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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 慎哥,我好想你。

作者:艾鱼
被委托人堵到家门口找這件事,席慎泽只說他会解决,但沒有讲要怎么解决。

  方书漫只知道他后来再也沒在家门口或者小区附近遇见過那個男人,想来是他已经解决好了。

  至于方书漫遗体捐献的事情,自然是在经過席慎泽的同意签字后很快就办妥了。

  席慎泽都同意了,魏路生也不会阻挠方书漫。

  就這样,方书漫顺顺利利地拿到了她的遗体捐献登记证书。

  她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申請材料和证书跟他的放到一起。

  這下他们是真的死后都可以去同一個地方了。

  方书漫只有一個感受她死而无憾。

  九月的最后一個周六,方书漫和席慎泽难得都不用去上班。

  早上方书漫還沒睡醒,就被席慎泽给闹得慢慢有了意识。

  清晨的阳光明亮温暖,从帘缝偷偷钻进了室内,得以窥见一室旖旎。

  席慎泽不准方书漫背对着他,两個人全程面对着面,他将她脸上的迷乱和动情尽收眼底。

  良久,他终于肯放過她,抱着她进了卫生间。

  方书漫和席慎泽一起冲了個澡。

  她主动提议“今天要不要出去玩呀”

  “去哪儿”席慎泽询问。

  在方书漫沒回来之前,席慎泽几乎每天都像個陀螺,不知疲倦地围绕着工作打转,偶尔得了空,也不出去社交或者游玩,要么独自在家看看书写写论文,要么就回爷爷那边陪陪老头子。

  生活对他来說沒什么吸引力,周围的一切统统沒有。

  他发现不了不经意间的美好,也不觉得某個瞬间他是幸福或者快乐的。

  每一天都一样,沒有什么不同,毫无特别之处。

  他活着,好像就只是多承载了一份理想。

  就像他在毕业之前就收到了公安和法院等各大单位的邀约,比沈医大還要好的出路多了去,可他固执地就要在這儿扎根。

  似乎在等一個未归的人。

  往常這种闲下来的周末,席慎泽基本就在家钻研学术。

  哪怕不工作,他的脑子也从不闲着。

  不敢闲着。

  所以在方书漫提出要出去玩的时候,席慎泽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儿玩。

  他问方书漫“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方书漫摇摇脑袋。

  她就是想出去转转,也不知道具体要去哪儿。

  “大致方向呢”席慎泽想知道方书漫喜歡的类型,“欢乐谷海洋馆這种,還是博物馆美术展這类的或者,自然风光森林公园植物园”

  方书漫立刻回答“自然风光,想看花”

  席慎泽点点头,“一会儿搜一下。”

  洗漱過后,席慎泽用手机搜索了片刻,决定带方书漫去妙园转悠转悠。

  他直接在公众号上买了两张成人门票,随即告诉方书漫“票买好了,一会儿吃過早饭我們就出发。”

  方书漫好奇道“去哪儿啊”

  “妙园。”席慎泽說“看着還行。”

  方书漫瞬间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她问“妙园重新开了嗎我前几個月就想去的,但是当时暂定营业了,說是升级改造。”

  席慎泽边煎蛋边问方书漫“前几個月”

  “嗯,”方书漫也沒闲着,她负责冲泡咖啡,“就是六七月份的时候,因为听說妙园的百合花很漂亮,我想去看看百合花的。”

  她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但是沒能看到。”

  席慎泽把夹好煎蛋和培根還有芝士的堡端過来,在她脑袋上胡撸了一把,嘴角噙着笑安慰“明年再去看,带上我一起。”

  她欣然地莞尔应允“好。”

  妙园距离他们家并不算近,再加上有点堵车,两個人八点出发,十点半才到。

  找地方停车又费了些時間,进妙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方书漫今天穿了條半身的碎花长裙,上衣搭了件短款的白色v领衫,脚上踩着一双白板鞋。

