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凤凰 作者:未知 郝父苦口婆心劝說的再多,也挡不住郝长锁内心对权势的渴望与执着。 “我不图别的,我就图孩子将来有個有文化,有本事的妈。”郝长锁深吸一口气,镇定如斯地說道,“就图這孩子将来一落地,听着是军营的军号声,看的是军营的正步,而不是乡下的鸡鸣狗叫,光着屁股下海抓鱼,看的都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你說将来他……他能有啥出息。” 又道,“老婆要工作有工作,孩子也能受到良好的教育,不至于像我一样自学,连学费都掏不起。我不甘心!” “你說的這個话,在理。”郝父叹息一声道,谁不想儿女過的好,他也不想儿子這辈子走他的老路,不然为啥那么拼命的让孩子跳出农门,成为城裡人。 “可羡慕归羡慕,你說的天花乱坠的,可做人得讲良心。”郝父慈爱地看着他道,“况且這日子是過出来的,娶個城裡人你這日子就過舒心了,人家会看得起你這乡下泥腿子。你会让你老婆回来照顾我和你妈,不会吧!你找個像花一样的女兵,或者是城裡的娇小姐,你說是她伺候你啊?還是你伺候她。你娶的是過日子的老婆,不是娶回来一個让你供起来的祖宗。你就一辈子当孙子吧!娶海杏就不同了,她会把人当恩人,当大爷侍候着,当天一样敬着的。你說我的话是不是在理儿。” “长锁,你爸說的也对!”郝母被說的心又偏了,“這城裡人跟咱不是一路人,你妈我這身体是一刻也离不开人。” 郝父继续說道,“再說了,你现在悔婚了,她海杏万一状告到你们部队领导哪儿?扒了你身上這身军官衣服。你……你……”想起某种可能,郝父瞳孔剧烈的收缩,紧紧地攥着郝长锁的胳膊道,“儿子,你告诉爸,你不会怕悔婚,引来丁家的打击报复,而陷害海杏吧!” 不得不說知子莫若父,郝长锁闻言心裡咯噔一声,神色故作如常道,“爸,我是想悔婚,可我人還沒那么心狠,最多我补偿她好了。她在咱家干了几年,我折合成钱给她不得了。” “咦!那得多少钱啊?”郝母闻言顿时肉疼道,五官都纠在一起了。 “爸,您就不想知道,我在城裡和谁处对象嗎?她不是普通的城裡人吃商品粮的,也不是普通的女军官、小学教员、售货员、服务员……”郝长锁不等他们发问,紧接着道,“童雪,在军区医院,药房工作,今年二十一岁,党员,军龄三年整,父亲是我所在的军区的junzhang,母亲是军区医院外科主任。大伯是北方某省的fushengzhang,大伯母,某大学的dangweishuji。叔叔,南方某军的fucanmouzhang,大舅舅,zongcanmoubufubuzhang……”他不相信对象這么好的家世,二老会不同意。 “嘶……”一连串的家世把郝家二老给砸晕了,“俺的乖乖。”郝母倒抽一口冷气,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這皇帝的女儿也不为過吧!儿子你捉到凤凰了。” 郝父保持着一丝理智說道,“儿子,你不会为了让我們俩同意你们的婚事故意编造她的身分的吧!” “爸,這不怕您揭穿啊!這能瞒一辈子嗎?”郝长锁拍着手道,“我为啥能保证银锁一定能当兵,原因就在這裡。” 郝父上下打量着比他個头還高的儿子道,“人家這枝头的凤凰能看上你這泥腿子。多少门当户对的她看不上嗎,不是爸妄自菲薄,人家能看的你上你?我咋听了這只有唱戏的话本裡有。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你确定她不是耍着你玩儿呢!” “爸,您胡思乱想什么?童雪才不是你口中的那样的人。”說着郝长锁解开了军装的扣子道,“看见了嗎?這件枣红色的毛衣,就是童雪一针一线为给织的。如果不是处对象,那個女儿家会给男人打毛衣。這毛衣纯山羊毛的,单单二斤多毛线就還要花五十块钱搭上很多毛线票。谁舍得花這么多钱,就为了戏耍我。” “长锁她爸,儿子說的有道理。”郝母眼巴巴的看着他身上穿的毛衣道,“這姑娘真是心灵手巧,看着毛衣织的真好。” 郝长锁再接再厉道,“妈,童雪可不是娇小姐,洗衣服,做饭這些家务事,都会。”现在为了让爸妈相信,他不惜违心的說道,具体的又沒生活過,他也不知道。 反正结了婚,双职工,谁有空谁干呗!這些不能让爸、妈知道了,再說了关起门来,谁知道他们俩是怎么過的。 “爸、妈,只要我們结婚了,我一定把您和三個弟弟和妹妹都带出来,离开杏花坡,咱都落户到城裡。”郝长锁大包大揽道,眸中精光乍现是信心十足。 “怎么可能,进城有多难啊?你可别为了我們犯错误。”郝母沒有被儿子许的诺言,勾勒的前景所迷惑。 “爸、妈,对于我們是千难万难的事情,在他们這些位高权重的人的心裡,不過是一句话,一通电话的事情。”郝长锁积极地游說道,“到时候咱们一家一起在城裡团聚,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苦哈哈的挣工分。” 郝母被孝顺儿子描绘的前景给迷得三迷五道,“那当然好了。”目光看向老头子道,“他爸,你不想過好日子啊?” “你们想得容易,海杏怎么办?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郝父沒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說道,其实他心底深处也是同意的,可那层道德束缚,让他不敢造次。 “這還不好办,正如儿子所說海杏现在被抓进了派出所,多好的退婚理由啊!”郝母开心地說道,“我們不能要一個有污点的儿媳妇。” “說的容易,海杏出来了,你嚷着退婚,她闹到他们领导哪儿咋办?他对象知道了,還不吹了。”郝父微微摇头道,“這事不能這么办?” “那咋整啊?海杏這边退不了,他对象知道了,儿子骗了人家,人家后台那么强,咱儿子不一样被人给扒了军装回家。”郝母一脸惊恐地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