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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作者:淡樱
顶点两阕春!

  小童引着闲王走进正厅。

  闲王手持折扇,摇了几下,迎上谢十七郎的目光时,他不由微微一笑,說道:“早已有听闻十七郎的清辉山庄乃秦州一流的避暑胜地,皇兄果真偏爱于你,如此好的地方,即便是太子也未必能有。”

  谢十七郎不急不缓地道:“不過是得了祖上荫庇罢了。”

  闲王笑道:“我听平玉說,近年来皇兄对十七郎父亲颇为怀念,当初皇兄年少登基,幸好得了十七郎父亲辅助,方稳住了当时的格局。”

  谢十七郎說道:“是陛下年轻有为,父亲也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闲王此时的目光在正厅裡四处打量。

  谢十七郎忽道:“王爷怎么知晓我来了清辉山庄?”

  闲王收回目光,寻了一处施施然坐下,回道:“昨日水土不服,夜裡吃了药好些了,今早起来忽然想起十七郎有個避暑山庄,正想问问你可否前去一观,遂寻了一仆役一问,”他笑道:“不曾想到十七郎一大早便過来了。”

  谢十七郎问:“王爷独自一人過来?”

  闲王笑了,說:“十七郎是想问我那皇侄有沒有一起跟過来吧?你且放心,我何尝不知你的心思,我悄悄過来的,平玉并不知道。此时,她估摸着還不曾起榻。”

  谢十七郎之所以一大早過来清辉山庄,有一部分原因的确是因为平玉公主。

  此女缠人,又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他动不得。一想到平玉公主,谢十七郎便觉太阳穴发疼,怎地世间竟有如此娇蛮的姑娘?若非是公主,他定会命人当众赶她出府,再在墨城贴上告示,此女与狗不得进入。

  如此一对比,谢十七郎倒是觉得施瑶要好得多。

  此时,闲王的目光又开始在正厅裡四处打量,似是在寻找些什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谢十七郎身后的坐地屏风,半开玩笑地道:“方才我還听到屋裡有姑娘的声音,如今进来却半個人影也沒见到,莫非十七郎将姑娘藏到屏风后了?”

  谢十七郎說道:“是我府裡的侍婢。”

  闲王說道:“原来如此,我還道十七郎金屋藏娇呢。不過十七郎向来不近女色,身边亦无侍婢,今日来清辉山庄竟带了侍婢同行,委实难得。”

  谢十七郎淡道:“兴许此女王爷也曾见過。”

  闲王好奇地挑眉:“哦?”

  谢十七郎道:“王爷可记得燕阳的施家族人?”

  “犯了谋逆之罪的施家?”

  谢十七郎轻描淡写地道:“正是,陛下开恩并未诛九族,只流放边疆。我母亲与施家大房的正妻方氏颇有渊源,两月前路经边疆正巧见到方氏,方氏乞求我带她幼女离开,我便向陛下禀报,索性将施家幼女带回王府。”

  如果此时施瑶在场,定会气得头发都竖起来。

  胡說!简直是睁眼說瞎话!

  谢十七郎气定神闲地继续道:“此女姓施,单名一個瑶字。王爷可认识?”

  闲王笑說:“原来十七郎与施家還有這样的渊源。”他想了想,又說道:“施家的三位美人在燕阳城中美名远播,又有谁不知?只不過也不算识得,仅仅有過一面之缘。”

  施瑶走在羊肠小径上,她只觉今日惊吓连连。

  她万万沒想到跟着平玉公主過来的贵人竟会是闲王!是闲王!她若晚一些离开的话,一定会被闲王见到的。此生她是无法嫁给闲王的,也无法拥有她想象中那般的伉俪情深的日子,既然如此,不如让她保留对情之一字最美好的憧憬。

  她希望自己落在闲王眼中永远都是施家的那一位涉世未深的少女,而非成为罪臣之女后又为人俘虏的落魄姑娘。

  思及此,施瑶加快了脚步。

  却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你過来。”

  如此盛气凌人的声音,施瑶敢說她就算聋了也认得出来!正是那一位娇蛮任性的平玉公主。施瑶顿觉今日倒霉透顶了,所有不好之事都让她撞上了。

  她佯作听不见,欲要加快脚步。

  此时,平玉公主又喊道:“聋了嗎?本宫让你過来。”說着,她给身边的侍婢使了個眼色。

  施瑶听到有几道脚步声响起,便知此祸躲不過了。她认命了,无奈地转過身,给平玉公主施了一礼,正想說什么时,她脑子裡灵光一闪,蓦然想到平玉公主对谢家十七郎倾心呀!她若留在谢十七郎身边,平玉公主定然不悦。