  席慎泽的穿搭就更简单舒适,白t黑裤白色运动鞋。

  出门的时候席慎泽提醒方书漫“穿双运动鞋,板鞋走路太多脚会累。”

  方书漫非說穿板鞋好看,還振振有词“就看看花,又不是爬山,不会难受的。”

  席慎泽就随了她,等着她嚷累。

  园内各处都有卖花朵形状的雪糕小铺。

  方书漫进来后拍了几张美人蕉的照片,就扭脸跟席慎泽說“慎哥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两根雪糕。”

  她刚要跑开,手就被席慎泽给扯住。

  方书漫不解地回头看他。

  席慎泽温声提醒“你亲戚是不是快来了”

  方书漫很意外地睁大了眼,“啊”

  她又改口“還有几天。”

  “几天”席慎泽追问。

  方书漫快速扑闪着眼睫,目光变得飘忽起来,底气不足地如实答“两天”

  席慎泽语气无奈道“還要吃”

  方书漫鼓鼓嘴,声音越发小“来都来了”

  席慎泽叹气,“又不是以后不会再来了。”

  虽然這样說着,他還是牵着她的手去了雪糕小铺的冰柜前。

  席慎泽问方书漫“想吃哪個口味的”

  方书漫笑得眉眼弯弯,毫不犹豫地告诉他“香草香草。”

  席慎泽买了一根香草口味的和一根草莓口味的。

  他并不爱吃這类东西,但他知道她肯定是要拍照的,所以他就买了两根。

  拆掉包装盒后,方书漫和席慎泽将各自手中的花朵形状的冰淇淋靠近,由方书漫拍了好几张照片。

  拍好后,两個人才开始吃雪糕。

  方书漫第一口咬的是席慎泽手中的草莓口味的雪糕,她在一個花瓣上咬了一小口,席慎泽随后也咬了相邻的另一個花瓣。

  方书漫手中的香草雪糕也是這样失去的两個花瓣。

  倏尔,方书漫碰了碰席慎泽。

  她举着手中的雪糕,仰脸笑望着他,问道“慎哥,你看我們的雪糕,像不像那只沒了耳朵的兔子棉花糖”

  席慎泽垂眸同她对视着,嘴角轻勾起来,笑了。

  他說“书书,你真的很可爱。”

  方书漫猝不及防被他夸可爱,有点摸不着头尾的茫然。

  她唇边漾开笑,好奇地问“为什么觉得我可爱”

  席慎泽歪了点头,“就是可爱。”

  “不需要理由。”他补充。

  两個說說笑笑地沿着路走,看完了美人蕉看大丽花,看完大丽花又赏菊。

  现在正是赏菊的好时节。

  方书漫一直拿着手机拍拍拍,拍了好多好多花花的照片。

  席慎泽背着一個双肩包,裡面放了他们要喝的水,還有他装的纸巾和花露水等各种用品。

  方书漫自己也挎了個包包,不過因为容量太小,只够装得下她的手机。

  所以相比于实用性,她的精致小包观赏性更强一点。

  才在园裡逛了一個小时,方书漫就有些累了。

  脚也不是很舒服。

  而且,她還被蚊虫咬了。

  明明出门前席慎泽帮她喷了花露水,還是被咬了。

  席慎泽看出她有些疲了,主动伸手拿過了她的包包,挂到了自己肩膀上。

  方书漫甚至把手机都给了他。

  席慎泽很自然地将她的手机放进自己的裤兜。

  他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拉着她往前走。

  方书漫因为被蚊虫咬,时不时就要抬手挠胳膊或者脖颈。

  正好前面有空的长凳,席慎泽带方书漫過去坐下。

  “休息会儿。”他温声說,然后从背包裡拿出水,拧松瓶盖递给方书漫。

  方书漫喝水的时候,他拉起她已经被挠得一片片红的胳膊,帮她喷花露水,喷完再用手给她搓匀。

  喷完胳膊喷脖子,然后又叫她往上提了提裙摆,连双腿都喷好。

  等席慎泽给方书漫喷完花露水,他才拿起她放进背包裡的矿泉水,拧开灌了几口。

  “脚疼嗎”席慎泽问方书漫。

  方书漫从不嘴硬,如实道“脚底板有点疼。”

