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很随便的日常
“哥,又干嘛啊……”电话那头传来少女软软的嗓音。
放在以往的话,妹控表哥绝对会仰天大喊叁声“我妹最可爱了!”,但此刻,他实在有点担心:“妞妞啊,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听你声音感觉像感冒了一样,着凉了嗎?带你回家的那個女人沒欺负你吧?”
小姑娘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沒有啊。”
“真沒有?”
“真沒有,你放心吧哥,我要挂了。”
“诶先别挂,那什么,你身上還有钱嗎?哥再给你转点吧?呃,带你回去的那個人,她家在哪啊?要不還是哥過去接你吧。”
“有钱,哥,你就不要操心我了,過会儿我自己就回去了。”小姑娘不高兴了,电话对面的表哥生怕惹她不高兴,连忙挂了电话。
在此期间,常青一直撑着脑袋听他俩你来我往的互动,见她终于挂了电话,便伸手将她揽进了怀裡。小姑娘本来還想再赖一会儿床,可惜表哥唠唠叨叨打了半天电话把她的睡意全搅和沒了,现在窝在常青怀裡闭着眼睛也睡不着,泄气地揪了揪常青垂在胸前的头发:“好气哦,一点都不困了,我表哥太啰嗦了。”
她的表情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常青失笑道:“他也是关心你啊,我也有個弟弟,很多时候一颗心一直挂在他身上,管得少了心裡過意不去,管多了又怕他嫌我烦。不過话說回来,你表哥确实有点啰嗦。”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吃早饭已经来不及了,明媚的阳光被窗帘挡在外面,室内的光线不怎么明亮,但气氛温馨极了。
常青摸着小姑娘柔软的头发,轻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嗎?”
小姑娘懒洋洋地蹭了蹭她:“我叫易湘,湘江的湘,姐姐你要记住呦。”
“嗯,记住了,不会忘的。”
“姐姐,你這样說话是不对的。”
“啊?”
“你应该用那种非常冷酷、拔指无情的语气跟我說话,对我說‘你也配让我记住你的名字嗎?’然后无情地离开。嗯不对,你应该今天早上在我還沒醒的时候就走掉,让我醒来之后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黯然神伤。”
“我才不是那种渣女……”
“那你昨晚還說要跟我一夜情,哼,大渣女。”易湘光說還不够解气,又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咬完自己又心疼了,不着痕迹地往齿痕那边吹了吹气。
她的小动作被常青尽收眼底,常青既怜且爱地抱着她讨饶道:“昨晚不是都道過歉了嘛,這茬也该過去啦。”
“你說過去就過去嘛,虽然你是姐姐,但是你說的不算,我說了算。”易湘非常成功地演示了什么叫做恃宠而骄,“我說沒過去就沒過去,哼!”她的小骄矜不但不惹人讨厌,常青還觉得可爱极了,想把她团一团塞到口袋裡,上哪都带着。
常青以前不是沒谈過恋爱,但每一段恋情都不长久,要么是常青嫌对方太烦提出分手,要么是对方觉得常青对感情一点都不上心而提出分手,无一例外。常青一直感觉谈恋爱很浪费時間,两個人又沒什么非联系不可的事,为什么要频繁地联系、见面呢?太占据彼此的私人空间了。
尽管前任一個一個被她的冷淡给打击跑了,她也沒有直接对外宣称自己拒绝恋爱,大概她依然是渴望着爱的。渴望有一個人能真正走进她心裡,爱她也爱她所爱的一切,她也会反過来,以热烈的爱去拥抱那個人。
现在,她十点钟了還赖在床上不起来,胸口上枕着一個软软香香的小姑娘,两個人低声說着一些沒营养的话题,时不时莫名其妙地一同发笑。常青察觉到自己心裡其实很期待将来也能像现在一样,两個人抱着挤作一团,不必非要谈论诗词歌赋、人生哲理,只要能随便說点什么话,听到易湘的声音,她就满足到心脏又酸又涨。
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但又隐约觉得自己就应该是這样的。
常青问:“易湘,我們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反正是一夜情以外的关系啦。”
“你這人啊,這茬過不去了是不是?”常青的手伸到易湘腰间去挠她,两個人笑闹了一会,易湘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严肃道:“姐姐,你觉得我們属于什么关系?”
