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激動的季白 作者:未知 我哭笑不得,“媽,您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誰告訴你有人打胎了?” “要不是別人,難不成是你住院了?” “不是我,是羽靈。” “羽靈?羽靈是哪個?” “算了,跟您說不清楚,讓我爸接電話,我跟我爸說。”我說道。 “給給給,你兒子要跟你說。” 我爸接了電話,“兒子,啥事?” “爸,羽靈住院了,她想喝點您上次熬的那種百合粥,您給熬點吧。”我說道。 “羽靈?她怎麼了?”我爸問道。 “您先別問那麼多了,她剛做完手術,都一天一夜沒喫東西了,想喫您做的粥,您給熬點吧。” “行,那熬好了,我給你送過去,在哪個醫院?” “二醫院。” …… 掛了電話,我回到病房,對羽靈說道,“稍等一會兒,我爸做好了給送過來。” 羽靈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太好吧,還麻煩叔叔再專程跑一趟。” “沒事兒,也就少下一局象棋的時間。” “叔叔愛下象棋” “嗯,不能說愛,應該說熱愛。”我說道,“我爸那人很少生氣,如果我哪天回家,看到他在生悶氣,那必然就是輸了一局不該輸的棋,在跟自己過不去呢。他甚至可以爲此好幾天不喫飯,還得我媽苦口婆心的勸他。” 羽靈笑了,“看不出來,叔叔是這麼較真的人。” “別的事兒他從來不較真,就下棋較真,他們那老哥幾個,一輩子和和氣氣,總因爲下棋鬧彆扭。後來我爸還嫌他們幾個棋臭,總上公園去下。” “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叔叔還挺可愛的。”羽靈笑道。 “是挺可愛的,有一回,他正和一老頭兒下的難解難分呢,旁邊一小夥子對他說,叔叔,你車沒啦。我爸微微一笑,說道,小夥子,不懂就別瞎說,在象棋裏,這不念車,念狙。那小夥子說道,我知道這念狙,我是說你的自行車讓人偷了。我爸一回頭,那人剛扒了他的鎖,正騎着往外跑呢。” 羽靈聽了不禁笑了起來,“後來呢?人抓了沒有?” “抓住了,結果還打了一架。” “爲什麼呀?那小夥子不肯還車?” “那倒不是,”我說道,“我爸把自行車搶回來以後,發現那老頭兒趁機動了棋子,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羽靈又笑了起來,不料這一笑牽動了傷口,表情立刻就顯得無比痛楚。 “你沒事兒吧?”我忙問道。 羽靈擺了擺手,笑了,“秦政,你可別再逗我笑了,這一笑,代價太大了。” “行,那不說我爸了,咱們專心等他來給你送粥吧。” “其實我挺愛聽你們家的事。”羽靈說道,“雖然你跟我說的不多,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聽,不論你說什麼,我都覺得特別的溫馨。” 我不禁一愣,羽靈已經不是第一次向我說過這樣的話了,可見她內心對家庭的溫暖是怎樣的渴求。 而聯想到她複雜的人生,以及眼下所面臨的情況,心裏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我低頭看她,發現她也正呆呆的望着我。 “沒事兒,不用羨慕,羽靈,你這麼善良,我想以後一定也能有一個溫暖的家。”我說道。 “真的嗎?”羽靈眼中欣喜的說道。 我一愣,才發覺我剛纔的話似乎是有什麼歧義,“哦……我的意思是,你大難不死,自然是必有後福。” 羽靈淡然一笑,“你知道的,我不是要聽這個。” 我也笑,“羽靈啊,你這剛剛纔好,還是少說些話,多休息纔好。” 羽靈默然的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忽然投向了門外。 我回頭去看,發現門口站着一個身影,卻是季白。 季白徑直走了進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羽靈,眼神裏滿是緊張,“你……你沒事兒吧?” 羽靈淡淡的笑了一下,“沒事兒,你怎麼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的晚了,我一聽說就趕緊趕過來了……” 儘管羽靈根本並沒有責備他的意思,可季白的臉上滿是自責,好像他做錯了什麼。 而從他額頭上的汗珠可以看得出,他應該是一知道消息就匆匆趕來的。 “你別這麼說,我沒事兒。”羽靈說道。 “醫生怎麼說?”季白問道,他環視了一番周圍,說道,“爲什麼不去市醫院?這醫院環境不好。” “沒事兒,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在哪兒都一樣。”羽靈說道。 大概是剛纔跟我說話有點多了,她看起來更加虛弱。 季白的目光滿是藏不住的心疼,他紅着眼眶,那感覺,寧願躺在那裏的是他自己一樣。 我看他情不自禁的伸手,似乎想摸一摸羽靈的額頭,可手剛伸出去,羽靈就潛意識的將腦袋往後靠了一下,季白頓覺尷尬,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手縮了回去。 他的動作是潛意識的,弄得我站在一旁,也微微有些尷尬。 我咳嗽了一下,說道,“我……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們先聊會兒。” “別。”羽靈說道,“我還有事兒跟你說呢。” 季白一愣,神色習慣性的失望,說道,“沒事兒,我……我就是……就是過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兒……我我就先走了……” “嗯……”羽靈也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 季白一時間有些索然,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回頭對我說道,“秦政,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 我還沒有開口,羽靈就說道,“季白,你不要怪秦政,這事不怪他。” 季白一愣,神色更加黯淡,他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我是說別的事兒。” 我也忙說道,“沒事兒,羽靈,你先躺一會兒,我送送季白。” 季白回頭看了一眼羽靈,轉身出去了,我急忙跟了出來。 我跟着他走到了醫院的院子裏,季白點了一根菸,一言不發的默默的抽了起來。 我站在他身後,看着他抽菸。 他一直沒有說話,大口大口的抽菸,抽完最後一口煙,他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忽然回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憤怒的說道,“你怎麼能讓她受傷?你居然讓她給你擋刀!你特麼還是個男人麼?” 說完不等我反應,就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