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梦医师 第25节 作者:未知 林若兮說:“是蜡像的!” 听到“蜡像”两個字,我立马想到了自己在之前那個空间看到林若兮蜡像的事,不由咋舌。 林若兮继续讲,我松开她的手后,她当时心裡感觉极其不踏实。她也知道是吴海洋搞的鬼,所以我才会因为受到惊吓,松开了她的手。 林若兮于是就转头朝吴海洋所在的方向去骂他:“這裡乌漆嘛黑的,你不要乱发神经!” 按照吴海洋的贫嘴程度,就算他不生气,也要還几句口,然而吴海洋却一声沒吱。 林若兮以为吴海洋正在胡思乱想,忽略了她的话,又在這句话的后面加了個“死胖子”! 然而吴海洋還是沒有吭声。 林若兮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叫了一下我的名字,发现我這边也沒有任何回音儿。 她顿时慌了,情急之下接连叫了好几声我的名字和吴海洋“死胖子”這個称号。 周围的空气却仍然安静得可怕,林若兮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实在想不通我和吴海洋为何会突然消失,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动還是不动。 在原地发了十几秒的愣后,林若兮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碰了她一下,她立刻本能地跳起,一下子躲出好几米远。 林若兮对自己的身体特别敏感,虽然刚刚只是一瞬间,她也能感觉出是有人用手在摸她。 她躲开后,定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一动也不敢动。 本来被人碰一下,不算多大点事,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這种恐惧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对這一点我可谓是深有体会。 我和吴海洋毕竟是男人,但在這种绝对黑暗的條件下,也被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何况林若兮一個弱女子,心中更加地感到不安,手上全是冷汗,腿脚也开始发软。 林若兮說,当时的她虽然看不见,但身体裡就像是有一個特殊的感官忽然开启了功能,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离自己几米不到的距离,有什么东西就站在那裡和自己对视。 此时的林若兮内心世界非常矛盾,她总感觉那個东西可能会忽然走過来吓她一跳,但自己却沒有转头就跑的冲动。四周的黑暗就像是一道道看不见的屏障,把她封印在原地。 她记不起自己是第几次吞咽口水后,忽然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了過来。 那個看不见的长着手却不会說话的怪物,最先碰到她身体的部位是臀部。 她說到這时,我心裡想,那個怪物之所以先碰林若兮那儿,倒不见得是想占便宜,毕竟,林若兮的屁股不是一般的翘。 林若兮感觉自己的屁股贴到什么东西后,立刻就吓得好像触电一般冲了出去,但很快就停下来,因为她发觉自己撞到了什么。 一秒钟后,她的耳边就传来“桄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她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朝前跑。 但那些奇怪玩意儿根本不给她太多思考時間,很快,她就感到两边也有东西靠過来…… 最后的局面就是,不管林若兮跑到哪儿,都会碰到那种东西,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那种恐怖的东西给包围了。 恐怖值到达顶点的林若兮正在歇斯底裡的边缘,远处忽然有一道光射了過来,同时传来一個熟悉的声音:“若兮,我在這儿,快過来!” 林若兮称,那個說话的人就是我! 第45章 另一個我 我正听林若兮讲故事听得入神,完全沒有想到她会以這样的方式提到我,一下子愣住了好几秒。 “你說那個說话的人是我?” 黑暗中的林若兮一阵冷笑,似乎還有点怪罪我的意思:“可不就是!我当时已经被吓得精神都要失常,忽然听到你的声音,立刻就兴奋得不行,发了疯似的就往你那边的方向扑。” “然后呢?”