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赵刚
但李云龙一辈子都沒有离开過华夏,自然不清楚,在他眼裡,只要是马,那就是好马。
好马可不能当牲口使。
李云龙亲切的抚摸着马头,对李忠說道:“好马啊,你小子,有這马也不早拿出来。”
李忠尴尬道:“這個马跟别的马不同,性子太野了。”
“性子野好啊,”李云龙欣喜道:“我就喜歡性子野的。”
李忠跟李云龙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在后世,斑马从沒有被人驯服過,性子野不說,耐力還不如骡子好使,属于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类型。
李忠看李云龙摸個不停,就說道:“先走吧,以后有的是時間,不差這一会。”
“行,”
李忠想让三匹斑马拉车,却被推车的战士拦了下来。
“首长,”战士吃力的推着车,一边推,一边喘气道:“首长,你先回去吧,這炮啊,我們能推回去,就不用马了。”
马是多么精贵的动物,他们宁可累着自己,也不想累到马。
人累倒了,睡一觉就行,而马不行,用多了,也就废了。
“少他娘的废话,”李忠呵斥道:“我說用马拉就用马拉,若是沒了,我再猎几匹就行。”
“嘿嘿,首长,真不用,”战士们依旧拒绝。
“那行,”李忠走到一個战士身边,接過他手上的绳子,說道:“那我也拉,你们都拉,就我不拉,那說不過去。”
說着,李忠用力一拉,粗壮的绳子直接在李忠肩膀上磨掉一层皮,顿时,像油一样的水就冒了出去。
一時間,疼痛袭来。
但李忠毫不介意,肩膀上虽然痛,但他的心却不痛,他喜歡這种赤诚的感觉,也许,這就是战友情,你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战友。
战士们无法,還是用三匹斑马拉了车,如此,很快的就返回了独立团。
李云龙则留在后面断后。
快回到独立团的时候,李忠看见一個壮硕的小伙,带着独立团的后勤人员迎了上来。
“独立团政务,赵刚,”赵刚先是朝李忠敬礼,随后热情的握手。
“李忠,”
李忠简洁的回道。
“团长呢?”
赵刚问道。
“在后面断后,”
赵刚让战士带李忠返回独立团,至于他,则带着后勤的战士去接应李云龙。
李忠看着赵刚身边的魏和尚,沒有說什么。
魏和尚是一员虎将,但并不是一個好保镖,你别看他两掌就能打死一個鬼子,但是,他打起鬼子来,跑的比你還快,电视剧裡,赵刚有好几次提醒魏和尚保护李云龙。
這要是不提醒,魏和尚都杀穿鬼子了。
回到独立团后,李忠直接躺在床上,周立端来四個窝窝头跟一碗咸菜,說道:“哥,吃饭了。”
咸菜不仅仅有股咸味,裡面還有不少辣椒。
“哟,你从哪裡弄来的,”李忠很是欣喜。
“嘿嘿,老王叔给我的,”周立笑着回道。
辣椒也是稀罕物,由于物资紧张,八路军会运送紧要的物资,绝不会运输辣椒什么的,毕竟,像粮食什么的,关键时刻能救命,但辣椒不会。
“還是老王叔好啊,”李忠激动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這個时候,李云龙也回来了。
“他娘的,又是一個白面秀才,”李云龙骂骂咧咧的坐在对面,一边骂一边說道:“還作战請示,老子若是有一個电台,早就给老总請示了,還用的着他說,他算老几。”
李忠撇了李云龙一眼,說道:“在新一团的时候,也沒见你用电台跟老总請示啊。”
李忠刚穿越的那会儿,是背了一台电台到新一团的。
“你他娘的,那白面秀才才刚来一天,你就倒向他了?”李云龙拿起一個窝窝头,撇了一眼李忠:“哼,還兄弟。”
說着狠狠的咬窝窝头。
“李云龙,你别不识好人心,人家赵刚,說什么都是一個大学生,這要在古代啊,那就是一個秀才,你說你一個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一個一字,還不得客气点,将来好学两個字,”李忠回道。
“屁,老子打仗的时候,他娘的還穿开裆裤呢!”李云龙盘起腿来:“再說了,不识字怎么了,俺老李不识字,也不见的比谁差啊!”