  “往回走還是再转转”他询问。

  方书漫当然舍不得就這样打道回府,她不假思索地做出了選擇“再逛逛吧,還有好几個园沒看呢。”

  下一秒,方书漫突然蹙紧眉闭上了左眼。

  “慎哥,我眼睛裡好像进了只小飞虫。”她忍不住抬手揉起眼睛。

  席慎泽握住她的手腕拉下她的手,方书漫就眯着眼,止不住地快速眨眼睛,但還是觉得不舒服。

  他捧着她的脸凑近她的眼睛,眉心微锁地认真看了看。

  “我看到了,靠近眼眶,”席慎泽低声說“等我拿张纸巾。”

  他快速的从背包裡摸出一包干净的纸巾,撕开开口,从裡面抽了一张纸巾出来。

  席慎泽用纸巾慢慢地、很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给方书漫擦拭眼睛,最终将钻进她眼睛裡的小飞虫给擦了出来。

  方书漫的左眼已经变得红通通。

  他怜惜地用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眼尾处轻轻摩挲了两下。

  方书漫正注视着他。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

  就在席慎泽想要退开的时候,方书漫蓦地凑過来亲了他一口。

  而后她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抱紧他笑开。

  她清清浅浅的笑响在他的耳畔,席慎泽也不不由得被感染笑。

  他回拥着她,低声笑问“怎么了”

  方书漫摇头,“开心。”

  這样好的天气,和爱的人出门闲逛赏花,如此普通的生活,却让她特别、特别开心。

  方书漫轻轻闭上眼,仿佛都能感受到時間在静静流淌。

  跟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過得好快。

  她好想让時間慢一些。

  后来方书漫和席慎泽经過百合园,牵手過去看了看,园内只剩下大片的绿叶,花早已经谢了。

  但方书漫還是拍了张照片留念。

  并和席慎泽在這儿留了张合照。

  這次是他持手机,她踮起脚,几乎整個人依偎在他怀裡。

  她笑的明朗灿烂,比了個剪刀手。

  席慎泽的另一只手从她后背绕過来,在她肩膀上方也比了個剪刀手。

  三個小时不到,他们就逛完了妙园。

  沿着路往园区门口走的时候,席慎泽主动向方书漫提“我背你”

  方书漫惊讶“啊”

  席慎泽问“你脚不疼么”

  疼

  不過也沒到疼得难以走路的地步,只是脚底板酸痛而已。

  方书漫還沒回答要不要他背,他已经把背包挂在胸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席慎泽的双手向后伸,做好了要接住她的准备。

  方书漫沒有拒绝。

  她走上前,趴在了他宽阔的脊背上。

  她這点斤两,对他来說根本不会费什么力气。

  席慎泽背老婆背得格外轻松,就這样一路背着方书漫朝着园区的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中途還沒忍住說了她“你這几年不仅沒长個儿,体重也沒涨,一米六的人怎么能轻成這样。”

  “我长個子了的”方书漫嘟哝着纠正他“我现在一米六二。”

  “体重我也沒办法,就是吃不胖嘛。”

  体重的問題,方书漫也很无奈。

  她一向不节食,胃口也很好,吃得挺多的,可体重就是不涨一点。

  席慎泽被她說的“一米六二”给逗笑。

  他是清楚她有一米六二的,早在她去相亲被他撞见那次,他就听到她在向相亲对象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說了。

  只不過对席慎泽来說,一米六二和一米六也沒什么区别就是了。

  他還沒說话,方书漫就歪头问“你现在多高了呀”

