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6
“爷爷,展......清越哥哥他怎么样了?”
“秋秋回来了啊,”展老爷子见到她,一向淡然的他眼角有点湿润,抖了抖嘴唇,說,“能醒了,清越他能醒了。”
宁秋秋一路都觉得這個消息有点不真实,她以为展清越醒来這事情,要和唐僧取经一样历经磨难,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沒想到真的就是這么轻易,宁秋秋情绪也被展老爷子感染,忍不住伸手抱了抱眼前两鬓雪白的老人:“恭喜爷爷。”
展老爷子点了点头,說:“谢谢你,秋秋。”
宁秋秋知道他是在谢冲喜這件事情,展清越能在這個节骨眼上醒来,在外人看来明显就是冲喜起了作用。
“不用谢的爷爷,”宁秋秋笑了笑說,“我們是一家人。”
這时展清远也走了過来,他看到宁秋秋,眼神顿时微妙起来。
作为一個无神论者,展清远是不相信什么冲喜能让他哥醒来一类的荒唐话,可是,事实就是這么打脸,宁秋秋才嫁過来一個多月,就真的诞生奇迹了。
刚刚他哥的主治医生何医生跟他說,他哥损伤的大脑近段時間恢复得非常好,简直就是医学上的奇迹。
宁秋秋這個女人......展清越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目光探究。
“怎么了弟弟,干嘛用這种眼神看我?”宁秋秋明知故问,展清远這会儿估计在怀疑人生呢,毕竟這喜說冲就冲成功了,比充话费還见效。
“看看你是不是观音菩萨转世,這么神。”展清远說。
宁秋秋十分不要脸得說:“那可不是,你以后记得多拜拜我,有什么愿望也都能实现了。”
展清远:“......”
和他们聊完,展清远送展老爷子先回去,老人家又惊又喜了一天,身体有点吃不消,宁秋秋则去了展清越的病房。
展清远依旧安静地躺着,和她之前离去完全沒有任何区别。
他身上穿着病号服,既然已经在恢复,就不能住家裡了,而是要住院接受治疗和康复。
宁秋秋以为植物人醒来就是突然睁眼就醒了,和睡觉醒来一样,沒想到這過程還這么复杂,需要经過一系列的治疗、刺激什么的,才能让他醒過来。
“哇,宁小姐,你真的是展先生的命定女神耶,”晶晶开心地在宁秋秋面前叨叨,“刚刚医生說,展先生他這個月大脑损伤恢复得特别好,甚至已经具有一定意识了,我們每天跟他說话什么的,对方是能感觉到的。”
宁秋秋:!!!
什、什么?
有意识?!
那她這段時間在展清越身边搞七搞八,自言自语,甚至温玲让她先下手为强上了他之类的话,還有......還有上次跟他一個床睡了,对方不会......都知道。
“......”
不会的不会的,宁秋秋安慰自己,她睡着的时候,都听不到别人在讲什么,何况展清越不但睡着,還脑损伤了,更不可能听得到了。
宁秋秋问:“医生有沒有說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何医生說看恢复情况,有长有短,短的话下一刻睁眼也有可能,长的话再過個一年半载的,也不是沒可能。”
“哦......”反正能醒就对了,“我回家去洗個澡,你跟他们打個招呼,說晚上我過来陪床。”
她明天還要赶去剧组,要趁着今天再给展清越喂一次符水,之后......之后就慢慢想办法請假回来喂,她的拍摄任务由于多在边塞场景,所以外景很多,现在几乎每天都有戏,請不到什么假,不過到了后面,外景拍摄完,回本市市郊的影视基地拍内景,就会比较轻松了。
晶晶本想說她可以不用那么劳累,他们护工会安排值班陪护的,但想到宁小姐和展先生许久未见,当然要睡一個房间,以解相思之苦。
而且這vip套房式病房,陪护條件优越,根本不累,因而满口答应說:“好的宁小姐,我会安排的!”
宁秋秋回展家去洗了個澡,又把符纸烧了融入水裡,放入保温杯裡带過去,方便等下過去喂给他。
幸好這阵子一股脑地养了许多符,虽然养残的也堆积成山了,但养好的也不少,不至于断货。
那么問題来了,等以后展清越醒来了,养符這事情怎么办,她要向他托盘嗎?
展清越不信怎么办......
算了,以后的事情,等展清越醒来再根据他性格行事,也不知道這人好不好相处,要比展清远那個小鬼還讨厌,她就果断抛弃他!
宁秋秋在家吃過晚饭,才带着符水去医院。
“那宁小姐,我就先走啦,”晶晶见她来,识趣地收拾东西走人,“有什么事情,你按铃,护士姐姐就会過来啦,找我的话就微信联系了。”
宁秋秋:“嗯,你回去,路上小心。”
“好哒,”晶晶冲她挤眉弄眼,“晚上愉快,宁小姐。”
“......”愉快你個大头鬼哦,宁秋秋瞪她,“下個月的奖金也不想要了?”