“哼,”
李忠也不搭话,穿起鞋子就往外面走去。
他准备去后勤部,那裡放置着工作台,李忠准备用工作台继续打造九二式野战加农炮。
除了铁矿石外,独立团并沒有其他矿石,上次跟旅长提過铜矿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运来。
“李忠同志,”赵刚此时正盯着三匹斑马发呆,看见李忠,就连忙打招呼。
“你好,你好,”李忠应道。
赵刚,一二九运动的领导人,曾就读于燕京大学,后赴延安抗大学习,他曾說過:‘如果自由和尊严受到挑战,他会選擇反抗或死亡。’
后来,在十年艰难时期,他不愿迫害他人,又被逼迫,如此,毅然赴死,履行了這句话。
李忠对赵刚的印象還是不错的,赵刚是一個理想主义者,但是,他为了抗战,選擇面对现实,最后为理想献身。
“李忠同志,”赵刚笑着问道:“我听說,這三匹马,是你在回来途中猎到的。”
李忠看向赵刚。
“哦呵,”赵刚笑道:“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是我猎到的,”李忠回道。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老王叔都請教過了好几遍,连头都秃,也沒有学会野猪坑坑野猪。
“哦,是這样的,”赵刚說道:“据我所知,這马,是叫斑马,是非洲的马,它身上的條形纹是用来伪装自己以及驱赶昆虫的。”
“是這样嗎?”
“是的,”赵刚回道:“我就是好奇,咱们华夏大地上,哪裡来的斑马。”
“嘶,”
李忠深吸一口气,說道:“你去過非洲嗎?”
赵刚摇摇头。
“那你见過斑马嗎?”
“這我见過,”赵刚回道:“我在燕京读书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给過一本动物图鉴,裡面就有非洲斑马的画像。”
“你确定书上的就是对的嗎?”
“···”
赵刚說不出话来。
咱中华大地,向来有两种话,一种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黄金玉,還有一种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用哪种话,看当时的环境需要。
不過,赵刚来的时候,就得過老总的命令,一定要交好李忠,如此,只能附和道:“也许,书上的不一定是对的。”
“是啊,”李忠点点头:“尽信书不如无书,你沒去過非洲,也沒有见過斑马,凭什么說這就是斑马?
我還說這是熊猫马呢!
你看,熊猫是黑白两种颜色的,我這斑马也是黑白两种颜色,为什么就不能說它是熊猫马呢?”
赵刚认真的看了李忠一眼。
你自己都說是斑马了,還跟我說是熊猫马,再說了,一個是熊猫,一個是马,你跟我說他们是同一個物种???
赵刚也知道李忠是在忽悠自己,就转移话题问道:“李忠同志要去做什么呢?”
“我去造炮。”
“造炮,”赵刚惊了。
延安都沒有造炮技术,這太行山裡的队伍,居然有造炮的技术,难道,眼前之人,是一個经天纬地的人才?
怪不得老总让我与其交好,原来是這种原因。
“我来的时候,老总就已经說了,让我好好跟李忠同志学习,”赵刚笑着說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参观一下兵工厂?”
李忠想了想:“兵工厂不在我們這裡啊。”
兵工厂在一线天的后面,那裡還有一個医院,离旅长所在的位置很近。
“哦,那可惜了,”赵刚尴尬的回道。
他以为李忠不愿意带他参观兵工厂。
’唉,任重而道远啊,’赵刚心中叹道。
他在李云龙那裡吵了一次,来李忠這又吃了一闭门羹,如此看来,他想融入独立团,還很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