  席慎泽告诉她“一八七。”

  方书漫小声感叹“你真的好高哦。”

  他笑出声,语气宠溺“小不点。”

  她轻哼了下,也不反驳。

  比他矮25呢。

  后来,方书漫问“我下来吧你累不累”

  席慎泽幽幽地反问回去“我哪裡让你觉得我累了”

  方书漫也沒觉得他累,但是

  她的语调像撒娇“怕你累嘛。”

  席慎泽把她往上掂了掂,温声回“不累,等到车边再放你下来。”

  她沒說话,只默默环紧了他的脖子,抿嘴偷乐了半天。

  席慎泽一直把方书漫背到停车的地方,才将她放下来。

  背着她走了好几公裡,他脸不红气不喘的。

  负重86斤走了這么远竟然跟沒事人一样,甚至還能气息平稳如常地跟她聊天。

  方书漫不禁在心裡默默地想,他体力怎么能這么强。

  本来方书漫還想在回家之前去看個电影的,但是正好快国庆,国庆档的电影要10月1号才上映,這两天电影院排了片的电影也沒让她很感兴趣的。

  方书漫最终作罢。

  回家的路上,方书漫同席慎泽商量“今年国庆中秋一起放,我們要不要在中秋的时候回去看看爷爷呀”

  席慎泽应允“好。”

  “那就5号回6号是中秋。”方书漫问他。

  席慎泽“嗯”了声,又說“好。”

  “我還想去看国庆档的电影。”方书漫跟他說完,低头滑着手机,自顾自地碎碎念起来“這個想看,這個也想看,還有這個,不知道到时候有沒有時間看三部电影。”

  “啊”她忽而想起来什么,很懊悔道“忘了”

  “忘了什么”席慎泽不知道她的思维一下子蹦到了哪裡去。

  方书漫苦着脸,告诉席慎泽“秦师兄不是送了個拍立得嗎上次不知道去爷爷家還能回高中学校看看,当时就想着下次有机会出去玩的话,就带上拍立得,结果這次又给忘了。”

  席慎泽笑她,又安慰“下次我帮你记着。”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两個人還沒吃午饭。

  席慎泽问方书漫要不要吃点东西,方书漫摇头說不饿。

  于是,他们先一起冲了個澡。

  洗完澡出来,方书漫回卧室去换床上四件套,席慎泽琢磨着做点什么吃。

  最后他把冰箱裡的几种水果洗净,该削皮的削皮,该剥皮的剥皮,该切块的切块,弄了個水果沙拉。

  席慎泽回屋喊方书漫吃水果时,方书漫已经开了洗衣机洗床单被套等物件,正在独自铺床单。

  他走過去,弯身从床上捡起床单的另外两头,和方书漫一起将床单铺好,再固定住。

  然后两個人一人套了一個枕罩。

  把两只枕头放好,只剩下被罩沒有套。

  席慎泽又和方书漫一起将被罩也套好。

  自从她住进来后,家裡的一切都渐渐有了温度。

  本来纯灰色的四件套被淘汰,现在都暖色系的四件套,四件套上還有漂亮可爱的小图案,有种s风的清新感。

  客厅的沙发也是,现在不仅有抱枕,還有她的趴趴恐龙,以及她放的其他可爱玩偶。

  沙发背靠的那面墙本来只有大片的空白,看起来空荡荡冷冰冰,现在也多了几幅治愈的挂画。

  是她把住的房子装饰成了一個温暖的家。

  将被子铺好后,方书漫就从床的一边横着倒进了床裡。

  是干燥的带着洗衣凝珠香气的被子。

  方书漫晃晃脚,把脚上的拖鞋给晃掉,随即就格外欢喜地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然后他就被站在床边的席慎泽给连人带被扛了起来。

  方书漫登时惊呼,又笑又怕地嗔怪他“慎哥慎哥放我下来。”

