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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局

作者:吃货之名
其他網友正在看: 文章名称 作者名称 主仆二人慢慢地走到了东北角的院前。 柳默慎抬眼看去,只见院中,十几间一模一样的屋,围了一圈。 青虹指着左手第件屋,道:“姑娘,就是那间。” 柳默慎却沒有看那间禅房,而是向着院中间,摆着的一张石桌看去。 石桌上,刻着围棋的棋盘,棋盘上摆着儿,却沒有棋盒,而桌两侧,则则各有一张石凳。 柳默慎径直走到了石桌之前,低头看着石桌上的棋局。 是一盘残局,不知何处而来。 這无相庵中,還有這样的一個好去处。 柳默慎前生就好棋,十岁之前被关在家裡,又被众人不喜,就躲在房间裡,看棋谱打发日。 枯坐无聊,柳默慎性坐到石凳上,开始琢磨這盘棋局。 青虹则站在一旁,挠了挠头,疑惑不解。 又不去禅室了嗎? 柳默慎抬起头,看着青虹手中的瓜,道:“坐下吧,你剥瓜给我。” 青虹“哦”了一声,听话地坐下,当真开始剥瓜。 哪知,柳默慎却不吃瓜,而是伸手将青虹剥下的瓜壳当做棋,在棋盘上开始摆。 還沒等青虹搞明白柳默慎要做什么,就听见柳默慎问道:“青虹,你将那李婆說的掌故,都說来给我听听。” 青虹一听這個,倒马上有了兴致,边剥瓜边道:“姑娘你說得真对,李婆知道好多故事呢。今天我才知道,无相庵香火是顶顶旺盛的,就连皇后都来這裡祈福過。” 柳默慎继续研究那盘残局,语气平淡地问:“是嗎?那无相庵中,一定有很多挂单的尼姑了?” 青虹忙笑道:“是,李婆說了,尤其是六月十九菩萨生日之前,人更多呢。” 柳默慎的手顿了一下,问:“那今年六月十九之前来的师,可還有留下沒走的?” 青虹笑道:“有的,有慧中师,宏法师。听李婆說,這二位师与住持师同出一门,本也是住持的,這次全是为了修行,才只身前来,說是要等到八月份再走。” 那這两位师便不是了,柳默慎心想。 青虹此时已经将瓜剥完,两只手肘便撑在桌上,双手握拳捧着脸,继续道:“姑娘,那李婆還說,庵中的师父们多数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但也有有家人的。有那好的家人,舍不得女儿的,有时還回来看看,给庵中捐一份功德,但是還有一些不堪的人,還会借着庵中师父的名字,来打秋风呢。比如上個月,道清师父家中就有人找来了,住持师父都气得不得了呢。” 柳默慎心中一动,问道:“道清师?這是何人?” 青虹道:“是师的师妹,常年在外云游,說是上個月才回来的,過几日還要走呢。” 柳默慎“嗯”了一声,又摆了几個,才问:“你接着說” 青虹剥了十几個瓜,见柳默慎沒有要吃的意思,就一起吃了下去,听柳默慎這么问,忙道:“嗯,听說道清师父自小家裡很穷,七岁上下的时候就被父母卖到了邻村做童养媳,换了五两银给她哥哥說了個媳妇。道清师父的夫家对她非打即骂,她熬不過去,就偷偷跑了出来,后来就遇到了住持师父,师父见她可怜,就让她剃出家了。” 青虹停了停,继续道:“上個月道清师父刚回到庵中的时候,有一個男人找到了她,嚷着說是她的哥哥,家裡受了灾,父母都饿死了,就剩他一個人,要来无相庵做和尚投靠妹妹,气得道清师父差点儿悬梁,结果被护庵的师父打了出去。姑娘,你說這人有沒有趣?一個男人,竟然要来尼姑庵做和尚呢。” 柳默慎听罢,将手中的瓜壳落在了棋盘之中。 残局已破。 這种事,不但无趣,反而可怕,若处理不好,只怕整個无相庵的清誉都会毁于一旦。 只是,說不好到底道清与那男人是局,而她是棋;還是她是局,而道清与那男人是棋。 更让柳默慎好奇的是,這场局,究竟是谁做的?又图什么? 前世,她一以为要害死她的人,是二娘。 可在知道了自己被传出那样的名声之后,她就想通,做出這种事儿的,一定不是二娘。 前世,就因为那個莫名其妙的流言,忠勇公柳府家的孩,不论男女,在嫁娶之上,都有些困难。 隔房大伯父的长女柳书言已经成婚,却因为這事儿被嫂拿住了把柄,天两头地讥讽一番,柳书言气不過,顶了两句,却被婆婆說乱家,愣是让大伯父将女儿领回家去,說要教会了规矩再回来。 大伯父的幼女柳书云,大着個肚却被婆婆叫去立规矩,结果险些闹出一尸两命的事儿来,若不是其夫颇有担当,請了家中族长出面,只怕還要闹出休妻的事儿来。 