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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9|

作者:淡樱
顶点两阕春!

  墨城王抓贪官有一手,手中掌握的情报自然是不得了。即便远在秦州,可燕阳城中哪個官员有些风吹草动,谢十七郎不日便能知晓。

  這也是为何燕阳城中官员对谢十七郎的名号闻风丧胆。

  情报一多,闲杂之事也能知晓個五六分,譬如哪家后宅不宁,哪個侍妾暗中投毒,哪家官员在外头安置了外室……這些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然,往往贪官暴露之始,与红粉知己都脱离不了干系。

  闲王六年前曾有過一個红颜知己,闲王素来低调,知道此事的人估摸不超過五個。

  红颜并非名门闺秀,而是小户之女,眉目清秀,诗词歌赋拈手即来,名字叫什么谢十七郎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阵子闲王时常离开王府,暗中与那小户之女相会,原以为闲王会将人抬进府裡的,未料沒多久小户之女便香消玉殒了。

  得不到的就是心头的白月光,如今六年已過,闲王身边半個姑娘也沒有,想来也是在念着那一位。后来有人提及那一位姑娘,温文儒雅的闲王必会沉下脸。

  至于施瑶,闲王待她也顶多像是对平玉公主那般。

  谢十七郎如此想。

  游杏花岛的那一日,施瑶起了個大早。从曼侍候她梳妆打扮,不得不說的是,从曼比从珠要聪明得多,主子的事情不该多說的便不說,在施瑶沉闷时還会适当地說說笑,讨施瑶开心。

  实际上,若论机灵,从曼是比不上从珠的,两人在人牙子那儿时,从珠也要比她受欢迎得多,瞧這回来阳城,姑娘就沒将她带来。不過人的潜能是激发出来的,瞧到了从珠的下场,从曼现在真真說耳听八方,每日卯足了劲儿揣摩施瑶的心思。

  施瑶在犹豫穿得鲜艳一点還是成熟一点时,从曼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秋风萧瑟,万物枯萎,姑娘若穿得鲜艳一些,定像是秋日裡的一抹亮色。”

  施瑶觉得有理,指了一件梅花底纹的窄袖小衫,配以间色的高腰襦裙,因深秋将至,小衫裡夹了一层棉絮,衣襟上和裙边還镶嵌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如此一穿,连披风也不用了,秋风打来也不觉得冷。

  昨天施瑶還特地去了竹园问谢十七郎要穿什么衣裳。

  谢十七郎瞅了她一眼,沒由来的沉默了一会,方吐出两字。

  “随便。”

  不過为了保险起见,施瑶让从曼带上了一件朱色披风,上面毫无饰物,若是谢十七郎突然脑子抽了,又觉得她穿着颇不稳重,她穿上披风,便可挡住大半艳色。

  出了垂花门,施瑶只见谢十七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也不曾多說什么,便吩咐下人启程。

  施瑶松了口气,看来朱色披风是用不上了。

  闲王早已到达海边,见着谢十七郎与施瑶,挥手招呼。他与谢十七郎說道:“十七郎面色红润,看来已经大好,想来燕阳城那边也能安心了。”

  谢十七郎說道:“秋日正好,今日只谈风月。”

  闲王大笑:“我正有此意,来,船已备好。”

  阳城知府知道墨城王要游杏花岛,提前了一日請走了海边的商人,连杏花岛上都整顿了一番,晓得墨城王喜洁,连船都是刷了又刷,洗了又洗,若非時間不足,阳城知府都想自掏腰包造一艘新船。墨城王来了几日,阳城游客就少了许多,连他钟爱的食肆都关门大吉了,若在杏花岛又闹出什么风波,今年政绩考核指不定就要落于人后了。阳城有海上奇景吸引游人,别地的知府不知多羡慕他呢,腰包可是富得流油了。

  今日還怕发生什么意外,阳城知府直接派衙役上了杏花岛,杜绝任何意外发生。而他则坐在远处的马车上,盯着這位活阎罗,盼着他早日游完早日归西,啊呸,早日归家。

  秋高气爽,是秋游的好日子。

  船并不大,是普通的船只,虽然木板擦得锃亮,但是施瑶還是察觉出了谢十七郎眼中的一丝嫌弃。闲王站在船头,迎风而立,衣袂飘飘,颇有遗世独立之感。

  施瑶头一回在海上坐船,心中兴奋得很。

  以往坐船也只是在花灯节时,登上施家的画舫,或是在湖中泛舟采莲,亦或一群贵女在河边围了屏障嬉戏,是以此刻的她忍不住东张西望,虽然左看右看都是一样的风景,但還是阻挡不了她兴奋的心情。

