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点意外
战俘营就在学校的旁边,一個前脸是米面店,后院是仓库区大商铺。商铺的后院很大,两面院墙裡面都是青砖砌筑的仓库,红军被俘人员就关在空着的库房裡。在院墙外四角立了四個木杆搭成的角楼,裡面有哨兵站岗。
给东北军用作驻地的那座宅院就在米面店铺的对面,是城外一個大地主在城裡购置的别院,五进的大院落,除了沒有假山、亭台、楼榭之外,其他的一应俱全,甚至在后院也有一個花园,說是花园,其实就是裡面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在這西北苦寒之地,就是想要建造一個江南那样的风格园林也完全不可能,首先气候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秦川进城时,街上早已经因为入住了军队,已经空无一人了,除了看到民团和红军伪装的东北军组成的联合执勤的巡逻队,再看不到任何人。秦川到达驻地外面时,战俘营和两处驻地门外都放好了岗哨。
秦川直接跟着马金奎进了院子来到道正房厅中坐下,蓝丰安排好突击连人接替骑兵连各处的人员后也急忙赶了過来,来不及喝口水秦川就开始询问城裡面的情况。
先是再次確認城裡沒有和外面有电话线路联系,以及不管是民团還是县政府都沒有电台這件事后,又询问接管情况以及城裡他们掌握的其他的情况和接管的我军被俘人员情况。
好在李金奎看是一脸络腮胡子,长得高大威猛,可其实心思十分细腻,秦川询问的事情李金奎一條條向秦川汇报的十分详细。
“。。。。。。战俘营有咱们同……志一千一百多人,都是轻伤,状态都很好,拿起枪就能进行战斗。”李金奎是东北军的人,此时說出通知還有些绕口。
“等等。”秦川摆手止住還要說下去的马金奎,“不是說有一千三百多人嗎?怎么就只有一千一百多?”
马金奎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說,“我询问過,那個姓韩的团总說,有二百多战俘伤口感染发烧,都被他们昨天押到城外。。。。。。埋了。”
“咣当”秦川脸色惨白失神地站起身,刚刚拿在手中的茶杯也脱手落在地上。好半晌才又缓缓坐下,无力地摆摆手,示意马金奎继续汇报情况。
“咱们的同志都关在仓库裡,十几個连级干部单独关在一起,我和指导员李连贵已经悄悄向几個干部们表明了我們的身份,不過看起来他们不是很信任我們,所以暂时沒敢放他们出来。估计,他们是对于我們骑兵连基本都是东北口音感到怀疑。”
马金奎原本在东北讲武堂学的就是骑兵科,东北军裡会骑马的战士们有很,因此骑兵连基本就是以东北军士兵组成。
红军中虽然也有一些东北人,可数量不多,红军中更多的人是南方人,其中以湖南、湖北、江西、四川为多,再有就是河南山东。一個连裡几十個战士差不多都是东北人,在红军裡這是从来沒有過的,受到被俘我军人员怀疑也是很正常的。
“我們借着巡逻的机会,按照你的要求,找到几個小乞丐,从他们嘴裡不仅知道县政府和警察局、税务局以及民团的驻地的位置,還掌握了县长和警察局长、税务局长以及民团团总家的住址,城内几個和這些官员有密切关系的大商家以及几個由城外的大地主开设的商铺的位置也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說到這裡,马金奎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情况。”马金奎接着說道。
“我們战士从团丁嘴裡探听到,說是胡宗南的第一军很快要开回陕西,留在陇西的兵力不足,要紧急以一個营的部队外加五百新兵为基础,還要成立一個补充旅,已经开始在附近几個县招募新兵,這個补充旅的临时驻地就准备设在這永登县。胡宗南已经在永登设立了一個后勤处,這两天每天都要向永登运送大批军需物资。第一军补充旅這個后勤处就设在永登城内,目前有一個连在守护這個后勤处。
在前世網文中浸淫十几年的秦川知道,在原有的歷史上,胡宗南应该就是在一九三七年二三月间,带着他的第一军回到陕西凤翔一带驻军,已给還留在陕南的东北军和十七路军這两支胆大包天扣留委员长的乱臣贼子的部队施加压力,以逼使這两只军队进行整编,并迫使十七路军主官去职出洋。
