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網絡惡意
田玉嚴肅的點頭:“是的。這次項目除了我們,對方還請了另一家公司,他們的口碑比我們好,所以這次出差我會親自去,一定要拿下這愛生意!”
“衛荷,你是我們部門的骨幹,你也去。”同時,田玉還叫上了另一位男同事,業務能力也很強。
她話說完,見衛荷臉色古怪:“怎麼了?”
衛荷:“沒,沒有。”他其實……不太想去。
他怕他去了,計誠霄晚上睡覺抱不到人,會發病。
田玉狐疑的看着他,“怎麼,不想去?衛荷你有事?”
衛荷搖頭:“……沒有。”
男同事摟着他,“哎呀不要苦着一張臉,這不正好嘛,衛荷你可以趁着這次出差去散散心。”
消解一下離婚的苦悶。
衛荷:“……”
他不需要散心。
田玉選擇衛荷,是因爲看重他的能力,這點讓衛荷很開心,他也不想辜負她的信任。
但他又擔心計誠霄,衛荷很糾結。
“那就這樣了!”田玉看不慣他猶猶豫豫的,直接拍板決定,“明天就走!”
衛荷:“……好。”
回到家,他把這事跟計誠霄說了。
計誠霄反應很平靜,在他看來,出差是正常工作中的一項,問:“幾天?”
衛荷:“三天。去三天,睡兩個晚上。”
計誠霄點頭:“好,行李收拾好了?”
衛荷噎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着計誠霄,他去出差,計誠霄就不會想他嗎?
竟然沒有露出一絲不捨。
昨晚計誠霄回來時,衛荷已經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他當時心情不太好。
嚴穆秋對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讓衛荷心生討厭。
也他想起曾經那個懦弱的,委屈求全的自己。
衛荷對嚴穆秋的感情,就像是一顆包裹着玻璃渣的糖果。
以前,即使嚴穆秋再怎麼對他不好,衛荷也會無怨無求倒貼上去。
因爲嘗一口,糖果外的糖衣可以讓他的心甜甜的。
如今,這層名爲愛情的糖衣融去,只剩下裏面細細密密的玻璃渣。
當衛荷再次回憶起往事,不會覺得甜蜜,只會被玻璃渣弄得滿嘴是血,感到噁心與心疼。
噁心那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自己。
也心疼那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自己。
因爲心情不太好,衛荷沒有等計誠霄,他給男人留了一盞小夜燈,自己便先躺下。
但他心煩,想睡卻睡不着。
直到計誠霄回來,衛荷聽見門響,那一刻,不知爲何,明明沒有見到計誠霄,但他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他。
他的男人回來了。
衛荷忽然心就定了。
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衛荷閉上眼。
不想了,睡覺!
計誠霄洗漱完畢躺進來,很自然的抱住衛荷。
衛荷轉了個身,閉着眼睛憑感覺往計誠霄懷裏鑽。
他聽見男人低低的輕笑,胸腔微微顫動,緊接着,耳垂就被人輕輕捏住:“裝睡?”
衛荷還沒說話,計誠霄已經伸手擡起他的下巴,一個灼熱的吻落了下來。
衛荷睫毛輕顫,心裏發燙,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他主動張開嘴,熱情的邀請計誠霄進入。
計誠霄放在衛荷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
衛荷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現在只是計誠霄不問他出差的事,自己就有了小情緒。
晚上睡覺時,衛荷越想越忍不住,有點撒嬌的意味:“誠霄……”
計誠霄聲音慵懶:“嗯?”
他抱着衛荷,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吟。
衛荷又不說話了,他只是想叫一聲計誠霄,但還沒想好該說什麼。
計誠霄:“多抱一會兒,明天我就抱不到你了。”
衛荷忽然心情又好了,他回抱住計誠霄,擔心:“我不在,你會不會生病?”
“不知道,”計誠霄難得的不正經,“要是發病我就連夜跑過去找你。”
衛荷可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激動得擡起頭:“那我還是不去好了。”
計誠霄把人重新拉回懷裏,“騙你的,這麼多年我都是自己睡,沒事。”
即使衛荷憂心忡忡,但工作那邊也不能耽誤,他已經答應了田玉。
第二天,衛荷拖着行李箱,與計誠霄告別。
一下高鐵,他們就馬不停蹄的去工作,一天下來,衛荷忙得沒時間想其他事。
一直到忙碌結束,晚上一個人躺在牀上,難耐的思念纔像是憋久了,如泉水般噴薄而出。
他和男同事一間房,田玉單獨一間,洗了澡的男同事牀上躺着打手遊,順便邀請衛荷:“衛荷一起玩啊!挖槽?你還好吧,怎麼一臉思春?”
