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降职
李忠睡的香,但李云龙睡不着了。
“你說這一個木头桌子,一個铁锯,它怎么就能造枪呢?”李云龙弹着锯片朝虎子问道。
“首长,我不知道,”虎子答道。
“那要你干嘛用,”李云龙喝了酒,自然是逮谁喷谁。
虎子委屈的不說话。
“去,拿些铁矿過来,”李云龙吩咐道。
“是,”
虎子很快就搬来一箩筐的铁矿石。
李云龙拿出一块铁矿石放在桌子上,再伸手想拿锤子,结果,找了找,還是沒有看见。
“锤子呢,沒锤子我怎么造枪,”
“锤子還在李忠同志那裡,”
“去拿,”
“是,”
今晚,整個新一团都能听见当当当的敲击声。
钟志成清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满眼血丝的李云龙。
钟志成以为,這是李云龙听见了降职的风声,担忧了一晚,才满眼血丝,于是,就劝說道:“老李,都說吃一堑,长一智,咱们以后啊,一定要遵守老总的规定,不可再义气用事。”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云龙将钟志成赶到一边,随后又想起什么,连忙拉着钟志成的手,朝房间走去:“老钟啊,你读的书多,来,告诉我這是什么原理。”
李云龙将钟志成带到工作台前。
“老钟啊,你告诉我,用這個能不能造枪,”李云龙指着工作台說道。
钟志成先是看了一眼工作台,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云龙,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說道:“這也沒发烧啊,怎么大白天的說胡话呢!”
“去去去,”李云龙拍开钟志成的手,說道:“你說,這到底能不能造枪。”
“噗嗤,”
钟志成笑着坐在李云龙的床上,从衣带裡掏出烟枪,哈哈大笑:“我說你李云龙怎么了呢,原来是做白日梦了,就這破木桌,怎么可能造枪,要我說啊,你還是不要想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睡吧,明天好去被服厂绣花吧!”
“什么被服厂!”
“你仔细看看吧,這是上级给你下的处罚,”钟志成从衣兜裡掏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李云龙怀疑的瞅了瞅,笑道:“老钟,你别跟我开玩笑,我不识字。”
“那好,我给你读一读,”钟志成拿起纸,读了起来:“40年8月5日,晚,李云龙率军……滋于此种情况,特平迁为被服厂厂长,以望更好进步,……40年8月7日。”
李云龙還是不信,他从27年时,就加入了队伍,過长征,踏草地,三上三下,可从来都在打仗的队伍裡,哪裡当得了被服厂厂长啊!
所以,李云龙是不信的。
“老钟啊,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钟志成气了:“我他娘的一直叫你守规矩,守规矩,你他娘的不停啊,啊,现在好了吧,去被服厂了吧,你高兴了吧!”
“你他娘的少在我這裡扯淡,”李云龙直接怼了回去:“還不是你沒本事,带着老子一箱老窖,连這点事都办不好。”
钟志成沒有說话。
李云龙软了,他凑到钟志成眼前,问道:“老钟,你看這样成不成,我不去什么被服厂当厂长了,你跟首长說,让我当营长,嘿嘿,這叫英雄有用武之地。”
钟志成看着嬉皮笑脸的李云龙,将头扭到另一边。
“连长也成啊。”
“实在不行,让我去被大锅也成啊!去被服厂当厂长,這不是逼张飞绣花嘛!”
钟志成无法,只能說道:“這是老总的命令,你若是有意见,去跟老总提。”
一听见老总,李云龙就软了。
去跟老总提意见,那旅长還不得宰了他。
钟志成见李云龙悻悻的喝闷酒,就陪着喝了一碗,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他离开有两天了,還有一大堆事做呢。
可谁知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群战士。
“李云龙,你的兵,”钟志成喊道。
李云龙听见动静,就走了出来。
“一群小兔崽子,聚在這裡干嘛,去,都去训练去,”李云龙将他们往外赶。
“团长,你不要走好不好!”一個战士哭泣道。
他的哭泣使周围的战士哭红了眼。
“哭什么哭,”李云龙瞪大了眼睛,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哭唧唧的,像個娘们似的。”
战士们依旧哭泣。
李云龙见状,說道:“我李云龙,25岁就参加队伍,犯過很多错误,有一次啊,老总将我贬去背大锅。
我說背大锅好啊!