秦川還知道,因为东北军五十一军军长不是东北军嫡系,他原来是北洋吴佩孚的部下,曾任過长江下游副司令和北洋军第九军军长,北伐时,他才投到东北军,這时已经得到委员长的信任并控制了五十一军的部队,如此胡宗南的第一军自然可以脱身赶回陕西。
对于,胡宗南這個补充旅在永登设立后勤处這個情况,有些让秦川感到意外,這和他们掌握的情况有些不一样。本以为永登仅仅有数百民团,有了胡宗南第一军這個后勤处倒是有些麻烦。
不過還好,第一军在永登的兵力只有一個连。
“马连长,也就是說,明天胡宗南的第一军還会向永登运送军需?那他们每次有多少兵力押运军需物资?”秦川已经开始打第一军运输队的注意了。
“据团丁說,每次大约有一個营的部队,是汽车运输,押运兵力都是骑兵。”
秦川点点头,略一思辰,“我們去战俘营看看吧。”
秦川正要出门去战俘营,二牛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营长,外面来了一個姓韩的民团团总带着几十個团丁和民夫,他们赶来一头牛還有几十只羊,另外還有十几大车米面和干菜還有酒,說是来劳军的。正在外面等着,是不是让他进来?”
秦川刚刚赶到驻地,這個团总就赶到了,這让秦川稍一犹豫又坐回到椅子上,“让他进来吧。”
秦川接過喜子递過来的一個湿毛巾擦了一把脸,端起重新倒好的茶慢悠悠地喝起来。
民团韩团总,弯着腰一路小跑着进来,见秦川虽然只是挂着上尉军衔,却大马金刀地坐在上座,而同样是上尉军衔的马金奎和另一個中尉陪坐在一旁,马上双手举着一份礼单递到马金奎手裡,却陪着笑对秦川說,“秦副官,這是我們给贵军筹集的物资,牛一头,羊五十只,大米五千斤,白面一万斤,白酒二百坛,另有豆油,干菜两大车。”
见秦川依旧黑着脸不做声,韩团总又陪着笑說,“我們王县长還给贵部弟兄们准备了两万大洋的鞋袜钱,還有贵部长官的孝敬,明日王县长一并交给贵部长官。”
說着,韩团总从怀裡掏出一個红布包着的小包递给秦川,“秦副官,這是兄弟单独给您准备的一份,還請秦副官在贵部长官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秦川心中冷笑,這是那個王县长沒有看得起他這一個小小的副官,這是要等着团长来了才会出面。
用手颠了颠,红布包裡的应该是两根金條。
对于這個韩团总一上来就就认出自己是主事人,這倒還好說,毕竟他是故意做出一番姿态。可是看着对方随随便便就掏出两根金條,這就有些奇怪了,看样子這团总是早就准备好了。
“還算你们识相,不過,我們团长說了,弟兄们的那些鞋袜钱就免了,我們在贵县不会久待,已经接到部队开拔的消息,第一军走后,我們五十一军也要随后就走,我們要到豫东去,估计也就是几天内的事情。所以,我們明天就要押送這些红匪去兰州。部队开拔的急,這一去又是几千裡的路程,许多物资来不及准备,今晚你就用那两万大洋,给我們紧急采购一些西药,明天我們要带走。”
韩团总先是一喜,然后又苦起了脸,“秦副官,這西药很难搞到,咱们這小县城要采购到两万大洋的药品可实在是难办。”
秦川点点头,“不仅是消炎药,包括治头痛脑热的,腹泻的我們都要,总之一句话,只要是西药我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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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贵部是否要磺胺?”韩团总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你是說磺胺,你能搞到?”韩团总的话让秦川吃了一惊,忍不住追问。
“能搞到,不過数量不多,只有三百多支,而且這价钱。。。。。。100大洋一支。”韩团总咬着牙說。
這些药,是他半月前以通匪罪名抄了东门内药铺才搞来的,只是担心這些东北军是否能按数目给钱。
“你要能搞到,多少我們都要,明天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够的钱,我們都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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