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让他炸小鬼子的炮,沒說让他把一個旅团折腾废啊!
杨远山和詹海山听完特战连這两名战士的汇报,都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都沒料到,特战连這不到一百号人,此番出击的效果居然這么好!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不知道该說什么了。
两人均想:让魏大勇炸小鬼子的炮,沒說让他把小鬼子一個旅团给直接干废啊!
……
好在很快,杨远山就反应了過来。
略一琢磨,就对那两名特战连的战士下令道:
“你们稍后就回去通知魏大勇,不要继续再对第2旅团下手了。”
“啊,为什么?
团长,這可是我們给小鬼子找麻烦的好机会!
他们被我們伏击這么一遭,肯定有不少伤员,破绽不会少!”
两人十分懵逼,连忙问道。
不只是他们俩懵,就连詹海山,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远山连忙解释:
“小鬼子被你们折腾的伤亡這么大,再继续对他们下手,我怕他们不敢继续前进了。
若是他们直接缩进崞县据守,等待第26师团来汇合,那就变成一块硬骨头了。
我還准备着,先将這個旅团全歼呢!”
听他這么一說,两人顿时恍然大悟。
心道:還是团长的胃口大,居然想把這個旅团一口吞掉!
连忙憨厚一笑,笑着点头:
“是!我們明白了。
团长,那我們连是要撤回来嗎?”
“不,不撤回来。
撤回来太可惜了。
你们不是說雁门关到崞县的山道,差点被彻底堵住么?
稍后我派点人,带着一批炸药包,跟你们回去。
把那处山道,给我彻底炸垮,堵死!
给我告诉魏大勇:我要小鬼子沒有個把月,绝对不能有大部队,再从雁门关方向過来!
明白嗎?”
“明白!”
两人齐声大喝。
领到新任务,两人感觉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精神更是振奋不已。
什么人带什么兵,跟魏大勇混久了,特战连的战士,都养成了闻战则喜的性格了。
“好,你们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半小时后,我安排好运送炸药包的人,跟你们一起出发!”
“是!”
……
等這两名战士走出指挥部,杨远山就叫来张小河,让他去找王野,安排一個班的战士,运输一批炸药包去特战连。
等他安排完了這件事,詹海山才好奇地问:
“团长,你让特战连堵死山道,是为了防止小鬼子第26师团快速赶到?”
“不错。
等我們吃掉這個独立混成第2旅团后,估计就得调头回根据地,收拾那個第一和第八师团。
這個26师团当然是来得越慢越好。”
杨远山点了点头。
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幽远。
他心裡琢磨着:一旦将這個第一、第八和第26师团全都收拾了,那晋阳城是不是彻彻底底,成为了一座孤城?
個把月内,冈村次宁应该再也沒有兵力能迅速调来了吧?
詹海山可不知道,他居然做起了一把干掉小鬼子3個师团的美梦。
闻听他果然是在考虑第26师团的事,不禁十分佩服他的眼光长远。
這一场战斗還沒开打,就已经在谋划下一场战斗了。
连忙敬佩地道:
“团长,你這眼光,也太长远了!
估计冈村次宁都沒想到,他這么派兵多路合击,其实就是给咱们制造各個击破的机会啊!”
“嘿嘿,那是。
弹丸小国的人,一個3000多米的破火山都当個宝,永远理解不了我們泱泱大国的地形,是多么复杂多变的。
他们自然也就预料不到,自己那看似完美的策略,到底有多少漏洞!”
杨远山感慨着回答。
……
就在杨远山在禹王岭上,无情嘲讽冈村次宁的时候。
小鬼子独立混成第2旅团的真野四郎少将,已经焦头烂额地带着他的人马,赶到了崞县城外。
在远远看到崞县城墙的那一刻,真野四郎就感觉,自己整個人都松弛了下来。
他知道,身后那些如吸血蚂蝗一般的土八路,肯定是不敢再冲进城来,继续追着他们咬的。
自己這数千人,总算能睡個好觉、吃一顿安稳的饭了。
纵横沙场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吃這种大亏!
简直让他气到七窍生烟。
那一场可怕的大火,毁了他大部分的山炮、野炮和炮弹也就罢了,那几十名土八路,居然還敢不断地袭扰他们這数千人的大部队!
真是老虎不发威,把他当病猫了!