“啊,你說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我耳朵好像聋了就這样拜拜宁小姐!”
說着,晶晶飞也似地跑了。
宁秋秋摇了摇头,在展清越的床边坐下来,手顶在床沿,撑着下巴望着床上的睡美人。
很快,美人就要醒了。
想到這個,宁秋秋不禁微微一笑,心裡一阵自豪感,這個可是她救醒的!
不知道展清越醒来,知道自己“被”结婚了,会是什么反应,毅然選擇离婚让她滚?還是欣然接受這個事实,或者干脆冷处理,反正我不care你,你有本事在這裡死皮赖脸待下去......
可以說相当期待了。
宁秋秋给他喂了符水,又用热毛巾帮他擦了一下脸和手脚,让他睡得舒服点。
一晚上的時間一眨眼而過,第二天一早,她又要飞回剧组拍戏,之后的情况只能等晶晶那边现场直播了。
晶晶尽职尽责地给她传达展清越的情况,比如今天手指动了一下、打了個哈欠......虽然都是无意识的动作,甚至是條件反射,可都表明着展清越的情况在一天天地变好。
拍戏的日子忙碌而奔波,宁秋秋随和好相处,加上她有钱豪气,請剧组的人吃過好几次的东西,大家对她的印象挺好,在剧组人缘不错。
特别是男一方谨然,自从上次微博事件后,两個人的友谊飞速上升。
方谨然這個人看着高冷,但其实只是比较慢热,熟了之后会发现他這人特好特别会照顾人,大家都挺喜歡他。
“对k”
“对二。”
“炸弹,啊哈哈哈,然哥、秋秋,我就剩一张牌了,你们输了,下午茶請客!”徐娅得意地把自己手中最后一张牌扔掉,笑嘻嘻地說。
拍戏闲暇之余,宁秋秋、方谨然和徐娅三個人斗起了地主,徐娅一开始跟宁秋秋水火不容的,甚至第一次见面就让她罚了三杯酒,不過這阵子相处下来,她对宁秋秋印象急剧好转,加上上次她有一场戏死活找不到状态,怎么拍导演都不满意,宁秋秋指点了她一下,让她豁然开朗,和宁秋秋也因此化干戈为玉帛,成了好朋友。
“還沒输,”方谨然淡定地扔出两张牌,說,“王炸,我也只剩一张牌了。”
“......哇你這個人耍赖皮,明明我和秋秋走了两轮牌,你手上一直三张都沒动,我以为沒王炸呢,你太坏了。”
在旁边围观他们玩的工作人员說:“徐娅姐,然哥早猜到了你還有炸弹,所以按兵不动等你炸了翻倍呢,你看刚刚走单的时候沒大小王出来,也应该猜到有王炸啊。”
“我哪知道他是個神者忍龟啊!我有王炸都是第一時間炸的好么,不带這样的,是不是,秋秋。”
秋秋摊手:“反正我躺赢了。”
徐娅:“1551,你们欺负我。”
正在徐娅哭天抢地地控诉方谨然腹黑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大家正张望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副导急匆匆地跑過来,說:“资方的老总来探班了,你们都過去接接,牌赶紧收掉,不要被看到了。”
原来是金主爸爸来了,宁秋秋对于资方的印象实在不算好,上次那個安总,跟她扯什么和宁父认识,后面她问了宁父,宁父說只在一次酒会上见過,交换過一张名片的情谊。
不過基本礼貌還是要保持的,宁秋秋跟他们一起過去,却在看到来人时顿了一下。
来探班的不但有金主爸爸,還有金主爷爷——展清远。
不過大家只认识金主爸爸,并不知道這個背后的大金主,安总给大伙儿介绍展清远,成功把剧组的人都亮瞎了:原来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展氏当家人,好年轻好帅气好有气质。
“我過来探探我好友微凉的班,打扰到大家了。”展清远被众人围绕着,彬彬有礼地說,他和季微凉的关系沒公开,所以对外說是好朋友。
大伙儿顿时羡慕嫉妒地看向季微凉,且不深究二人关系,光是让展氏集团的董事长亲自来探班這点,就已经够让人艳羡了。
“你過来也不提前說一声,不带這样搞突袭的,弄得我們一点准备都沒有。”季微凉嗔怪道,让大伙儿对她和展清远的关系又有了一個新的认知。
——一般人和展总结交,舔都来不及,哪裡還敢怪他。
“那我赔罪,”展清远从善如流地說,“今天中午我請客,地方你们挑,怎么样?”