  而平玉公主又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要见到皇帝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她眸色微闪,随即向平玉公主施了一礼,說道:“阿瑶见過平玉公主。”

  平玉公主看了施瑶一眼,倒也沒有认出施瑶,并非施瑶生得不好看,而是因为施瑶平日裡实在太低调了,以往的宴会她都是缩在角落裡的,虽說施家三位美人裡头算上了施瑶的份儿,但真正瞩目的却是阿瑶的两位阿姐,都是八面玲珑的美人儿,但凡有宴会就必定能大放光彩,而在這样的光彩之下,平玉公主又是個众星捧月的,自然难以记住施瑶。

  不過平玉公主沒记住,可她身边的侍婢岚儿却是记住了的。

  岚儿在平玉公主耳边低声一說,平玉公主看施瑶的目光登时添了几分不屑。她道:“大胆,身为罪臣之女怎敢私自逃离边疆,本宫……”

  话還未說完,就被施瑶打断了。

  她露出一個娇羞的笑容,說道:“都……都是托了郎主的福。”她微微垂首,脸颊上似有羞色,教平玉公主看得简直是妒火中烧。

  她得不到的人凭什么一個卑贱之人能够得到?

  施瑶又添了把火,细若蚊蝇地道:“也是托了郎主的福,阿瑶才能来清辉山庄。阿瑶昨日只觉天气闷热无比,正想着要如何避暑,以往在燕阳时還能与族中姐妹前往避暑山庄消暑,原以为如今沒有那样的福气了,不曾想到郎主如此贴心,今日天未亮便将阿瑶带来清辉山庄,還与阿瑶共进早饭……”

  施瑶再次露出羞涩而暧昧的笑容。

  平玉公主脑袋裡的那根弦“啪嗒”的一下断开了,她真真是嫉妒极了。

  施瑶将平玉公主的神情收入眼中,心底高兴地叫嚣,怒吧!怒吧!怒到了极点便去向皇帝告状吧!就說谢十七郎无视皇法,强抢朝廷要犯!

  “你……”

  施瑶又施了一礼,說道:“阿瑶先行告退了。”說着,她转過身,正要离去时,身后的平玉公主开口道:“施氏,本宫有說允许你离开了么?”

  施瑶转回身。

  平玉公主冷哼一声,說道:“你如今是何等身份,本宫不曾允许你走,你怎么敢离开?来人,赏嘴。”

  岚儿正要上前,施瑶不慌不忙地道:“公主心悦于郎主,如今我又是郎主身边的人。公主此时打阿瑶的嘴,不就是等于打了郎主的颜面么?公主也知男人的脸面是不能拂的,周围又有了清辉山庄的仆役,公主若是打了阿瑶的脸,无需片刻必会传到郎主的耳中?此时阿瑶离开,郎主便不知公主曾有過這样的心思,此事便当作沒有发生過。如此不好么?”

  岚儿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她看了看平玉公主。

  平玉公主知道這巴掌是不能打了,若打了便会落人口实。十七郎本来就有意疏远她,若以此为措词說不定以后還不许她過来墨城了。可是看着那般气定神闲的施瑶,她又不甘心。

  這打不是,不打也不是,平玉公主恼得心裡直冒火。

  就在這個时候,谢葭走過来了,她并未看清施瑶,只当平玉公主又在闹脾气,遂說道:“大清早的,公主何必山庄裡的侍婢动怒,我问了下人,說是兄长在正厅裡与王爷喝茶。”

  平玉公主得了台阶,方哼了声,說道:“罢了,本宫不与你计较。”

  此时,谢葭瞥了眼岚儿身后的姑娘,這一望不由愣了下。

  “阿瑶你怎地在此?”

  施瑶亦是惊呆了。

  她蓦然想起今早谢十七郎在马车裡所說的话,他提到了“阿妹”,当时施瑶的注意力都在谢十七郎的后半句裡,如今听见谢葭說出“兄长”两字,她顿时恍然。

  原来阿葭姐姐非谢十七郎的宠妾,而是阿妹。

  当年的谢家五郎与巫女崔氏竟還有個女儿!

  不過如此一說,倒也能解释施瑶之前察觉到的怪异了。传闻墨城王喜好玩弄未及笄少女,可上回在墨城王府裡头,谢十七郎显然有些生涩。

  而她在墨城王府除了侍婢之外半個少女也沒有见過,如此說来,原来传闻是假的。难怪当初谢十七郎在庙裡听到的时候如此生气,任谁被冤枉了也会不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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