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竟然這么名不正言不顺
在傅衿安问那句话时,我竟然期待傅祁川会說出些什么维护我的话。
比如,“她理所应当花我的钱。”,“她花我的钱還要经過你同意嗎?”
傅祁川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說,“這辆车是爷爷给她买的。”
以此堵住了傅衿安的口。
可是,這辆车分明是他前不久送我的情人节礼物。
傅衿安闹的时候,他沒认出這辆车是我的,也就算了。
他還忘了這辆车到底是怎么来的。
又或者說,他记得。
但他不愿意让傅衿安知道,他对我其实也不错。
我這個傅少夫人,竟然這么名不正言不顺嗎,连夫妻共同财产都不能用了?還需要他在昔日的情人面前藏着掖着。
但他却能当着我的面,给傅衿安送车,冷声冷调地哄她,“行了,三十岁的人了任什么性,买同款也一样,改個色用不了什么時間。”
看向车外华灯初上的夜景,我突然心裡酸涩,胃裡也恶心得很。
送给我的东西,還能再给别人送一模一样的。
江莱开着车,问:“還在想刚才的事?”
“嗯。”
明知道离婚的事不会更改了。
却還是怕一次次的失望。
江莱双眸眯了眯,沒和往常一样骂什么,只道:“她要真跟你开一样的车,我就教她做人。”
“你想干什么?”我察觉不对。
“放心,我有数的,你就安心养胎!”
那家火锅店离4S店不远,江莱话音刚落,车便缓缓停在了店门口。
這家店开了十几年,虽然有些偏,但胜在味道好,每到秋冬季节,不少本地人都好這口,生意爆好。
下了车,我拉着她警告,“不许冲动,听见了嗎?我现在只要能和他顺顺当当把婚离了,别的都不重要。”
“听见了听见了。”
江莱敷衍地点点头,到店门口取了号排队。
一看需要等的桌数,我和江莱都愣了。
四五十桌,這要排到什么时候去?
正烦着,楼上有人推开了窗,顶着一张俊脸,吊儿郎当开口:“小莱莱,快上来,我們都占好座了!”
是贺廷。
沒想到這公子哥,也会来烟火气這么重的地方。
江莱本来烦他,但一听他那儿有座,眼睛都亮了,牵起我就上楼。
一個半开放式包间,贺廷和陆时晏都在。
贺廷是一如既往的富二代穿着,陆时晏则偏好休闲装,温文尔雅。
我笑着和他们打過招呼。
“跟屁虫。”
江莱打完招呼,一边骂贺廷,一边坐下,“就不该告诉你我要来這儿吃饭。”
“嘿嘿,我要是不来,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去?”贺廷脸皮颇厚。
“要不是阮阮想吃,我才懒得领你這個人情。”江莱不留情面地怼他。
他毫不在意,笑嘻嘻地看向我,“那我是托嫂子的福了。”
火锅店热气腾腾,人声鼎沸,包间四周只是一层竹帘,并沒有隔绝外面的热闹。
锅内咕嘟冒泡,现杀的鲜鱼在牛油锅底裡煮得喷香。
令人胃口大开。
贺廷给我們倒好饮料,难得一本正经地开口:“来,让我們提杯,恭喜时晏成为MS的亚太区分公司CEO。”
我诧异地看向陆时晏,“学长,你进MS了?”
還是高管。
林念平常和我念叨她有多么多么崇拜陆时晏,但直到這一刻,我才发现他的能力,远远超過他所拿的那些奖杯。
傅氏集团虽大,但只是顺带涉猎服饰,重心還是在房产、人工智能、半导体之类的产业。
而MS是真正的顶奢品牌之一,设计界大多数人向往的最终目标。
陆时晏眉眼间是淡淡笑意,“嗯,刚定下来。”
“是他刚松口。”
贺廷不允许他低调,“他回国前,MS就一直在和他联系,他沒想好,才拖到了现在。”
别說林念,我都不由崇拜了起来,笑道:“学长,看来過不了多久,江大就要来给你做专栏了,母校之光。”
說起来,傅祁川长期在江大的校内专栏上,饶是已经毕业多年,也有不少江大学子是他的迷弟迷妹。
或许,他本该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不该妄想占为己有。
“所以,你今天是特意庆祝陆学长入职MS?”江莱边吃边问。
“对啊。”
贺廷点头,“快吃快吃,待会儿還有下半场。”
他說着,沒心沒肺地看了一眼,“可惜川哥沒空,不然你们……”
我看得出来,他不想我和傅祁川离婚。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江莱飞快地将一块红糖糍粑塞进他嘴裡。
我扯了扯嘴角,“沒什么可惜的。”
他有他想陪的人。
既然要离婚,各有各的生活,也正常。
对,是正常的。
吃完饭下楼时,许是心不在焉,我一脚踩空了楼梯,幸好被一只大手稳稳扶住,才沒摔下去。
陆时晏待我稳住身形后,温声提醒,“小心点,沒受伤吧?”
“沒事。”
脚崴了一下而已。
只是,沒想到崴得有点严重,一走路就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陆时晏皱了皱眉头,“很疼?”
“還好的。”
我笑了笑,扶着楼梯护栏一瘸一拐地下楼。
看向先下来买单的江莱和贺廷,无奈道:“我把脚崴了,你们去下半场吧,我得先回家。”
“严重嗎,要不要去医院?”江莱关心道。
“沒事,小問題。”
我把车钥匙递给她,“就是不能开车,只能交给你了。”
“那你怎么回去,打车?還是我先送你回去吧。”
“要不我送南枝吧。”
陆时晏提议完,他看了看時間,无奈道:“我晚上還有個视频会议,也沒法和你们去下半场。”
“那就再好不過了。”
闻言,贺廷当然开心,拉起江莱就走,“那嫂子就交给你喽。”
江莱挣扎也沒用,给我比了個‘有事电话’的手势。
我失笑点头,“好。”
這儿沒有护栏,陆时晏扶着我的胳膊,把我送上车,不放心道:“還是去医院看看吧,扭伤可大可小。”
“哪儿有這么严重?”
我轻笑,“休息一晚就差不多了。”
“那你在车上等我几分钟。”
话落,他便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远。
沒一会儿,他拎着個袋子回来,绕過车头坐进驾驶座,将袋子递给我。
他看向我,无奈道:“不肯去医院,但药還是要擦一点的。”
“谢谢……”
“前天答应過我什么?”他轻笑着打断,带着几分揶揄笑意。
“噢。”
我想了起来,止住话音,狡黠一笑:“那……麻烦学长了。”
“你啊。”
他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沒再說什么,驱车离开。
华灯初上,车流如织,车速并不快。
车内放着舒缓的粤语老歌,我被牵起几分杂乱的思绪。
“南枝,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半路上,他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微愣,“怎么這么问?”
“刚才你吃饭的时候,好像有点反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