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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找到

作者:冰山上的来猪
等崔大爷追出大门,看到一辆面的拐上主路正往西开。老头体力很好,追在后面跑了二十多米,实在追不上才停下来。

  记住了车牌号,立即跑回厂裡,在办公室裡找到正在收拾账册的甄珍,老崔呼哧带喘地說道:“刚才厂子外面有個人,踩到宝库撒地上的鱼丸摔倒了,我听到嘎嘣一声,好像摔得不轻,這人爬起来开车就走了。那车是白色的,跟你過来时坐的那辆一样,你是不是叫车過来接你了?”

  要是出租车,司机不爱在车裡等人,出来溜达一会倒沒什么奇怪的,奇怪就奇怪在,他摔那么重,不该喊人帮着看看嗎,为啥开车就走?难道已经严重到要立即上医院急救了?

  甄珍拧紧了眉头,东塔這片因为靠着机场,发展很慢,附近有大片的苞米和高粱地,看起来格外荒凉,附近住户也不密集,如果不是送客顺路,平时很少有出租车专门過来等活。

  她确实让送她過来的司机大哥十点半来接她,经常坐那個大哥的车,她能记住那辆车的车牌号,跟崔大爷报出来的对不上。

  难道大哥赶不過来,叫了别的车来接她?

  甄珍突然想到宝库可以称作犯罪克星的神奇能力,难道這人真要图谋不轨?小孩回回不走空,有时不得不服,抢枪的,走私的,罪行一次比一次严重,這回栽倒在宝库小手下的难道是個杀人的?

  杀人?!

  脸上血色褪尽,甄珍撒腿就往门外跑,“宝库,宝库你在哪?”

  一惊一乍的把崔大爷吓了一大跳,“我看情况不对,让刚子带宝库回屋裡待着,插销也在裡面插上了,他俩沒事,小甄,刚才那人难道不打算偷鱼丸,想要偷小孩?”宝库這孩子长得好,被偷去卖了,還真能卖個大价钱。

  甄珍還沒放松,声音紧绷,“兴许比偷小孩還严重。”偷小孩卖钱,孩子不会丧命,换成她想到的那個人,命肯定沒了。

  宝库跟小哥哥正在摆弄弹弓,刚子把插销拔开,甄珍进门一把搂住弟弟。

  小孩穿得多,在甄珍怀裡像蚕宝宝一样蛄蛹了两下,小嘴凑到姐姐耳旁,“打丸也是嘎拉哈。”嘎拉哈能绊倒人。

  刚子哥哥告诉他,那人不是好人,想偷偷躲进厂裡猫起来,等着天黑偷东西。小孩很得意,他绊倒了一個小偷。

  “嗯,干得漂亮。”

  甄珍平复了心跳,抱着宝库往大门口走,身后跟着崔大爷祖孙,两大两小并沒有出大门,男朋友是刑警,她知晓保护犯罪现场的重要性。

  当初整理厂房的时候,为了干净卫生,王进特地让人把内衣配件厂和鱼丸厂共用的院子抹上水泥地面,水泥抹到厂门外,从厂门口一直抹到市政主路上。

  气温低,前些天那场鹅毛大雪還沒有完全化透,那人摔倒的地方還有一点残雪,残雪表面白天被太阳照射化开,太阳落山又冻住,就算沒有鱼丸,走起来都要小心再小心。

  甄珍视力很好,冰层上的脚印不是很清晰,顺着地势滚落出来的几個鱼丸颜色雪白,把那道淡红的血迹衬得更加明显。

  宝库出手不凡,刚才那人伤得不轻。

  专案组有规定,只允许参与办案人员每隔两天在固定時間跟家裡联系一下,往外拨打电话受限,但接收信息不受限。崔大爷住宿值班的屋子裡就有电话分机,甄珍给陈星耀发了個传呼。

  因为那封信,专案组成员两天只睡了四個小时,信封和信纸上沒有留下指纹,同样的信,收到的不只有辽省的日报社,首都的一家晚报和冀省电视台一档最火的调查栏目也收到了。

  首都和冀省收到的信,信封卡的是首都的邮戳,专案组分析,以凶手流动作案的能力,他已经游离出省城,从寄信地址看,他的大本营兴许在京津地区,但這都說不准,因为這個杀人狂实在太狡猾了。

  虽然不抱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但专案组還是抽调了四名成员,去京津地区调查寄信人。

  陈星耀看到甄珍发来的传呼,霍得一下站起来,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恶魔写信威胁說不会停手,恶魔要变本加厉,恶魔把屠刀对准了他们這些专案组成员的家属!是他疏忽了。

  专案组的组长是省厅的一位副厅长,不相信凶手现在還留在省城,“這人常年流动作案,他是有多傻,杀了人還留在当地等人来抓?我們几乎所有人都赞成他不是本地人這個结论,能隐藏這么好,他一定還有個社会身份,想要维护好這层伪装,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能不回家過年嗎?能不出现在人前嗎?”