但偏偏,在山林中,他這数千人,哪怕散入山林裡,围剿敌人,也根本发挥不出威力来,不断地被零敲碎打,损失惨重。
所以在几次试图反击无果后,他只能命令全旅团,不管身后的尾巴,加速行军,冲出山林。
现在总算是逃出噩梦一般的山林了,他甚至觉得,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想起自己一個旅团几千人,居然被几十名敌人闹得如此狼狈,他就觉得属实离大谱!
……
小鬼子在崞县,有一個中队的兵力驻守。
這会儿,中队长野泽隆雄大尉,正带着自己麾下几名小队长,在城门外数裡迎接独立混成第2旅团。
等他们的大部队走近,野泽隆雄等人,就见到队伍裡的士兵,個個满脸焦黑,头发蜷曲,還抬着大批伤员,似乎十分狼狈。
顿时感觉讶异不已。
人人均想:這第2旅团,怎么看起来是打了败仗一般?
难道他们一個旅团,還能遭遇敌人的伏击?
嘶……
這是什么样的敌人,竟敢如此大胆?
……
呆立当场,足足两三分钟,野泽隆雄才回過神来。
把脑海裡的這些有的沒的,全赶出去,然后满脸堆笑地带着人,迎上前去招呼第2旅团的队伍。
一番殷勤地欢迎后,野泽隆雄好奇地问面前這位身穿少将军装的真野四郎:
“旅团长阁下,为何你们会有這么多伤员?”
见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真野四郎少将别提多心塞了。
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大声咆哮:
“八嘎!你這蠢货,看到我們的勇士在承受痛苦,還不赶紧安排人,把他们抬进城裡治疗???”
一句话就挨了揍,野泽隆雄顿时委屈地想要掉眼泪。
心裡有无数MMP!
甚至暗自诅咒:你這混蛋!怎么沒被敌人给袭击打死呢?
但他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
只能捂着火辣辣的脸,哆哆嗦嗦地鞠躬低头:
“嗨!卑职這就去办!”
随后就扭头去安排人。
然而,他手下的小队长们,却俱都面露难色,七嘴八舌地道:
“中队长阁下,我們的勇士都要守卫城墙和四面城门,怕是……怕是抽不出足够的人,来抬這么多伤员啊!”
“是啊!
中队长阁下,這么多伤员,哪怕把我們所有人员都抽调来,也不够啊!”
……
這帮小队长的推诿之言一出,野泽隆雄就感觉通红的面皮愈发疼痛,右手也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很想挨個儿给這帮家伙,一人一個大逼兜。
不過,他也知道,现在真野四郎正盯着自己。
赶紧解决問題,才是王道。
于是他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大脑疯狂运转,思考解决办法。
這时候,他就瞧见了不配靠近伟大蝗军,只能在远处点头哈腰,一脸殷勤的蝗协军营长沙广财。
眼前一亮间,野泽隆雄就高声呼喝:
“沙桑,快快滴,带你的人,把這些受伤的勇士们,抬进城去!”
那边沙广财闻言,当即屁颠屁颠地跑過来接令:
“野泽太君,小的马上就去办!”
见他老实地仿佛摇尾巴的哈趴狗一般,野泽隆雄十分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哟西!沙桑,你滴,果然是我蝗军滴好朋友滴!”
听得這话,沙广财顿时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两眼忍不住朝着真野四郎看去,心裡盼望着野泽隆雄能把对方介绍给自己。
——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位将军!
要是能搭上对方的线,自己這個小营长說不得能升個团长啥的!
然而,野泽隆雄却似乎沒看到他的目光,并无這個意思。
沙广财只能一边在心裡腹诽:你這混蛋,光会說好听的,也不說给老子来点实在的好处!
一边老老实实地,招呼自己麾下那几百二鬼子,去抬小鬼子伤员了。
……
很快,他和手下的二鬼子们,就赫然发现,這些小鬼子伤员身上,并沒什么常见的枪伤。
反而全散发着古怪的肉香味,似乎是被烤熟了一般,伤口還流出脓水。
模样十分凄惨。
见此情形,沙广财不禁暗自心惊。
心道:這伙小鬼子是惹了火神爷爷,遭了殃?
