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节 炸药工厂 作者:吹牛者 在李迪折腾他的火棉的时候,化工组在文澜何畔一处远离建筑群和居住区的地方设计建造一座大型院落。 以院落为中心直径200米内的空地上被清理的寸草不生,地面是用黄土加石灰、细沙反复碾压過得,连石子都被全部挑了出去,道路用砖块铺设。周围架设了二道铁丝網,上面挂着一块块绘有狰狞的黑骷髅头和大大的防火标记木板。 這裡就是化工组的zha药工厂。建筑组为了贯彻防火防碰撞费尽了心思全部采用水泥和砖瓦结构,屋顶不用木梁柱,全用砖拱结构。整個屋子不用铁、不用木,连石头都不用,防止任何的火花和燃烧。 根据几個zha药爱好者的建议,在生产车间的地面上沒有铺砖,而是铺上了一层河沙,用来吸附任何可能掉落的酸碱和药品。 房子的结构也是非常特别的,中间的生产车间不但南北面开窗便于通风透气,而且還是东西开门的,出门旁边便是一人深的壕沟,裡面铺面细沙。這玩意是逃生沟,万一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化学反应的时候可以借這個逃命――前提是大家的反应够快,腿脚也够灵活。 這两條逃生沟給化工组带来了凝重的气氛。正如机械组许多人的梦想是造枪炮一样,搞化学的很少不对zha药心向往之的。不少人在实验室的时候也偷偷的做過各式各样的zha药,但是换到這简陋的环境下,到底有多少把握,豪情万丈的化学组的zha药狂人们都哑巴了。 一群人坐在挂骷髅头的铁丝網中间,讨论着到zha药的走向問題。 “你们知道我們要干什么?”季思退望着眼前的這批人。 “造zha药啊,俺们等這天等都好几個月了。” “大家要有送命和残废的思想准备!”季思退恶狠狠的說,“现在不是捣弄黑火药加点面糊的把戏了。” “你這個乌鸦嘴!”季思退被人狠砸了一堆泥巴土块,灰溜溜的溜到了一边。 除了化工组的人马,机械组的人,還有惨遭硝化棉失败的李迪也参加了這次zha药会议――他对自己的硝化棉失败心有不甘。 “我就闹不明白,为什么硝化棉就是搞不成呢!”他懊恼万分,原以为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化学是很精细的活,哪那么简单。”季思退說,“你的工艺是有問題的,而且還缺一些最基本的设备。” “如果我們把设备凑齐的话,硝化棉是小意思。”叶雨茗說。他是個小公务员,但学得是化学,对矿山和爆破挺有研究。 “嗯,能造出大一点的离心机的话。”季思退想這事情谁都知道,問題是除了实验室有台小离心机之外哪来這個东西。 沒有离心机,硝化棉就很难彻底清除棉纤中的游离酸。在实际使用中硝化棉会变得极不稳定,奥地利军队在19世纪就很吃了這方面的苦头。 “還得工业部门帮忙。”徐营捷說,他对化工产品是非常痴迷的一個人,特别爱好调制各种化学药剂,属于那种特别爱动手的实验狂人。 “有难度,”王洛宾摇摇头,“我們的原动机還不行。” “怎么样?”李运兴提出了建议,他最近也从军事组转进了炮兵组。 手裡有硝酸、制取甘油也非难事,而且還有丰城轮冷库裡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冰块降温,制造起来应该是比较有把握的。 “我有個方子。”叶雨茗兴致勃勃,“我在实验室自己做過――”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這世界上還是真是有胆大包天的人物。虽然以其制造简单著称,因此经常被19~20世纪早期各类恐怖分子和革命党人制造使用,但是死于制造過程的中的烈士比警察打死得都多。 叶雨茗的配方是: (1)、在mL烧杯中加入mL蒸馏水; (2)、制备大量冰盐混合物置于水槽中。 (3)、把mL烧杯放入水槽,注入mL浓硝酸,冷却到低于度。 (4)、慢慢加入mL浓硫酸,混合均匀,并把混合物冷却到度。 (5)、用滴管慢慢加入甘油,约秒钟一滴,并密切注意温度,控制在度以下;直至混合酸液表面有明显的甘油层时停止(约加入甘油mL)。 (6)、缓慢搅拌分钟左右,并始终保持在度低温。 (7)、将混合液注入步骤一的烧杯中,此时会沉淀至杯底。 (8)、用石蕊试纸检测,直到不显酸性。 如果有碳酸钠,還可以加入碳酸钠使得的稳定性增强。 “我愿意做一点试试看,”叶雨茗很有把握,“我做過一二次吧,算是比较有经验的。這些东西也不难得,设备也有。可行就规模化的制造。” “這個办法你会被炸上天去的。”徐营捷连连摇头,“在实验室裡用的甘油是分析纯的。我們现在能造的甘油只能是皂化法,裡面有饱和脂肪酸盐,会先和混酸反应放出热量,你拿冰盐混合物也未必能及时遏制。最后就是――轰隆!” “唉,這個問題我沒想到。” 徐营捷說:“我认为化工发展方向按高到低分别是:1、硝化棉,枪炮威力倍增器,其他火药做不到。2、合成氨,這個只要我們的合成氨工厂完工就能搞定。3、苦味酸,耐冲击的,可以用硝化棉发射的强力zha药。