  “连环杀手不過年。”陈星耀淡淡回了一句。

  跟恶魔打交道,最好放弃严密的逻辑,副厅长沒有基层办案经验,太想当然了。

  陈星耀带着肖锋、小孙還有老李用了半個小时赶過来,老李第一時間提取了血液样本。冰面上的脚印虽然不是很清楚,看浅淡的纹路是一款市面上很常见的棉鞋。轮廓可以拓下来,从鞋号的大小,可以大致分析出這個人的身高,算是一條很有用的线索。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九,车管所這种良心单位還沒放假,崔大爷记下来的车牌号,查询车辆登记记录,登记在一個叫冯长征的人的名下。

  冯长征家裡的座机打不通,住所地派出所民警叫门,也沒有人应门,问過邻居才知道,他带孩子、媳妇回外市老家過年了。联系了当地民警,冯长征正在村头小卖店打麻将呢,還不知道自己停在小区外的车丢了。

  得到反饋的陈星耀愈发确信早前的猜测,這人就是他们正在追踪的凶手。

  打电话给专案组领导,让他们立即通知交通大队,协助公安部门搜索這辆丢失的白色面的。

  处理完這些,顾不得還有外人在,陈星耀将甄珍和宝库紧紧拥在怀裡,這姐弟俩要是有個三长两短,让他怎么活?

  宝库被挤成夹心饼干那個“心”,荧光绿色的“心”,小肉脸都被挤变形,挣扎着钻出来,揉了揉脸,“我帮你抓坏蛋,陈大哥。”

  小陈就算再后怕,看到小英雄宝库斗志满满的肉脸心裡的焦灼也被安抚住。

  跟宝库额头相贴,“我招你进专案组,协助我們破案。”

  “噎死儿!”宝库翻出手心,把小手举過太阳穴,学电影裡飞虎队敬礼。

  虽然压力大,但现场的警察绷不住全都被逗笑。不放心甄珍姐弟留在杏花巷過年,小陈给父亲打了個电话,让他下午开车接甄珍去家裡過年。

  那人打回马枪的可能性不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甄珍想给崔大爷祖孙安排個地方先過渡一下,等抓着凶手再回来。

  老头不同意,“你放心,大爷腿脚利索着呢,真要当面对上,谁打谁還不一定呢,大爷哪也不去,就留在這帮你把厂子看好。”

  十岁的小刚子碰上這事,精神很振奋,话都多了,甩了甩手裡的弹弓,“来一個打一個,来一双打一双。”

  现在厅裡所有资源都优先供专案组使用,血液检测很快出结果,数据很吻合,就是那個凶手。

  凶手還在本市!

  那么問題来了?他怎么就盯上了甄珍?

  专案组裡省厅技术部门姓温的年轻警官跟大家分析,“现在技术不发达,我們的移动手机都是以“9”起头的号段,這种号段用的是模拟通讯技术,模拟声波的通讯方式,這种技术只有简单的加密,有的干脆就沒有加密,通信距离短,杂音大,很容易被盗听和干擾冒用。”

  小温分析得很对,专案组的通讯信息很有可能遭泄露了。

  现在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起手机,专案组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配有移动电话,自然包括陈星耀。

  陈星耀眉头深锁,只要花点心思,想要弄来他的电话号码不难,他用移动手机给甄珍打电话时,通话內容保不准被盗听了,而甄珍的大渔登记在电话黄页上,地址很容易查到,顺藤摸瓜被盯梢的可能性很大。

  温警官继续补充,“不光移动电话,固定电话虽然前两年才实现长途电话程控化,虽然沒有人工转接了,但针对這种自动转接技术,只要有一定专业背景,想要過滤出有效的电话号码也不算很难。”

  “你一直在强调专业背景,虽然想要盗听,技术上不是很难,但普通人還是不容易做到,所以我們面对的是一個有一定通讯技术专长的人。”路全静静分析道。

  陈星耀勾起唇角,“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們這次也算因祸得福。”

  反应快的已经领会了两人的意思,立即低头翻阅手裡的资料。“找到了!”几個年轻警官兴奋地嚎了一嗓子。

  省大和东大去年入冬之后都扩容了通讯线路,现在大部分大学都沒被分流到省管,像连市的财大和海大是由财政部和交通运输部管理的,而省大和东大這种综合性大学都是由教育部来管理的。

