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见】 作者:未知 咕嚕咕嚕咕嚕…耳边彷彿传来一道道的水声,胸口只觉得浪呛难受,感觉四周是一片漆黑,头還真是晕腻。 方沐柔躺在床上,随即像是从噩梦中吓醒般的突然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喘着气,還未回過神来,只见眼前眉目忧心的女孩正拿着帕子轻擦她额头上的汗珠,见她突然睁开双眼,一时惊喜万分的就跑往门外喊… 「福晋醒了,福晋终于醒了,快請大夫過来看看。」 福晋?什么呀?方沐柔经那女孩一喊才整個人回神過来,眼珠子转了转這四周景象,這红木架子床、古色古香的床帘,喃喃的在心裡道着:我的天啊…這到底是哪?惊觉這一整個不对劲,她连忙的坐了起来,看看這房间布置,活脱脱不就是电视上那古装剧裡女孩子家的香阁嘛。 一想到這,方沐柔像是看到了什么,连忙下床就想跑向目标衝去,但這身体似乎太過虚弱了,一下地脚就瘫软了起来,一個扑通的就跌坐在地上。 几個女孩一进来看到此画面却是惊吓的赶紧過来搀扶,「主子您当心点,這昏睡三個多月的,猛然下地只怕伤了身子呀。」 三個多月?因感到身体的虚弱,方沐柔這时内心开始害怕了起来,但她试图着让自己冷静,看這一個個在她身旁的女孩儿…這才缓缓地出了声:「你们…是谁?這裡是哪裡?」沒有太多的犹豫,但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问句。果然,身旁的女孩们惊慌了起来。 「福晋…您這是怎么了?奴婢是春喜啊,這裡是王府。福晋…您可别吓我們。」春喜看着自家主子的生怯样,只怕是在那池中吓到又泡久了,神智不清呀。 王府?方沐柔只觉得头好疼呀,轻揉着侧头說着:「我想去那坐着。」又望向那角落的东西,春喜一听便示意着一旁的夏香扶着方沐柔過去。 一坐定只见方沐柔闭着眼深吸了口气,便鼓起勇气看着桌前的铜镜,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约是個十七八岁的少女,那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睫毛,无瑕的脸庞都在心中告诉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绝对不是她,這是别人,而她却在她的身体裡面。 就在這一瞬间方沐柔的脑海闪過了许多片段,画面回到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湖边和朋友一起游玩,只见湖中突然出现了什么…想到這时片段模糊了起来,方沐柔皱着眉甩甩头想逼自己想起来,突然這画面又跳到在古色古香的花园中的水池边,有人猛地的推了一把,她浪呛的在池中挣扎… 方沐柔這下大概明白了,二十一世纪的她可能溺水了,同时遇上這平行空间裡這個世界的福晋也正在水中,只是這福晋死了,而她却代替她活了過来。 想到這方沐柔一身冷汗,随即脑海裡开始闪過了這副身体的原主从小到大的记忆,试图着让附在這身体裡的魂体能尽快适应。 夏香见着自家主子惨白的脸色,很是担忧便說着:「主子…要不我們回床上歇着,奴婢估摸着许大夫就要過来了,让奴婢侍候您更衣。」 许大夫来過后,只吩咐着身体已无碍,只是昏睡這么长時間,手脚都不太有力气,需好好调养调养,开了几副方子便退了出去。 這折腾了一上午的,方沐柔知道她应该是穿越了…不過這是個什么朝代呢,努力回想歷史教科书上那几個朝代名称,但记忆力模糊,好伤脑呀…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首先得先冷静下来分析一下,再来想办法吧,她心中盘算完一轮后,只见中午的午膳她大口大口吃着饭食,大夫开的汤药也乖乖的全部喝进了肚中,她心中认为得先有好体力才能应对這一连串的事情,所以吃饱喝足养好体力是最首要的事情。 