我焦急地问道。 “然后我就找到你了呀!”林若兮說。 我听后再度想起自己之前见到林若兮的情形,但我见到的林若兮是浑身光光的蜡像。我于是就问林若兮:“你看到的我也是蜡像么?” “什么蜡像,就是你本人,你当时打着手电,我看你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借着你打来的手电光,我還回头看了一眼……” 說到后半句话时,林若兮的声音都变了调,我猜测她必定是看到了异常惊悚的画面。 果不其然,林若兮紧接着给我們描述了一個极为震撼的场景,尽管我沒有亲眼见到,想象力却并沒有放過我,让我心裡像是闯进去一头野兽一般在不停地乱撞。 林若兮說,她的身后大概有几十個光着身子,形态各异的人,全部伸着双手朝光源所在的方向走,动作僵硬得好像僵尸一般。 她一眼就觉察出那些并不是真的人,然而他们的表情虽然十分诡异,却非常逼真。脸出奇的白,嘴唇却很红,仿佛各個都刚喝過人血一般。 最诡异要属他们走路的姿势,就好像身上被上了发條,不過即将沒有动力的机器人。 林若兮說,自己看到這一幕后,被吓得一时忘了走路,還是被她說的那個“我”拉着手后,两人才一溜小跑的离开。 听她這么說,我再次为這裡出现的另一個我感到好奇。根据林若兮的描述,另一個我不是蜡像,难道是田野在這裡投射出另一個我? 這個念头一冒出来,我立刻想到李博学之前和我做過的探讨,我們俩曾经讨论過有可能会在潜意识中见到另一個自己的可能。 假如病人也认识我們中的一個,他可能会在自己的梦境中投射出另一個一模一样的我。也就是說,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 不知道如果是我在這裡见到了另一個自己,心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林若兮這边還在继续。 她說另一個我把她带到一個地方后,把手电放在离他们俩稍远一点的地方,照亮他们俩面前的一片空间,两人紧接着席地而坐,林若兮喘着气看着那個我,那個我也喘着气看着她,两人相互对望,就好像相爱的情侣在相互凝视一般。 林若兮說到這個场景时,不知为何,我的心脏一下子就跳的很快,也不知是被這個情节代入进去還是怎么,总之心裡的感觉十分复杂,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 林若兮称,另一個我一开始還比较正常,只是咧嘴对她笑,虽然笑容令她有一点不舒服。但那個我很快就放肆起来,先是把一只手搭在林若兮的肩膀上,做出一個搂她的姿势。 林若兮顿时就感觉有些别扭。 她說每次在梦境舱做模拟训练时,我都会舍命保护她,让她很感动,但她在心裡也仅仅把我当成是哥哥,是最好的战友。有时一起完成了任务,会激动得和我做出拥抱,但那种拥抱也完全是正向的,不掺带任何杂质。 所以另一個我对她做出這样的动作,即便是在梦境中,在她看来也有一点出格了。 林若兮一开始沒有撅另一個我,只是想用手把那個我伸過来的胳膊拿掉。然而那個我却好像色心大发,手臂的力量很大,完全沒有想要拿掉的意思。 林若兮和那個我较劲,发现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用言语提醒:“你弄疼我了,能松开么?” 另一個我却似乎铁了心想在這裡搞点事儿出来一般,不仅越搂越紧,另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直接就朝林若兮的胸部摸了過去。 林若兮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我会如此大胆,毫无防备的她,瞬间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冲到头顶。 她察觉到那個我有問題,开始拼命抵抗,但另一個我的力量奇大,林若兮根本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但她仍然搏命抵抗,宁死也不愿意被另一個我占便宜,直到自己被那個我敲晕,整個人失去了意识,之后的事她也不知道了。 林若兮在描述這段经历的时候,用的全部都是极端的词汇儿,把另一個我說的十分不堪。 我這时有种她就在骂我的感觉,心裡十分别扭。同时也有一点失望,曾经我們俩甜到令人掉牙,而如今我如果敢对她有一点不合理的冒犯,她就会和我拼命。 