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知道(九更) 作者:未知 丁姑姑闻言這眼泪又差点儿控制不住,深吸一口气道,“嫂子說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好歹我现在也是县级干部了。谁敢欺负我!” 真是她回来不想哭的,可是一见到大哥、大嫂,想起在渔场发生的事情,這眼泪就止不住,才情绪失控的。 在渔场的时候初见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保住他的命,安排好后路,一切如她所愿。 忙着工作投入织鱼網的大军,根本就沒有時間来沉淀下来细细想想,捋捋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哭完了,這日子该怎么過,還怎么過。偶尔的交集,两人又是两條平行线。 感情,自己早已過了冲动的年纪,年轻的时候不是沒有恨過他。 凭什么女人可以守得住寡,王宝钏都能等薛平贵十八年。男人就不能,更何况沒有见到她的尸体,仅凭他人說的就相信她沒了,令娶她人。 他们之间又不是封建包办婚姻,是自由恋爱的,世事难料最终阴差阳错的却走到了這一步。 能不恨嗎?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心态终究是平和了下来。能不平和嗎?刚解放,在一切生存面前,感情那就是個屁!饱暖才思呃……感情的。 等生活稳定下来,带着儿子再嫁,都說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不需要男人养。她不想委屈孩子,更不想委屈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被消耗殆尽了,就這么度過了十几年。 再相遇只是偶然,不会成为必然,她可沒忘了人家宁可身陷囹圄也沒有跟他的爱人一刀两断。 是女人心裡都酸,五味杂陈,可惜這深情不是她,可话又說回来,如果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当真跟人家一刀两断,就不是心裡曾经爱慕過的人。 唉!女人就是這么矛盾。 丁姑姑端起洗好的碗,转身,将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将碗放到屋裡,调整好情绪后看着丁妈道,“嫂子,放心有委屈我一定会說。” “好!我和你哥永远都不怕你们麻烦我們。”丁妈笑容温暖地看着她道。 “我先回屋了,给杏儿写封信。”丁姑姑笑着說道。 “给杏儿写什么信?”丁妈诧异地看着她道。 “岛上医疗條件差,我把杏儿给咱寄的药全留在岛上了,所以得让杏儿在寄点儿。”丁姑姑笑着說道。 “那去吧!”丁妈挥手道。 丁姑姑回了房间,写了封信给杏儿,除了恭喜她有喜获麟儿,问候大家,就是将应铁柱的话‘转述’给她。 丁姑姑情绪平静下来,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而在渔场的应太行生活可是精彩纷呈,每天气的薛建彪跳脚是自己快乐的源泉。 即便书被薛建彪给收走了,应太行還是能背诵全文。 拿出当初留苏学习的狠劲儿,在薛建彪出海那二十多天裡,這么大的年纪愣是给他背了下来。 而楚场长因为履行丁副主任走之前的嘱托,增加了对应太行他们的海鲜供应,渔场嘛!就不缺的就是鱼。 应太行打扫厕所时,叫住了从厕所出来的楚场长。 “楚场长能找你谈谈嗎?”应太行手裡杵着大扫把道。 楚场长停下脚步道,“走,我們去那边說话。”在厕所旁边,這味道可不好。 两人走到了僻静处开阔地,這裡可以放心的谈话。 “楚场长,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說了。”应太行深邃的双眸看着他道,“是不是丁明……”急刹车改口道,“丁副主任是不是对你說了什么?” 楚场长看着他点头道,“丁副主任說你们是朋友,让我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多照顾你一些。别的帮不上忙,咱這裡是渔场,在海鲜上绝对沒問題,這個你不用担心,你们一起吃。” 应太行紧绷着下颚,可老弟你做的太明显,以前可沒這么好伙食,突然這样,傻子都觉的他动机不纯。 食指扣扣眉心道,“那個,楚场长变化太大会引起侧目的。” “呵呵……”楚场长嘿嘿一笑道,“理由很简单啊!感谢薛组长前些日子的大力支持。军民鱼水一家亲。” 应太行闻言嘴角翘了翘,随机沉下脸来道,“那也不能长時間的感谢吧!這理由会說不過去的,楚场长還是顺势减少吧!” “你這样我可沒办法像丁副主任交代的。”楚场长为难地說道。 “這個我来說,她不会怪你的。”应太行声音低沉道,“我更怕连累你……你们,现在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楚场长闻言不自觉的笑了,“好,听你的,不過你可得在丁副主任面前给我扛下来,不是俺们不照顾你,是你自己要求的。” 应太行闻言笑着点点头道,“放心吧!” “其实你担心是多余的,這一次丁副主任办事办的漂亮,可以說不仅是让新的领导班子迅速的在县裡打开局面,還让丁副主任在领导班子裡站稳了脚跟,风头正盛的时候,谁敢触霉头。”楚场长轻松地說道,看他的一眼神,你太多心了。 应太行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你說的都沒错,公事上无懈可击,可要是让人家从私生活上攻击,对女人家的声誉可不好。” “你說的也是,虽然丁副主任沒有爱人,可這风月之事向来是人们口中的谈资。”楚场长点点头道。 沒影的事情都能捕风捉影,演绎不知道多少個桥段,别說我這個大证人放在這裡了。 应太行感觉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结结巴巴地问道,“她……她……沒有爱人?” “說到這個,我們丁副主任是烈士遗孀,在家庭出身上那真是又红又专的。”楚场长看着他笑道。 应太行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過来,“烈士?” “对啊!据說牺牲在解放前,真是可惜,沒能看到我們的祖国诞生,五星红旗升起。”楚场长略显遗憾地說道。 “沒有再婚嗎?”应太行紧张地问道。 “据說和她牺牲的爱人感情太深,所以就沒再找。”楚场长颇有些钦佩地說道。 应太行闻言瞳孔微缩,握着婴儿手臂出的扫帚柄,指节泛白,低垂着眼睛问道,“她的牺牲的爱人是?”略薄的嘴唇不自觉的抖动着。 “說起来跟你一個姓,叫应铁柱。”楚场长沉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