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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六月三

作者:思不弃
武德九年六月初三。 一夜未合眼的李渊面无表情的听着臣工们的奏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草草的结束了早朝之后,李渊站在太极宫门前,看着天空中的异象,久久不语。 大殿外的天空此时正上演着又一次的太白经天。 被說中了,被平阳又一次說中了。 难道我大唐就必须由此一劫嗎?难道這天上的仙神就必须要掌握地上王朝的变更嗎? 朕是天子。 朕受命于天,平阳真的是上天派下来,给朕启示,帮助朕解决問題的人嗎? 或许這世间真的有仙神,不老不死,移山倒海,无所不能。朕亦要成为仙神,长生不死,成为超越始皇帝的存在。 李渊此时对于李秀宁的身份已经毫不怀疑。 转身走回大殿,拿起案几上太史令傅奕刚刚报上来的密折,翻开之后,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李渊眯起自己的眼睛,若非平阳是仙人一事已有定论,自己必然会這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太史令傅奕和平阳之间可能有勾结,這是一盘巨大的棋局。 可平阳从种种迹象上看,确定是神仙转世无疑。 不是李渊多疑,作为一個皇帝,他需要从来不信任任何人,也不可以轻易的相信任何事情。 孤家寡人。 为了保证皇权的神秘,为了保证江山社稷的稳定,只有成为孤家寡人,将自己锁起来,让他人无法琢磨自己的想法,才会畏惧,才会更好的驱使臣工。 這便是帝王心术。 “来人,招平阳公主。”李渊說道。 他要知道。李秀宁下一步想干些什么? 即使李秀宁告诉他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会死于秦王李世民之手,但是他心裡還存有一丝侥幸的想法。 不多时,一身宫装的李秀宁被带到了大殿之上。 李渊黑着脸对李秀宁說道,“昨晚的事情,你需要给朕一個解释。” 李秀宁伸了伸懒腰,打了個长长的哈欠,对着李渊說道,“父皇,难道你一夜沒睡嗎?那封信不是解释的很清楚了嗎?” 李渊看着李秀宁這副惫懒的样子,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你那信裡說的隐晦难明,掐头去尾的,朕如何得知你說了些什么?那蹀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秦王的蹀躞会出现在后宫之中?” “父皇,請屏退左右。”李秀宁正色說道。 待大殿中一应宫人都已退下,李秀宁才缓缓說道,“我以为父皇已经明白了。我信中所說的內容,毕竟只是一首藏头诗,家事难言呀。” “家事难言。你說的如此隐晦,朕可知你說的是如何的家事?” 李秀宁顿时心中想到,不对呀,记得演绎上,李渊看到這封信之后就大致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糟了。自己居然给忘了。這封信本来是李世民用来自辩的。不是用来說明建成和元吉的事情。 而且在演义中,這封信出现的时候。李渊已经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后宫出现問題了,不像现在一头雾水。 本想按照原来的歷史,玩一下,却沒想到把自己给玩儿脱了。 也是昨晚熬的太久了,把自己给熬糊涂了,李秀宁心中有些懊悔。 “有什么就說,朕什么大风大浪沒见過。”李渊說到,“昨晚尹德妃高呼秦王猥亵于她,是不是有此事?” “父皇,這中间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清楚,但是考虑到父皇的颜面,和我大唐的体面,我才一直不敢告诉父皇。” 李秀宁斟酌半天,才缓缓說道。 想着实际歷史上李渊知道這些事情后,也沒有气出多大病来,自己又何苦绕這么大的圈子。 自作多情了,属于。 “事实上,不是老二去猥亵尹德妃,而是毗沙门与尹德妃有私情。”李秀宁缓缓一叹。 李渊面无表情的說道,“继续,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给朕說清楚。” “老二偶然间发现毗沙门与尹德妃的事情,不想闹的人尽皆知。于是摘下自己的蹀躞挂在宫门之上,想以此警示二人。却不料,二人心生毒计。欲以此蹀躞污蔑老二猥亵尹德妃。” 李渊缓缓点点头,說道,“此事你并未诓骗于我,与王德所述一致。与尹德妃宫中婢女,太监,所述口供一致。朕刚知晓时,也是怒火攻心,如今却已平复了许多。” “女儿原本担心父皇因此事风疾复发,所以才以藏头诗隐晦告知父皇。”李秀宁說道,“不想确是做的差了。” “你這藏头诗写的不明不白的。你要朕怎么去理解?”李渊說道,“這家门不幸四個字,既可指毗沙门,也可指老二,你倒好,不清不楚的给朕扔了這么一封藏头诗,自己回去闷头睡大觉。由不得朕不多心呐。” “前隋炀帝前车不远,這嫡庶相争,骨肉相残,在皇家是再寻常不過的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是人,谁是鬼?如何分辨的清楚?杨广在未成储位前,亦是温文尔雅,恭谦有礼。” 李秀宁有些脸红。原来自己准备用歷史上的一些事情,先知先觉的人前显圣一番,却不料闹出個乌龙来,差点适得其反。 自己天然的站在了李世民的角度去考虑這些問題。却忘了在李渊心裡,两個儿子的位置其实是差不多的。 “朕如今是心力憔悴,平阳,你且說說朕如何是好。此事后续处理還需你来想想办法。你既是仙人下凡则必有你的考量,朕现在已经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事情。” “這些逆子,朕失望至极。”李渊颓然的說道,“朕如今恨不得将他们一個個废为庶人,关入宗人府。” “啊?!父皇大可不必如此。此事說难则难,說易则易。父皇只需招毗沙门前来,将傅奕的秘奏与他知晓,必然会有想不到的收获。” 李渊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虽說如今心智已乱,但是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朕是不是還要再表现出一种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样子?借此来逼迫毗沙门与老二动手。老二如今手下兵多将广,毗沙门难有胜算。” “平阳,你可知毗沙门手中现在有多少人手?仅凭天策府的那些人是挡不住的。” 李秀宁笑而不语,“父皇只需安坐看戏便可。我和母后下凡若是连此事都解决不了,還成什么仙?修什么神?” “虽說毗沙门此事做的天理难容,人神共弃,但是朕還是希望能保全他一條性命。” “父皇不必担心。毗沙门怎么也算是我的亲弟弟,父皇母后的亲骨肉,我這個做阿姊的,自会留他一命。” “自古以来,這天家的骨肉亲情就淡漠的如同一张薄纸。”李渊說道,“因为在太多的人眼裡,亲情這种东西比不過权力,朕身下的位置。就是這天下间最大的权力。” “朕累了。待此事了结,便结庐退隐山林,效仿三代而治,尧舜禹禅让。争取早日散尽龙气,登临天界,与你母后和你团聚。” 李秀宁瞬间大喜,让李渊心甘情愿的退位,就這么简单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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