  闲王雅兴一来,掏出一管玉笛,吹奏起渔民所喜爱的曲调。

  施瑶听得入神。

  海风拂拂,笛音悠扬,从海面掠過的海鸥,近处的岛屿,远处的山,時間就像是静止了一般,美好得像是船只摇晃荡起的小浪花,让她忍不住想要留下這样的画卷。

  终于登上了杏花岛。

  有了阳城县令的准备,岛上居民大部分都留在家中,只出来了一小部分的人,好让秋日裡的杏花岛有些生机。闲王边走边說道:“杏花岛上,除了腌制的杏花果脯之外,還有新鲜的杏花酥和炸出来的杏花圈。”

  施瑶一听到吃的,眼睛亮了下,问:“杏花酥在燕阳城时倒是吃過,只是何为杏花圈?”

  闲王說道:“就是摘下了新鲜的杏果,取肉剁碎磨成粉,再添进面团裡,揉好后捏出圈状,放进盛满滚烫猪油的锅裡,炸出来的杏花圈又酥又脆,入口還带有杏花果香。”

  施瑶听得肚裡馋虫都出来了,她咽了口唾沫。

  闲王笑說:“裡头有一户人家做的杏花圈绝佳。”

  施瑶的眼睛又亮了下,不過很快的,她又悄悄地看了眼谢十七郎。十七郎口味极淡,也不好甜食,定不会喜歡這样的吃食。不過谢十七郎摆摆手,說道:“我不好這些,你们去便好。”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居民小屋裡后,谢十七郎忍了许久的面色终于变了。

  白丰捧来一個葫芦,裡面盛满了谢家别院裡从山泉上引下的水。谢十七郎喝了几口,始终觉得胸口恶心。他并非沒坐過船,只是今早那條小船摇摇晃晃的,竟让他晕船了。

  不過他忍住了。

  白丰說道:“郎主,那边有個小亭子,可以坐下来歇息一会。”

  白丰又向附近人家讨了热茶,谢十七郎又喝了几口,方觉得舒缓了不少。而不远处的小屋裡,正好窗子半开,可以见到裡头的施瑶和闲王,只不過說了什么却听不见,只能见到施瑶笑得像是花儿一般,难看死了。

  施瑶尝到新鲜出炉的杏花圈,不禁赞不绝口,连连赞道:“這地反竟有如此美妙的吃食!不仅仅酥脆,而且還香而不腻,外酥裡嫩,比燕阳城的酥油果還好吃。”

  酥油果也是一种油炸的吃食,燕阳城的吃食铺子裡常卖的,每逢客来,总少不了上一盘酥油果。

  闲王說道:“你也爱吃酥油果?”

  施瑶說道:“以前爱,如今更爱杏花圈!”她顿了下,遗憾地道:“可惜郎主不爱吃這些,真真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

  听她提及谢十七郎,闲王笑說:“我回燕阳城后,得了消息,冬至那一日,陛下将会立皇太孙,礼部的各项事宜已在准备,到时候会大赦天下。”

  施瑶心中一喜,迭声问道:“当真?”

  闲王颔首道:“我骗你作甚?冬至一到,十七郎为你在陛下面前美言数句,要摆脱如今的身份并不难,且之前十七郎也說了谢夫人有意认你为义女,谢家的姑娘,即便是個义女,也是贵中之贵。且你年纪尚轻,到时候若想挑個好夫婿也不难。”

  此话一出,施瑶登时被杏花圈呛了下。

  一旁侍候的从曼连忙上前斟茶递水拍背,好一会施瑶才恢复如初,不過一张脸仍旧红通通的,也不知是被呛出来的,還是真的脸红。

  闲王轻笑一声。

  “怎地吃那么急?又无人与你抢食?”

  施瑶又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以前在府裡的时候,阿弟喜爱与我争食,总觉得我碗裡的才是最香的。”

  “你若嫁进我的府裡,必不会有人与你抢食。”

  施瑶又被呛到了。

  她她她她她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刚……刚刚闲王說的是她若嫁进他的府裡?嫁……嫁进他的府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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