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比老子還狠
這次谢天的解放军独立团伏击了给张庄据点运送给养的运输队,后续给养又沒有补充上,张庄据点现在盘踞了那么多鬼子和皇协军,沒几天的功夫库存的粮食就已经告急了。
這时张庄据点的山田中佐這才想起前几天跑来据点哭诉的丁长贵,叫人把他喊来安慰了一番,赏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军票,說是派人把他送回来,实际上是让他回来搞粮食。
被安排护送他回来的皇协军排长孙国才出了据点之后就各种磨蹭,甚至還在距离据点不远的小树林裡睡了個午觉,一直磨蹭到天黑這才下令上车加速赶往大孤镇。
這年头信息流通不畅,李云龙也不会给张庄据点的鬼子通报灭了黑云寨的消息,孙国才還以为谢宝庆早就回黑云寨了呢。
只要谢宝庆不在大孤镇那应该就沒有太大問題了,八路军和晋绥军都沒在大孤镇驻兵,他趁着天黑摸到大孤镇,各家各户抢完粮食之后马上撤退,等八路军或者晋绥军得到消息以后他早就平安返回张庄据点了。
完美,大白天去人多眼杂的,万一被八路军或者晋绥军堵在镇裡恐怕就沒命回来了。
孙国才计划的挺好,可惜就是不知道谢天已经把大孤镇当成大本营了。
孙国才带着二十多皇协军偷偷摸到大孤镇镇口,用枪口逼着丁长贵先到镇裡去打探一下。
丁长贵又不傻,带着两個乡勇装成很听话的样子摸向大孤镇,离开孙国才视线之后马上找了個墙根蹲了下来,跟两個乡勇抽了两根烟磨蹭了一顿饭的時間大摇大摆的从镇裡走出来,冲着躲在镇外的孙国才說道:“啥人都沒看到,估计老百姓都睡觉了。”
“谢宝庆呢,走了沒有?”
丁长贵俩手一摊:“沒见到啊,估计他早就回黑云寨去了,也许他把他相好也一块带走了,可惜那個娘们了,长得真俊,孙排长你要是见到一定喜歡。”
孙国才翻了丁长贵一眼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丁长贵肩膀笑道:“兄弟胆儿挺肥啊,连谢宝庆的女人都敢惦记,這话要是传出去你說谢宝庆会不会把你請到黑云寨去聊聊人生?”
丁长贵吓了一跳急忙說道:“我闹着玩的,孙排长可千万别把這话传出去。”
孙国才哈哈一笑:“我也是跟你闹着玩的,赶紧进镇办事,咱们最多只有两個小时的時間,抢完粮食赶紧走人。香满楼的八珍烧鸡好长時間沒吃了,老子得先去吃几只。”
二十多個皇协军贴着墙根摸进大孤镇,镇上果然是静悄悄的连個人影都看不到,孙国才和丁长贵也松了口气。
其实丁长贵比谁都紧张,他是真希望自己谎话成真啊,不然怎么都沒好了。
丁长贵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要死大家一起死,想让我帮你们去趟雷,沒都沒有。
走到横街,一眼看到昌隆绸缎庄大门四开灯火通明,丁长贵额头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你他妈的,你不說谢宝庆走了么?”孙国才一把揪住丁长贵衣领,驳壳枪枪口直接顶到了丁长贵脑门上。
丁长贵拉着哭腔說道:“我刚才也沒走到這儿啊。”
“你沒走到這儿老子让你进来干什么来了?”孙国才揪起丁长贵就把他从墙角推了出去,用枪口指着他命令道:“去给老子看看谁在屋裡,有多少人。”
這年头手裡有枪就是爷,丁长贵的枪被谢天收走了,這回去张庄据点也沒再混到一把。
他在日本人眼中不過就是一條狗,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给他撒把狗粮。
现在小鬼子自己狗粮也不富裕,自然不会再扔给他,给把对他们来說一文不值的破军票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日本人的军票在大孤镇就沒有几個商号是愿意收的,其实不只是日本人的军票,八路的边区票,国民政府的法币在這裡都是一样,哪個商号都不愿意要,今天你来明天我走的,谁知道你们的钱到了明天会不会是一堆废纸。
商号最喜歡的還是现大洋,那可是真金白银,甭管将来是谁掌权都好使。
扯远了,丁长贵被枪逼着只得硬着头皮偷偷摸摸溜上前,躲在绸缎庄马路对面的阴影裡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小跑回来。
“怎么样,裡面啥情况?”孙国才问道。
丁长贵兴奋的低声說道:“裡面只有谢宝庆和那個小兔崽子在吃饭,沒有别人,孙排长,你要是能把谢宝庆抓回据点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搞不好山田太君得提升你当连长。”
谢宝庆可是在鬼子那挂上号的土匪,這谢宝庆是鬼子也打晋绥军也打,只要能占到便宜他谁都敢打,就是沒打過八路,不是他跟八路有啥关系,是八路太穷了啊,他犯不着抢不到啥东西還给自己招惹一個打仗不要命的对手。
孙国才听到店裡只有谢宝庆和一個小崽子,眉梢轻轻一挑。
要是能抓住谢宝庆還真是大功一件,谢宝庆已经抢劫過几次日本人的运输队了,日本人给谢宝庆开出了三百大洋的悬赏。
抓住谢宝庆,升官发财就在眼前。
孙国才举起了驳壳枪冲着龟缩在墙角的二十多個皇协军吩咐道:“弟兄们,谢宝庆和一個小崽子就在前面丝绸店裡,只要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老子得了好处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跟老子一起上,抓住谢宝庆。”
孙国才手下這些弟兄也开始变得兴奋,升官发财他们指望不上,喝酒吃肉肯定是免不了的。
不就是俩人么,咱们二十多人呢還对付不了俩人?