  席慎泽听了她的,把她放回了床上。

  只是不等方书漫完全从被子底下脱离出来,席慎泽就忽而凑了過来。

  本来已经滑到她腰间的被子重新被席慎泽提起。

  他往上一撩,轻薄的被子便将他俩一同盖住。

  席慎泽也脱了拖鞋,上床。

  和跪坐在床上的方书漫面对面坐下。

  被子遮住了光,仅有几道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间钻进来。

  他和她凝望着彼此。

  须臾,方书漫伸手去牵了席慎泽的手。

  她轻轻捏着他的指尖,将他的手抬高,同时自己低头,在他的手背上印了浅浅的一吻。

  下一秒,方书漫就被席慎泽单手捧起侧脸。

  他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方书漫的长睫颤了颤。

  旋即,她温顺地闭上了眸子,和他慢條斯理地在黑暗中接吻。

  好一会儿,被子下的两個人歪身倒在床上。

  方书漫闷闷的笑意隔着被子传出来,娇软的声音也有点闷,她止不住地乐“好闷,快喘不過气了”

  席慎泽伸手把被子撩开,两個人相拥着在床上躺了会儿,然后他就率先起来,又把她拉起来,抱着她出了卧室。

  方书漫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席慎泽身上,她问“干嘛呀”

  “吃水果,看电视,”席慎泽顿了顿,“随便做什么都好。”

  方书漫咯咯笑,“那我要看纪录片。”

  她告诉他“有個医疗纪录片叫手术两百年,不知道你看沒看過,巨好看”

  席慎泽知道,也看過,是讲外科医学发展史的纪录片。

  看纪录片的时候,席慎泽让方书漫把双脚搭在他的腿上。

  之后快一小时,她抱着玻璃碗吃水果沙拉,他就给她缓慢地按摩脚心的穴位,帮她缓解脚上的酸痛。

  偶尔故意挠一下她的脚心,闹闹她。

  席慎泽陪方书漫看完两集纪录片后就去做晚饭了。

  他俩之间有种心照不宣只要席慎泽有空,基本都是他下厨。

  因为方书漫最喜歡吃他做的饭菜。

  两天后的晚上,方书漫的亲戚准时到访。

  席慎泽亲眼看着她在短短一個小时不到的時間裡脸色变得苍白。

  尽管方书漫在发现亲戚到访后就吃了止痛胶囊,但药物起效需要些時間,所以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疼了会儿。

  席慎泽觉得是他前两天纵容她吃了雪糕才会导致她现在要遭受這样的折磨,愧疚不已,在心裡把自己骂了好多遍。

  他给她泡红糖水,帮她揉肚子,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

  方书漫瞧出来了他在自责,轻声安慰他“慎哥,我沒事的,每次来大姨妈第一天都会這么疼的,吃了止痛药就沒事啦。”

  每次

  可席慎泽明明记得,她高中的时候姨妈到访不会疼成這样的。

  好在方书漫在睡過一夜后就恢复了精气神,席慎泽這才稍稍放心。

  接下来几天他格外注意她的饮食,一点生冷辛辣的食物都不准她碰。

  尽管方书漫和席慎泽已经說好5号回爷爷家,6号陪爷爷過中秋。

  但现实一直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为席慎泽出差去了。

  刚好在5号走。

  不過好在他這次出差時間也不长,24小时而已,6号下午就能回来。

  他接到出差通知的时候,正在爷爷家,刚和方书漫陪爷爷吃完午饭。

  席慎泽匆匆忙忙开车离开,方书漫只来得及在送他出门的时候跟他說一句

  “注意安全。”