是個废柴,只能装個zha药包、手榴弹什么的,威力也并不明显优于苦味酸,稳定性太差了。” “合成氨沒什么問題的,工厂一落成就可以,苦味酸太难了。”季思退断然否定,“苯酚制取的工艺,過10年也许可以。光13個大气压的條件就沒戏。” “用煤焦油可以提炼苯酚的,不一定非要用苯啊。苯酚本来就是煤焦化的产品。” “這個工艺效率不怎么样。一定要造苦味酸的话,我們的煤焦化工厂一投产就能出苯酚。不嫌产量低的话到时候就行。問題是军事组现在等不了。”季思退无奈的摊开手。 “那就只有黑火药了。”徐营捷說,“如果有人不怕死的话也可以试试看。” 最后看来,不管是還是苦味酸,都得等化工厂投产。眼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能造出来的還是黑火药,他们有足够的把握制造出质量远超過這個时代的细粒黑火药,包括发射药和爆zha药。甚至硝石的供应問題也不算太难,即使从广州得不到硝石供应,采用堆硝法也能获得一定量的硝。根据查询到的资料,1959年某县为了采石,自行建造了一個黑火药制造厂,不依靠外来硝石运入,仅仅靠全县的土硝收集和堆硝法,就可达到年产黑zha药50吨的水平。如果掌控了临高的县政,一年搞20~30吨黑火药還是能做到的。 林深河說:“最要紧的還是安全稳定。黑火药顶替一下問題也沒关系,不過我們還缺火帽,沒有火帽的话工业部门就只能造滑膛枪了。” 制造火帽就得有雷汞。雷汞是起爆药。黑火药的炮弹和手榴弹還好凑合,穿越者的米尼步枪就非得有火帽不可, 雷汞的工艺不复杂:简单的說是把汞溶解在硝酸内,混合以酒精,最后反应出来的产物。 汞并不是很容易得的东西,广州先遣站连买水银带买朱砂,前前后后也不過搞回来了十来公斤的水银,這已经把全广州的药铺都給买空了。化工组也曾经考虑過做雷银,至少白银比汞多得多,而且白银无毒,但是雷银比雷汞更灵敏。還是雷汞比较安全。 造雷汞需要高纯度的酒精,制造酒精沒什么技术难度,但是现在薯类作物還沒下来,拿大米去做酒精有点浪费,商贸部门通過采购商林全安从琼山县买了一批最烈的烧酒回来,化工组自己设计制造了一個木、锡结构的蒸馏器,用来做二次蒸馏,第一次将白酒蒸馏成粗制酒精,再将其蒸馏一次,這样就得到了浓度96%的酒精,剩下大概3%的残液是杂醇油,這個东西可以用来做青霉素的原料。当然现在谈青霉素還为时過早。 试制工作由徐营捷负责。這個喜歡调弄各种恶心的化学品的人把自己的化工手册翻看了无数遍,又把从资料库裡抄写下来的工艺流程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完全记得全部流程。 火工产品制造是整個军事化工体系裡最危险的部分,即使在现代化的工厂环境裡,危险也时常伴随着生产者,更不用說此這些准备用简陋设备土法制造的人了。 雷汞本身虽然灵敏,危险甚大,但是在潮湿环境内反应,相对比较安全。不過对第一次玩火工品的穿越者来說,不害怕那是吹牛。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都退出了反应用的实验室。只留他一個人在裡面。军事组本来想友情赞助防爆服一套的,但是穿了那东西就不大好干活了,只好放弃。 徐营捷首先把纯净的水银份放进陶瓷罐裡,再加入公斤的硝酸,然后用热水水浴法加热到~℃,在加热的過程中要时而振荡,汞慢慢的溶解,经過大概40分钟之后,徐营捷得到了一罐子绿色的硝酸汞溶液。 硝酸汞制成之后,将%纯度的酒精公斤,预热到~℃,這时候往酒精裡加入硝酸汞。這裡面的温度掌握十分重要。徐营捷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温度计的显示。 酒精一倒进去之后反应就开始了,硝酸汞溶液开始沸腾起来,酒精全部倒入之后,稍微振荡一下,這個时候他看到温度计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了。說明反应是成功的。温度慢慢到了℃之后,反应罐上弥漫着白色的浓烟,徐营捷知道制取已经基本成功了,沒有冒出红烟的话,他可以直接退出去休息坐等反应完成了。他看了下手表,记下了反应开始的時間。 他检查了一下罐子上方玻璃冷凝器,確認它在正常的工作。這個东西是用来收集反应时的烟。反应时产生的浓烟不仅有毒易燃,而且一旦凝结在反应器裡,会影响雷汞的产量和质量。 化工组的人都做的远远的盯着院子门,看到他出来大伙都鼓起了掌,徐营捷十分配合的摆了几個POSE。 一個半小时之后,他们再走进去的时候,反应已经完全停止,反应器底部凝结着一层灰色的颗粒状物品,有点象灰色的沙子。 徐营捷小心翼翼的把湿雷汞收集起来,用棉布包好,再用一個手动的压缩器榨去水分,使得含水率低于5%。正常情况下雷汞要在专用的烘干室内进行暖风干燥10~15小时才算完成。现在沒這個條件,只能自然晾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