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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梦医师 第35节

作者:未知
看着为我出头的林若兮,我心裡美滋滋的。然而喜悦并沒有持续太久,我立刻就想到了现实的問題。林若兮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她对我好,也只是朋友般的好。而且她性格中有嫉恶如仇的一面,看到不公的事就想要說一說。 所以我尽量不要对她有一丁点的非分之想,任何不良思想的种子一旦发芽长大,恶果总是人们难以承受的,我如果在這個阶段和林若兮出了問題,伤害的远远不止一個人。 脑子裡想着這些不着边际的事,我的大脑渐渐混沌起来,无数的杂音在一瞬间涌来,又迅速退去,我的意识也随着那些逐渐远去的混乱思绪慢慢消失。 意识再度浮现时,我感觉似乎有亮光照了进来,那种状态就好像是我們到了外面有太阳、空气和水的世界,而不是在潜意识的空间裡。 我一时有点迷糊,什么情况?我睡了一觉,直接在现实中醒来了? 但我很快察觉,自己躺在一個草坪上,如果我从田野的梦境中脱离出来,我应该是躺在医院的床上。 那么我就是在做梦。 我从草坪上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忽然在不远处瞄到一個背影,不由得胸口一闷,眼睛也瞪了起来。 那是一個虎背熊腰,却又长发飘飘的男人背影,由于辨识度实在太高,我一眼就认出他是田野的父亲。 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自己的梦中梦到他?我們在田野的梦境中把他杀死,他不会跑到我的梦境中报仇来了吧?這可真是干净人踩大便,怕什么来什么。 我正在想他会不会忽然就发现了我,然后发了疯一般跑過来把我弄死,视野中很快又出现另外一個人,脸上的书生气很重,像极了学习学傻了的高中生。 那個人几乎是迎面朝我走来,关注点却不在我。 看他的视线,我发现他正在看的方向是田野的父亲。 等他离我近一点,我立刻惊觉,這個书呆子模样的小男孩,不正是田野么?想不到他還有如此稚嫩,一点也看不出猥琐模样的时候。 我居然在自己的梦境中想象出了田野高中时候的模样。 但我随即回忆起一件事,我其实见過田野高中时候的照片。 有一次我們去他大学时候的寝室,在其中一本书裡发现了一张照片。 其中一個同学一眼认出照片中的男孩是田野,就拿照片做起文章,开田野的玩笑。 田野当时只是轻描淡写地說了句:“谁還沒年轻過?” 但无所谓的表情之下,我能看出他心裡十分芥蒂這件事,我当时還纳闷,他为什么要把高中时候的照片夹在自己书裡?一份十分珍视的样子? 我的思维又回到此时的梦境中,田野走到父亲身边后,父子两人有說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田野忽然又从草地上站起来,摆了一個令人熟悉的姿势,他父亲用数码相机给他拍了照。 我很快意识到田野刚刚摆的姿势,和我当时看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原来当时看到的照片,就是在這时候拍的。 拍完照后,田野又躺回到自己的父亲身边。 温馨的时光又持续了一会儿,田野再次从草地上站起来,他父亲却仍然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我正在想,這小子又要干嘛?猛地瞥见他手裡握着的匕首。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這是什么情况?我立刻想到這一幕似曾相识,之前那個空间的最后一幕,不正是田野用匕首插眼么? 我想在梦中阻止悲剧的发生,然而却晚了一步,我亲眼看到田野将匕首插进他父亲的眼睛裡。 這一慕对我的冲击太大,我直接跌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等我回過神来,脸上和身上被喷到血点的田野不知何止已经来到我身边,一脸惊慌地摇着我的身体大喊:“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的确恨我的父亲,因为是他毁了我,但刚刚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在惊恐中醒来,发现林若兮此时正在摇动我的身体。 见我醒来,她先是咽了口唾沫,然后才說:“周凉,這裡不止有我們三個,還有其他人……” 第65章 悬关 我刚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听林若兮說,這裡除了我們三個人以外還有其他人,顿时就被吓精神了。 我把眼睛睁得更大些,发现林若兮此时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也不可能开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但這怎么可能呢? 