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有,我带他闯进来的。”
“那個丁毅呢?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他是苏州第一才子,他到京都后上相府要的請柬。
我进梅园后遇到他,這人不错,很会說话,我們谈得来就结伴而行了。”李誉如实回答。
李坏抚额,他這個堂哥向来性子直来直去,不会动脑子。
他所谓的很会說话肯定就是对方会拍他马屁了,既然人家一直不着痕迹的拍你马屁让你飘飘欲仙,這特么自然谈得来。
他就不想想今日梅园中人杂七杂八算下来少說数百上千,這么多人他又是从苏州来的才子,是如何一眼认出又上来和他搭话的,完全就是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后說回那冢励,他根本請柬都沒有,就是想利用李誉混进来。
因为李誉带人进来自然不敢有人拦,他可是太子之子,怎么說都是皇孙。
冢励口口声声說自己跟阿娇关系如何如何亲密,可到头請柬都沒有,這算亲密?
骗鬼都不信。
他說得漂亮,還假意为阿娇求情,想显得自己有情有义煽动李誉,让他信以为真做出头鸟。
最后什么丁毅上台根本就是假,因为丁毅十有八九和冢励是一伙。
最终想要的剧本估计是不管丁毅還是冢励,只要写出一首好词肯定让冢励拿出来,博得台上认可后上去的是冢励。
他最会演最会說,声泪俱下一番,只要避重就轻,避开他和阿娇两人关系到底如何不谈,只咬紧阿娇父亲曾答应婚约的事情說,就会让世人同情他,让阿娇清名扫地,百口莫辩。
“堂弟你怎么了?是为那贱人难過嗎,想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为兄会为你狠狠教训她的!”李誉安慰道。
李坏拍拍他肩膀:“你被骗了…”
“哈…”
等李坏一五一十跟他解释,他是如何一步步被骗后,李誉已经暴跳如雷开始骂娘了,毕竟他彻彻底底被算计利用了還毫不知情。
“骂也沒用,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那两個杂碎揪出来。”李坏戾气很重的道。
“他们說要去看题,然后就走散了,我也不知他们现在去哪了。”李誉着急的說。
李坏也沒想到還会有這种事,当初冢励在听雨楼闹事他隐约能看出是個心机狠辣,能搬弄是非的人,但并未放在眼中,他那点小心机在自己面前也不值一提。
可沒想到今日又撞上,或者說還好他撞上了!不然阿娇可能要被他毁了
在這重男轻女的时代,女人清誉如同性命。
曾经有一個朝廷大官的女儿,就因为和陌生男人在院外說话,最终为保清誉被逼投井自尽。
足见毁一個女子的清誉名声是多恶毒的事,特别在男女双方地位不对等的社会中,强势一方掌握压倒性话语权,阿娇在這场毫无防备的陷害面前大概率会一败涂地。
到时她一辈子就毁了。
這是李坏来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愤怒,阿娇是個怎样的女孩?相处两個多月李坏大概有個底。
初见时因为误会有点小脾气、小倔强,相处多了觉得她温柔如水,默默付出,說话做事特别考虑别人感受,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好女孩。
她不如何芊率真,不像月儿活泼,不似秋儿知性,可她就如一湾春水,细腻,温柔,润物无声。
对這样一個十六七岁的女孩施以這样歹毒的心计,李坏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堂弟,现在到底怎么办,人這么多又找不着那两個混蛋!”
李誉知道自己被骗冤枉好人后火气也上来,咬牙切齿四处张望過往人群。
“去诗会等吧,他们算计那么久肯定会過去的。”李坏冷冷的道。
“可那不是如了他们愿,到时候想拦都来不及。”李誉着急得直跺脚。
天空中一轮冬月明亮起来,李坏扫视四周。
挂在树上、屋檐、墙角的灯笼,园中光线充足。
“堂兄,会打架嗎?”
李誉一愣然后道:“那是自然,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我二人打遍京都青楼无敌手嗎。”
李坏一笑,他這個堂兄還是一如既往沒脑子,他们无敌手那是因为别人都不敢還手啊,不過這也正是他想到最好又最有效的一條对策——我是流氓我怕谁!
他李坏也好,李坏也罢,前世今生可都是流氓,恶人還须恶人磨!
“那就好,到时那两個杂碎要是有胆上台我們就冲上去打,打到他說不出话为止!”李坏恶狠狠的道。
“這…這不好吧,這毕竟是王相的梅园啊。”
李誉有些心虚,倒不是他有脑子了,只是王越大名谁不知道,就算皇上也给三分面子,在他地盘上动手是谁都心虚。
“怕什么,我們這是保他孙女清誉,到时候他谢我們還来不及,再說入梅园者不得带刀剑,這正是好机会。”
李坏一边說一边把裘袍下的宽袖扎起来。
李誉最终還是点头答应了:“既然你這么說为兄還能怎么办,干他娘的卑鄙小人!”
拍拍他的肩膀,李坏居然有一种前世黑帮火拼前的感觉,胸中的血液也开始缓缓沸腾起来。
冢励嗎?你最好别逼劳资出手,不然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一会,何芊回来了,好奇的和李誉打了招呼,然后被拉着向诗会内场走去。
“你不是不喜歡诗会嗎,现在怎么赶着去?”何芊不解的问。
李坏头也不回道:“我赶着去作诗,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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