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同學聚會
計誠霄抱住他,輕吻他的臉頰和脖頸,半開玩笑半是事實道:“我都病成那樣了,哪還有心思想別的。”
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鬱超儒,還因爲擔心傷害到對方而從不在夜晚見面。
計誠霄捏他的鼻子,哭笑不得:“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衛荷摸摸鼻子,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我只是覺得……有點丟人。”
堂堂的計家大少,多少女人夢寐以求想爬上他的牀,然而卻……
說出去估計會被人笑掉大牙。
計誠霄被衛荷的態度氣的牙癢癢,看來他是太寵衛荷了,蹬鼻子上臉,敢嘲笑他。
把人一把抓進懷裏,計誠霄直接親得衛荷喘不過氣。
“五十步好意思笑百步。你還不是一樣?”計誠霄挑眉。
他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除非……嚴穆秋不行?
衛荷笑容變淡,搖搖頭,“我不知道。”
嚴穆秋寧願出去亂搞也不碰他,衛荷也想弄清楚原因。
大概是嫌棄他吧。
他和嚴穆秋的開始,本來就源於誤會。
嚴穆秋剛和鍾莘分手那會兒,碰上學生會聚餐,嚴穆秋喝得醉醺醺的跑去廁所吐,衛荷因爲不放心,便偷偷跟過去。
哪想到嚴穆秋誤把衛荷當做鍾莘,帶着哭腔的對他說:“我喜歡你。”
那一刻,衛荷心臟狠狠疼了一下。
後來的一年,他便明着暗着對嚴穆秋好,好到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衛荷喜歡嚴穆秋。
不過衛荷從沒對嚴穆秋告白,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嚴穆秋,對他好也只不過是不想再看到對方那麼難過。
哪想到畢業時,嚴穆秋問衛荷:“你以後還願意對我這麼好嗎?”
這是一句話很模棱兩可的話,似是告白但又不像。
可衛荷高興壞了,那時的他自動把這句話理解成他以爲的意思,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告了白:“我喜歡你。”
然而嚴穆秋只是笑笑,不說話。
仔細想想,相處多年,衛荷從沒聽過嚴穆秋說喜歡他。
衛荷看向計誠霄,重新揚起笑臉,管他呢。
這些或酸楚或甜蜜的過去,包括後來嚴穆秋對他造成的傷害,對衛荷而言,都不重要了。
他要把他們封存起來,然後當成垃圾一樣扔掉。
去他媽的嚴穆秋!
衛荷向計誠霄張開雙臂,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給了這個男人。
餘生請多指教。
這注定是一個灼熱的夜晚。
第二天,衛荷全身痠痛,他趴在牀上,心想幸好今天不用上班。
看着從浴室出來,神清氣爽的計誠霄,衛荷勉強支起身子,“我也要去洗澡。”
計誠霄手按在他頭上,阻止了衛荷的動作,“肚子餓嗎?”
衛荷頓了一下,搖頭:“不餓。”
計誠霄:“嗯。”
他鑽進被子裏,強勢的摟住衛荷,“那待會兒再喫。”
衛荷:“???”
他以爲已經結束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三年不開葷,開葷喫三年。
衛荷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牀上生活了多久,反正等計誠霄終於喫飽,他下樓時,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對他曖昧一笑。
衛荷:“……”
他恨不得鑽進洞裏。
縱慾過度的後果,就是兩人眼底出現了濃重的黑眼圈。
只不過,計誠霄的精神面貌卻前所未有的好,用如沐春風來形容也不爲過。
反觀衛荷,他本來就是個體質不好又不勤於運動的辦公族。
和計誠霄一比,像個病秧子。
阿姨心疼的給他燉了很多大補湯,看着他的表情欲言又止。
衛荷:“……”
他羞愧的低下了頭顱。
阿姨,無論您想說什麼,請都不要說。
申洲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直接給計誠霄和衛荷一人送來一束花,並配上賀卡:“A市人民發來賀電!”
衛荷的那束則是:“霄荷超話發來賀電!”
衛荷:“……”
羞死人了。
相比起來,計誠霄的臉皮就厚多了,他甚至愉悅的點開微信,拍照發了個朋友圈。
然後給申洲發微信,“結婚的禮金準備好。”
申洲:“【豎中指.jpg】”
計誠霄冷冷一笑,對來自單身狗的惡意絲毫不在乎。
衛荷拖着被榨乾的身子去了公司,張綿綿走上前:“衛荷哥你沒事了吧,前哥夫說你生病了。”
前哥夫?
這妹紙改口好快,而且聽着一點心裏負擔都沒有。
衛荷對她笑笑:“嗯,全好了。”
張綿綿道:“衛荷哥,怎麼是前哥夫來幫你請假啊?你們和好了?”
衛荷想到他們馬上要舉行婚禮,也不太好瞞着,便點頭:“嗯。”
張綿綿很高興,“太好了,我可是你們霄荷超話的鐵粉!你們離婚的時候超話都差點解散了,我要去發微博,就說你們和好了,可以嗎衛荷哥?”
“可以。”衛荷也不想被大家繼續誤會。
張綿綿樂顛顛的跑開,衛荷坐在辦公椅上,揉着腰。
這時,顧政給他打來電話,“衛荷,你出事了嗎?這幾天怎麼不上微信?”