  现在地方政府有官办企业,而部裡也有各种靠挂企业,省大和东大想要扩容通讯线路必须找指定的同一家企业,企业的名字叫东明通讯设备安装有限公司。

  共同点找到了,這家公司参与两家学校设备安装的职工名单也被调了出来。公司员工不是很多,所有人的信息被挂在分析板前,排除掉人数占多数的年轻职工,年龄在四十岁往上的工人一共有五個,系统调出来的身份信息用的是身份证上的模糊黑白照片,从上到下排列。

  陈星耀目光一下子就盯上了最中间那個人,王伟,男,四十二岁,汉族,津市郊县人,常见的名字,普通得让人過目即忘的长相。直觉告诉他,這個人就是他寻找了十一年的杀人凶手。

  ……

  陈家的一大家子都汇聚到一起,這次新年少了小陈,却多了甄珍和宝库。沒有以往那么热闹,一大家子都紧张极了,坐立难安地等待调查结果。

  怕电话被再度盗听,陈星耀电话都不打了,想跟进下最新的调查进度也不可能。

  宝库的思密达大爷太紧张了,把他从车上抱下来,就沒撒手過,一直捋着他身上披着的貂儿。

  宝库好热,想把貂儿脱下来,又长了一岁,小孩会看脸色了,看出来思密达大爷心不在蔫好像有心事,皱巴着小脸,强自忍耐。不光是热,再摸一会,他的貂儿都要被摸掉毛了,有些心疼。

  大客厅裡,摸貂儿的,围着饭桌转圈的,思密达大娘把自己坐成個雕像,陈二叔报纸都拿倒了。

  甄珍叹了口气,這個春节注定是個能让人铭记一辈子的春节。

  但饭不能不吃,她也紧张,沒有心力整太多菜,腊肉、酥肉、炸鱼块、猪皮、蛋饺、白菜、鹌鹑蛋摆在砂锅裡,添入三鲜高汤,吃個一锅烩,热锅热气,热汤热食,让一家人缓解下紧张。

  食物的香味让老陈率先回過神,看了眼怀裡哭丧着脸的小孩,哈哈笑了两声,“哎呦,宝库這脸色好,白裡透红,真俊!”帮小孩把貂儿脱下来,招呼大家,“着急沒用,吃饭,吃饭,吃完饭咱打麻将,边打边等消息。”

  李淑珍也站起来,走进厨房,帮甄珍拿碗筷,笑着对陈二婶和陈三婶說:“有了甄珍,我們家的厨艺水平终于超過你们两家了。”

  两位弟媳妇都笑了,“有儿媳妇了不起是不是?等我們也找個会做饭的。”

  “那有点难,比甄珍做饭還好吃的,還沒出生呢。”老陈显摆。

  引起公愤,被两個弟弟围攻了。屋裡气氛渐渐活跃,老陈吃了個蛋饺,笑容带着怀念,“咱们要对星耀有信心,马上就要抓到害她的凶手了,星辉小时候最爱過年了,她在天上的這個年会過得特开心,不能让她一人偷着乐,我們大家都要高兴。”

  “开心,我們都开心。”陈二婶說,“咱们還沒走油呢,不能让甄珍一個人忙活,一会吃完饭,我来炸丸子。星辰你带着弟弟妹妹,赶紧把灯笼都挂起来,明天起来贴春联。”

  陈三婶說:“我剁饺子馅。”

  “我唱歌!”宝库举小手。

  ……

  东明通讯设备安装公司总部在首都,在省城有一家分公司,公司在城北有個仓库,专案组带着搜查令连夜搜查了城北仓库,在装满设备的仓库裡,检验科的人在一大卷电话线底下,发现了一些跟通讯器材格格不入的几样东西,几本大学教材,外语书,還有中级会计课本,周婷是学外语的,王木楠是省大会计系的,還发现其他一些证明受害者身份的证据。

  在這個仓库,受害者应该待過或长或短的時間。

  仓库外面的停车场停了一辆国产形似大头五十铃的卡车,在坐垫底下,老李发现了几根不属于男性的长发。

  公司的经理被从家裡带走问话,从他的口述,再综合其他因素,专案组挨個排查掉其余四個嫌疑人,把侦查重点放在王伟身上。公司经理反映,现在人力不值钱,王伟是公司去年年初招的临时工。

  应聘时說以前在外省干過类似的工作,看他业务熟练,公司决定留用。他专业能力确实過硬,几個领导都很器重他,渐渐有些现场管理上的活也交给他。他有仓库的钥匙,也经常开车去施工现场。

  省城的這家分公司是东三省的总部,這就解释了为什么北面两個省去年有学生遇害。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遇害的周婷和王木楠都是学校计算机学会的成员,不排除她们在学校跟王伟有過接触。

  失踪的起因,应该是出了校门后,半路遇上王伟开车经過,說顺路,可以捎上她们一段,上了车,就再也沒有机会下来了。

  這些都是推论,留待天亮再核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凶手。已经半夜两点了,丙子鼠年的最后一日悄然来临。