我甚至想,如果对她做出冒犯举动的就是我本人,林若兮也会像她描述的那样,拼了命也要同我抗争到底。 我正這么想时,林若兮忽然来了句:“那個你真的不是你?” 我听后顿时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辩解:“我周凉对天发誓,如果刚刚那個混蛋是我,我他妈的只要在雷雨天,出门就被雷劈死!” 吴海洋這时也替我說话:“发這么毒的誓,肯定就不是他了!” 林若兮有些委屈地說:“好吧,我信你。” 但我心裡其实非常不好受,心說他妈的這個田野亏我之前還可怜他,也不知道他是暗恋我還是怎么,居然在潜意识的黑暗空间裡投射出另一個我出来。 投射也就投射了,毕竟他這么做我也拦不住,万万沒想到他投射出来的我居然对林若兮做這种事,弄得我本人也跟着人不人狗不狗,好不尴尬。 我猜這小子八成现实中也对林若兮有意思。上学那会,我和林若兮恋爱的事儿虽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但他整天搞窃听,沒准就通過什么渠道打听到了。 林若兮毕竟是尤物一個,对她垂涎的男人排着长队,田野青睐她,却有贼心沒贼胆,就连在梦中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用我来代替他完成龌龊的行为。 我這时又想到了那個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我們找到林若兮的时候,他就站在林若兮身边摆弄林若兮的领口,他又是怎么出现的?是不是也占了林若兮的便宜?還有林若兮的蜡像又是怎么回事? 我正被這些問題搞得头疼,吴海洋忽然来了句:“我问一個容易被喷的問題,你们俩是谁放屁了么?” 第46章 尸体的臭味 “滚,你才会放屁!”林若兮不高兴地怼了吴海洋一句。 吴海洋有些委屈地小声嘟囔道:“我又沒說是你……” 我這时也闻到了一股特别恶心的腥臭味儿,但我也沒放屁。這屁应该也不是林若兮放的,不然她不会這么激动,那臭味儿是哪儿来的? 会不会是吴海洋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他自己放的,自己先說出来,用這种方法来洗脱嫌疑? 有道是两個人在一起不是秘密,但三個人在一起就是秘密,說的就是放屁這种事。 我本来要数落吴海洋不地道,结果林若兮說:“死胖子,你的鼻子行不行?這根本就不是屁的臭味儿。” 吴海洋听后嘴贫道:“這位美女连屁都有所研究?” 林若兮不理他,直接說:“這种臭味胺的含量很高,应该是尸体的臭味。” 经過一番折腾,我感觉自己的神经似乎都有些迟钝,听到“尸体”两個字也沒有多害怕的感觉,单纯的觉得有些诡异而已。 吴海洋则嘴碎的念叨起来:“這次真是什么都见齐了,会动的蜡人,发光的虫子,他娘的居然還有尸体!” “我只說可能,沒說一定是。” 我們三個商议,不管臭味的源头真的是尸体還是别的什么,我們過去找找看看,总比在這傻站着强。 刺鼻的气味此时反而成为了帮我們指引方向的标志,紧接着,我們三個人开始朝着臭味飘来的方向找去。 不過這裡也有一個問題,气味和光不同,扩散的空间很大,我們长時間处在臭味的环境中,神经似乎有些免疫,很难区分哪裡的臭味更浓。 所以說,在這种绝对黑暗的情况下,尽管臭味可以作为一個参考,但我們仍然沒比无头苍蝇有太多的优势。 由于有之前被空间隔开的不愉快经历,這次我們三個人像刚进来时一样把手握得死死的,這种情况下如果也能把我們分开,除非有人断手。 我們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儿,意见开始发生分歧。 吴海洋說接下来应该往右边走,右边的臭味更重,林若兮却是完全相反的建议,称应该朝左。 吴海洋见自己的意见被完全否定,心裡有些不大舒服,和林若兮辩驳道:“论眼神,我吴胖子可能不如你,但论鼻子,你绝对不是对手。最开始闻到有臭味的人就是我。” 林若兮也毫不示弱:“這种事情和先闻后闻沒有关系,但现在听我的肯定沒错。” 两人谁也不让谁,拌起嘴来。 我其实比较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其实谁也不是有多大的把握,我們摸黑走了半天一点线索也沒有,這种情况下的人很容易烦躁,随便一点小事也能成为吵架的引子。 我此时也很烦,任由他们俩在那毫无意义的斗嘴,也不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