但她這一连串的表现让一旁的侍女们只觉得反常,只见春喜吞吐的說着:「主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见自家福晋的状况,很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一旁還有夏香、秋云和冬月也都跟她一样充满了疑惑跟忧心。 方沐柔见她们這般反应這才了悟,凭着脑海裡搜寻着原主记忆只知道原主是個谨慎矜持、严遵女诫,恪守三从四德的端庄官家小姐,二八佳人之年就嫁进了王府,也是从小规矩甚严,在他人眼裡就是個品貌端正的千金福晋,连笑容都只是嘴角微扬,从不露齿,更别說這用膳的礼仪,每道都只尝個两三口就算吃過饭了,因为维护着形象比任何事都来的重要。想到這方沐柔苦笑了一下,在现代的她可是女权至上自由无拘束的人呀,想怎样就怎样的個性怎么偏偏就附在了這性格与她迥然不同的福晋身上,也许唯一的共同点的就是她们都叫沐柔,只不過原主的姓氏叫做齐尔济。 方沐柔抬头看向這四個侍女的反应,叹了一口气,也不怪她们大惊小怪,谁叫原主是個恪守本分、端庄贤淑的主子;而她呢…吃沒吃相,脚還跨了一隻在另张椅子上,毫无形象大咧咧的样子怎不叫這般侍女们担心。 稍微调整一下坐姿,她笑着答:「我沒事,就是饿了。等会儿把贴身服侍我的人都叫来,我有话要问。」原主的记忆都是小时在母家生活的情形,那时的原主也比较快乐,但這进王府后的记忆几乎是想不起来,或许是太苦了…方沐柔這样想着。 初夏蝉鸣嗡嗡响,小桥流水般景象衬着這院子内的寂静。只见方沐柔要求着這几個贴身侍女进入房内询问也不愿在前厅,就是担心打草惊蛇。看着眼前的春夏秋冬四個已见過的侍女,還有一位掌事嬤嬤兰姨。根据原主的记忆,她知道這位兰姨是从小照顾她到大的嬤嬤,为人细心谨慎很是可靠。 只见兰姨眼神直盯着這位从小照顾呵护到大的主子,经歷一早所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样貌虽然都還是一样,但就是一股感觉,总觉得不是同一個人。纵使這样疑惑,但她還是开心她醒了過来。 「福晋把我們都唤来,可是有什么要问?」兰姨开口问着。 方沐柔深呼吸,整理好心情,开口便道:「你们說我昏迷三個多月,可能是身体伤了又或者是睡久了,我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但我知道你们是我从小就服侍在身边的,我也只信你们,所以希望你们告诉我這王府的一切。」 春夏秋冬惊讶的互看窸窣了一下,但兰姨心底充满了心疼,自小疼爱的小ㄚ头,进這府邸不過一年多,从前那单纯的可人儿变得如此憔悴還发生溺水之事昏迷了這么久,现在命是回来了,可這一切又全忘了。也许忘了也好,不想起也罢,但在這皇家的院落裡,不争不就是只能任人宰割嗎? 兰姨想了想叹了口气:「咱们爷是当今皇上的四阿哥,去年与福晋成亲之际便被圣上封了亲王,王爷在外也是战功赫赫,放眼整個新丹皇朝,那是受人景仰,在外可是会让敌人闻之鹤唳的,所以這封号也实属当得,加上王爷也颇受圣上宠爱。去年与福晋成亲之后,在這府邸与柳氏、张氏、元氏三位格格一同侍奉王爷。」 方沐柔听了听,四阿哥?但却是新丹皇朝,读過的歷史裡从沒听過,难道是一個未被发现的朝代,但看這府第院落摆设加上称号等,又近似明清两代,或许真的就是個被遗忘的朝代,反正穿越都是一個奇妙的事情了,還能比這更怪的嘛。 「看来只能這样了。」她喃喃的說着。 春喜见着自家福晋的怪异,伤心道:「福晋怎么变成這样了呢?早知道那时我就不应该离开福晋去取什么大衣,害得福晋落水成了這副模样。呜呜…」說着說着伤心地掉下眼泪。 夏香赶紧安慰道:「春喜姐姐别伤心,我看哪…福晋根本就是被人陷害,怎么好端端的就落水,一定是那几個不要脸的格格们故意陷害为之。」她忿忿不平的讲着。 只见兰姨脸色严肃斥喝:「住嘴,夏香你說话也真是愈来愈口无遮拦…這是王府,不比从前在齐尔济府邸那样,這四处都有墙角有眼线,你這样漫不经心,這不是让福晋日子更加难受嘛。」 方沐柔见她们這一說大概也了解是個什么状况,赶紧說着:「沒事。那事過了就過了,不小心也好、有人故意也罢,至少我人還站在這裡,我們应该庆幸。」她想为這气氛缓和些,看来這原主在這王府的日子并不好過,還得跟几個格格分恩宠,但看這状况,似乎分的不是很好。 