“嗯……我想想看。”
“你可不要說炮友這种哦,我会生气的。”
“我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那你是往哪方面想了呀?方便透露一下嗎這位女士?”易湘清了清嗓子,将手握拳假装是话筒,“观众朋友们大家好,這裡是易湘快报的采访第一线,接下来我会带大家一起听一听這位连衣服都沒穿就敢接受采访、胸部還很大的女士的想法。”
常青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靠在易湘肩头,闷闷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說呀,你和我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的声音本身是很清冷的,给人以清晰的割裂感,但现在她压低声音,有点撒娇似的說出這么一句话来,显得過于缱绻了。
易湘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胸前,她的心跳快得让常青感觉她马上就会休克過去:“姐姐,你這样跟我說话,我会感觉我們在谈恋爱耶。”
常青轻轻地将嘴唇印在易湘额头上,沒有說话。
两個人磨磨唧唧地起床时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常青的穿衣风格偏向轻熟风,她在易湘直白的目光下扣上胸罩,又穿了女式衬衫和铅笔裤:“别看了,快起来穿衣服,我們吃饭去。”
她拿了白T和叁分热裤给易湘,易湘爬起来问道:“姐姐,我沒有内衣穿呀。”
常青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胸部,少女的胸乳不大,白的白红的红,常青咳嗽了一声,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你先穿自己的内衣吧。”
易湘乖乖地进另一边的浴室把昨天脱下来的内衣穿上,還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還有股酒味。”
“凑合一下啦,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再把衣服换了。”
两人一起出了门,到了电梯裡,易湘揽住她的脖子亲了過来,常青比她高了小半個头,顺从地轻轻低下头和她接吻,直到电梯来到一楼,易湘才放开她,转而牵住了她的手。
“想吃什么?”常青不习惯跟人牵着手走路,但小姑娘的手软软的,牵起来倒也舒服。
“都可以,我很好养的啦。”
“吃火锅?”
“不要。”
“那日料怎么样?”
“不要~”
“烤鱼?”
“不喜歡鱼耶。”
“啧,你明明一点都不好养。”
最后還是去吃了火锅。
附近有一家老店,常青开车带着易湘過去,推门进去,立马闻到大厅裡飘荡着的辣油香味,常青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都沒吃东西,一闻到這熟悉的香味,馋虫立马被勾了出来。
她是這家店的熟客,前台一见她来了,笑着迎了上来:“常小姐。”
“现在還有单间嗎?”
“沒有啦,只有大厅有位置了。”
“好吧,那就大厅。”
前台找了個服务生去接待她们,服务生领着她们往裡走,最后到了一处临床的空桌旁边。“锅底的话……易湘你能吃辣嗎?”
“唔,不太能,我要番茄吧。”
“那就要鸳鸯锅,一边要青椒辣,一边要番茄。”常青翻了翻菜单,报了一串喜歡的菜,又把菜单递给易湘,“你要吃什么?”
易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空腹吃那么辣的,你不怕胃疼呀?要两碟小酥肉垫垫肚子。”
服务生麻利地用平板记完订单,笑道:“小姐,你妹妹好关心你呀。”
小酥肉上桌了,常青夹了一块吃,這家店的小酥肉是一绝,鸡蛋和淀粉挂糊的外壳金黄酥脆,将裡脊肉受热溢出的汁水牢牢锁住,裡脊肉又嫩又鲜,轻轻一咬,满口生香。
火锅的准备過程很短,很快东西就上全了,两個人慢慢地吃。易湘很喜歡虾滑,番茄汤底這边涮的虾滑吃完了,她又盯上了另一边的,跃跃欲试地想捞。
常青用漏勺帮她捞了虾滑出来:“比较辣哦,你行嗎?”
“那肯定是比姐姐你昨天磨叽了那么久要行的。”
“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