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改变
“你想好好活着,就要按照我三妹妹的性子来,她……”叶柔嘉细细与她說着原来那個叶和嘉的性格、习惯,還有她的父亲叶寒、嫡母二太太等家人的生辰、性格、爱好等等。
最后又补充了几件三妹妹小时候的事情,及其她早逝的生母陈姨娘。
叶和嘉认真地听着,讲到中途只恨不得找来纸笔,一一记下来,被叶柔嘉瞪了一眼,察觉不妥。
還是用自己的脑袋瓜死记硬背吧,暗暗佩服自己,這认真的劲儿,怕不是比大学期末考试前,老师给划重点时還要认真。
叶柔嘉止住了话头,觉得自己說的差不多了,叶和嘉揉着自己的小脸,一脸的生无可恋:“這也太多了吧!”
“暂时就那么多,等我想到了再给你补充。”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叶和嘉面露讨好:“小姐姐,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吧!”
叶柔嘉忍住扶额的冲动,无奈地說:“我比你大两岁,你得叫我长姐,从现在开始,私下裡也别乱說话,万一哪天在人前說漏了嘴,后果你知道!”
“嗯嗯嗯。”叶和嘉点头如捣蒜。
“少說少错,多說多错,万一别人问到你不知道的就低头,假装咳嗽,還有最重要的,你得把性子收一收,要时刻清楚自己的地位和处境,至于叶思嘉,你别管她,她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来。”
叶和嘉看着這個女孩子,像個老母亲似的不停地对她叮咛嘱咐,那感觉真是……违和。
两姐妹聊到天色将晚,叶柔嘉就带着松月回远山轩。
“姑娘,茗儿跟我說,三姑娘从半個月前就有些不一样了,那天一大早,二姑娘将一盆洗脸水浇在三姑娘的身上,回来之后三姑娘就发起了热,她躺在床上一直睡了好长時間。”
“第二天已過了巳时三姑娘還沒起身,茗儿就去唤她,谁知道三姑娘猛地睁开眼睛起身,說自己是不是在医什么院,還问茗儿是不是在演戏,多少钱一天什么的,茗儿都吓懵了。”
“然后三姑娘就四处转,到处摸,嘴裡嘀嘀咕咕什么,茗儿也沒听清。后来吃過早饭、午饭,三姑娘又开始跟茗儿說,她穿……穿越了,說了好多遍。”
“她又拉茗儿问来问去,茗儿当时觉得三姑娘肯定是烧糊涂了,脑子受了刺激,可能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是過了半個月了,她還是那個样子,說了很多茗儿听不懂的话。”
“夜裡說梦话喊爸、妈什么的,经常哭……对了,她還老骂人,說脏话。”
叶柔嘉点点头:“嗯,你打听得很细致。這事不要和任何人說,松雪也不行,就咱俩知道就行了。”
松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接着又问:“姑娘,三姑娘這到底是怎么了?”
“一個人受欺负久了,总会反抗。胡言乱语可能就是发烧之后,脑子不清醒,导致言行举止有点反常罢了。”叶柔嘉耐心地解释。
“哎,也是個可怜孩子!”叶柔嘉叹口气。
“哈哈,姑娘您這口气怎么這么像老夫人!”松月憋着笑說道。
叶柔嘉微微愣了一下,轻轻拍了一下松月的头,装作生气的样子:“好啊,你敢打趣我了!”
主仆二人說說笑笑回到了远山轩。
還沒进屋,就听到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個圆墩墩的人由远及近,唤着:“小阿柔,小阿柔,看看今儿阿爹给你带了啥!”
那男人走近了,笑呵呵地在袖袋裡摸摸索索……
叶柔嘉眼睛酸涩,刚要开口,就听到谢氏走過来說道:“你呀,先进屋再說,這都要用晚饭了,還拿零嘴儿逗孩子。”
說完吩咐覃妈妈去把叶致真叫過来用饭。
几人进了屋,父亲叶成掏出一個纸包,递给叶柔嘉:“今儿我在东长街那裡发现了一個新来的小摊儿,专门卖状元糖。”
“我尝了一块,那糖甜而不腻,裡面裹着熟花生碎,那花生炒得极香,使得那糖越嚼越香,口感极佳。”
“晚饭后你跟真哥儿分着吃,但是别贪嘴儿多吃,吃多了可是会坏牙齿的……”
二房的揽月阁
正房内此时闹闹哄哄,叶思嘉在和父亲叶寒哭诉,又指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竹心大骂,二太太哄着劝着,這对叶思嘉丝毫不起作用。
“還不是這個贱婢无用,我才会被那畜生抓到,阿爹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快要吓死了。”
“那畜生爪子多尖啊,牙那么长……”叶思嘉声音尖细刺耳,充满怒气。
叶寒脸色铁青,上前一脚踹在竹心的肩头,竹心猝不及防向后一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一声儿闷响让父女二人都消了气。
竹心只觉得后脑一阵麻木,接着就是痛意袭来,四周天旋地转,就算是這样她也只能悄声流泪,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阿爹,那畜生肯定是那個小贱人弄来的,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来抓我,怎么不抓她?”叶思嘉指着奋力跪好的竹心,愤愤不平。
叶成有些不耐烦,呵斥她:“你個小姑娘怎么說话的,那好歹是你妹妹!”然后朝二太太翻眼,“你怎么教的?”
二太太不敢搭腔,叶思嘉也偃旗息鼓了。
叶和嘉对她這個便宜爹的突然到访,颇有些意外,還沒来得及开口。
叶寒就扇了她一個耳光:“不管是不是你干的,你都给我安分一点。”說完转身就走了。
叶和嘉:我擦!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从来沒见過這样做父亲的,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是扇巴掌。
她揉着被打的脸,有些想哭,看来她這個便宜爹是指望不上,能依靠的就是那個女孩子,她的长姐叶柔嘉。
這时茗儿拿来一個鸡蛋递给她,叶和嘉看了一眼:“我不是刚吃過晚饭嗎?”
茗儿刚要解释,叶和嘉就秒懂:“哦,敷脸消肿的!我懂!我在电视剧裡看到過。想不到我如今居然能体验一把……”
她接過鸡蛋慢慢地剥壳,一颗眼泪滴在鸡蛋上,此时的叶和嘉只觉得自己好悲催,好想回去找她的爸爸妈妈……
茗儿在一旁安慰了两句,又說:“三姑娘,我看你近来老是收不住性子,就备了鸡蛋,估摸着你能常常用到。”
叶和嘉默默翻了個白眼,让茗儿出去打水给她擦擦脸。
“我妈跟我說,嫁人是第二次投胎,看来我想摆脱這些人,必须得找個好人家嫁了。”叶和嘉自言自语,
“可我今年才九岁啊,除非当童养媳!”
“算了吧,当童养媳更惨,电视剧裡那些人都是做牛做马,還不如现在呢!啊啊啊……我怎么這么惨啊!”
“就算嫁個好人家,我起码也得是個嫡女吧,起码得精通琴棋书画吧,起码我那個便宜爹是個官儿吧,擦!越想越难過!……啊啊啊……呜呜呜……”
茗儿端水进来,就听到“我好惨啊!呜呜呜……”
她拧了帕子,走上前說:“三姑娘您想想,您再惨到底是個主子,有我們這些下人惨嗎?”
“我听說竹心被二爷一脚踹在地上,后脑勺着了地,现在被安置在柴房,有個婆子還听到她呕吐的声音,她要是熬不過去,估计這條命就交代了。”
叶和嘉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心想這父女两人真是坏,自己還是老老实实地少惹事的好,明哲保身才是当前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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