长征路上风雪多,有一天下雹子,同志都被打的满头包,嘿嘿,你猜我怎么样,我将锅往头上一盖,什么事都沒有!”
“哈哈哈…”
战士们笑了。
“后来啊,我又当你们团长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嗎?”
战士们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打战打的厉害,旅长见我有本事,又把我提拔成团长,這本事从哪裡去来,還不是从训练来来,所以啊,你们要多加训练,学到了,才是真本事。”
“是…”战士们应道。
…
李忠睡醒的时候,就听到了李云龙被调到被服厂的消息。
他以为,剧情会因为自己,而改的面目全非,可沒有想到,他還是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但是想想也有道理,李云龙立大功過,必有大错,這被服厂是逃不了的。
“哥,”周立走了进来,对李忠說道:“妇联那边送来围栏了,是用草藤做的,你去看看不。”
“嗯,”李忠应道。
“周立,”
“诶,”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李忠說着,就从抽屉裡拿出一個香囊。
周立一愣,问道:“哥,你這是。”
“這是昨晚王二丫送我的,”李忠将香囊递给周立,說:“你替我把香囊還给她,就說是我配不上她,让她趁早找個人嫁了。”
李忠想起王二丫那個不知道是胸脯還是胸肌的大肉,就忍不住打個寒颤。
周立沉默了一会,說道:“哥,二丫是個好女孩,你可不能辜负她!”
“不是,這怎么成我辜负她了,”李忠连忙解释道:“我对她沒感觉,你替我跟她讲清楚。”
周立默不作声。
“周立,”
“诶,”
“上次去找老王的时候,你不是缠着她嘛,怎么现在就放弃了,我告诉你,爱情這东西,沒到最后一步,可不能放弃,”李忠劝道。
“哥,我不是爱二丫,”周立回道:“是老连长跟我說的,說二丫长的那么壮,若是我牺牲了,她一個人绝对能养的起两個孩子。”
“不是,你怎么一直想着牺牲呢!”李忠无语。
周立笑着沒有回话。
至此,气氛陷入了沉默。
李忠知道周立有深仇大恨,他整個村子,都倒在小鬼子的枪锋之下,他的家人自然也不例外。
你若是阻止他复仇,還不如杀了他。
“走吧,”李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教你开车。”
“好…”
两人来到停车的地方。
大卡车被李云龙用稻杆盖着,周边站着四個战士。
“你好,我是来教周立开车,你们要不要学一下?”李忠问道。
“同志你好,开车需要首长的批示,沒有首长的批示,车子不准动,”战士敬礼道。
李忠则去向李云龙請示。
警卫员虎子拦住李忠說:“首长刚刚睡下。”
“谁說我睡了,”李云龙打开了门,笑着对李忠說道:“我本来還想找你学车的,沒想到你找上门来了,走。”
众人来到大卡车边,李云龙,周立坐在驾驶室裡,虎子站在门外的踏板上。
“走,”李云龙喊道。
“团长,咱们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随便开,”李云龙回道。
李忠头皮发麻,要知道,外面全是小鬼子,开這么大的车,不就是吸引人家的注意力嘛。
而且,大卡车的汽油很少,攻打米家镇的时候,也只是缴获了两桶,再加上其余两辆大卡车油箱裡的汽油,根本沒有多少。
“老李,咱们還是在附近转转吧,省着点开,”李忠說道。
“怕什么,沒油了是下一個团长的事,开…”李云龙說道。
“等等,咱们有大卡车了,怎么也得去搞小鬼子一下,”李云龙对虎子說道:“让张大彪带两個班的战士,坐在大卡车后面,咱们去搞小鬼子小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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