我們现在身处的空间,李博学给取了一個比较特别的名字,叫“悬关”。 這两個字的谐音,正是我們居家房子中的“玄关”。 之所以這么起名,大概有两层意思,一来,這個空间和居家中的玄关的确有相似之处。 玄关一词其实源于中国的道教,最早出自道德经裡面的一句话: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指道教内烁中的一個突破关口,道教内炼首先突破方能进入正式。之后這個词才用在室内建筑名称上,意指通過此道,才算进入正室,玄关之意由此得来。 這一点像极了我們进入梦境场景之前所在的這個雾气昭昭的空间,想要正式进入梦境空间,就需要穿過這层雾气,找到真正进入空间的大门,方能进入梦境中的场景。 第二层意思,就要說李博学取的名字中,为何用的是悬疑的悬,而不是玄妙的玄。 在他看来,穿過這层雾气,找到正式的入口后,就意味着我們即将进入一個无法预知的世界,多半是险象环生的世界,可谓是悬而又悬的,所以才最终定名为悬关。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的潜意识中都是阴暗凶险的,只是我們所面对的群体,几乎全部都有重大心理問題的人,进入這类人的潜意识空间,和去原始森林差不多,面对的将是一個又一個让人猝不及防的危险。 但在悬关中能出现的人,只会是通過仪器进入到患者梦境中的几個人。根据核心技术理论,悬关裡面除了我,胖子和林若兮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那么林若兮所谓的另一個人指的是谁? 深入思考這個問題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清醒,思维也变得更加活络起来,反倒认为林若兮一定是看错了。這裡雾气很浓,光线幽暗,我和吴海洋又都睡着了,清醒的只有林若兮自己,绝对安静的情况下,正是一個想象力旺盛的时候,她极有可能因此而出现了幻觉。說白了也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把自己的猜想告诉林若兮,本来是安慰她不要害怕,沒想到她赌气似的用手掐了我一下:“是不是幻觉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告诉你我真的听到了脚步声,千真万确!” 我虽然心裡坚定這件事绝对不可能,可林若兮表情這么认真,我也就只能象征性地陪她查查周围的环境,尽量让她安心些。 我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和林若兮一起探索。 說老实话,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悬关裡溜达,之前从来沒有這個闲情逸致。 然而真正开始溜达起来,我发现在這种地方压路面是最无聊的,哪儿哪儿都是令人压抑的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低到弯下腰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整個悬关中雾气最薄的地方,就是我們通往下一個空间的那條道,也就是我和吴海洋刚刚睡觉的地方。 尽管我确定這裡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其他什么也沒有,可人是想象力非常丰富的动物,我尤其严重,总觉得雾气中会突然窜出些什么,跑到你面前吓你一跳。 我和林若兮在這种令人压抑的环境中走了一会儿,她忽然问我:“這個空间裡面全是雾么?” 刚刚我俩走路的时候谁也不說话,搞得我還挺紧张,此时听到林若兮的声音,我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对她解释說:“雾气密集的地方,是潜意识中的盲区,說白了也就是大脑意识中沒有被利用的部分,這裡是绝对安全的,只有通過仪器连接到患者潜意识中的人才能进入到這裡,所以這裡面除了我們三個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我趁机又给她做了個安全科普。 “可我刚刚真的听到有脚步声了!”林若兮又這样說。 我轻轻呼了口气,道:“是啊,所以咱俩现在找找,是哪個混蛋通過仪器偷偷跟了进来。” 林若兮這时又问:“我听博学說,雾气的尽头就是潜意识的边界?” “对。”我回答。 “那個地方应该十分危险吧?” 听到這句话,我猛地反应過来一件事,我好像把林若兮想的太简单了。谁說她就不会撒谎? 当年我們俩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她的确从来沒有骗過我。可自从那次出事我們俩分开,到在這個公司重逢的這段時間,我能保证自己一直都是曾经那個少年,沒有一丝丝改变,谁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人格又发生了哪些变化? 