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节 光学产品 作者:吹牛者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节光学产品 “看,50毫米口径放大镜,F四分之一。”林汉隆把大镜拿出来,递给吴南海。吴南海随手拿起桌上的字纸,用放大镜看着。 “嗯,做得很好么。很清楚。”吴南海啧啧道,又用手抚模着放大镜的把手,“要不是這個木头的把,我都以为是我們带来的了。” “高级的放大镜還是用天然材料居多啊,木材不過是其中之一。” 吴南海放下放大镜点点头。“行,完全沒問題。我們农业部门对這种东西那是多多益善哪。”他回過头去招呼归化民工作人员,“去,把提货单拿束,让他们去做交割的手续吧。” “很好,這样就两清了。” “对了,我上次提過的那個糖度计,你說做好了?”說着這裡吴南海声音变得郑重,避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 “噢,那個啊。”林汉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抽屉裡拿出一個盒子。“是做了一個。你看看。” 糖度计是一种利用光学原理的快速检测仪器,专门用来快速测定含糖溶液以及其它非糖溶液的浓度或折射率。在制糖>食品、饮料等工业和农业生产领域中都有重要的作用。除了测量糖度之外,還能用于酱油、番茄酱等各种酱类产品的浓度测量。在农业生产上,它适用于水果和糖类作物上测定准确的收采时期,作甜度分级分類。 其原理是光线从一种介质进入另一种介质时会产生折射现象,且入射角正弦之比恒为定值,此比值称为折光率。果蔬汁液中可溶性固性物含量与折光率在同一温度、压力下成正比例,通過测定果蔬汁液的折光率,可求出果蔬汁液的浓度。 吴南海拿出来的糖度计基本上像一端被斜削一刀的甘蔗·尖的那头镶着玻璃,圆筒的那头還有几個旋钮。吴南海把糖度计拿起来凑到眼前,把尖头对着光,手指调着旋钮。他转向林汉隆“老林,不好意思我要看一下。” 林汉隆点点头。“理所应当。” 吴南海转過头。“初晴啊!那几個瓶子拿過来。” 瓶子裡装的是清水還有按不同比例兑好的糖水。吴南海先在玻璃上滴上几滴清水,又调了一下旋钮。林汉隆一旁递過一條绒布,吴南海接了把水滴擦掉,然后滴上糖水。他眯缝着眼对光看了一会,又擦掉糖水换過一瓶再滴上几滴看起来。如此重复几次,他把糖度计放下来,呼了口气。 “老林你真行!這個东西做得非常好,糖度测量很准确。”吴南海這时已是满面笑容。“非常好,非常好。這個东西有多少我要多少。回头我就让人打报告上去。” 林汉隆点点头。“你在单子上签個字,回头再盖個农委会的章就行了。這個样品现在就可以拿走。”他从抽屉裡拿出一個木盒子,打开递给吴南海,“配套的盒子。” “這裡面的透镜是量产货沒問題。但棱镜是手工磨的。批量生产還要等平面磨床出来。” “噢噢,要多久?我打算下次榨季之前发一批過去還要提前教他们用。” “這要问海军了。双筒望远镜他们要得很急,說是打算每條船上装两個。” “那得多少!蔗糖可是咱们的重要财源,也不能丢啊。”吴南海急道。他也是被文同给逼急了—文同在雷州推广甘蔗生产组合,搞良种培育,按质轮价是雷州糖业政策中的一個主要环节沒有糖度计,文同制定的规章制度就沒法具体实施下去。 “谁說不是呢。”林汉隆随口附和着,却沒有什么具体的表示 吴南海醒悟過来;“我帮你跟执委会說說,光学仪器這一块太重要了,要加大投资力度。” “有您出马,一個顶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南海干笑了几声,举了下手脂,初晴赶紧打开随身带得一只草编袋从裡面拿出一個木盒。 “這是农场新作得雪茄你尝尝。” “不用不用,上次你送我的限定版我還沒抽完呢······”林汉隆客气了起来。 “尝尝新。這次是李荃限定版。”吴南海微笑着“你尝尝,烟叶是我托耶稣会的人从澳门搞束得,真正的加勒比地区出得茄衣做得。” 林汉隆想了半天才想起束李荃是谁,他笑了笑接過了盒子。盒子是用一种名贵的木材做得,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据吴南海說木材是从东南亚进口的。白胚木磨光的盒盖上烙着黑色的字体甚至還有他不认识的花体外文字。盒子上還贴着财政总监部专卖局的“免税”字样的绿色签條。 看上去很有气派。 相比之下,上次的限定版不過是硬纸包装的。哪個更高级就不用說了。林汉隆发现李荃限定版的包装說明是“三支入”,不由得暗暗骂吴南海愈发奸商了。 “不错不错。”他也打着哈哈。吴南海又从口袋裡掏出個两個玻璃瓶子出来。 “這是薛子良在我那裡自己种得蓝莓酿得水果酒,酒精度不高,你●饮料喝吧這裡也够热的。” “這怎么好意思,你总拿东西来······”林汉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最近几個月吴南海一直零零星星的有东西送過来。 “沒关系,你這裡工作忙,還天天开晚班,要多补充营养才对。”吴南海不以为然,“农场不就是为元老服务的嘛。” 吴南海說着一摇一摆地往外走去,手裡還拿着糖度计的盒子。他手下的归化民们跟着他鱼贯而出。快要走出车间的时候,他眼睛的余光瞄到了一点什么。他转過头看了一下,啊了一声,然后向车间一角蹿了出去。 “老林!!!!” 林汉隆赶出来,正迎上吴南海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神,不由得暗道一声;“坏了!” 吴胖子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点着一排形状弯曲的铸铁工件,颤声道;“显,显,显微镜··…··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指点的正是一排显微镜的镜座·跟后世使用的并无二致。 林汉隆苦笑道,“你也沒问我能不能做啊。這些是卫生部定的,要的也很急。” 吴胖子当即跳起来。“我沒问是以为這玩艺难做啊!不是說19世纪才能批量生产么。” “我用的是列文虎克的办法,用表面张力做非球面透镜,還蛮好弄的。”林汉隆故作平淡地道,“当然·稍微改进了一下,可以生产多個规格的产品,精度在百分之一以内。” 吴南海盯着林汉隆看了一会,嘿嘿地笑了起来。“老林!搞光学這一块,咱众裡就属你了吧!能他人所不能啊!” “那也不,還有” 吴南海的手重重地拍在林汉隆肩膀上: “老林!你对我們农业部的工作贡献很大!我吴南海,心裡明白得很!”吴胖子蓬蓬地拍着胸脯,“废话不說了,以后·光学厂的工作我們农业部大力支持。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摆在优先的位置上来发展。 执委会,我来搞定!” 两人又哈哈笑了一阵。 吴南海突然想起一事。“老林,依照你的习惯·量产之前肯定先做了几個试验品的吧?”說這话的时候·他眼睛裡发出的绿光已经足够照亮整個车间了。 除了显得粗糙一点,林汉隆拿出的自制显微镜猛一眼看上去跟后世的产品并沒有什么区别。他指着物镜道;“三個放大倍率,50、|50、不過定位机构做的不是太好,转的时候要小心,要稍微调一下,以免光路不正。”又指着接目镜;“接目镜沒有上漆,用完以后及时擦干净,不然汗水会腐蚀。” 林汉隆找了块布把显微镜包起来;“沒有做盒子·你将就着拿着吧。這個是试制品·還有很多小毛病,你用的时候注意一些·有問題跟我說。” “好說!好說!”吴南海心满意足地往外走去,左手捏着糖度计,右手紧攥着显微镜。 把状似鬼子出村的吴南海送走,林汊隆让徒弟再弄来把毛巾抹了把脸,赶紧开始对车间的第二次巡视。工人们的业务水平都不高,就算熟手也是半懂不懂的状态。半瓶子醋最危险,坏事的情形时不时就有一起,简直防不胜防。 等林汉隆把磨床组巡了一半,正在仔细听机器声音的时候,有人来报,說是门口有一位钱首长找。 這位钱首长身材壮实,肌肉线條颇为明显。一身T恤短裤墨镜的元老标准装,大腿上绑個手枪套,露出来方头方脑的枪把。虽說是标准装,但仔细一看這一身打扮跟旁人其实大有不同。墨镜是壮志凌云裡阿汤哥那种,纯色有领子的T恤居然能穿出修型的感觉,短裤明摆着是51|之类的军品,连鞋子也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普通跑鞋。 来者把墨镜一摘,露出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是现任的议长、宅党领袖钱水廷 “老钱!什么风把你吹束了?”林汉隆打着哈哈迎上去o “今天正好到机械厂调研,忙完了就到你這来看看。怎么样,吃饭了沒?” 林汉隆摇摇头。“哪有時間。待会让食堂送点东西過来好了。” 钱水廷从身后的草编口袋裡拿出一個大盒子;“我這备了点东西,不如我們一块吃点?” 盒子裡是用冰块保存的二個大饭盒,林汉隆往盒子裡瞄了一眼。“寿司!你這哪弄来的?” 盒子裡一块一块的米饭团,用絮菜等卷好,上面還盖着红色●色的鱼肉之类。正是后世世人皆知的日本寿司。 林汉隆請钱水廷进到办公室。办公桌上实在太多东西不好清理地方,于是让人支起一张折叠小桌子,擦一下就算是饭桌了。两人相对而坐。林汉隆叫徒弟拿几瓶格瓦斯来——上班時間不便正儿八经的喝酒。 钱水廷言道当年在加州打工的时候也在日本菜馆裡干過,捏個寿司什么的不在话下。