  他转過身,亲了她一下,笑着安抚“明天就回来了。”虽然席慎泽走了,但方书漫沒有回家裡。

  她留在了這边陪邝仕玉。

  晚上方书漫做的饭,被邝仕玉夸了厨艺好。

  老人睡觉都早,邝仕玉也不例外。

  晚饭過后沒多久,他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只剩方书漫自己在客厅开着电视玩手机。

  席慎泽很忙,只在吃晚饭的时候有空跟她发了几條消息,之后就沒再回她的消息。

  后来方书漫去洗漱,回了他的卧室准备睡觉。

  但她其实不困,方书漫就在他卧室裡自己玩了起来。

  上次過来他们的感情還沒這么好,她也是时隔七年再一次回到這裡,多少有些拘束,也沒好好地打量他的房间。

  其实和原来相差不大。

  還是她记忆中的席慎泽的卧室。

  那個时候,不知有多少回,他们在這個空间裡偷偷地拥抱,亲吻,說着只属于他们两個人的悄悄话。

  所以方书漫喜歡這裡。

  這個地方承载着少年时期的她很多美好的记忆。

  是那时心惊胆战過生活的她可以暂时躲起来安心喘息的港湾。

  方书漫在屋子裡溜达了几圈,然后坐在了床边,正好正对着衣橱。

  過了会儿,她起身打开衣橱的门,打算从裡面找件席慎泽的t恤,当作睡裙穿着睡觉。

  就在她弯腰翻找衣服的时候,方书漫的目光落到了最下层的格子裡。

  那裡面只放了两個物件。

  一双穿旧但洗的干干净净的白板鞋,和一個头戴式白色耳机。

  方书漫倏尔怔住。

  她缓慢地蹲下来,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鞋子和耳机,但是又悬在了半空。

  最终,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

  她就蹲在衣橱前,垂眸盯着眼前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已然泪眼朦胧。

  鞋子和耳机都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19岁的他穿43码的鞋。

  20岁的他睡觉时需要戴耳机减轻外界的噪音。

  现在的席慎泽得穿45码的鞋才行,也不再需要降噪耳机才能睡着。

  鞋不是什么贵重牌子,耳机也是個她当时沒听過现在记不起来的不知名杂牌。

  她送不起他多贵多好的东西。

  给他买礼物的钱都是从她本就不多的生活费裡克扣出来的,還不够的话她就用自己兼职的钱填补。

  剩下的都交给他。

  可他,一直都留着她送给她的东西,哪怕這些他已经用不上。

  后来方书漫還是触碰了鞋子和耳机。

  她這才发现,鞋子的底已经折了,耳机也坏掉了。

  坏掉的东西他都沒扔。

  方书漫還是沒出息地掉了眼泪。

  她抱膝蹲在衣橱前好久好久,等把情绪缓解好,她才起身去拿手机,再折回来,对着這层格子拍了张照片。

  然后她才拿出一件他的半袖,换上。

  上面有她很熟悉的洗衣粉的味道。

  就在這时,席慎泽回了她之前的消息,方书漫跟他說慎哥,我想你了。

  领证52天,席慎泽還是头一次听到方书漫這么直白地表达想他。

  他一时受宠若惊,愣了片刻,随即就给方书漫拨了個微信视频。

  方书漫沒想到席慎泽回突然打视频给她。

  她急忙站起来,想找镜子看看自己的眼睛红不红,她不想被他看出来她哭過。

  但是他房间裡沒有镜子。

  方书漫又不想错過他的视频,只好硬着头皮点了接受。

  开了后,她沒有露脸。

  席慎泽打趣地问“不给我看嗎”

  方书漫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回他“沒有不给看。”

  可席慎泽還是一瞬间就从她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不对劲。

  他微微皱眉,“哭了”

  虽然他在疑问,但语气却透着笃定。

  方书漫见藏不住,就败阵般露出了脸。

  眼睛是红的。

  一看就是哭過了。

  席慎泽叹气,“怎么哭了”

  “想我想哭了”他无奈地哄她。

  方书漫撇撇嘴,小声“嗯”了下。

  “骗我吧你就,”他好笑道“肯定是看到什么了。”