孙国才带着手下這些皇协军顺着墙根就摸了過去,摸到门口孙国才探头一看,果然如丁长贵所言,只有一大一小两個人坐在店裡吃东西。
孙国才冲着弟兄们一摆手:“给老子上?”
呼啦一下,二十多個皇协军冲进丝绸店,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在大吃大喝的谢天和铁蛋两個。
孙国才這才分开两個弟兄走进丝绸店,冲着正拿着鸡腿看着他的谢天笑道:“這位应该就是黑云寨大当家谢宝庆谢兄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谢兄,麻烦你高抬贵脚跟兄弟走一趟吧?”
孙国才本以为谢天会惊慌失措,或许還会下跪求饶,掏出大把金條银元收买自己,结果却沒想到谢天却是冲他一笑:“怎么才来?磨磨唧唧的,老子一只鸡都快吃完了。你别挡着老子,那個谁,你你你,对,就是你,你過来,让老子看看你脸上的伤好了沒。”
躲在后面的丁长贵腿肚子开始转筋,不提腿上挨的那一枪還沒好,就是两边脸也才刚刚消肿還沒好利落呢,谢宝庆的大鞋底子他可是记忆犹新啊。
铁蛋打了一個响亮的饱嗝站起身,骂了一句:“撑死小爷了。”
“你别动?”几個皇协军马上把枪口捅到了铁蛋身上。
“别他妈的乱捅,捅炸了你们全他妈得给小爷陪葬。”铁蛋刷的扯开衣襟破口大骂。
看到铁蛋腰裡挂满的手榴弹,皇协军们一阵惊慌转身就跑。
就這战斗意志也是沒谁了,要不他们怎么甘愿去当二狗子呢。
为虎作伥他们最在行,欺负老百姓是他们的强项,打仗就是装样子的,真上了战场,這帮二狗子最大的作用就是能消耗掉敌人几发子弹。
二十多個皇协军往门口挤,可是近水楼台的几個却是拼命往后退,打死也不肯迈出门口一步。
门外几十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最渗人的是竟然還有四挺机关枪。
孙国才也想跑,回头一看门外的架势,腿一软直接给谢天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驳壳枪高举過头,颤声說道:“大当家的,我們投降,给條活路。”
随着孙国才跪下,那帮皇协军急忙一個個的跟着跪下,双手把枪举過头顶。
秦奋冲着两個战士一甩头,两個战士上前收缴武器,眨眼间把這一個排的皇协军都缴了械。
“怂样”,谢天骂了一句咬了口鸡腿扔进盘子裡,指着丁长贵瞪眼骂道:“老子叫你過来,沒听到咋滴?”
丁长贵早已是体若筛糠,听到谢天再次叫他,急忙两個膝盖挪动着爬向谢天,结果腿一动小便失禁,裤裆裡跟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淌了一路。
“大当家的,亲爷爷,饶命啊,真不是我带他们来的,是他们拿枪逼着我来的啊。”
本来已经脱下鞋准备再抽丁长贵几個大嘴巴的谢天一见丁长贵尿了一路,急忙把鞋穿上一脚把爬到身前准备抱他大腿的丁长贵踹开,破口大骂:“他妈的,老子這地刚扫完,你他妈的给老子尿了一地,给老子舔干净了老子饶你不死。”
谢天本来是随口這么一骂泄愤,却沒想到丁长贵急忙转身趴在地上伸长舌头对着地上的尿渍就是一通猛舔。
谢天目瞪口呆,冲着丁长贵挑起了一根大拇指:“你特么的比老子還狠,滚,這一辈子别再让老子看到你,再让老子看见你,你就算是吃屎老子也要把你脑袋砍下来当尿壶。”
丁长贵咣咣咣给谢天磕了三個响头,一声不吭的爬出门口,站起身一路小跑的消失在夜色中,此生再也沒回過大孤镇,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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