“啊?”衛荷老臉一紅,撒謊撒得磕磕絆絆:“沒,沒事呀。就……工作比較忙。”
“噢。”那頭的顧政像是鬆了一口氣,“那你去微信看看,大家@你好久了都沒反應。對了,同學聚會你去不去?”
衛荷很懵:“什麼同學聚會?”
顧政氣笑了,“你這幾天是與世隔絕了嗎?”
這麼說也沒錯,衛荷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下,透着一股傻氣。
“那我上微信看看。”結束與顧政的通話,衛荷點開微信。
此時的他終於想起前幾天顧政確實拉他進了一個同學羣。
同學聚會?
衛荷沒有參加過同學聚會,也沒有玩得特別好的同學,他猶豫着自己要不要去。
沒看之前,還以爲只是普通的大學同學羣,直到他看到很多學生會時認識的同學名字。
學生會?
那樣的話,嚴穆秋說不定也在,還有那個人……
想到這裏,衛荷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曾經被他刻意遺忘的一些不太好的回憶蠢蠢欲動,有了翻涌而來的趨勢。
定了定神,衛荷往上翻,看前幾天的聊天記錄,因爲有人@他。
說起來,衛荷也是上過微博熱搜的人了。
他和計誠霄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大傢伙想不知道都難。
連顧政這個一開始盲目表白的人事後都被他人強行科普一波。
因此,當大家看到衛荷被顧政拉進羣后,八卦又好奇的@他,問了很多問題。
同學甲:“@衛荷,你不是和嚴穆秋在一起嗎?怎麼突然嫁給計誠霄?”
同學乙:“計誠霄?臥槽是那個計誠霄?”
同學丙:“可以啊衛荷,兩任男朋友都是有錢人,眼光不錯!”
同學丁:“說什麼呢你們,人家都離婚了,而且別人的私生活少多嘴!”
同學戊:“話說嚴主席在不在這個羣啊?不見他。”
同學乙:“確實不在,哪位大佬有我們主席的聯繫方式,拉他進羣。”
同學甲:“@劉仲,副主席知不知道啊?當初你們不是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嗎?”
同學丙:“@衛荷,人呢怎麼不說話?”
顧政:“可能太晚了他已經睡了。”
接下來就是一些無營養對話內容。
衛荷飛快刷過,直到他看到一個名字——劉仲!
衛荷身子一僵,臉色也變得難看,他果然也在羣裏。
有那麼一瞬間,衛荷甚至有了想退羣的衝動。
零星的記憶碎片破土而出,壓不住,令他反胃。
昨天的消息,劉仲:“時間和地方我已經訂好了,發到羣裏,大家能去的在羣裏說一聲,我好統計人數。”
他是組織者,訂的餐廳又很豪華,大家積極響應。
衛荷肯定是不會去的,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劉仲這個人。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他連看到“劉”和“仲”這兩個字,都會產生生理不適。
衛荷斟酌好語句,發了條消息:“抱歉,我那天剛好要加班,去不了了,大家玩得愉快。”
他這話一出,又炸出來很多人,本來就有部分人對衛荷幾天不說話心生不滿,現在聽到他連聚會都不去,直接在羣裏發一些陰陽怪氣的話。
衛荷看都不看,直接設置羣免打擾然後退出。
他不會去,任憑他們怎麼說。
本來……本來他就不指望他們有多喜歡他。
大學畢業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很多情誼都會變淡。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發出震動,窗口彈出消息,是劉仲發來的。
“你是真的要加班,還是爲了躲我?”
衛荷本不想理會,但過了幾分鐘,劉仲又發來:“不是吧衛荷,你還在記恨我?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ok?別那麼斤斤計較?”
這人怎麼那麼噁心?
斤斤計較這個詞是這麼用的?
衛荷回他:“不是因爲你,我真的要加班。”
劉仲:“是嗎?那我打電話問問你上司好了。”
!
這人什麼意思?
劉仲:“剛好前久和你們公司有項業務合作,我在上面看到了你的名字,衛荷。”
衛荷臉色陰下來,這個人,太過分了。
他步步緊逼,偏偏還能往衛荷最討厭反感的地方戳。
劉仲:“去不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劉仲:“不說話就當默認了。”
衛荷沒回。
他沒想到的是,劉仲直接在同學羣裏發:“剛剛私聊衛荷,他是真的要加班,不過聽他說可以請同事幫忙,聚會會來的,大家不用擔心。”
說着,還發了一個“筆芯”的表情包。
衛荷:“……”
劉仲:“到時我去你公司樓下接你。”
衛荷眼底漸漸染上冰霜,這下,他是不去也得去。
他就那麼好欺負嗎?
衛荷呼出一口濁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才分開沒幾個小時,計誠霄就接到了他30多歲的小嬌妻打來的電話。
“想我了?”
一聽到計誠霄的聲音,衛荷就臉頰發熱:“嗯。”
“誠霄,我有事要跟你說。”
“好,你說。”
聽着衛荷的話,計誠霄的笑意褪去,臉色逐漸嚴肅,最後,他壓着怒火沉着聲音發問:“那個劉仲,他對你做了什麼?”
衛荷死死捏着手機,半晌,嘴脣咬得泛白,低聲道:“他……企圖強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