所以刚刚她說這裡有人,很可能就是编出来的,目的也很明显,林若兮想让我带她到潜意识边界去看看。 她知道如果直接和我提出這個請求,我一定会拒绝,因为這是在這個空间的禁忌,所以她便用撒谎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情况假如真的是我猜的這样,那林若兮简直胆子肥上了天。 正常来讲,游走在潜意识边界也不见得一定会有危险,問題是边界之外的事情,就连我和李博学也說不太好。那裡可能像废弃的荒原一样什么也沒有,這自然是比较好的情况。此外還有另一种可能,边界处有诸多人类目前的认知无法领略到的恐怖元素,比如各种各样危险的怪物,或者瞬间能将人秒成渣的极限气候。 总之在悬关這种地方,最好的模式就是不要久待,直接进入到下一個空间。像我和胖子刚刚那样大睡特睡也实属情非得已。 由于此时的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陪她继续探索下去的欲望立刻就变得更低。 我們俩朝前方又走了两步后,我直接停下来道:“我說,咱俩要不還是回去吧,你也知道吴海洋那家伙有梦游的毛病,别趁着咱俩溜达的工夫,他跑到潜意识边界那儿,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听我這么一說,林若兮也打了退堂鼓,决定和我回去。 真的决定回去时,我俩反而傻了眼,忘了這裡能见度很低的這回事。此时在我們俩眼中,所有的路都一样,想原路找回去根本不可能。 一开始,我們還沒有意识到問題的严重性,等我們走了好一会儿,仍沒有找到雾气变淡的位置时,才是真的有点慌了。 林若兮這时开始自责:“真讨厌,都怪我自己。” 我嘴上安慰她,心裡却也焦急万分,别从此就在雾气中迷失了。 然而就在這时,我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個声音,心裡顿时就乐了出来。 第66章 第四者 這声音不是别的,正是吴海洋打鼾的声音。 真是造化弄人,想来這声音我几十分钟前還膈应的要死,现在却成了我的引路明灯。 但我虽然听到了他的鼾声,情况也不能說是完全乐观。一来我此时能听到的鼾声并不大,隐隐约约,时断时续。二来周围的雾气实在太浓,给人造成极大的寻找阻碍。 我之前上基础心理学中感官课的时候,老师曾给我們科普過一個常识,对于视力和听觉都正常的人来說,两种感觉其实是相互依赖的。 换言之,对于我們能看到东西的人而言,如果想通過声音来寻找某個位置,视觉也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而如果我們完全把眼睛闭上,仅靠耳朵来听辨,则相对困难很多。 眼下的雾气浓成這副样子,我們睁开眼睛和闭上也沒有太大的区别,基本就等于完全靠听觉去辨识路,這就无疑加大了寻找难度。 我甚至害怕此时的吴海洋别一個姿势沒睡好,直接醒過来。鼾声停止,我和林若兮的路标也就消失了。 然而我和林若兮摸索了一会儿,我忽然站定在地,猛地用手拍了一下脑门,果然一個人处在紧张和焦虑的情绪中,智力会急速下降。 林若兮忙问我怎么了。 我苦笑着說:“我真是蠢,咱俩既然能听到吴海洋的鼾声,就证明他此时离咱们俩并不是很远,那你和我還找什么鼾声,直接大喊着把他叫醒,让他也大声喊,给咱俩更为明确的声音坐标,找起来不也容易得多?” 林若兮听后却是大大地摇头:“绝对不可以,我刚刚不是說了么?這裡面除了咱们三外,還有一個人,我們现在看不到他,或许是因为這裡雾气太大,他也被困住了,像你說的那样大喊,无异于暴露了我們的位置。我們偷偷找他,算是敌明我暗,被动的是他。可你如果通過声音暴露了我們的位置,那就是敌暗我明,被动的就是我們了。” 且不說林若兮的逻辑有沒有問題,光是她還坚持這裡有第四者這件事,我就已经感到吃惊。 都這种时候了,她還在坚持自己這种看法,看来她刚刚不是骗我,起码她是以为自己真的听到另一個人的脚步声了。 想到這,我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有沒有可能,林若兮不是幻听,她說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說,我們现在身处的悬关,的确有第四者存在。 這個想法一冒出来,我立刻就感觉后背冒出一股凉风。 我记得李博学曾经說過,尽管梦境潜入仪从最初版本到现在,已经過无数次的升级,各方面的性能都趋于稳定,但這并不是說,它就不会再遇到技术层面的問題。 我当时问他所谓的技术层面的問題,指的是什么样的問題,李博学当时摇头,称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問題要等发生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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