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颜面
杨晓媛挪开眼神,有些心虚,“周少,我是薇薇,孟少喜歡我,愿意为我华花钱,我這样选也很正常。”
周儒光更是不解,“难道我就舍不得钱嗎?”
他還想說些什么,就被孟昱打断,男人一脸得意,懒懒道。
“周儒光,胜负输赢很正常,难道全天下的女人都得选你,你未免也太自负了吧。這個女人不過就是眼光好点选了我,你就要這么咄咄逼人,难不成周少是输不起嗎?”
像是生怕火還不够旺一般,孟昱抬手在周儒光的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劝阻道。
“周少,输了就得认啊。”
周儒光的脸色阴寒如冰,大抵自他出生以来,就从未被人這么奚落過,他冷冷一笑,视线从孟昱脸上挪到杨晓媛的脸上,盯了好一会儿。
他忽然缓缓道,“你這样选,你会后悔的。”
语气除了狠意,杨晓媛還从裡面,隐隐听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劝诫,仿佛是在告诫她,孟昱不是個好人。
杨晓媛痴痴地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一时心乱如麻。
孟昱不满地“啧”了一声,忽然冷笑,“你既然這么不舍,不如现在跟上去,說不定還有机会。”
杨晓媛一颤,立马回過神来,她挂上甜蜜蜜的笑容,拉着孟昱试图讨好发嗲,“孟少”两個字還沒从口中冒出来,就被孟昱臭着脸甩开了手。
他饱含怒火地扫了她一眼,眼色轻蔑,有种发泄不出来的不痛快,他冷冷道。
“你這种货色,也只能跟周儒光相配了,你顶着這样一张脸,真是让人看到就恶心,還不快滚。”
杨晓媛的脸一寸寸白下去,她窘迫地捂住脸,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许久,此地只留下杨晓媛一個人,一地寂静。
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的几日,杨晓媛都在好好遮着自己的脸,生怕再惹人生厌,出现同样的事情。
手机被搁在化妆桌上,忽然亮了亮,居然是妈妈给她发了消息。杨晓媛有些惊异,自从那日她从家中不欢而散后,她们就再也沒有联系過。
骤然看见妈妈的来信,杨晓媛以为对方是在求和服软,心中的忽的生出一丝愧意,她点开消息頁面,浏览過去,原本還软乎乎的心瞬间凝成了石头。
赵素兰发现自己发過去的几條消息都石沉大海,索性直接点了语音通话,杨晓媛憋着点怒意,想也沒多想,就多接通了。
赵素兰搓着手,有些尴尬,“媛媛,你哪裡還有沒有钱?你不知道那些人又找上门来了,你爸爸现在瘫痪在床,现在家裡就我一個人,要是在沒些钱堵住那些人,你說這日子還怎么過嘛……”
說着說着,那头传来低低的抽泣声,似乎有人在捂着嘴巴死命压抑,哭得十分可怜,杨晓媛又心软又心疼,還有满腔烦躁,混在一起只有一团乱麻。
她知道這是的妈妈的常用手段,总是喜歡哭一哭,装得可怜,再夸得些事实,从她這裡榨些钱来。
杨晓媛虽有防备,但是不想去赌這件事的真假,她怕万一情况真如妈妈說的那般严重,這些人拿不到钱可能会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来。
所以她咬咬牙,除了给自己留下一万,账户裡剩下的钱都把她全打了過去,看见上面妈的大额进账,赵素兰破涕为笑。
“好好好,妈妈就知道你是最争气,你好好努力工作,一家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默了会儿,赵素兰又支支吾吾地试探,“我前面给你发的消息,你看了沒有啊,妈妈沒有别的意思的,只是觉得现在家裡情况困难,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再說了,就算你真的读完了大学,找了份正经工作,赚的钱能有這么多嗎?”
赵素兰還想說些什么就听见那头喊了一声“妈”,她哆嗦一下,连连道,“好,妈妈不說了的。你這孩子妈妈也是跟你說說,你反应這么大做什么啊。”
“孩子大了,父母的话不中听了,连唠叨两句都不行了。”
杨晓媛气急反笑,“你說唠叨就是這么唠叨的嗎,劝自己孩子不去上学,继续去干這样的工作的,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辈子都烂在泥潭裡,這样就好继续给你和爸赚钱啊。”
赵素兰登时把眼睛瞪圆,脸上闪過一丝苍白的心虚,嘴上却不肯服软,她急忙辩解起来。
“你這孩子,怎么說话呢,哪家的父母不是为了孩子考虑,只是现在家中困难,迫不得已想叫你委屈点,你怎么就說的我們要害了你一样了。”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你說就是了,你這么說话,不怕把爸爸妈妈的心寒死嗎?”
杨晓媛讽刺一笑,声音寒凉,沒有再說话反驳。
骤然沉默,似乎昭示一切真相,赵素兰越发心虚窘迫,有种被人戳穿一切伪装的无地自容的。
她喃喃道,“我只是好心罢了,好心罢了。”
“好心,呵……”
“嘟”地一声,赵素兰直接挂断了电话。杨晓媛看着骤然结束的通话界面,扬起下巴,吸了吸鼻子,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是浓浓的难過的。、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揉出些水色,再放下手时,眼前多了多了一张纸巾。
递来纸巾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有种内敛的力量感,杨晓媛的心“咚”地重重跳了一下,越发羞愧。
“学长……”
男人嗓音淡淡,“沒事,想哭就哭吧,我不会說出去的。”
杨晓媛接過纸巾,忽的呜咽起来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侧颊滚落,惹人心怜。
“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嗎,可以跟我說說,或许我能帮你。”
杨晓媛怔了怔,捏着纸巾的手微微蜷紧,好一会儿,她默然垂泪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她摇摇头,淡淡道。
“沒事的。”
在她心中,周儒光始终是特别的存在,她不希望過多的麻烦对方,也不希望将自己的所有坏事都摊对方眼前,一览无余,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仅存的颜面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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