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姑娘卻在這時說了句更惹火的話,眼含春水地看他:“哥哥,忍得了到家麼?”
男人十幾天沒開葷了,跟那漫山遍野又硬又直的秸稈草一樣,放一把火能燒一整晚。
這會小兔子反撲過來的勁兒能把狼咬一口。
兩人出了餐廳,直接在樓上的酒店開了房,姑娘這一身兔絨連衣裙生怕被他弄壞了,說明天還要穿。
這種時候能跟禽獸談什麼道理,她自己剛把衣服換下,人就被攔腰抱起來,天旋地轉的,她害怕地讓他小心點。
“這時候知道不拱火了?”
那一雙線條起伏的手臂上蔓延青筋,肌肉賁張,她指尖刮在了上面,發着顫地攏緊,這一瞬間眼尾溢出了淚珠,墜墜晃晃地往下落着,粉脣張着想說話,卻被堵住了,結結實實地堵着。
房間裏沒有開牀頭燈,水晶吊燈只亮了中間一盞,如巨大的暗影籠罩在身上,她心跳發脹怕那吊燈在搖晃中摔下來,等後來腦子才反應過來,搖晃的不是吊燈。
她被欺負狠了,哭着拿枕頭捶他,反被他接過去墊在她腰下,嗓音沙啞又瘋狂:“熙熙,熙熙……”
“混蛋,笨蛋,你這個大笨蛋!”
她有無盡的情緒要宣泄,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只能在此刻跟他較勁,粗糲的指腹壓着她的手腕,十指緊緊扣着,就是攀巖登山時找的支點。
窗外的秋雨沒有放過這座城市,蓄了一個白天的烏雲終於在這時劃破雲層傾瀉而出,澆灑大地,淋漓地染在被燈光映得緋色的玻璃窗上,水珠攀不住地滑下水線,又和另一道水珠相遇,聚成了一汪水窪,漬積在狹窄窗縫內。
趙言熙胸口那團氣喘了好久也喘不出去,還是在罵男人大笨蛋。
男人指腹輕輕拂過她額上鬢邊的溼發,“我活該被你罵,被你打,你該折磨我,好讓我嚐嚐痛。”
趙言熙看他脖頸胸膛全是紅印,咬也咬不動了,眯着眼要睡覺。
李星衍也知道自己剛纔力道沒收住,這會再想要也只能忍了,就把姑娘摟在懷裏抱着,想到她剛纔喚了聲哥哥,還說了句那樣的話,心潮澎湃無以復加,低聲誘她:“熙熙,再叫一聲哥哥。”
趙言熙嗡着聲說:“你今晚要是能乖乖睡,我就明天叫。”
這話的殺傷力讓李星衍忍得頭疼,趙言熙在兩人之間隔了個枕頭,說:“我真的很累,你能饒我一回嗎?”
這可憐兮兮的撒嬌,李星衍喫軟不喫硬,低頭親她額間:“行,我們來日方長。”
他這來日方長着實美好,眼下解決了華信集團的案子,給他姑娘掙了份前途,其實心裏還有一處不安,知道她要回蘇城,但到底想看她的選擇,兩頭都是升職加薪,她會要誰。
他心裏有事,睡得晚,醒得也晚,酒店的窗簾厚重,白天黑夜不分,他要不是想聽姑娘叫哥哥,還真不定醒來,只是這一睜眼,牀邊沒了人,心頭頓時一陣抽空,長腿踩在地毯上,浴室也沒有。
長手把手機從牀頭櫃上拿了過來,剛要打電話,忽然見一條未讀短信。
刀鋒眉棱猝然凝起,腮幫子咬得發緊,電話直接撥了過去,沒接。
指腹點下另一串號碼。
幾聲嘟響後,那頭終於接了過來,李星衍沒等對方開口,直截道:“趙言熙選了什麼?”
“星衍,你既然收到錢了,應該知道她兩樣都沒選。”
李星衍套上衣服往酒店外走,那股不安的念頭幾乎將他心臟揉成齏粉,“她既然要留在華信就能用得上……”
話到這裏倏忽頓住。
電話那頭的柳景榆語調平靜道:“她向我遞交了辭呈。”
李星衍回到煙花衚衕的時候,院子裏的桂花樹被一夜的秋雨打落滿地,有小孩正在那兒撿花瓣,李星衍長腿往裏邁,直接上了三樓,剛要摸出手機,卻見那門是開着的。
這通透的風吹來,他心口頓時涼了半截。
李星衍大笨蛋,她昨晚罵了一晚,他怎麼就沒想到……
她根本不想要那些,他還拿那兩個選擇試探她。
男人眼眶倏忽發緊,手機的一串號碼被他按了無數遍,就在他走到桂花樹下時,那道電話終於接了過來。
“喂。”
這道聲音在耳邊響起,瞳仁欲裂,“言熙……你去哪兒了?”
“我在火車站,剛纔在趕路和過安檢,手機在包裏沒聽見。”
聽到這話,李星衍直接衝出了院子,聲音低沉急疾:“你別動,言熙,你別動,等我。”
“李星衍,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我會回蘇城的,你還要我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