「那王爷最宠谁啊?」方沐柔好奇的问着。只见侍女们尷尬不知道该說還是不该說,也觉得福晋真的太過奇妙。方沐柔看出她们的犹豫:「我是真的忘了,照实說无妨。我不会在意的。」为了把现况摸清,好身处在這朝代,该了解的总要明白。 秋云看了看旁人,才說着:「是柳氏,王爷這大半年的老往她院落去,但也是跟她那身子有关,毕竟怀着身孕,王爷又重视孩子。但王爷也心太狠,福晋這昏迷的日子裡,竟也沒過来探望。」 喔~方沐柔听了只觉得庆幸,心想着爱谁都好,反正不要来我這更好,以在现代待久的這個性怎能跟一個不相识的当夫妻呢,而且啊…我才不想留在這呢。 一整天下来,方沐柔累极了,晚膳還多吃了两碗,這样的好食欲又让春夏秋冬们汗顏。沐浴過后,沐柔躺在床上思索着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凭着原主的记忆和今日下午问话得出的结论就是…嫁的王爷是当今四阿哥-新丹佳尔允祈,冷面冷面的,行事作风冷酷,让人难以靠近,而這王府裡就柳氏有生养,已有一個女儿,肚子裡的也五個多月了,而這府邸的女人们都不好对付,老爱争风吃醋。整理好了這些关係,方沐柔觉得松了口气,既然是個不受宠的福晋,那也好呀,逃脱计画才能开始啊。是的,努力吃喝灌药,就是方沐柔的策略呀,把身子养好才有力气跑呀,想到這只见這小女子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睏呀… 夜深寂静的府邸,前院书房裡,祈王還在处理着军营事务。今日忙碌,早上被柳氏那媚人缠着多陪一会儿,耗了些時間才去了京郊大营忙到傍晚才回来。一进门就听着下人回报着自家福晋今日醒過来了,本想着应该過去看看,但又听着下人道着福晋怪异、什么也不记得,状况很是诡异,想到這祈王有些好奇了起来;想着那凡事拘谨;一板一眼的福晋就觉得无趣,只觉得就是個沉闷的精緻娃娃不喜亲近;不過也因为事情太多,便想着明日再去看看也行。 清晨天才刚濛濛亮,正院裡的下人们已开始了一整天的事务。方沐柔睡在這暖绵的床上只觉得享受,一点都不想被打扰,只见春喜和夏香走进房裡唤着自家福晋洗漱,本想赖床赖到晌午直到兰姨亲自进来服侍,沐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 用過早膳后方沐柔叫着夏香陪她出去转悠,兰姨還要她多带几個人,方沐柔却不肯。「夏香呀…带我去那池子看看。」方沐柔心想要了解离开這朝代的方式,当然要去看看来這的那個地方呀。 只见夏香有些犹豫,但也說着:「好,我正希望福晋好好思索调查到底是谁這样使坏。」哈哈,方沐柔心底笑着,這就是她找夏香的目的呀,夏香就是個衝动、见义勇为的人,比较不去顾虑這個那個的個性,這样的人才适合利用呀。 水池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平静的水面,水底却是深而无底的深渊。坐在池边的大石头上,方沐柔正认真地思索着,总要想個方法回去,毕竟待在這個不知道的朝代也不一定好生存,這福晋的性子跟她也完全不同,她怎么可能這样委曲求全。 想着想着突然說着:「夏香…我饿了,回去拿点点心過来,我想在這吃。」夏香又犹豫着這样好嗎,上次主子不就是這样在一人的情况下落水的嘛,看她犹豫为难的样子,方沐柔笑着說:「你放心,我会沒事的,而且我真的饿呀。」夏香见主子這样說也不再踌躇,小跑步着就赶紧回去了。 方沐柔抬头望了望夏香走远后,开始想着,当初那时我好像也是落了水,她们也說這個福晋也是落了水,那看来這池子搞不好是個通道,可以让她回去。想到這,方沐柔兴奋地站了起来,虽然有些害怕,但为何不试一试呢?搞不好這一入池,說不定也就回去了啊…深呼吸了几口,正想跃身跳入,却冷不防的被人拉了回来,一個回转的她转进了此人的怀裡,连忙抬头看着這個破坏她好事的人。 蓝黑色的衣袍,肃穆的眼神、端正的五官,還有那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 方沐柔结巴的喊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