但当着小鬼子的面,他可不敢乱說话,只能老老实实指挥着手下人卖力干活。
……
那边真野四郎见野泽隆雄能弄来人帮自己抬伤员,心裡的火气,倒也消散了几分。
也不再向对方撒气,带着自己的卫兵,大摇大摆地往城裡走去。
……
在沙广财一個营三四百人的挥汗如雨下,独立混成第2旅团那数百名不断惨叫的小鬼子伤员,很快被抬进了城裡,安顿在了野泽隆雄指定的房子裡。
由第2旅团的军医和卫生员们,照看了起来。
野泽隆雄为了献殷勤,還把城裡的大夫,也都抓了過来,一起帮忙治疗。
……
带着自己的人回到驻地,沒在野泽隆雄那裡混到一顿宴席、心裡十分郁闷的的沙广财,拉着副营长侯贵,就进了自己的屋子,急切地道:
“老侯,這第2旅团的太君,看起来,也太惨了啊!
他们该不会是被八爷,给弄到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裡,烤了吧?
那么多伤员,我看活不下来多少啊!”
侯贵连连点头:
“是啊,看起来他们的确是被烧伤的。
难怪前两天,咱们看到雁门关方向有大股浓烟呢!
也不知道是谁這么厉害,居然能把這一個旅团的太君给烧成這样。”
“哼,這年头,能跟太君作对的,除了八爷,還有谁?”
沙广财冷哼。
一听“八爷”這俩字,侯贵顿时感觉心惊肉跳。
连忙道:
“营长,最近這八……爷,是眼看着支棱起来了啊,听說他们把南面的忻口都占了呢。
那個第9旅团,都被他们灭了。
你說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路啊?
要是他们大军北上,這崞县区区一百多太君,怕是挡不住他们一個冲锋!
就算加上這個新到的第2旅团,恐怕也不行。”
听得這话,沙广财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挣扎之色。
忍不住骂道:
“他娘的,老子只是想混口饭吃啊!
怎么這些人就非要为难老子呢?
以前咱们当民团,跟着晋绥军混饭吃,结果小鬼子来了,让咱们当狗。
现在咱们当蝗协军,跟着太君混饭吃,结果现在八爷又要来,這他娘的,還让不让人活了?”
侯贵闻言,也长叹了一口气。
随后就道:
“营长,现在說這些也沒啥用,咱们還是得想想后路才是。
這太君们的行市,看起来有点不太妙。”
“這倒是。”
沙广财点了点头。
略一琢磨,就咬牙安排道:
“老侯,回头你找机会,派個心腹,跟八爷那边的人接触接触去。
就說咱们是那個什么戏文裡的‘关二爷身在曹营、心在汉’!”
“营长,這太危险了吧?
万一被太君发现,咱们可都完了啊!
這帮狗日的,下手可黑!”
侯贵有点不乐意。
他隐约觉得,万一出了事儿,可能会是自己背锅。
“老侯,我看那野泽太君,這几天要接待那蝗军旅团长,肯定沒工夫搭理咱,你放心去办便是。
富贵险中求,万一情况有变,咱要沒這個后手,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沙广财态度很坚决。
侯贵想到自己听到的八路处理那些汉奸的手段,也是后背一寒,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
话說真野四郎少将,带着自己麾下的人马,跟着野泽隆雄进了崞县县城后,就毫不客气地把对方的中队部强占,变成了自己的旅团部。
然后喝令对方,给自己准备大餐和洗澡水。
原本在這崞县城裡,当了快两年土皇帝的野泽隆雄,现在被這么呼来唤去、当奴隶一样使,心裡自然有十万分不爽。
但他区区一個大尉,哪裡敢怠慢对方堂堂少将?
還嫌刚刚的大逼兜,吃得不爽嗎?
只能伏低做小,十分殷勤地伺候对方。
甚至還把城裡维持会长送给自己的两名漂亮女子,安排去给真野四郎洗澡。
将对方一路被特战连袭扰的怒火和疲惫,给彻底消除了個干净。
……
享受完了之后,真野四郎满意地拍着野泽隆雄的肩膀,赞赏道:
“野泽君,你滴忠诚,我很欣赏。
等消灭了忻口的土八路,我会向司令官阁下举荐你!
你這样的勇士,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
這话,顿时让野泽隆雄喜出望外,连连向他鞠躬:
“旅团长阁下,卑职愿意为你献上一生的忠诚!”
他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想要往上走,沒有大腿是绝对不行的。
现在能傍上這位少将旅团长,那可是大大的美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