可惜本地沒有合用的寿司米,口感也只能将就了。当然也沒有寿司醋,不過天厨有酿造的白醋,暂时拿来代用就是。飞云时常能出海钓鱼,又跟若干渔民约好有好货只管送来所以海鲜鱼肉倒還新鲜 “天厨倒是有日本酱油;毕竟大伙常吃生鱼片。”钱水延說着打开一個饭盒·“這是从吴南海那裡搞来的新鲜芥末—我自己磨出来得,可不是芥末膏。” “說到吴南海,他刚从我這裡出去。”林汉隆一贯秉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观点从桌上拿起李荃限量版的雪茄,“怎么样,一会来一支?” “不了,還是你自己抽吧。”钱水廷說道,“我现在要从严要求自己。” 一开始林汉隆還以为钱水廷是爱护身体的意思,后来才明白過来;“你是說你不能拿别人的礼物?” “就是這意思。” “一盒子雪茄而已·····林汉隆不以为然這种私下馈赠拉感情的事情,元老们几乎人人有份。 钱水廷摇摇头;“咱不缺這几個流通券,還是直接买比较好,省得对景起来就是污点。老吴人很好,架不住有人—”大概觉得這话說得不妥,他不說了。 “你以为這是米国呢··…··”林汉隆觉得老钱自从组织了宅党,当上了议长,行事为人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有点過于神经质了,政治果然不是一般人搞得。 “不是米国所以才要注意嘛。要真在米国倒好办了。”钱水廷說着给他倒上了一杯子格瓦斯“束,先喝一杯。” 几個寿司下去,钱水廷盯着林汉隆看;“老林啊,不是我說你。你比上個月又瘦了点。” “呃?我倒沒觉得。”林汉隆很有胃口,天气热吃寿司這样的冷食正对他的胃口。 钱水廷拿起筷子,虚点了点;“你這黑白颠倒。晚上通宵开工,白天上午還要开会,還要搞机械厂那边的事。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怎么睡得好?”他夹起一個寿司往林汉隆碗裡放,“這個是飞鱼子的,非常好。你多吃点。睡不好·吃得也不好又累。能不瘦么?你這身体還要不要了?” “事业初创期辛苦点总是难免的。” “大家都是事业初创,你這可比别人辛苦多了。” “等秋天光学厂有了独立的动力源就不用上晚班了。那时候就轻松一些。” “就說到這個事。机械厂的蒸汽机一台台往外送,怎么你這光学厂近水楼台,反而要等到秋天才有?” 這下正戳到林汉隆痛处。 “你也知道,执委会裡有人說光学等到二五、三五来发展也不迟。你說呢?” 林汉隆摇了摇头;“他们懂啥。我這多少人催着要這要那,做不過来。” “就是啊!都只懂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比谁明白啊?這才几年,已经不听一线的元老怎么說了。” “执委会裡沒有一個搞迂科研的,连当研究生打下手的都沒有。对科研开发沒有直观体验啊。” “這样下去,怎么爬科技树就他们几個决定了?這不是外行领导内行么?” 林汉隆挥了挥手;“算了不說了,吃饭。”他是真饿了,一大盒寿司很快被他干掉大半。一瓶格瓦斯也喝得见了。 钱水廷看林汉隆放下格瓦斯瓶子,說道;“我觉得,得有個声音为一线的技术元老们說话。” 林汉隆看着钱水廷,沒有說话。 “就拿你這個光学厂来說,很多人都认为我們的存货還很多,不必着急搞。要我束看,带的存货再多,门类始终是不全的·数量始终是有限的。 林汉隆点点头表示同意。“各路人马找我要的东西非常多,很有些是以前听都沒听說過的。” “老林,你這忙得四脚朝天,又是黑白颠倒,想发点言也不容易。我当這個议长,說话是我的分内工作。我觉得,我得帮广大的技术元老们說话。”钱水廷一脸诚恳地看着林汉隆 “你這光学的重要性,咱明白。不過咱们现阶段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你能不能给我交個底?” 林汉隆又点点头;“如此就麻烦你了。”他沉默了一下,组织起语言。 “光学么,就理论和设计来說,我們那個时空是很成熟的东西了。”他用手指指自己,“我光学科班出身,工作也是干的光学的活。设计什么的,我能搞定。工艺制造么,要說难也不算特别难。很多爱好者自己都能磨透镜,我這科班的来弄至少不会更差。說白了,光学的东西主要就是一种精密机械加工,无非是加工量比较小,有比较简单的办法做精确的测量。”他看着钱水廷顿了一下,“我敢說,只要资源给够,有几年工夫我就能一直做到20世纪前的水平。” 钱水廷做激动状。“老林,你這裡這么厉害!真是太好了!” 林汉隆点点头。“眼见为实。你上次說想看看我這裡,今天有沒有空?我正要去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