衛荷:“嗯?”他都沒聽清對方說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我先睡了。”
和計誠霄分開的第一晚,想他。
而這時候的衛荷還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正在網絡上悄悄蔓延。
第二天,幾人匆匆喫過早飯便開始了忙碌的工作,等到午飯時才稍稍鬆一口氣。
田玉找了當地一家餐廳,在等飯時間衛荷無聊的刷了一下微博。
但他沒想到,竟然刷到了自己的新聞。
微博首頁會自動推送一些熱門話題,衛荷第一眼,就看到幾個藍色的刺眼的字。
“衛荷小三”
發這個消息的似乎是某營銷號。
他說:震驚!網友爆料那個在鬱超儒刀下僥倖存活的衛荷,竟然是個不要臉的三三!騷操作玩得很溜,大學時趁對方男友出國就搶別人男朋友,如今膽子大了就直接和明星開搶。沒想到看着這麼老老實實的一個人,一直是個女表子【喫瓜】【喫瓜】。
他還發了很多圖片,是微信聊天的截圖。
某爆料人:那個衛荷,是我大學同學,他是個三兒!
某爆料人:大學時我們那會兒的學生會長,和一個富二代在一起談戀愛。衛荷當時暗戀那個學生會長,後來富二代出了國,他就死不要臉的舔上去了,人家學生會長不理他,他就死命往上湊,勾引人家。後來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我猜他是靠手段撅着屁股求會長睡他,人家學生會長有責任心,遇到這種人,再噁心也只能往下嚥。
某爆料人:具體後面的我也不清楚,反正畢業時衛荷宣稱他們在一起了,賊噁心的。大多數人都以爲學生會長和富二代分手了,還在那裏祝福他們,只有我看了想吐。
某爆料人:這個衛荷,就是個心機婊!
衛荷往下一刷,每一條評論,都在罵他,一句比一句噁心。
一下子白了臉,渾身都在顫抖,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羞辱,心情降到了谷底,如墜冰窖。
田玉在和男同事聊天:“下午暫時沒事,你們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出去逛逛——衛荷?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衛荷看向田玉,腦子一團亂麻,他想勉強擠出笑容,卻顫抖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
“我……”衛荷隔了半天,“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喫。”
“誒!”男同事按住他,“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們去看醫生?”
衛荷稍微冷靜下來,他手緊緊握拳,又鬆開來,脣瓣蒼白的笑起來:“我突然有些胃痛,我去買點藥好了,然後回旅館。”
田玉和男同事對視一眼,田玉:“那你想喫什麼?我們給你打包帶回去?”
衛荷:“不用了,我吃藥後喫點麪包就行,昨天買了沒喫,胃疼,也不能喫太多。”
男同事見他實在很難受,“好,那你好好休息。”
衛荷強撐着回到酒店,房間裏只有他一人。他泄了氣,一屁股坐到地上,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鎮定點。
他看過,這條熱詞還沒上熱搜,轉發數也不多,起碼還不到人盡皆知的時候,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而且那個所謂的爆料人,雖然說得有鼻子有眼兒,但故事滿是漏洞,滿口謊言。
加上上百條評論全是一邊倒的在罵他,衛荷越想越覺得,是有人在針對他。
會是誰?
他招惹到誰了?
即使知道這或許是某個人的一場陰謀,那個爆料人說的話,還是如同無數根針,深深扎入了衛荷的心。
他不想被人那麼說,不想被人那麼侮辱。
他不愛嚴穆秋了,但不允許曾付出一段真摯感情的自己,被人那麼糟蹋。
衛荷很生氣,但又很無助。
他坐了一會兒,像是恢復了力氣,拿出手機,手指顫抖着點開計誠霄的通訊號碼。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伴隨着震動,衛荷手一抖,手機被他落到地上。
也不知按到哪裏,來電被接通了,計誠霄的聲音從裏面傳出:“衛荷,喫飯了沒,還在忙?”
聽到男人聲音的那刻,衛荷的眼淚毫無預兆的就流了出來。
他拾起手機,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計誠霄聽出來,“喂?”
“你哭了?”計誠霄一瞬間就察覺到不對。
衛荷再也憋不住,眼淚嘩嘩往外流,他胸膛猛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氣,話也說不順暢:“沒,沒有。”
他發現,他還是希望計誠霄能知道,他受委屈了。
衛荷狠狠吸了吸鼻子,聲音很響,但計誠霄不在意,他聲音很穩:“衛荷,乖,你告訴我,你怎麼了?”
衛荷邊說邊哭,把微博上的事說了一遍。
計誠霄的臉色瞬間沉下來,似乎可以滴出黑水,但他語氣卻越發溫和:“衛荷,沒事的,這件事交給我解決,你什麼都不要想,知道嗎?”
衛荷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但男人的話讓他逐漸情緒穩定,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計誠霄:“乖,喫飯了嗎?”
衛荷搖頭:“沒有。”
計誠霄:“你先好好休息,把地址告訴我,我給你點外賣,什麼都不要想,好嗎?”
衛荷破涕爲笑,他忽然覺得自己好丟臉,計誠霄明明比他小,卻還像哄小孩一樣安慰他。
掛了電話,計誠霄看着賀光,眉間凝結着霜,語氣冷得讓人發顫,“怎麼樣?”
早在衛荷說微博上的事時,計誠霄已經第一時間讓賀光去查。
賀助理:“消息已經讓人及時撤下,有人買了水軍針對衛先生,但具體是誰,還需要點時間查。”
“嗯。”計誠霄眯起眼,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
不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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