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1章 更大的災難
雖然說對於青楓道人的實力，感到無比信任。
但是架不住如今的混沌海兇險萬分，比之青楓道人並不會弱多少的青水道人，都已經是如此悽慘的被驅逐出來。
強如青楓道人，也難免會引起陸無爲的擔憂。
“沒有。”
青水道人沉着臉，搖頭否認：“混沌海浩瀚無涯，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如何能夠遇到？”
由於混沌物質的特性，兩個人同一時間手拉着手從一處地點進入其中，都有可能身處不同的區域。
更別說，像他們師兄弟二人這樣，各自在不同的時間點進入其中了。
“未曾想，一別多年，竟然能夠在此遇見，若非是此時局勢特殊，定當邀你暢飲。”
陸無爲不再追問，而是敘舊起來。
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漸漸落在林天身上，毫不掩飾的讚歎道：“未曾想，離開這些年，竟然讓你收到這般聰慧的弟子。”
“運氣，運氣使然罷了。”
青水道人皮笑肉不笑地迴應着，實則心中很不得勁。
若非是最初認識林天時，他完全沒有收徒的念想，哪裏還會輪得到別人啊？
即便是林天聽從他的提醒，前往臨天崖，並且成功拜入師兄麾下，但這也僅僅只是讓他不至於心中滴血而已。
換做是其他人，甚至是林天被其他勢力中途截胡，他現在非得吐出血來不可。
然而，陸無爲並不知曉這一切，他雖實力高強，修爲深厚，但青楓道人的手段，自然強悍至極，完全讓他感受不出任何的熟悉。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讓林天獨自一人離開臨天崖了。
陸無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呵呵地道：“不過，你這位弟子，雖然資質卓越，但門主門下首席弟子，卻也同樣驚才絕豔。”
說着，他的臉上，竟然開始浮現期待之色，停頓了良久才繼續說道：“以後若是有機會，讓這兩位新生代頂尖天驕，進行一場切磋，想來也是一件美談。”
在陸無爲看來，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師兄弟二人，並沒有狗血到爭鬥了一生，最後以青水道人落敗離開臨天崖告終。
如若不然，曾幾何時宗門之中，最具天賦的兩位弟子，爭鬥一生，未曾真正分出勝負，而後各自帶着傾盡全力培養的弟子。
如此完成最後的大戰，何嘗不是人生幸事？
但是讓陸無爲意想不到的是，他見到青水道人的嘴角，不由得微微顫了顫，好似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最終卻嚥了下去。
僅僅只是這樣倒也還好，主要是他覺得，大概率是什麼不善的言語。
着實是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二人確實很多年未曾見面，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對方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更何況，他覺得自己所說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話裏話外，甚至還透露着，青水道人隨時都可以回到臨天崖的善意。
退一萬步來講，衆多臨天崖強者，見到青水道人之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就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了。
“罷了，若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師兄便會歸來，不用太過擔心。”
青水道人神色倒是輕鬆，沒有絲毫的擔憂。
假若是林天身陷險境，他絲毫不懷疑自家師兄會冒險拯救，但那是明確看到林天身陷重圍纔行。
現如今混沌海之中，完全看不到林天的半點影子，以他對青楓道人的瞭解，做出過足夠多的努力之後。
該放棄還是會放棄的，絕對不會死撐着，拼盡最後一絲力氣。
能夠看到希望的全力以赴，纔是盡力而爲，連目標都沒有，那就是純純的送死了。
他不相信青楓道人，會有這麼傻。
說罷，便要帶着林天離開，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把自己最鍾愛的“弟子”留在這裏吧？
不管怎麼說，明面上，他還是臨天崖的通緝要犯呢。
林天一言不發，並未有任何的抵抗，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太好去跟陸無爲等人打招呼，自然更不可能反駁青水道人。
只是離開時，目光一直注視着洶涌的混沌海，心思沉重。
毫不避諱地說。
他有種受寵若驚地感覺。
先前身處混沌海內還好，離開混沌海之後，他才猛然發覺，如今這種狀態的混沌海，是有多麼的危險。
教祖境強者不太好說，但不朽境強者，進入其中大概率是無法保命的。
青水道人所說的，受到混沌海的排斥，當真僅僅只是排斥嗎？
顯然是無休止的攻擊，迫使想要活命之人，必須抽身離開其中。
而強如不朽境強者，在面對洶涌的混沌海，所釋放的兇悍攻擊，想要抵抗的難度亦如登天。
唯有想辦法脫身，但何嘗又不是兇險萬分。
像他這樣，並不會被混沌意志攻擊的生靈還好，但是根據青水道人所說。
從混沌海之中獲取的越多，所遭受的排斥便越強。
青楓道人具體是什麼情況，林天並不是很清楚。
但他相信，能夠走到那種境界，肯定是從混沌海之中，收穫了不少寶物的。
情況估計和青水道人差不了多少。
青水道人就更不用說了，前後兩次進入混沌海之中的慘象，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也就是說，牽扯甚多的兩位頂級強者，竟然會爲了他，而做出同樣的選擇，深入混沌海之中進行冒險。
饒是鐵石心腸，恐怕心中也會升騰暖意，更何況，他並非心如鐵石之人。
“還希望門主別喫什麼太多的苦纔是。”
林天心中默唸，正所謂大恩不言謝，類似於這種情況亦是如此，他只能祈禱青楓道人，也別鼻青臉腫的回來。
也不怪他不夠擔心對方，而是青楓道人的實力，可謂是舉世無雙。
不單單是他，類如陸無爲等人，也是絲毫未曾有過那方面的擔憂。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青楓道人深入混沌海，卻沒有半點急切了。
距離事發地點較爲遙遠，但卻足可讓人看到畫面的星域邊緣。