  王伟在省城的临时住处已经被搜查過,预料之中,沒有堵到人。

  公安干警,连带下级的所有派出所民警除夕的凌晨在进行全城巡查,所有出城路口都布有警力,火车站和汽车站也都安排人在盯守,势必要把凶犯围在省城,让他插翅难飞。

  公告连夜得到领导的批准,已经安排报纸临时换版,电视、广播也会安排上,凶手极度危险,不能让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凌晨四点,寒冷的冬夜,离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在城南巡查的派出所民警有了收获,他们在浑河南岸发现了那辆被盗走的白色面的。

  城裡的警力被调来大半,在浑河两岸展开地毯式搜索,寻找王伟的踪迹。

  两只警犬往前走了一公裡,最后失去了王伟的踪迹。

  “真是只阴险狡诈的狐狸。”肖锋气得骂娘。

  此刻他们正在追捕的人也在骂娘。上午那一跤摔得太重,为了保护腰椎,他的左胳膊先着地缓冲,冲击力太大,胳膊骨折了,他也彻底暴露了。他在骂自己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找到甄珍并不难,对被自己消灭的猎物,后续他一直保持关注,对他早年的猎物陈星辉他印象很深刻,八十年代是报纸权威性最盛的时期,陈家人是所有受害家庭裡,在报纸上刊登悬赏启事時間最长的家庭。

  从监听来的信息听到了跟陈星辉相似的名字,陈星耀,很容易从另外的渠道得到佐证,這是当年那個受害者的弟弟。弟弟還有個女朋友,现在开了一家饭店。

  他怀着一丝玩味,想要改变自己一贯的作案目标,不杀女大学生,杀個女人和小孩,在陈家的伤口上再撒点盐。

  跟踪人来到城东,他想下车先观察下厂裡的情况,再選擇是在厂裡动手,還是一会佯装出租车司机在车裡动手。他知道地上有冰,但他沒有料到会有一堆鱼丸出现……

  城裡面积很大,有无数人走楼空,空荡荡的厂房,躲避追踪对他来說不难,躲一时容易,但時間长了总会被发现。

  要制造点混乱,转移追捕他的人的注意力,他才能顺利逃脱。用来制造混乱的东西很容易得到,這家待拆迁的化工厂裡可以找到许多有用的,城裡還有很多存放烟花爆竹的仓库,而他是個全才。

  天亮后,所有的宣传并进,除夕一早起床的市民,都在各种媒体渠道看到了王伟的头像。

  津市王伟的老家有当地公安登门,呵,沒有联網的时代,王伟意料之中用了個假的身份证找工作,身份证的号码和地址确实住着個王伟,但此王伟非彼王伟。

  查了半天,他们连凶徒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公干干警忙得焦头烂额,但老百姓迎接新年的热情不减,宏大鞭炮声再度奏响在省城上空。宝库由星辰、星耀、星熠哥哥,星星姐姐带着去别墅后面的公园小广场放鞭炮。

  公园在城中心,紧挨着公园的别墅都上了年头,有的可以追溯到日占时期,现在大部分收归军产,军区的几位领导也住在附近。

  广场地方大,有好些家在放鞭炮,人多想必不会有危险,這也是陈家大人让孩子出来透口气的原因。

  有家放魔术弹的方向沒把握准,直接呲在公园的松树上,松树有松油,烧得呼呼的,出来放鞭的人窜来窜去找东西灭火,星辰回家拿工具,嘱咐星熠照顾小孩。

  大家都关注树上的火势,宝库看了一会转开目光,见有家别墅后面也在冒烟。

  “那块也烧了。”宝库拽下星熠大哥的袖子,太吵了,星熠大哥沒听见。

  小孩独自跑上前看着呲呲冒烟地方,想起姐姐给讲的比利时小英雄于连的故事,小嘴一弯,脱了裤子开始放水。

  下午姐姐沒看着,宝库喝了整整一大瓶可乐,憋了好大一泡尿,噗噗噗,冒烟的地方被含糖量很高的尿浇灭了……

  “真可乐啊。”撒尿小英雄笑嘻嘻提起裤子,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树林中站着一個人,那人带着帽子,端着胳膊,天上燃起一朵烟火,照亮了那人脸上狰狞的表情。

  “大坏蛋!”小孩的叫声被来叫他回家的星熠听见。

  军区领导家的警卫员拎着灭火器過来了。

  被众人摁倒在地的那個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两次栽在同一個人手上。一個卷发,大眼睛,不但长得像外国人,還爱学外国小孩撒尿灭引线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在2020-12-1022:37:52~2020-12-1122:4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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