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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汉人逃奴(下)】

作者:未知
(感谢“赵无恤2014”再次打赏,三连发了啊!谢谢!) ~~~~~~~~~~~~~~~~~~~~~~~~~~~~~~~~~~~~~~~~~~~~~~~~~~ “唐努大哥!”阿苏欢快地唤了一声,催马上前,来到一個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口绕腮胡的壮硕青年面前。那青年凶狠的目光与手中箭矢一齐锁住马悍,直到阿苏安全跑過来之后,才暗松一口气,向三個伙伴使了個眼色,一齐围上去。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那個叫唐努的青年厉声喝问。 “這些問題,你可以问阿苏,他会告诉你——但我警告你,不要用箭指我,我很容易反应過度的。”马悍并未摸弓箭,這样近的距离,用别的武器效果更好。他双手暗扣一柄短斧与一把短刀,眼珠微动,将四骑所在位置尽收眼底,暗暗测算对方马匹走动的节奏与出手距离。 阿苏赶紧解释:“唐努大哥,這位大哥是我請来的,他有上好的弓箭,我想让木吉老爹向他购买。” 唐努与同伙也注意到了三匹马驮着的装备与物资,互相惊喜地看了一眼,脸上的戒备之色总算松懈下来。 唐努催马靠近阿苏所骑战马,伸手从弓囊裡抽出一把未上弦的弓。這是一把复合弓,比他手裡的单体弓强得多。唐努面露喜色,突然脸色微变,脱口而出:“這是乌丸人的骑弓!你是什么人?” 三個骑手條件反射地举弓对准马悍。 马悍满不在乎道:“沒错,有眼力,這就是乌丸人的骑弓。准确的說,這是那個叫什么汗鲁王乌延手下精锐骑卫的骑弓。” “汗……汗鲁王的骑卫?” 這几個汗鲁王的逃奴,一听這個名字,脸色一下变了。其中一人手一颤,弦一松,箭矢嗖一下从马悍身旁飞過,差点射中阿苏。 马悍脸色阴沉:“各位,有必要那么一惊一乍么?动不动就举弓。实话告诉你们,是這位小兄弟苦苦哀求,我才走這一趟的。你们這样的态度,也太沒诚意。好了,你们慢慢自嗨,我上路了,阿苏下马。” 差点误伤别人,唐努与同伙也有些尴尬,想道歉又拉不下面子。 這时一個苍老的声音从谷口传来:“這位小郎慢走,小子们失礼,老汉愿为他们赔礼。” 随着說话声,谷中传出一阵杂踏的脚步声,一群衣袍破旧、满面风尘的牧民,簇拥着一個六十来岁、须发斑白,满面风霜之色的老者出现谷口。 唐努四人及阿苏见到老者,一齐下马,弯腰行礼:“木吉老爹。” 老者,也就是阿苏口中的逃奴领头木吉老爹,在一名小姑娘的挽扶下,走上前来,向马悍深深弯下腰:“尊贵的客人,你愿意给我們帮助,而小伙子们却对你无礼,木吉万分抱歉,請接受木吉真诚的致歉。” 随着木吉弯腰,一众逃奴,包括唐努都向马悍弯下了腰。 马悍环目四顾,看着眼前一张张黢黑凄苦的脸,沉默一会,按胸回礼:“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 這是一個宽敞的崖洞,裡面支起十余個帐篷,周围横七竖八堆放着陶釜、瓦罐、木碗、干牛粪等生活物资。崖洞一角停放着七八辆破旧的双轮勒勒车,侧旁還有個牲口圈,裡面圈养着二十多头羊,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腥臊粪臭味。 崖洞裡已升起了火,马悍坐在正东位置,正西位置则是木吉老汉坐着(乌丸习俗以东为尊,帐门必朝东),周围一圈是唐努等年青小伙,外围则是老人与妇孺。 此刻,木吉老汉正端起一碗羊奶酪酒,向马悍赔罪。 所谓羊奶酪酒,就是发酵后的酸羊奶,闻起来略有酒气,喝起来很腥膻。马悍却若无其事地喝了下去,而且還是面带微笑——在他亡命半生中,比這难喝十倍的玩意,他也半点眉头不皱地喝下了去。 木吉老汉捻须而笑,用刀子切下一大块羊腿肉,装进木盘,敬献给马悍。 马悍双手接過,点头致谢。 另一边,年青人正传看着那枚金环,不时望向马悍,目光讶异。過了一会,唐努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杀了乌麻?” 马悍对這個問題已经有点腻歪了,淡然道:“乌麻很难杀么?” 唐努慢慢昂起头,睨视马悍,道:“乌麻是骨力部仅次于骨力大人的勇士,我见過他赤手摔倒過一头牛,而且他還有十多個随从……” 马悍点点头:“沒错,他有十二個随从,随他一块死了。