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陷害 作者:未知 雨墨开了门,心砚进了帘笼,见白振轩从裡间走了出来,忙羞怯地侧身行了礼,一张小脸流霞飞云。 白振轩也是满目流光,二人很是暧昧不明。 雨墨一旁看着,心裡不爽,便道:“心砚,這么晚過来梅香坞,有何吩咐?” 见雨墨口气不善,心砚忙道:“小姐說想喝雨墨给少爷炖的大补汤,让雨墨给送一碗到听雨轩去。” 白振轩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我說這個阿暖也太贪心,母亲的点心吃得不够,還要来抢少爷我的大补汤。” 雨墨忙搭腔:“要不回了小姐,就說大补汤沒有了?” 白振轩挥挥手,“那怎么行?小姐难得看上你做的东西,当然要送一碗過去,這是小姐对你改观的好机会,雨墨你赶紧将大补汤拿去热热。” 雨墨悻悻然,她心裡怎么会不知道小姐請她哪有好事?不過为着吃大补汤的借口又要羞辱她一番罢了。心裡正恼火不已,又不敢不从,懊丧地端了盛大补汤的炖罐下去。 走到门口,回身瞥了少爷和心砚一眼,更加愤然。 凭什么?小姐对她好,少爷還对她好?同父同母生的,人缘怎么差這么多? “如此,心砚就先回听雨轩去等着。”心砚福了福身子要走,白振轩却道:“不妨不妨,你就在這儿等着,等雨墨热好了大补汤,两人一起過去更好。” 心砚只好留下。 雨墨愤愤不平出了厢房,真想摔了手裡的大补汤,转念一想這不是赶走心砚报复白云暖的好时机嗎? 遂眸光一冷,心裡道:心砚,不要怪妹妹心狠,有道是一山难容二虎,只怪你风头太盛。 于是抱了炖罐直往前头兰庭去了。 白姜氏正打算明日让真娘去把雨墨找過来,好好算账,沒想到雨墨自己竟先来了,便道:“整好,我也要找你,跪下吧。” 雨墨一听夫人声息不对,揆度或许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但又不能不打自招,便跪了再說。 “你手裡抱着什么?”白姜氏冷冷打量她。 雨墨道:“姐姐给少爷炖的大补汤,少爷喝好了,让雨墨捧去洗的。” 白姜氏蹙起了眉头:“心砚给少爷炖大补汤?” 雨墨点头:“是的呢,日日都炖,强金阁修缮开工以来,姐姐日日都往梅香坞给少爷送大补汤。” “雨墨,你若說谎诓夫人,仔细你的皮!”真娘喝斥道。 雨墨斩钉截铁:“借雨墨一百個胆子,雨墨也不敢扯谎。” “雨墨,如果被我查出你撒了谎陷害心砚,你可知道那后果?”白姜氏因着先前白云暖的分析,不能不对雨墨留個心眼,“你上回告诉我心砚与少爷之间有些瓜葛,可是心砚在小姐身边当差,你在少爷身边当差,要论谁对少爷更有非分之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焉知不是你而是心砚呢?” 雨墨一凛,眼睛贼溜溜一转,磕了头道:“心砚现在還逗留在梅香坞之内,让少爷支走雨墨,然后与少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夫人可遣真娘前去一看便知。” 白姜氏沉吟了一下,便嘱咐真娘道:“你去梅香坞走一趟,只不许打草惊蛇,别叫他二人发现。” 真娘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道:“心砚的确在梅香坞和少爷独处一室。” 白姜氏脸上很是挂不住,暗骂了一句:“贱蹄子”。 随即便让真娘伺候更衣,气汹汹往梅香坞而去。 ※ 白云暖半天不见心砚领了雨墨到听雨轩来,心下狐疑,便让绿萝给自己更衣,不让绿萝红玉随侍,只身一人便去了梅香坞。 到了梅香坞,见白振轩和心砚正在外间窗下下棋,遂啐道:“你俩倒闲情逸致,也不念我巴巴地等着雨墨的大补汤。咦,雨墨呢?” 心砚忙弃了棋子,来迎小姐,道:“雨墨去热汤去了。” 白振轩坐在榻上,一手支着棋盘,手裡翻挪着棋子道:“谁让你這么晚了還嘴馋?” “知道妹妹嘴馋,不吩咐你的奴才手脚利落些也就罢了,還巴巴地绊住我派来的信使,這回真是亏大发了。” 白云暖笑着坐到心砚腾出的位置上,拿起心砚的黑棋,和白振轩对起弈来。 還未落子,就见白姜氏携着真娘挑起帘笼走了进来,她们后面跟着雨墨。 见母亲脸上蕴含怒意,白云暖不由蹙起了眉头。 而白姜氏原打算来抓個现行,却见房内凭空多出了白云暖,不由一愣。 看样子,儿子女儿正在对弈,而心砚不過是跟過来伺候她家小姐罢了。完全不是雨墨形容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姜氏不由回头询问地看了真娘一眼,见真娘也一脸错愕,想来定有误会,便收敛了怒容,改而一笑道:“哟,你们兄妹俩這么晚了,怎么還有闲情逸致下棋?” 白振轩和白云暖忙起身向白姜氏行了礼。 “什么风把母亲大人吹来了?”白振轩不解地看看白姜氏,又看看雨墨。 雨墨见白云暖也在场,便瑟缩着什么话也不敢說。 白姜氏笑道:“母亲不過来,你可要被阿暖缠到几时才能安寝?白天在强金阁督工已经够累的了,晚上回来還要被阿暖纠缠。” “母亲就是偏心哥哥。”白云暖搂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心底裡却转過各种念头。 雨墨和母亲、真娘一起出现在梅香坞,其中定有什么玄机。 母子三人說了一会子闲话,白姜氏便让雨墨和心砚各自伺候少爷小姐去安寝。 白云暖回到听雨轩不由长吁了一口气,還好自己刚才及时赶到梅香坞去,要是晚一步让母亲捷足先得,撞见心砚和哥哥独处一室,那误会就更說不清了。 這一路走回来,她已经大抵分析清楚母亲和真娘必是雨墨引来的无疑。 自己原想再警告雨墨一下,不料让這贱人先在母亲跟前又摆了一道。 一定要想個法子治治這贱婢才是。 雨墨伺候了白振轩上床安寝,带着一丝悻悻然出了厢房回耳房。 竟然又让小姐帮心砚躲過了一劫。 刚走到耳房门口,身后猛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回過头去一看,竟是夫人和真娘。 雨墨還来不及反应,就被白姜氏摔了一巴掌,雨墨顾不得疼,噗通跪在了地上。 “贱蹄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糊弄我,你当白家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如此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雨墨自知有口难辩,想着做困兽之斗,便一咬牙道:“夫人若還不信雨墨之言,用计一试便可。” 白姜氏眉头微不可见蹙了蹙,示意雨墨說来听听。 雨墨道:“想要知道雨墨和心砚之间谁勾引了少爷,夫人只需假意同少爷說许他纳妾,让少爷在雨墨和心砚之间挑一個,少爷写下谁的名字,谁便是那作死的娼妇,夫人届时再重罚便是了。” “自然要重罚,不但要逐出白家,還要配一個极差的人家,远远嫁了。”白姜氏发狠道。 雨墨心裡一激灵,但還是强撑起精神道:“若少爷写的是雨墨的名字,雨墨认罚,与人无尤。” “好。”白姜氏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