀瞻要回醫院,李時鈺叫住兒子。

  “你爸什麼情況?”

  紀瞻不解:“什麼什麼情況?”

  “你和媽說實話,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紀瞻:……

  “你看你們倆纔是老夫老妻,這樣的問題怎麼來問我呢?媽,我醫院還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紀瞻準備撤,他留下來難保不會被母親看出來什麼。

  “你爸昨天一整天沒有喫東西……”

  紀瞻聽了只想笑,他爸真的沒喫嗎?

  明明讓他開了助消化的藥,這是沒喫飽的緣故嗎?

  “媽,我真的挺忙的……”他馬上就得走。

  “你站着,老二你看我的眼睛……”李時鈺要求兒子來看自己的眼睛,紀瞻對上自己媽的眼睛,但是他的眼睛裏面寫滿了他的心虛。

  “你爸沒有事情是吧?”

  紀瞻抵擋不住,他已經盡力了,所以老爸別怪他了,他真是沒有辦法。

  “你還幫他……”

  “他就是爲了治老四,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爸他自己有分寸,老四他也需要別人治,他錯他就得受。”看着自己媽:“我真是趕時間……”

  “別呀,你趕時間也不差這麼幾分鐘,媽問你,你既然知道老四錯了,他怎麼錯的?”

  “媽,醫院我有手術,我真的趕時間,我走了……”紀瞻身後就好像有什麼猛獸在追他一樣,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李時鈺問老大是這樣的結果,問誰都是一樣的,老三她壓根不用問,雲起不想說的話,你就是和他待上一百年他也絕對不會給你答案的,就算是願意給你答案,他講一大通,聽自己的自己腦仁疼,她算是怕了老三了。

  紀以律晚上據說又不想吃了,時鈺端着碗進門,“還不想喫?”

  “沒什麼胃口。”

  “沒胃口還能喫蛋卷的?我說安安的蛋卷的沒的這樣的快……”

  紀以律:……

  他就知道老二不靠譜,把自己給賣了是吧?

  “老二什麼都沒說,安安想喫蛋卷。”

  “我吃了。”紀以律見躲不過索性就承認了。

  “你和老四到底再鬧什麼?”

  “能鬧什麼,你生的敗家兒子,這要是放在古代,他就得浸豬籠……”

  李時鈺撐頭,老四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罪的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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