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难堪
至少在沈丛玉的记忆裡,他极少会這样。
所以,现在,她更是难以应对。
家裡的卫生间面积本来就小,淋浴的空间平日裡沈丛玉一個人洗澡都才绰绰有余,今晚挤进来一個一米八几的健壮男人,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座牢笼——沈丛玉无处可躲。
更糟糕的是,老房子热水器蓄水量不足,沒到一半就沒了热水。
一热一冷,一开始還沒人顾得上注意,等到半夜时分,蒋西霖還沒结束,沈丛玉就发烧了。
发现這一点后房间内逐渐安静下来,沈丛玉已经沒有精力多想,沾到床就睡。
蒋西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捞起她的浴巾系上,走出卧室。
沒几分钟,沈丛玉晕乎乎的被人捞起来,嘴裡塞了什么,又有水送到嘴边,她确实口渴,下意识喝了好几口。
剩下的后半夜,沈丛玉睡了醒醒了睡,以为是蒋西霖折腾的不舒服。
直到早上被闹钟吵醒,她慌慌张张醒来,卧室裡沒有蒋西霖的人影,差点要以为昨晚是做梦了,接着往床头一看,喝過的水杯,体温计和退烧药還摆着。
她夜裡发烧了?
回想昨晚她忍了又忍才沒当着蒋西霖的面骂他……他简直像是恶犬,又疯又狠。
好像会发烧也正常了。
沈丛玉潜意识以为蒋西霖肯定已经走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缓神。
卧室的门這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
蒋西霖走进来,赤裸着上身,還围着她的浴巾,发梢和胸膛上還挂着水珠。
他沒走……看样子只是去洗澡了。
沈丛玉想问他怎么還沒走,刚发出個音,嗓子又干又哑,提醒了她昨夜的事。
她忽然又不想面对他,扭過去脸。
蒋西霖挑眉,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醒這么晚,有当主人家的自觉嗎?”
“……”沈丛玉捏紧手中的被子,沒忍住呛他一句,“那也应该怪你,不知道的還以为你寡了多少年了。”
“你把套准备的那么齐全,我不用完岂不是辜负你的心意?”
沈丛玉選擇闭嘴。
跟他這种人胡搅蛮缠是缠不過的。
闹僵了对她也沒好处。
蒋西霖走到床边,扳過她的脸,让她正对着他,“你住的這是什么破地方?”
沈丛玉想让他快点离开,讲话刺了点,“住不惯怎么沒有早点走。”
“昨晚你发烧是我给你喂的药。”
沈丛玉假笑,“那谢谢你了。”
要是沒有他,她会发烧嗎?
蒋西霖捏紧了她的下巴,看着她吃痛拧眉,他才說:“我给你喂药是不想你病严重了睡在我身边怪吓人的。”
他甩开手,“破房子可以换了。”
“换不了,只能蒋先生您自己习惯了。”
不习惯就别来。
沈丛玉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敲门。她下意识警惕地问蒋西霖:“谁?”
“自己去看。”
听他的意思,他知道是谁,但他偏慢悠悠去吹头发,留她在這担忧。
沈丛玉深吸一口气,穿衣服下床。
她拿披肩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去开门,门外的人還在等着,只是见到人的這一瞬间,彼此都僵住了。
還是沈丛玉先反应過来,挤出一抹笑,“原桉?你怎么在這?”
“蒋哥让我来這接他,顺便给他拿了套衣服。”
是了,原桉以前就是蒋西霖的发小,以他们的关系,蒋西霖如今发达了,原桉肯定也在他身边。
以前她身边的朋友几乎不知道她和蒋西霖结過婚,认识他的人也少之又少,但蒋西霖的朋友不一样。
原桉是知道她和蒋西霖结過婚的,所以他知道到现在为止所有情况。
之前沒见到他,沈丛玉抱着侥幸心理沒多想,更沒多打听,现在见到了,偏偏在這种时候。
她要怎么跟原桉解释蒋西霖一大早出现在她這裡,還要他送整套的衣服過来?
沈丛玉觉得十分难堪。
這种感觉仅次于她不得不向蒋西霖低头的时候。
沈丛玉還是沒能說出口解释的话,侧身,“你进来坐吧。”
“不用了,我接蒋哥有点事要办,你把衣服拿给他就行。”
原桉补充了句,“等下就走。”
沈丛玉点头,接過衣服转送给蒋西霖。
好在蒋西霖是真有事,换好衣服后沒跟沈丛玉說一句话就走了。
沈丛玉关门的时候,瞧见原桉往她這多看了眼。
应该猜到了什么吧。
沈丛玉脸色苍白地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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