  “我房间裡能有什么让你见了就哭的呢”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猜了個八九不离十“看到你送我的鞋和耳机了”

  方书漫懵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什么都沒說,他竟然能猜的這么准。

  席慎泽提示“你换了衣服。”

  方书漫明白了。

  “对啦,爷爷每天几点醒啊”方书漫问席慎泽,而后又說“我想早点起来,给他做饭。”

  席慎泽笑着回“不用给他做饭,他喜歡去早点铺子吃早饭。”“不過你要是想陪他遛遛弯,也可以早起,大概五点半起就行。”

  方书漫杏眸裡盈上了浅笑,“好,那我明早陪爷爷去遛弯。”

  “需要我叫你嗎”席慎泽主动自荐“席慎泽的电话叫醒服务,席太太要不要试用一下”

  方书漫被他逗乐,欣然点头,“好,那我就不定闹钟啦。”

  “嗯。”席慎泽见她开心了,稍稍放了心。

  隔天黎明,方书漫還在睡梦中,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平常睡觉被吵醒都是魏路上因为有紧急工作打电话让她去殡仪馆。

  方书漫還不清醒,沒记起昨晚订了席慎泽电话叫醒服务。

  她摸過手机后,眯着睁不开的眼睛点了接听,然后闭上眼睛,用一种半死不活的语气喊人“师父”

  席慎泽先是被她软软乎乎的嗓音给弄愣,随即就无语又无奈地出声告诉她“不是你师父,是你男人。”

  方书漫疑问着“嗯”了下,她又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来电显示,這才改口“慎哥”

  “還起不起了”他好笑地问。

  方书漫慢吞吞地回他“嗯,要起的。”

  席慎泽温声告诉她“不想起不用勉强,多睡会儿也沒事。”

  下一秒,方书漫听到客厅有动静,立刻就坐了起来,人也在一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她对席慎泽說“慎哥,爷爷好像要出门了,我让他等等我,先挂了啊。”

  不等席慎泽再說什么,方书漫就掐断了通话。

  连句“早安”都沒来得及說的席慎泽“”

  他叹了口气,给方书漫在微信上发了句早安。

  此时,方书漫刚叫住要出门的邝仕玉“爷爷”

  她打开房门,只露了個脑袋,对邝仕玉說“爷爷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出门我很快的,换個衣服洗把脸就可以。”

  邝仕玉笑呵呵地回她“不急不急,你慢慢收拾,爷爷等你。”

  方书漫现在房间了换好衣服,然后就进了卫生间。

  她快速地洗漱刷牙,然后就跑了出来,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跟邝仕玉說“好啦,我們走吧爷爷。”

  方书漫跟着邝仕玉去了小区旁边的公园。

  公园裡有好多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大家都在清晨的阳光和空气中不紧不慢地晨练。

  拉伸、慢走、打太极

  十月初的早上,温度略低。

  哪怕方书漫穿着薄外套,都還是觉得有风侵袭了她的皮肤。

  她不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邝仕玉注意到她不经意间的动作,笑着问“冷啊”

  方书漫弯眸說“是点凉飕飕的。”

  邝仕玉“跟爷爷来。”

  到了公园的小广场,邝仕玉让方书漫和他一起打八段锦。

  方书漫笨拙地跟着邝仕玉做动作,勉勉强强能跟上节奏。

  等打完八段锦,邝仕玉问“不冷了吧”

  浑身暖乎乎的方书漫笑着点头,身子暖了,感觉也很轻松。

  打完八段锦,邝仕玉和方书漫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休息了会儿。

  邝仕玉问她“漫漫,這会儿沒别人,你跟爷爷說說,你当年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方书漫沒想到邝仕玉会问她這個問題,她猝不及防怔忡住,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回答老人家。

  邝仕玉温和道“爷爷不是质问你,也不是在向小泽讨要一個說法和公道,爷爷就是想不明白,你们感情那么好,你也眼看就要熬出头了,怎么突然說走就走了”