大家当然說好。
“那让展二少破费了,”季微凉笑着說,“外面晒,去裡面坐。”
宁秋秋在一边看了全過程,觉得有点好笑,展清远一出现在剧组就出手阔卓,给季微凉涨足了脸,季微凉這阵子大概都過得不怎么愉快,這会儿终于扬眉吐气了。
她一方面厌恶宁秋秋這种用钱办事、动不动用钱装逼的有钱人,另一方面却還是要依靠展清远這种有钱人的钱来办事装逼,也不知道她的脸会不会疼。
不過在季微凉的心中,她這种因为有钱而抢走了她名次的坏人,和展清远這种人有本质上区别。
既然是展清远,宁秋秋就懒得去捧场了,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之后又有剧组的工作人员送了一盒個大饱满的车厘子過来,說展清远带了满满两大箱,請剧组的人吃的。
“不就车厘子么,谁請不起似的,”等到工作人员出去,小池气呼呼地說,又端起那盒车子裡,說,“這個我扔啦!”
宁秋秋被小池的嫉恶如仇都逗到了,說:“沒必要這么夸张,這是展清远請的不是她請的,尽管吃,不碍事。”
小池突然想起来自家艺人好像之前喜歡展清远来着,顿觉自家艺人好惨,她见宁秋秋的神色好像并沒有什么不悦的样子,试探性地问:“秋秋,你......沒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早放下了,车厘子你拿去洗了,我也想吃。”
“哦,好。”
小池领命去洗了,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宁秋秋看這形式今天上午应该是不能拍了,她伸了個懒腰,刚要躺下休息一会,休息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請进。”
宁秋秋只当是剧组的谁,就沒去开门,让来者自己进来了,却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后悔了。
展清远见宁秋秋脸上的不快都懒得掩饰了:“這么不欢迎我?”
宁秋秋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說:“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
展清远被她噎了一下,其实這阵子,因为他哥的事情,他想了挺多,觉得以前他对宁秋秋确实存在很大的偏见,主要是這位的性格太不讨喜了。
可如今他哥要醒来了,他必须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其实是有意和宁秋秋和解的,两個人又沒深仇大恨,沒必要闹到见面就掐的境地,可宁秋秋這個态度......
“這個是冯姨炖的汤,爷爷让我带给你的。”展清远把手上的保温饭盒放在桌上,宁秋秋很喜歡喝冯姨炖的汤,展老爷子知道他要過来探班,非要他给她带。
“哦,”宁秋秋沒想到展老爷子這么好的,心下感动,坐飞机不让带液体,這估计得托运,宁秋秋态度稍微好了点,“辛苦你带了,谢谢啊。”
展清远嘴角扯了扯,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问:“宁秋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哥恢复得很好,估计很快要醒了。”
宁秋秋摊手:“继续做我的展夫人啊,难道你们展家利用完我,就想一脚踹开我。”
展清远皱眉:“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哪知道你是哪個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虫。”
展清远:“......”
小池端着一盒的车厘子回来,急急地說:“我刚刚看到展清远从我們這边出去,脸色很差,你们......”
宁秋秋实诚地說:“被我气走的。”
展清远那小崽子实在不禁气,她也沒說什么呀。
這次探班只是個小插曲,并沒有激起什么涟漪,一個月后,《飘摇》的外景拍摄全部结束,众人返回a市市郊的影视基地,那边场景刚好搭建完成,接下来一個多月的拍摄都在那裡。
宁秋秋结束了两边飞的状态,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医院了,刚好她给展清越喂的符纸也用完了,還要再画了养一些。
距展清越被检查出来开始恢复意识到现在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情况虽然一直在好转,可好像一直都沒醒来的迹象,医生說這种事情急不得,何时醒来還要看病人的恢复状况。
宁秋秋半個多月沒回来了,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展清越喂符水,她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给植物人喂水了,不用像第一次一样让展清越喝她口水。
她用镊子夹着沾過符水的棉球刮擦展清越的牙齿,让棉球上的水顺着他的嘴流进去,等她喂到第三次的时候,展清越微微张开的嘴忽然合住了,宁秋秋听晶晶說现在展清越会有一些反射性的动作,也沒放在心上,伸手捏他下巴让他张开来。
她一手捏着人家的下巴,一手夹着棉签正要送人家嘴裡时,床上从来都是毫无动静任人摆布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宁秋秋還是第一次见展清越动,愣了一会,随后忍不住笑了笑,晶晶跟她說過展清越会有一些條件反射的动作,最近越来越频繁,沒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捏着镊子,正要继续喂水时,床上的人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把宁秋秋吓了一大跳,夹着棉球的镊子一下失了准度,戳进人家鼻孔裡去了。
宁秋秋:“......”
作者有话要說:那個,植物人醒来的過程不要考据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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