隔房二伯父家的独女柳玉娘,书六聘的礼都過了,却還是被人退了亲,二伯娘更是气得心疾发作,沒几日就撒手人寰。 而二娘的两個女儿,更是无人问津。。 還有柳默慎嫡亲的长姐,自幼就与成王幼指腹为婚的柳默敬,都有了退婚的传言,最后還是两代成王妃一起登了柳府的门,不一定還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就连家中到了說亲年纪的男,都沒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過来。 大伯父、二伯父气得只說是父亲柳恒同治家不严. 一個计划,牵连了忠勇公府全族。 若不是清平四十七年,西陲有强敌来犯,柳恒同亲率大军抗敌,得了全胜回来,這件事儿,就能毁了忠勇公府年的基业。 這种杀人一千自损一万的蠢事,绝不是二娘能做出来的。 所以,究竟是谁,会用這么歹毒的主意,对付忠勇公府? 想着,柳默慎对青虹道:“收了吧。” 青虹看不懂棋谱,只是听柳默慎這么說,便立刻站起来,将那些瓜壳儿都收了起来。 “那位道清师,也住在這裡?”柳默慎问。 青虹将瓜壳都收好,道:“是,道字辈的都住在這裡,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一间。” “那你见過這個道清师父嗎?”柳默慎又问。 青虹点点头:“见過一面,我們刚来的第天,她和道之师一起,再就是前天,我在佛衣阁看過她……哦,姑娘,佛衣阁就在我們住的那個小佛堂旁边。道清师父她是掌管佛衣阁钥匙的。不過……”青虹挠挠头,不确定地說,“不過,我总觉得道清师怪怪的,就好像我前天在佛衣阁看见她的时候,她像是怕看我的脸一样,反正怪怪的。” 柳默慎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在心中,更加确定了。 主仆二人正說着话,就见几個庵中的尼姑由远而近,柳默慎却一個都不认得,便扶着石桌起身,装聋作哑地呆站在那儿,只是微带笑意,将自己装成了一根会笑的木头。 倒是青虹站在了柳默慎身后,和每個尼姑都打了招呼。 柳默慎在心中暗暗记住了每個人的名字,留心她们的声音。 声音都不对。 這时,就见道之师走了過来,看见柳默慎二人坐在這裡,合十道:“方才我還去了居士的住处,不想居士已经到了。” 柳默慎回礼道:“既有事請教,自然要亲自登门才是。” 道之一笑,便领着柳默慎,进了那张棋桌左边正对着的禅室。 而就在柳默慎一只脚已经踏进禅房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個人道: “……這個自然,道全师姐大可放心,這件佛衣,我与你做了。” 這句寻常的话听在柳默慎的耳中,不啻于惊雷一般。 不過,她的表情却依旧平淡,只是回過头,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禅房门口。 只见一個纵然是缁衣也盖不住俏丽姿色的尼姑,柔柔弱弱地笑着,和旁边的人說着家常话。 那声音,与前世她听到的,一模一样。 青虹轻轻碰了碰柳默慎,低声道:“姑娘,那個就是道清师父。” 柳默慎回過头,不再看那人,只是淡淡地說:“知道了。你留在這裡,看着她吧。” 青虹挠挠头,沒明白她的意思,站在那儿,傻傻地看着柳默慎了进了禅室,回身将门一关,将她关在了门外。 什么叫看着她?看着谁?道清师父嗎?为什么要看着她? 青虹想着,向着道清的禅室看了一眼。 此时,道清也向着道之的禅室看去。 一個看似弱不禁风,随时都能摔倒的小姑娘,迈步进了道之的房间。 而她身边那個傻乎乎的小丫头,则留在了门外,向着她的方向看了過去,脸上带着迷惑。 见自己在看她,那小丫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连忙将眼神移开,却還是偷偷瞟着道清。 道清心中突然一紧,迅速回到了房间,掩上了门,偷偷地在门缝中看向对面。 只见那個小丫头還是傻乎乎地站在那儿,盯着她的房门。 道清的心脏,突突地猛跳。 她为什么会這样看着自己? 其他網友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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