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杀了他,我就是报酬 作者:未知 次日,胡不凡开着王飞虎给他弄的轿车,直接奔向了约定的茶楼,他特意停在了侧门。 這是一处小巷子的隐秘茶楼,他单人进入茶楼时,服务生那讨好中带着鄙视的眼神,让他感觉身上很不自然。 进了包间第一眼只觉得灯光很昏暗,但是空间很大,侧面有個门帘,裡屋還配着一张大大的床,隔壁传来奇怪的男女呻吟声,气氛古怪。 一個女人早就坐在那裡,她愣愣的看着窗外,一头波浪长发,身上淡香萦绕、侧脸白皙、鼻梁笔挺,一袭风衣罩体,双腿笔直,看得出是一個很有气质优雅的女人。 她望着窗外是那么出神,直到胡不凡咳嗽一声,她才回過神来,她转過头来站起来,胡不凡才发现她個子极高,站起来竟和自己差不多身高。 “是胡先生么?不好意思,我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刘思华的妻子霍红颜,今天找您有点事情。” 霍红颜礼貌伸出右手,五指修长纤细,指甲盖上沒有涂任何指甲油,泛着健康的粉嫩色。 胡不凡礼貌伸手、握手,感觉到对方的手冰凉甚至略微有些颤抖。 胡不凡礼貌点头,宾主落座,然后二人之间是漫长的沉默,霍红颜又把头转向了窗外,外面不過是普通的街景,她定定的盯着,眼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眶也慢慢湿润起来。 胡不凡不知道這個女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很有耐心,刘思华的妻子作为他的枕边人,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她突然约自己出来,难道說她也发现了蛛丝马迹,甚至昨天耗子說画室那边還有第二波跟踪吴若依的人,难道是她雇佣的侦探? 直到茶杯裡面的茶水都已经冷,霍红颜才把头转過来,她苦涩一笑。 “不好意思,胡先生,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你有烟嗎??” 胡不凡递過一根烟,按动打火机,女人优雅的接烟,送入红唇,姿势笨拙,一看就是新手,果不其然,吸了两口就狼狈的被呛的直咳嗽。 她咳嗽的那么猛烈,把眼泪都流出来了,然后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哗哗的流下。 胡不凡点起一根烟,静静等待,直到女人哭够了,擦干了眼泪,他适时地递上面巾纸。 女人說了句谢谢,整理一番仪态,用手掌轻轻拍拍脸,振奋起精神,這次她终于集中力注意力了。 “胡先生,是我失态了,对不起。” “谁都有点伤心事,沒关系霍女士,您今天找我過来是为了什么呢?” 胡不凡沒有绕圈子,单刀直入。 霍红颜幽怨的笑着。 “其实也沒什么,我发现了我丈夫几個秘密,正好都和你有关,所以我感觉你有必要知道真相。” 胡不凡沒有說话,他轻轻点头,等待着女人倾诉。 霍红颜见胡不凡冷静的過分,眼中闪過一次诧异,她继续說道。 “胡先生,我們之前沒打過交道,但据我所知,我丈夫四年前把你送进医院之后,你一直是把他当做恩人来看待的!” “不好意思,這件事情上我当了他的帮凶,毕竟我是她的妻子,我選擇了帮亲不帮理,四年前那一晚是他把你撞了,他前后喊了两個司机過去,第一個司机還是我派過去的,是我出动的关系抹掉了视频记录,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那么无耻,把您送到医院之后還以救命恩人自居。” 胡不凡眉毛一挑,慢慢沒想到困扰自己的事情,這個女人三言两语之间就解开了,而她的话和胖子司机吐露的消息,完全对得上号。 他沉默了半晌,字斟句酌问道。 “那么霍小姐,你怎么今天又要把這件事情說出来??” 霍红颜苦苦一笑。 “因为我的丈夫已经背叛了我,而且不止一次!” 胡不凡点起一根烟,静静等待,只是香烟有些颤抖,他知道這個女人马上要爆出谜底了。 “您大概不清楚我們家裡的事情,我是家中的独女,我的爱好是音乐,和管理一点都不挂钩,我对管理公司那么一大摊子事儿根本沒兴趣,所以我父亲给我择婿的标准,必须是一個能将我們家企业发扬光大的男人”。 “家裡面都对刘思华很满意,不仅俊朗帅气,還是极佳的掌舵者,婚后我父亲很快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而我是学艺术的,所以公司实际是我丈夫在打拼,公司這几年欣欣向荣,我們一直很欣慰沒有看错人,如果說结婚四年有什么遗憾,就是我們一直沒有孩子。” “为此我們去医院检查過,我是对他那么相信,他一直說是我的毛病,我喝了整整四年中药,把自己都喝成了药罐子。” “然后事情真相呢?” 胡不凡身体向前倾,他心裡有些失望,沒想到霍红颜說的事能扯出十万八千裡远,不過虽然是刘思华的家事,他也听得很认真,毕竟真相在细节中。 “直到前一個月,我买东西抽奖,得到一次全面体检的机会,我也是抱着万一希望去检查,结果被告知我一切正常,沒有問題,从来就沒有問題過,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 胡不凡点头,刘思华隐瞒了自己身体缺陷,這么說来,家裡面的两個孩子应该都是自己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应该是真的。 “我虽然不管公司的事儿,但是好歹父亲我留了那么几個心腹,我检查了我丈夫的体检报告,他有弱精症,他骗我吃了整整四年药,直到那会儿我对他還有一丝幻想,我以为他单纯只是为了男人的面子,所以欺骗我隐瞒我。”。 胡不凡适时的递给激动的女人一根香烟,女人点上之后边咳嗽边說道。 “我去质问他,他却反驳我,他失态下說出了一句话,老子能生出孩子来,老子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爱信不信!” “我本来只是单纯吵架出气,都沒动過离婚的念头,他這么說我反而起了疑心,我就雇了私家侦探去查他。” 胡不富喉咙上下滑动,他的神经蹦到了极点。 “你查到了什么?” 霍红颜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我毕竟是個女人,直觉很准的,之前沒有怀疑,只要起了疑心,我很快查到我丈夫每周五都会去画室,你妻子每次也都会去,然后我重金收买画室老师和楼内酒店的前台,還在他常去的房间装了摄像头,拍下了视频。” 胡不凡脸色胀的通红,拳头紧紧握住,他抬起头来恶狠狠說道。 “视频在哪裡?” 霍红颜凄惨笑道。 “就在我身上,昨天我雇佣盯梢的侦探被人打晕了,再也联系不到了,我想我已经打草惊蛇惊动了刘思华,我手裡面虽然有公司股份,可是他早就架空了我,他联合其她股东完全可以让我的股份不起任何作用,我现在连把他扫地出门都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我父亲成为植物人后,他之前立的遗嘱自动生效,我母亲早亡,我是独生女,我父亲所有财产归我所有,而我都沒有子女,如果我一死,所有财产都归我丈夫所有,你知道么?我现在睡觉都不敢闭眼。” 胡不凡冷静问道:“所以呢?” 霍红颜身体向前倾,她两只眼睛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她仔细的盯着胡不凡,从包裡面掏出一把匕首推了過去。 胡不凡看着匕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這么刚烈,或许她此时的心情和自己当初刚看到视频是一样的吧。 胡不凡還在盯着桌子上的匕首,霍红颜已经站起来了,她掀开身上风衣,衣服如流水泄地,内裡竟然不着寸缕。 “杀了他,我就是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