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還很年轻
梁健接過,沒喝。他心裡有很多困惑,很多關於老唐身份的困惑,可从某個角度上,梁健并不想开口去问。有些东西,一旦问了,其实就代表着,梁健愿意接受這段突降而来的血缘关系,還有這段关系所带来的沉重使命。
不可否认,梁健還是有抗拒的。
可是,不问不代表老唐不会說。他想做鸵鸟,老唐可不会允许。
這個话题,开始得很直接,老唐直接将一個肩章扔到了梁健面前。梁健对军队的肩章并不是很了解,但眼前這個肩章,电视裡看到過不少次,不算陌生。梁健愣了愣,抬头惊讶地看着老唐。虽然想到老唐的身份应该会很高,可沒想到,老唐的身份足以跻身天朝最顶端的几人。
可,這时,老唐却淡淡一笑,很随意地說:“這個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从明面上讲,我就是個退休的老人,什么职务也沒有。当然,這是明面上。今天,我要跟你讲的,是藏在后面的事情。”
說到這裡,老唐收起了随意的神色,神情认真起来:“我知道你心裡,对于我這個缺失了三十多年的父亲還是很抗拒。以前的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是因为我觉得還不到时候。但现在我想穿了,如今我到了宁州跟你相认,那么你是我儿子這件事情就藏不住了。与其等着别人来告诉你以前的事情,不如我亲口来說。”
梁健沒說话,微低着脑袋,目光看着茶杯中,清澈的茶水。老唐看着他,眼底掠過一些复杂情绪,然后慢慢說了起来。
以前的事情很长,有些事,老唐說得并不十分详细,甚至很多事,只是一带而過。但梁健依然感受到了几十年前的那個年代,老唐他经历的是怎样的惊险。生与死,好像都只是在无声无息之间。沒有明面的交锋,只有笑容背后的冰冷刀尖。
老唐說,沒有一個父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离。這句话,梁健曾听他說過一次,此刻再听他說的时候,多了一份理解。或许,這其中也和霓裳有关,随着霓裳的长大,梁健做父亲的感觉也越来越浓厚。
老唐還說了很多。梁健都只是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沒說。讲完了自己的事,老唐看着他,好久,见梁健一直沒說话的意思,叹了一声,說:“我现在還能再撑几年,所以你之前說過要去永州,我也想過了,去锻炼一下也好。但,我老唐家就你一脉单传,說是使命也罢,說是我逼迫你也行,這些事,你终究是要面对的。再說穿一点,就算你不想承认你不是我老唐的儿子,可有些人不会這么想。只要你身上流淌着我老唐家的血,那你对他们来說,始终是個威胁。与其,到时候毫无反抗之力,为什么不趁着现在還有時間,努力强大自己。這样最起码,以后你可以保护自己,保护你的家人。作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家庭,就算是再成功,也是不成功的。”
老唐的最后一句话给梁健的触动很大。他沉默了一会,說:“我知道了。但永州,我還是会去。”
老唐笑了,說:“沒問題,在永州的時間,你正好可以开始慢慢熟悉家裡的一些事情。”
梁健点了下头。這时,书房门被敲响了。梁健站起来去开了门,技术员站在门外,看到梁建,說:“U盘裡的东西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老唐在后面也听到了,走了過来。梁健问:“都是些什么?”
技术员看了一眼老唐,老唐說:“他是我儿子,沒什么不好說的。”
梁健看到技术员眼裡有惊讶之色,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开口說道:“裡面主要是一些钱款的来源和去向,我都查過了,這裡面,大部分钱最后都去了国外银行的一個账户。账户的主人属于名叫周汉英的老人,今年八十多岁了,目前住在云南那边。”
接下去,技术员說了一個小镇的名字,梁健听到之后,心中一震,脱口就說:“她是韩冰的姥姥。”
老唐神色沒动,平静地问技术员:“上面有沒有写着這些钱都是哪裡来的嗎?”
技术员回答:“一部分有,一部分沒有。”
老唐和梁健相视一眼,互相眼睛裡看到了一丝喜色。老唐說:“去把能查清楚的款项都查清楚,然后匿名发到中央纪委那边,另外之前查到的那些,都一起发過去。如果两個小时后沒动作,就给他们的领导打电话,就說是老连的命令。”
技术员听了后,就去忙了。梁健问:“需要给连叔叔打個电话嗎?”
