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私心的老班长
师部给他留下的命令是,在结束掩护任务后要他带着部队自寻出路退回陕北,也就是說,无论他在這裡打得多么艰苦,都不会再有援兵甚至一枪一弹的增援。要知道现在他们团所在的地区,距离黄河西岸還有一千多裡地,即便沒有敌人拦阻,部队急行军也要走上差不多一個月。他的這個计划,就是尽可能的带着剩余部队向黄河西岸靠近,到时即使部队被打散,也会有很多人能找到接应部队。
李云龙皱着眉头思索半晌也再沒想到更好的办法,不由看向秦川,“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關於师裡要李云龙完成任务后自行回归陕北的事,李云龙虽然沒說,可秦川也能猜到,這样一支疲惫不堪、伤亡惨重的部队,在完成阻击任务后,估计還要出现大量伤亡,那时再一头扎进敌人的包围圈裡,那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甚至,在现在西路军已经万分危急的时候,留下打阻击的部队就是上级迫不得已的壮士断腕之举,根本就沒认为他们会全身而退,如果能完成任务就恐怕就是奇迹了,哪裡還会对他们有更多的要求。
“团长,我猜师部一定是安排我們在完成任务后,自行撤回陕北?”
见李云龙沒出声,脸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秦川知道自己猜中了,接着說道:“团长,我可以看看地圖嗎?”
在李云龙默许的目光注视下,秦川走到那三個有些惊讶的营长身边看起地圖。
秦川看了一会說道:“团长,既然师裡的命令是我們完成任务后可以自行撤回,那我們這次的阻击任务就有两個目的,一是要完成掩护师主力的任务;二是咱们团安全撤回陕北。”
完成阻击任务,這是必须的,否则就会让敌人迅速追上师主力,如果是仅仅完成這個任务,像他们這样梯次阻击就完全可做到。可要安全撤回陕北,他们都很清楚,這個目的要达到恐怕是千难万难的事情,甚至他们心裡都感到有些希望渺茫。
秦川继续說着,“要达成這两個目的,我們就既要拖住眼前這個骑五师马禄第一旅和韩起禄部第二旅,既要使他们不能去追击师主力,又要让他们最终无力再来追击围剿我們。可我們现在兵力、粮食和弹药都不足,想要梯次阻击会付出较大损失。而且,单靠阻击也不可能给這两股敌人以重创。因此,我們不能被动地进行简单阻击,而是要主动制造战机、寻找战机,把主动权抓到我們手裡……”
秦川足足对着地圖讲了十多分钟,随着秦川說出他的计划,李云龙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三個营长也都看着地圖不断点头。
秦川的计划虽然很冒险,甚至還有些想当然,可不得不說,這個计划如果成功,他们這個断后部队的损失会降到最低,甚至也会有更多的红军战士们能安全回到陕北。李云龙看着地圖凝神想了半晌,突然抬起头,看向三個营长,“对于川子這個计划,你们几個有什么看法?”
秦川的营长叫何大刚,有些激动地首先說道:“团长,我支持川子的计划,這個计划如果成功,我們全团不仅会拖住眼前的這股敌人,我們還有很大机会最终突出重围返回河东。”
李云龙目光转向另一個营长,“沈泉副团长,你怎么看?”
沈泉?听到沈泉這個名字這让秦川心中不由一动,他记得李云龙手下营长有一個就叫沈泉,可现在怎么是副团长?难道這個沈泉也因为犯错误被降职了?或者亮剑裡的沈泉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
“我同意,這的确是一個好计划。”沈泉一边高声說着,一边赞赏地看了秦川一眼。
少年先锋团的少年营长不等李云龙询问就大声說道:“我也同意,团长,你就下命令吧。”
见三人沒有意见,李云龙一脸坚毅之色,大手一挥,“好!现在我命令......”
秦川和小四川回到班裡,已经是两個小时后的事了,见到秦川回来,老班长一脸焦急地說,“小川子,你怎么才回来,营裡刚刚传来命令,全体轻装,只准携带武器弹药,其它的都要销毁,快回班裡抓紧去安排吧。”
撤离计划秦川早已经知道了,对于命令這么快就传达下来,秦川也沒有意外,因为李云龙下达完命令,又把秦川留下,两人又探讨了一会计划的细节才让秦川回来。秦川答应一声,正要赶回班裡,突然想起自己去收集武器弹药时還顺手摸来一些其它缴获,连忙把口袋裡的大洋和金戒指還有手表一股脑地掏出来递给老班长。
“老班长,這是我在收集武器弹药时得来的,现在上缴。”
老班长接過来秦川上缴的东西,想了想又把那块手表递给秦川,语气凝重地說,“其它财物我会上缴到营裡。小川子,我們這一次撤退会很艰难,我又不识字,以后我這個排长還需要你帮我多照应着,所以這块手表你就先带着吧,也好帮我看個時間。”
红军裡一切缴获要归公,這是铁一样的纪律,按理說老班长作为一個排长是沒有权利把這块缴获的手表分配给秦川的。
老班长想了想,又补充說,“咱们团连排干部都牺牲了,情况紧急,也来不及配备连级干部,虽然是一個营,可剩下的部队只编成咱们這样五六十人一個的八個大排,暂时沒有连一级,现在我這個排长就相当于是连长,所以我做主,這块手表就交给你了。”
秦川迟疑了一下,本想推辞,只是看到老班长眼中那浓浓的关爱之情,還有他隐约感觉到,老班长很可能认为他们這次的阻击任务会付出很大伤亡,所以才這么做。
老班长的心思秦川怎能不明白,秦川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默默地看着老班长亲手把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那情形像极了一個慈祥的父亲。看着老班长,心中刚刚冒出的老班长這样做算不算以权谋私的念头瞬间被秦川抹去,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怕被老班长看见,秦川转身就迅速离去。
对于秦川去团部做什么?结果又怎样?
秦川沒說,老班长也就沒问,他相信秦川,就像一個父亲相信自己的孩子一样。
老班长默默看着匆匆赶回班裡去的秦川的背影发呆,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感觉這個秦川有些变了,自从脑袋受创后,就好像是变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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