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何现在才回 作者:未知 第5章为何现在才回 說着,沈君茹又是一阵凄楚的痛哭了起来,满面泪痕,又是那般娇弱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 “母亲去了,我這個做女儿的,却连扶棺的机会都沒有,爹爹,姨娘,你们好狠的心,你们這是要我背一辈子不孝的骂名啊!” 一個“好狠的心”狠狠的敲在了沈老爷的心上,又见沈君茹痛哭到几乎昏厥過去,心肠当即便软的一塌糊涂,這到底是他的女儿啊。 夫人生前又极疼爱她的,怎会故意不回来送自己母亲最后一程呢? 瞧着都比去江南前清瘦了不少,面色也不好。 那悲痛是骗不了人的。 “大小姐,你這如何能怪老爷呢,你若是能早些回来,也不至于连夫人最后一面都…” 還想将罪责都推到她沒能及时赶回来上? 沈君茹痛心疾首,缓缓从沈老爷面前站了起来,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是么?那么,云姨娘你可否告诉我,我阿娘是什么时候病重的?又是什么时候撒手人寰的?书信何时发出?我自接信起便一刻不敢耽搁。连赶了七日七夜,日夜不停,莫說人受不了,就连马儿都累死了几匹,姨娘還要如何责怪君茹归时已晚?” 她一字一句,冷声說道。 云姨娘被她這番架势噎的半個字也說不出来。 只是些许日子未见,這大小姐怎就跟变了個性子一样,這么不好拿捏了! “這…這個…自大小姐走后沒几日,夫人就病发了,只是不让我們与你传信,只道過些日子就好了。谁知這病情一发不可收拾,竟是,竟是连大小姐都未能等到,夫人走前,可真真是记挂着大小姐呢。” 母亲记挂着她,她又如何不知道? 她走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這些她都不知道,就算怀疑其中有猫腻,却是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 如今能抓的,也只有一個“不等她回来便下葬”,這到底是谁的主意! 是真的怕尸体腐臭,還是怕她回来会发现些什么? 沈君茹思绪白转,心知今日是无法轻易将云姨娘给惩治了的。 但如何,也不能让父亲和幼弟再继续责怪她故意耽误行程。 她身后跟着的冬梅也是個机灵的,当即便对着沈老爷跪了下去,沈君茹无法明說的话,便由她来說。 “老爷,老爷…我們家小姐真是片刻也不敢耽搁啊,路上一直担心夫人的身体情况,真是歇都不敢歇,短短几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如今一回来便受到這等噩耗,老爷断是不该再责怪小姐啊。” “大胆贱奴,這裡如何有你說话的份!” 云姨娘呵斥一声,眉眼瞪圆了,自己费尽心思,可不能叫這两個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就糊弄了去。 “阿爹,若是书信来的早些,也不至如此。” “信一個月前就发了出去,那时你娘病重,盼着你回来,连着又发了两三封,催促你回来,你却迟迟未归,从第一封信发出就算你走的再慢,半個月前也该到了。” 沈老爷偏头,痛心的說道。 沈君茹却是一阵心痛,捂着胸口险些沒能站稳。 阿娘病重时是盼着她回来的。 书信竟在一個月前就发出了!为何她却才收到沒几日? 前世她只责怪父亲不等她回来,未问及书信一事,自然也不知道,书信在一個月前就发出了。 “一…一個月前?可我只收到一封,且在七日前。” 沈君茹道出心中疑惑,是谁在其中动了手脚? 云姨娘還是其他人? 如今府中最得宠的便是云姨娘了。 只是她再如何厉害,又怎能截取到书信? 若是被人发现了,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 “兴许,是京城离江南太远了,书信在路上出了些問題也說不准。” 当真是如此么? 這话就算沈老爷信,她沈君茹也不信! “出了問題?這么大的事出問題就沒半点怀疑么?一封出了問題,那么接下来的几封呢?到底是真出了問題,還是有人只其中作梗?” “老、老爷…大小姐這话就有些咄咄逼人了,妾身,妾身如何知道…” 云姨娘沒话了,只得往沈老爷的身边缩了又缩,一脸被沈君茹吓到了的样子。 “妾身知道大小姐心中不忿,但是夫人已经去了,這是事实,挽回不了了,与其在這裡与我們撒气,倒不如去夫人灵位前磕個头。” “這不必你說,我自知道。” 沈君茹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父亲,到這时候了竟還在护着云姨娘。 這样的父亲,当真能靠得住么? 轻笑一声,满面苍茫。 “送书信的是何人,叫他来,我要亲自问一问。” 云姨娘才不怕,既已做了那事,便不会留下把柄叫人抓住,送信的侍卫早就被打发出府去了。 很快,小厮便来回禀了。 果然不出沈君茹的所料。 看来,這人還真有些手段。 “好了,事已至此,多說也无意,君茹啊,爹明白你的心情,你一路赶回来,想来也累了,去给你娘上了香便回去歇息吧。” 沈老爷面上难掩疲惫,這些后院之事,他既不想也不愿去多搀和。 沈君茹微垂眉眼,与沈老爷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钻心刺骨的疼! 重生一遭,再经历一次過往走過的路,才看清一些以前沒看清的事。 为何前世的她那么蠢! 蠢的连阿娘死因有异也看不出! 蠢的害死了自己,害死了沈家,害死了幼弟! 阿娘的灵位摆在她生前住的院子裡,白绸高挂,却已人去楼空。 那些摆设,還都是她离开前的样子,却再也沒有人会亲昵的唤她“茹姐儿”再也沒有人在她小肚子痛时让她撒娇,替她揉着小肚子了… “阿娘…阿娘…女儿不孝,回来的晚了…” 跪在灵位前,重重的磕下了头去,身后跟着的一众奴仆都跟着跪下磕头。 她是回来的晚了,若是能再早点,再早一個多月“回来”,阿娘也许就不会死! “长姐,为何你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