  方书漫還是沒想好要怎么說。

  有的事三言两语也讲不清楚。

  她只能干巴巴地告诉邝仕玉“爷爷,我当时觉得我真的配不上慎哥,他太好了,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

  “我觉得,我很亏欠他。”

  其实直到现在,她依然這样觉得。

  邝仕玉笑笑,“傻孩子。”

  “爱本身就是时常觉得亏欠。”他告诉她“你觉得你亏欠他,他其实也觉得亏欠你。”

  “你们两個啊,都太懂事了,又都是心思重主意大的孩子。”邝仕玉停顿了下,又說“太懂事不好,该任性些。”

  “以后你就对他任性些,他喜歡的。”邝仕玉嘱咐方书漫。

  方书漫笑起来,点头,“好。”

  “這些年過的不容易吧”邝仕玉关切地问。

  “還行的。”方书漫眉眼弯弯地回答。

  她不愿多透露,是不想让老人因为過去的事为她担心,好与不好,也都過去了。

  对她来說,前方会是好日子就够了。

  休息好,邝仕玉带方书漫去了他几乎每天都会光顾的早点铺子。

  方书漫在微风正好的清晨,迎着并不灼热的明朗阳光,吃了一份豆腐脑和两根油條,還有一個茶叶蛋。

  這样悠闲自在的早上,似乎让時間都慢了下来。

  好幸福。

  方书漫很喜歡這样惬意舒适的时光。

  回家的路上,小区门口旁边的花店开始营业。

  方书漫本来只是路過,却一眼就相中了一個盆栽。

  问過老板后才知道,這盆花叫红掌。

  听老板說,红掌寓意热情和热血。

  方书漫想到了席慎泽。

  身为法医的他,把满腔热血都洒在了自己的热爱的职业上。

  方书漫买下了這盆花。

  她想送给席慎泽。

  献给他。

  献给他热爱的理想。

  不知道是不是在爷爷家就是会让方书漫過度放松,她中午吃過午饭后又一次在他的房间睡了午觉。

  方书漫做了個梦。

  梦中,席慎泽還是始终背对着她,也不理她,并且就這样背离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她不想让他走,但又似乎又沒办法留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远。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着求他不要走,她說她很想他。

  然后,他回头了,告诉她“方书漫,你终于肯要我了。”

  梦中的方书漫心想,明明是他肯要她。

  等方书漫再醒来,发现她就在席慎泽的怀抱裡。

  他沒戴眼镜,正认真地盯着她看,安静地守着睡觉的她。

  她睡眼惺忪地望着他,目光很不清明。

  甚至有几秒钟,方书漫還以为自己依然处在梦境之中。

  席慎泽已经洗過澡,也换了衣服。

  他穿着干净清爽的白t和黑色短裤,短发還略微潮潮的,就這样侧身,一手支撑着头,一手搭在她的后背,轻搂着她。

  按理說,他来回走动、洗澡换衣服、开门关门,她都会听到的。

  但她完全沒听到动静。

  一点声音都沒听到。

  方书漫的神情還迷糊着,人就冲他露出了笑,声音和她脸上漾开的笑一样,又甜又软“你回来啦。”

  她說完,很安心地又往他怀裡钻了钻。

  方书漫好开心的。

  這种一醒来就见到了梦中人的感觉,真的让她格外欣喜。

  席慎泽放下撑着头的手,将主动靠過来的她抱住。

  這下是完全把她圈进了怀裡。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一吻,嗓音低低地温柔道“好想你。”

  之前每一次都沒說出口的“想你”,终于還是化为最直接最生动的语言告诉了她。

  回应他的,是方书漫仰起脸印在他唇上的浅吻。

  慎哥,我好想你。

  這七年来有无数次,她哭着从梦中醒来,脑子裡盘旋的,都是這句话。

  我好想你。請牢记收藏,網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費找书加书可加qq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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