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摊牌
“喂,沈宁。”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轻快。
“夏晴啊。”我說:“在做什么呢?”
“刚跟同学出去逛街了,一进宿舍,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夏晴說。
“买了不少东西吧。”我找着话茬,虽然都准备好了,但是真要到了跟她“摊牌”时,那些话却难以說出口了。
夏晴說:“也沒有啊,就买了衣服,好有护肤用品。”
“那挺好啊。”我說。
“嘻嘻。”夏晴說:“你今天是怎么了啊,好像沒有话跟我說呢。”
“沒有啊。”我還真是不知道该說什么。邻家雪姨
“你要是沒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哦。”夏晴說:“我和同学去食堂吃過饭了,我再给你打過去。”
“等一下。”我急忙喊道:“夏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哦,那你說吧。”夏晴說。
我又迟疑了一下,才說:“夏晴,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结婚?”那头许久沒有声音。
“夏晴?”我对着话筒喊道。
“我在。”夏晴的声音很轻微:“沈宁,你是說你要跟别人结婚了嗎?”
“是,和张雪艳。”我說。
夏晴质问的說:“她不是你阿姨嗎,你怎么可以和她结婚啊?”
我說:“很多年前是,但是……细节我都不說了。夏晴,我对不起你。我們两個有缘无分,希望你能找一個一心一意对你的人。”
“不,沈宁。”夏晴哭了起来:“你为什么沒有早告诉我,我大学就要毕业了,我想要一毕业就和你结婚的,你现在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办。”
我诚恳的說:“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事情沒有一点回旋的机会嗎?”夏晴问。
我說:“沒有了。”
那头只剩下啜泣声,過了一小会儿后电话挂断了。我把电话揣回口袋裡,心裡五味杂陈。邻家雪姨
“老公,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啊?”蒋静站在门口问道。
我回過身說:“沒事,你洗完了?”
“嗯,我给你放好水了,你快上去洗吧。”蒋静說完转身上楼了。
洗完澡后,和蒋静在床上折腾了一番。之后我一直睡不着觉,见她已经入睡了,从床头柜上摸過手机,给夏晴发了一條短信過去。她回了一句:我沒事,你不用担心。
收到短信,我也就放心了。像她這個年纪的女孩子,因为感情的事情做出什么出人意外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我又收到了夏晴发来的短信,說是让我送她出国留学,她要去法国。学成归来后,她愿意到我公司工作二十年。
我想都沒想就回了短信:“沒問題,等你一毕业我就送你出国。”
发完短信后,我下楼和蒋静她们一起吃饭。之后就是收拾东西,给女儿請了两天的假,带着她们母女俩先到西城市,接到儿子后一起回小城。
我們一家四口,都已经很久沒有在小城呆過了。小城還是那座小城,多少年来并沒有太大的变化。這在物质條件上来說,是一种缺陷,但是精神上来說,却是一种幸运。因为只要小城還在,我們的故乡就還在。
老院子外面拓宽了路面,我就把车停在了路肩上。走进小院,那可大榕树還在,只是這些年沒怎么生长。院子裡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上了喜联,這是我們這边的习俗,只要邻家有喜事,就会给全院的人,都送上一副喜联。大榕树上也挂上了彩灯。
這番景象,显然是上個世纪九十年代办喜事的做法。這熟悉的场景一下把我的记忆带回到了许多年前。
我恍然记得,周亚童抱着张雪艳走进院子裡的某些记忆剪影,那個时候也是秋天,大榕树的大叶子开始凋零。楼上楼下都是庆贺的人。
這一晃都是十多年過去了,還是相似的故事,只是物是人非。
“小宁,你别往廊柱上爬,小心摔倒了。”
跟着蒋静的声音,我抬起头望向二楼,儿子就像我当年一样,漫不经心的趴在廊柱上,东张西望的。
我顾自一笑,朝楼洞裡走去。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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