老唐却說:“你叫老连叫连叔叔,叫我却叫老唐,你觉得合适嗎?”
梁健知道老唐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让他喊老唐父亲,還是有些难。他犹豫了一下,說:“那我以后也喊老连好了。”
老唐笑了一下沒說话。
梁健在老唐這座农家小院沒有多待,裡面的一切,让梁建都觉得不太真实,虽然這一切,以后都会是他生活的样子。
本来老唐留他吃午饭,马雅的电话给了他推辞的借口,迅速离开了那裡。可刚从那裡沒走多久,梁健忽然接到姚松的电话。
“梁哥,出事了。”姚松的声音很焦急。眼看着,华剑军和韩冰那伙人就要被推下神台,忽然听到出事了三個字,让梁健的心脏蓦然收缩了一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不希望横生枝节。
沒等梁健问,发生了什么事。姚松就已经說出口:“梁哥,褚良中枪了。”
感觉好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梁健一脚刹车就踩了下去,尖锐的刹车声,让电话另一头的姚松瞬间紧张起来,忙不迭地问:“梁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梁哥,你說话!梁哥……”
好半响,梁健才回過神,努力冷静了情绪后,问:“那他现在怎么样?”
“還好,那個凶手应该是沒怎么用過枪,准头不好。肩膀打穿了,现在在医院了。我在陪着他,厅裡還派了两個人過来看着,怕那個凶手再出现。”姚松說。
“沒抓到凶手?”梁健问。
姚松回答:“有两個人,开车過来在省政府门口等着。而且位置选得很好,摄像头沒拍到。”
“在第一医院嗎?”梁健问。
“是的。”
“那我现在過来。”梁健重新启动了汽车,往第一医院赶去。而他的脑袋裡,却想着韩冰這個名字。
不用怀疑,這次的事情,幕后的人肯定是韩冰,因为那個包裹。
梁健暗暗自责,他沒想到韩冰的动作会這么快,他应该更小心一点,不应该让褚良再回公安厅的。
一路,车子开得飞快。到医院的时候,褚良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子弹沒留在体内,所以相对来說,伤害小了点。褚良看着梁健内疚的样子,咧着嘴,笑得很难看,說:“梁哥,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么。你放心,我命大着呢!”
梁健也跟着笑,可心裡却不那么好受。
离开医院,坐在车裡,有些神不守舍。他想,和华剑军的這场博弈,必须尽快地结束,否则拖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受伤。
他身边的人,无论是谁受伤,都是梁健所无法承受的痛和折磨。
前面是一個路口,正好跳到了红灯,梁健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准备给老唐打电话,想跟他說,让他想想办法。电话還沒拨出去,忽然砰地一声巨响,车子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往前冲了出去。而這個十字路口的另外两個方向,正好有车過来。
眼看着,一场车祸又要发生。危急时刻,梁健猛地一個方向盘,往右转去,他的车身刚偏過,那辆从左往右驶過来的小轿车响着尖锐的鸣笛声,与他擦肩而過。
梁健有個不是很好的开车习惯。等红灯的时候,他不喜歡挂空挡,以前学车的时候,教练曾因此說過他很多次,但這一次,他很感激自己這個习惯,救了他一命。
這突然的意外,让路口的交通停滞了下来。那辆被梁健惊吓的不轻的小轿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下来一個女司机,惊魂未定地快步走到了梁健的车面前,等到梁健摇下车窗,口水就带着汹汹气势扑面而来。
梁健只好不停地道歉,等女司机泄了惊慌和愤怒离去之后,他再想起来,想去看撞他的那辆车时,却发现,那辆车已经沒了。
他忽然意识到,這可能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的。
而他又再次发现,這個路口,沒有监控。之前有好几個路口,偏偏在這個路口发生了這样的事情,看来那辆车的主人,是对這個交通情况很清楚的。
梁健将车子挪到了一边停下,然后给老唐打电话。对褚良和他的杀害,都沒有成功,只要韩冰他们沒有落網,梁健想他们就不会放手。梁健让老唐立马派人将项瑾他们保护起来,他害怕韩冰狗急跳墙,用项瑾来威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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