或许他能摔倒一头牛,但挡不了一支箭。” “你杀了十三個乌丸人,身上却沒沾半点血?”唐努眼神满是讥诮。 马悍恍若不觉,很自然回答:“有的是远狙,有的,则是从背后拧断脑袋。我也不想弄一身血腥。” 唐努与一众青壮几乎要大笑,总算记得之前的失礼行为而被责难,不敢再来一次,但那一张张面孔满满鄙视。 马悍也沒去理会,他沒有义务证明什么,他只是来卖东西的。 唐努等小伙子对這有胡吹大气之嫌的年轻人甚是不屑,但对他带来的弓箭刀斧,以及盔甲盾牌,這些只有汗鲁王的亲军才有资格配备的精良兵器,却大加赞赏,爱不释手,拿到哪一件在手都不想放下。 “木吉老爹,如果我們装备上這些武器,就算乌麻,甚至骨力亲自出马,我們都不怕了!”唐努兴奋得满脸通红,紧抓住一把复合弓不放手,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柄环首铁刀,虚空霍霍劈砍。 阿苏也乐滋滋将一件朱色皮甲往瘦小的身体上比了又比。 木吉老汉却沒那么乐观,他是当家人,最清楚他们的家底,更了解一件精良的武器在唯力至上的塞外草原,会是一個什么价钱。 木吉老汉苦涩地道:“尊贵的客人,你看到了,我們只有二十多头羊,我們的粮食与盐巴都不多了。我不知道這些羊能换多少弓箭?” 马悍摇头:“我要不了多少只羊,如果你们沒有钱或粮食盐巴交换的话,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两把弓、十支铁镞箭——說实话,我這是半卖半送了,你们的羊根本值不了這许多。” 木吉老汉连连点头,一迭声感谢。老人心裡清楚,马悍說得沒错,這种复合桑木硬弓,即便是骨力大人手下都沒几個拥有,完全是有价无市,哪裡是几只羊就能换到的? “才两把弓?太少了,我們有十二個能挽弓的战士。”唐努急了,向木吉老汉跪下,“最少要六把弓,六十支箭才行。這关系到我們五十六個人能否从乌丸人手裡逃脱,老爹,求你了,想想办法。” 五十多個逃奴眼巴巴地望着,木吉老汉痛苦地低下头。面对阿苏哀求的眼神,马悍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马悍在西方打拼多年,价值观深受影响。买卖就是买卖,生意就是生意,想得到,就要付出,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良久,木吉老汉眼神似乎闪過一道绝决,嘴唇哆嗦着,叫出了一個名字:“念奴,過来。” 外围的妇孺人群中站起一個女孩,垂首走到木吉老汉身边,低声道:“爷爷。” 木吉老汉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拉過女孩细白的手掌,轻轻抚着,充满不舍,慢慢转過头,对马悍一字一句道:“這是我的孙女,我的眼珠子,现在,我要用她来换六把弓,一百支箭。” 满场震惊。 马悍隐约记得,這女孩就是在谷口挽扶木吉老汉的那個少女,当时要留意的东西太多了,并沒注意,现在仔细看才发现,這是個相当美丽的少女。 她年约十二、三岁,皮肤很白,一头粟色卷发,细眉修长,眼睛很大,睫毛长而密,瞳孔是湖兰色,鼻子挺翘,嘴唇丰满红润,面容虽幼,胸前两团贲起已颇具规模。 這居然是個有着中亚血统的美少女。 “不可!木吉老爹!不能换啊!” “木吉老爹,念奴是你唯一的孙女,是你最后的亲人,也是我們的亲人,不能让她离开啊!” “木吉老爹……” 少女念奴一直静静依偎着爷爷,将爷爷粗糙手掌贴着自己滑嫩的面颊,在群情激昂声中,忽然站起身来,說了一句,声音不大,却震慑全场鸦雀无声:“是念奴害了大家,如今是念奴赎罪的时候。念奴,愿意为马君奴婢。” 马悍最终用四把桑木弓、一百支铁镞箭、四把环首刀、两副皮甲,换走了念奴。 念奴的确很美,但今年才十三岁,未免**了些,马悍還不至于那么无下限——尽管在危地马拉时,他就见過许多十二、三岁的新娘。 若早在三五天前,马悍還被满世界追杀时,他绝不会要這個拖油瓶,而现在安全之后,他却迫切需要一個对這片区域比较熟悉的人,也就是向导。 如果可以選擇,为什么不要一個美女向导呢?哪怕是個小美女。既赏心悦目,又有实用价值。這,才是马悍最终同意交换的原因。 卖掉一部分装备后,清空了一匹马的负载,正好可以给念奴乘骑。就在众逃奴悲恸挥手,念奴泪眼婆娑中,二人四骑,渐行渐远。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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