帶着林天疾行的青水道人確認無人跟蹤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你小子怎麼回事？”
青水道人神色嚴肅，但眼神之中卻充滿了疑惑：“混沌海之中這麼大的動靜，你是怎麼扛下來的？”
如今混沌海驚濤駭浪不斷，若是未曾進入過，自然不知道里面什麼狀況。
但他可是親自去過一趟的，就連他都沒有堅持多久，但林天卻在裏面待了一段時間。
按理來說，能夠在異變突發的瞬間，憑藉着超乎常人的反應，躲過混沌海的攻擊，從中逃離，按照林天的境界來算，就已經算是人中龍鳳了。
“前輩莫非忘了，我很早之前便說過，在混沌海之中，並不會受到任何的排斥。”
林天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雖然如今的混沌海兇險萬分，但對我來說，並不算是什麼致命的危機。”
他絲毫沒有提及混沌海動盪的緣由，甚至連裝傻都沒有。
一個人若是做過某事，正常情況下，是會心虛的，譬如青水道人問他怎麼回事，他最正常的反應，必然是試圖洗清嫌疑。
一口咬定這次的動盪，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聯。
但這種表現，騙普通人都不行，更別說騙青水道人了，說難聽點，這就叫做不打自招。
當然了，他雖然比一般人沉穩，卻也不至於瞬間做出反應。
而是早在離開混沌海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應對各種盤問的說辭，此時此刻，只不過是拿出他考慮良久，最正確的選擇罷了。
自然不可能展現任何的端倪。
“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青水道人面露了然之色，之前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他才提議讓林天進入混沌海。
不然混沌海有多小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哪裏會給出這種提議。
只不過，在經歷了當下的異常之後，導致他將這事給暫時忘卻了。
“混沌海動盪，跟你有什麼關係？”
青水道人拋開疑惑之後繼續詢問起來。
在他看來，這絕對跟林天有着不可擺脫的聯繫，不然混沌海存在如此漫長的歲月，從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哪裏會突然如此異常。
“我如何知道？”
林天兩手一攤，臉上滿是無奈之色：“我還是有這麼大的能耐，還需要如現在這樣藏着掖着嗎？”
言外之意極爲明顯，他現在爲了避免妖族的襲擊，都已經隱姓埋名了，肯定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啊。
“這不一定，很多事情只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並非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
青水道人依舊是滿懷質疑，並言之鑿鑿地道：“倘若僅憑個人力量，想要造成如此動靜，起碼需要將全天下所有生靈的實力，全部彙集在一人身上。”
“而後需要此人燃燒自己，或許才能夠穩定做到。”
說着，他盯着林天，陷入了沉默。
可無論他怎麼打量，都無法從林天臉上看到半點慌亂之後，他才繼續開口。
“你是從次生宇宙飛昇至此，想必應該知曉，在次生宇宙之中，天地的意志近乎大於一切，若無世界之外的力量，任何生靈終其一生都無法鎮壓天地意志。”
林天陷入了沉默，對方說的確實沒錯。
神界的天道，之所以被擊潰，除了世界開始腐朽，自身陷入衰弱之外，最大的原因在於，他掌握了大道法則的力量。
進而讓天道虛弱到了極點。
而大道法則，並不屬於神界，自然是來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換而言之，若是神界之中原本就有大道法則存在，天道的實力只會更強，僅憑當初的他們，顯然不可能造就一場，令天道都爲之腐朽的大戰。
當然了，隨着宇宙層次的提升，宇宙之中生靈的力量，也會變得更強。
所以，不去深度解剖的話，青水道人這句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曾說混沌意志極爲小氣，難道是我吸收的大道法則有點多所導致的？”
林天心念百轉，而後露出疑惑之色，用不太肯定的語氣猜測。
絕口不提他瘋狂吞噬混沌物質。
畢竟混沌海浩瀚無邊，尤其是在遠離諸天宇宙的深處，誰也不知道混沌海延伸至多遠之外。
着實是沒有任何必要不打自招。
就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而不是事情被拆穿，知道無法繼續嘴硬，故而道出實情。
“你能吸收多少大道法則？”
青水道人看到林天的語氣，雖然露出異色，但更多的卻是覺得扯淡。
混沌海要是連這點大道法則都捨不得，也不會有人前仆後繼進入混沌海，試圖獲得機緣了。
畢竟，讓一個破道境修士，拼了命的吸收大道法則，又能夠煉化多少呢？
如果連這樣，都能夠讓混沌海陷入暴動的話，任何生靈進入其中，都談不上獲取機緣，而是傻愣愣的送死。
“那我也沒做其他的事情啊。”
林天面露無奈，心中卻是竊喜，果然有些事情，就算是說出實情，也沒有人會相信。
他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只是如釋重負地道：“看來這件事，果然不可能跟我有關係。”
“是嗎？”
青水道人思來想去，覺得這種層次的異象，自己肯定不應該懷疑到林天的身上，但他冥冥之中，總感覺除了林天之外，不可能會有其他人能夠做到了。
這便是出於對林天的信任。
“不是我說，混沌海遼闊無邊，任何時間，都會有茫茫多的生靈進入其中，爲何不可能是其他人呢？”
林天趁熱打鐵，繼續洗脫自己的嫌疑。
並非是他不想要承認，而是此事太過驚世駭俗，況且他都已經將自己在混沌海之中的所作所爲，都說出來了。
可是架不住青水道人不相信啊。
對方畢竟都已經懷疑他了，卻也不相信實情，別人還有相信的可能嗎？
“希望不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青水道人面向混沌海，正說着，卻突然臉色劇變，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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